第162章：厚积薄发
注视着千寻雅那优雅而又清冷的背影，天陨愣愣地眨了好几下眼睛，方才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了。
这应该……表示不服气吧？
说实话，天陨昨晚在提出“补考”概念的时候便有猜想过，既然是在新生范围内的，那这个千寻雅或许也该是在考核对象之中的。因此，找机会和她实打实地战上一场、或者在这场专门针对的考核中做地比她更好——两者取其一，应该都是一种征服她证明自己的方式。
而显然，这次的考核最终以第二种方式得出了结果。
艾薇儿说过，半年前的千寻雅能在“地阶之下”的她手中坚持两个域时的时间，而这半年后的现在，艾薇儿的判断也基本是在三个域时之内——所以，原本9时到12时的时间便是艾薇儿留下考核她的时间。只不过天陨霸占了这段用来考核千寻雅的时间，而最终的结论则是：面对这种特殊状态的艾薇儿，他赢不了，却也不会输！
既然对这种状态的艾薇儿天陨已经有了直观的感受，那在这种状态下的艾薇儿手中坚持两三个域时的时间会是什么样的程度……天陨虽然没有见识过，却也有了个大概的判断。因此，他才会在结束之后收敛锋芒不在张扬。
因为他自信，至少如今，他比千寻雅更强！
否则，他的内心恐怕还是倾向和千寻雅战上一场。毕竟从这方面来说，天陨和千寻雅之间才是真正同龄人间的竞争……至于艾薇儿？那叫老姑娘！
而相比不曾见识到千寻雅出手的天陨，彻底见识了天陨攻防手段的千寻雅应该会有更直观的感受。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表示不服气……天陨有些郁闷，这算不算自己没有彻底征服她？
哈哈，其实这个看似高高在上、超然物外的小姑娘，说到底，也终究还是不服输的呀！
……
放松下来后难得胡思乱想的天陨带着三个小家伙走出场外，才陡然发觉还有一道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侧头一看，竟是小狐狸！
“呀？你怎么……醒了？”
“你想问的是——我怎么醒了也没有触发你设置的精神感应对吧？”小狐狸翻了个白眼，随后精神力延展，身体动了动，顿时，天陨的感知里出现了细微的感应提醒。
“一种自我设限——我把自己精神力的一部分关小黑屋了。本意识在的话其实随时能解除，而即使本意识昏迷，只要提前有了准备，时间一到限制也会失效——这部分的精神力你监控不了，而我只要不尝试唤醒本体沉眠的精神力，便不会触动你刻意留下的小手段。”
天陨一愣，随后却是明白了过来——显然这是小狐狸锻炼自己精神力微控的手段，而另一方面，如同老头子之前给他的结论，这样自我抑制的方式也能让修者的精神力基础更加地扎实，尤其是对精神系的修者而言。
显然，相比天陨的“知其然也知其所然”，其他的人和势力或许未必知道原因，但千百年的积累之下，也依旧能会让他们能使用类似的手段来达到目的。
“解开这样的限制……实力会自然地提升一截吧？”
小狐狸深深地看了天陨一眼，随后调动一丝真元萦绕指间。确实，那原本只不过微亮的光芒又明亮了一分。
玄阶2星，小狐狸已经到了！
“这样的秘法，你也知道？”
面对小狐狸的提升和疑问，天陨微讶，随后倒是毫不在意地耸耸肩：
“这不就是一种厚积薄发嘛——解开限制的时候，实力自然会有一定的飞跃。
不过你这秘法也够高级的呀，相比那么简单的解开方式，一星的提升绝对是个让人羡慕的惊喜——是什么秘法？教教我呗！”
小狐狸微微一愣，忽然间又笑了起来，心头的迷雾散开，颇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说实话，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天陨已经给予了小狐狸太多的惊讶了，尤其是那种那看似了解一切的从容态度自然容不得小狐狸不多想一些。倘若……对方是连狐族最隐秘的技法都有足够的了解的话，那他的存在以及背后隐在迷雾中的势力，便足以引起整个狐族甚至整个兽盟的忌惮，连小狐狸都要深思一下天陨出现的意义。
但事实证明，或许是她想多了。
毕竟，天陨的智商是小狐狸已经见识并认可了的，那换言之，他真想隐瞒就不会这么简单地暴露——他说了，那就代表他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至于这份见识……并不是了解一切才能说出某一种秘技的效果的，世间万法，终归有个根本。而无论她这种压制自己的境界用来巩固基础的秘法有多么地神秘、多么地高级，也确实逃不过“厚积薄发”四个字。
甚至可以说，世间任何巩固基础的方式，无论高级低级、通俗神秘，终归跳不出“厚积薄发”这四个字的范围。
而只要有了积累，解开限制的一刻，自然会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并不是因为了解地透彻——这个让她的兴趣越来越浓的少年，似乎总会用一针见血的方式，道破他所看见的事物的本质！
或者应该说，这更像是他独特的能力——总能将事情的本质一眼看透、一语道破！
原本她想关注的其实是这位突如其来的千寻雅的，果然，还是这个浑小子更有趣一些！
……
“你醒了多久了呀？”
待小狐狸舒缓下筋骨，勉强恢复行动力之后，天陨终于好奇地问道。
“也没多久，就在艾薇儿导师叫你滚蛋的时候才恢复意识的。虽然错过了你大发神威的时刻，但倒见识了你前倨后恭的嘴脸和那位强悍妹子的表白……是表白吧？她的声音太轻了点，我离得有点远，又不能动，虽然看的到，却是没听清。”
小狐狸八卦地询问道。不过虽然这样说，但显然小狐狸也有些郁闷。没听清千寻雅到底说了什么其实不重要，没能见识到这个混蛋战力全开的模样，她的内心终归有些不平衡。
而除此之外，剩下的便只有震撼了。
面对艾薇儿，她确实有些手段没有使用——这倒不是在刻意地藏拙，而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即使全力以赴她也改变不了结果，因此哪怕是底牌尽出，作用，已经不大了。
这一点，他终归还是有所认识的。
天陨能坚持多久？她当然好奇，但心理却又不抱太大的期待。这倒不是说她小觑天陨的实力，只是从性格方面来说，两人是一样滑头的人，面对不能力敌却又没有竭尽全力理由的情况，藏拙的可能肯定要大于全力以赴。
她全力以赴或许能坚持得更久，但这毕竟不是生死相搏，也没有什么特别重大的意义，认真应对没什么疑问，但竭尽全力……却也没这个必要。
而天陨……至少在小狐狸的感觉里，两人应该是一样的心态。至于他的底细，大概只有在最关键也最危急的时刻才会有彻底暴露的可能。
——这是个……比她更会藏拙的少年！
所以说，她的目标不是天陨。这次使用精神力的小手段，她当时真正想见识的，还是忽然出现的这位千寻雅的真实战力。
从这方面来说，哪怕她一直对天陨的真实战力抱有极高的评估，但当千寻雅以那种震慑全场的姿态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她终归还是将天陨排在了千寻雅的后面。
这是必然的，甚至于，昨晚的天陨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
毕竟天陨一直表现出来的境界也也不过是玄阶初级，偶尔几次忽然爆发的玄高级气势，回头来看，更像是一种吓唬人的把戏——事实上以他的滑头性格以及多变手段，使用这种吓唬人的把戏简直不要太正常。而反观千寻雅，却是实打实的玄阶巅峰。
而且，是作为星域学院新生代的玄阶巅峰！
这就像是眼前的山麓和远处的山峦之间的差别——哪怕眼前这座山麓的峰顶还隐在云雾里，也没人会觉得他会比远处的山峦更加高大。
千寻雅的到场，以及艾薇儿留下三个域时的用途，她也隐隐能够联系到一起——解开精神力的限制提前苏醒，原本就是为这个准备的。
只不过，没能看到精彩的片段，却是得到了一个出乎她意料的答案。
这个出人意料的混蛋小子，坚持到了11时……依旧没有倒下！
原本以为千寻雅才是属于她们这一届的高岭，没想到弄到最后，身边这个看起来也不过是比她强上一线的对手，忽然拔高一筹，依旧站在了同龄人的巅峰。
这让她，更有动力了。
……
“能自己走？”面对心思百转以至于忘了起身的小狐狸，天陨试探地问道。
“不能！”小狐狸傲娇着。
“哦。”天陨点了点头，“那我就不等你了。”
随后，天陨真的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混蛋！”
一时间，确实是无力起身而期待着天陨能背她离开的小狐狸羞恼不已，只是面对一脸装傻无所谓的天陨，她也只能恨恨地、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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