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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另有传说称,当时正值帝尧的中原华夏酋邦国家生危机、统治即将瓦解之世,以舜和益为的东夷与其他氏族部落,正欲篡夺尧的帝位。于是,东夷族的舜便在尧的面前诽谤丹朱,挑拨其父子关系。舜并设法说动帝尧,把丹朱派到离尧较远的南边丹水流域做诸侯。也有说是流放,故《竹书》有“后稷放帝朱于丹水”的记载。/p>

  舜代理尧为执政后,囚禁了尧,为了不让丹朱知道事情真相,阻止丹朱看望尧,《竹书》有“昔尧德衰,为舜所囚。舜囚尧,复偃塞丹朱,使不与父相见也。”舜逼迫尧禅位于他,丹朱知道后,率三苗之兵伐舜,双方在丹浦展开大战。郭濮在注《山海经?大荒南经》中说:“昔尧以天下让舜,三苗之君非之。”和“舜伐三苗”的记载。丹朱因得力大将巨人部落领夸父“逐日”误入大泽而死,失去重要助手,而帝舜有以射箭闻名的后羿部落助阵,所以丹朱在与帝舜争夺帝位的战争中失败。丹朱战败后,其后裔向河南、湖南、河北、山东等地迁移。由于这次大战双方伤亡都很大,后来丹朱被描画成“凶神”或主管灾祸的“邪神”,  甚至有一支后代被称为“狸姓”。遇到灾荒之年朝廷还要请狸姓人出来代为祈祷消灾。《国语?周语上》:“有神降于莘。”惠王问内史过,内史过以为丹朱之神,请使太宰帅狸姓,奉牺牲粢盛往焉。韦昭注:“狸姓,丹朱之后也。”/p>

  帝尧崩后,丹朱才回到华夏部落去奔丧,因舜的“谦让”,丹朱曾称帝(此处指做了部落联盟领)三/p>

  舜井/p>

  年。但大臣们全跑到南河之南朝觐舜而不朝觐丹朱。于是,舜曰“天也”,便顺应天意和人民的呼声登上了帝位(此处指部落联盟领之位)。是为“尧舜禅让”。  故《竹书纪年》、《山海经》等古籍称丹朱为“帝丹朱”。因丹朱为三苗领并且曾称帝三年,故在南方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区丹朱的地位崇高,被湖南、广东等地被奉为衡山皇、丹朱皇。舜则把丹朱封到房地为诸侯。《竹书纪年》则称“丹诸(朱)辟(避)舜于房”,  言丹朱尊父命而让天下于舜,自己远避于房地也。/p>

  丹朱死后,其子陵袭封,并以封地为姓,后世称“尧帝世孙,得邑为姓”。/p>

  公元前529年,楚灭房国,迁房国贵族于湖北房县,周时房县称“防渚”,这就是房侯“封支子于房竹(防渚)”、“曰房竹公”的来源。/p>

  但是封唐说似乎也有些不妥。/p>

  封唐说见于《史记?五帝本纪》。司马迁说,舜晚年推荐禹,他去世后,“禹亦乃让舜子,如舜让尧子。诸侯归之,然后禹践天子位。尧子丹朱、舜子商均皆有疆土,以奉先祀。”司马迁没说尧和舜封丹朱事,只说丹朱和商均的疆土是禹封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奉祀先祖宗庙。这里有两个问题必须明确:一,《五帝本纪》中,司马迁没说丹朱封于何地,那么,禹将丹朱封到什么地方呢?裴骃《集解》引谯周曰:“以唐封尧之子。”这个唐又在何处?张守节《正义》引《括地志》云:“定州唐县,尧后所封。”裴骃和张守节所言都比较谨慎,并没有指定说是丹朱,而是泛说“尧之子”和“尧后”。史传尧有九个或十个儿子,“封唐”的儿子可能是丹朱,也可能是尧的其他儿子。不能说《集解》和《正义》是直接注释《五帝本纪》原文的,就认定注释中的“尧之子”和“尧后”就指丹朱。但后世学者据此就肯定说丹朱封于唐,显然并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意思,至少是个模糊的说法。二,更为重要的是,司马迁说的是禹封丹朱以疆土,不是舜,更不是尧。那么,裴、张两人所说的这个唐,即使是丹朱曾经的封地,显然也并不是尧使其子“出就于丹”的始封之地。有必要再强调一遍:司马迁也说“丹朱”,并没有按《尚书》的正规说法称为“朱”,也能说明司马迁认为,禹所封乃是把朱从丹地转移到其他地方的再封。/p>

  然而这个模糊的说法却一直在古代学术界传以为真:古代学者持丹朱封唐说者甚众,除裴骃和张守节这个模糊的说法以外,明确持丹朱封唐说的还有唐?杜佑(《通典》卷一百七十九)、宋?王应麟(《通鉴地理通释》卷四)、宋?罗泌(《路史?后纪》)、宋?邓名世(《古今姓氏书辨证》卷十五)、元?郝经(《畿辅通志》卷一百七及所引《唐帝庙碑》)、元?梁益(《诗传旁通》卷四)、清?纳喇性徳(《陈氏礼记集说补正》卷二十七)、清?朱鹤龄(《尚书埤传》卷二)、清?孙之騄(所辑《尚书大传》卷一)、清?秦蕙田(《五礼通考》卷二百一)、清?蒋廷锡(《尚书地理今释》)等等。但对于唐在什么地方,并不是张守节所引《括地志》一种说法,后代学者的意见纷纭。有必要对此作一番辨析。/p>

  先看一下张守节所引《括地志》的意见,即唐为河北定州的唐县。宋?王应麟在《通鉴地理通释》中伸其说:“《世纪》:‘帝尧始封於唐&#o39;,今中山唐县是也。尧山在焉,唐水在西北,入唐河。后又徙晋阳,今太原县也,于周在并州之域。及为天子,都平阳。于《诗?风》为唐国。”这就把唐县看作是尧的始封之地,后来才迁移到晋阳的,等到做了天子,才建都于平阳。/p>

  邓名世于《古今姓氏书辩证》卷十五进一步肯定了这一说法,他认为:“唐出自祁姓。帝尧初封唐侯,其地中山唐县是也。舜封尧子丹朱为唐侯,至夏时,丹朱裔孙刘累迁于鲁县,犹守故封。商更号豕韦氏,周复改为唐。成王灭唐,以其地封弟叔虞为晋侯,更封刘累裔孙在鲁者为唐侯,以奉尧祀,唐州方城是也。初,成王灭唐时,子孙散在诸侯,以国为氏。春秋时郑有唐茍,楚有唐狡,其后魏大夫唐睢,年九十余有名于战国。”邓氏的这个说法虽一代不缺地说下来,但前后模糊,甚至矛盾。既言“帝尧初封于唐,其地中山唐县”,又言“舜封尧子丹朱为唐侯”,下言到夏代丹朱的裔孙刘累迁移到鲁县,所谓“犹守故封”,就是说刘累虽然迁移到了鲁县,还守在河北唐县的那个“故封”之地。这个叙述极其含糊。是刘累已迁移到鲁,但刘累本人并没有去鲁县呢,还是刘累已经去了鲁县,而河北唐县还属于这个刘累呢?下面接着说,到商代“更号豕韦氏”,只是改了姓氏,领地似乎没变;到周代又恢复了唐的称号,领地仍然没有变。紧接着说“成王灭唐,以其地封弟叔虞为晋侯”,从文章上下的衔接看,仍是成王把他的弟弟叔虞封在河北的唐县了。这是何等的谬误!古代任何一位学者提到成王封弟的时候,都毫无疑问地肯定叔虞被封的唐,乃是今山西的太原晋阳。但他的叙述中说到丹朱裔孙迁移到鲁(宋?王应麟《诗地理考》卷六引《水经注》、清?胡渭《禹贡锥指》卷五注,均认同此说),又言及“成王灭唐时,子孙散在诸侯,以国为氏”,也给我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即从中可以领悟到为什么中国以唐为名的地方很多。邓名世之论中还有一点,他认为封丹朱的是舜,而不是禹。也进一步地确认了这样一条认识:即河北中山之唐,绝非丹朱的初封之地。/p>

  中山唐县在今河北定州,清属“京畿”地区,故清?李卫主编的《畿辅通志》详载定州故唐县地名及周围山川古迹,该书卷一百零七特收《唐帝庙碑》,详述尧之生于尧山、尧母所葬之庆都陵及望都山等古迹,且明言:“今永平之西,水出伊祁口,越蒲阴,为祁水,而州曰祁。永平之南有故城曰尧,有庙有碑,言尧生于此。其东有县曰庆都,而西有县曰唐。有碑,言尧初封唐县,其故国也。有水出于常山之西北,曰唐,东合於祁。以是徴之,盖尧生于此,始受封焉。其母殂落,葬之於此。及其为帝,则都平阳。”这也似乎言之凿凿——许多人不断地重复某种观念,会让后来者信以为真。但王应麟、邓名世、郝经(李卫)和胡渭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尧号称“陶唐氏”,最古老,也是最可信的说法是尧生于丹陵(丹林、丹岭)以及与丹相联系的丹水或丹渊,但定州一带不但找不到陶这个重要的地名,也找不到任何以丹命名或与丹相关的地名,这一说法显然不能成立。且尧怎么一下子就从河北北部的定州一带迁移到了山西南部的晋阳呢?然后又从晋阳南下,到了平阳?/p>

  出于同样的理由,我们认为罗泌《路史?后纪》的三条材料也不可信:他引《元和志》:“丹朱墓,唐山县东一里。”又引《寰宇记》:“在永定东二里有唐县,有鸿郎城。”又引《九州记》云:“(鸿郎城)尧时丹朱所居。”这三条材料其实只是因为一个原因,即由地名唐县引而来,并由此生出关于尧、尧母、庆都山等等虚拟的故事,殊不知单一的故事、单一的地名恰好说明并不是尧和丹朱最初活动的地方。/p>

  但以上诸说先让我们进一步增强了前文说到的那个推想:尧处丹朱之地,一定是尧本身兴起的地方——这些古代学者毫无例外地都把尧的出生地和长子丹朱的封地联系在一起(下文还要论及)。/p>

  第二种意见则认为唐在山西太原。唐?杜佑《通典》卷一百七十九:“今之并州(原注:‘为太原府。&#o39;),古唐国也。昔帝尧为唐侯所封之国,及夏禹所都之地(注文:‘按今博陵郡界有尧城,为尧始封之国,当是徙于此也。&#o39;)”这里又出现博陵,博陵郡属河北深州,地近定州。但《汉书?地理志》之西河郡所属三十六县中亦有博陵县)清?朱鹤龄在《尚书埤传》卷七注“惟彼陶唐”云:“赵汸曰:《左传》注‘陶唐,尧所治。’今太原晋阳县也。按《史记》‘帝尧为陶唐氏&#o39;,韦昭云:‘陶唐,皆国名,犹汤称殷商也。&#o39;遍检书史,未有帝尧居陶,而以陶冠唐。盖地以二字为名,所称或单或复也。张晏曰‘尧为唐侯,国于中山唐县,&#o39;然则唐是中山县名,非晋阳也。尧自唐侯升为天子,号为陶唐,其治在晋阳耳。舜封丹朱为王者之后,犹称为唐。终虞之世,以陶唐为号。故范宣子曰‘昔匄之祖,自虞以上为陶唐氏&#o39;也。愚按,尧为天子,都平阳,今晋州临汾县也。蔡忱:‘尧都陶,故曰陶唐。&#o39;盖本《路史》云:‘尧受封于陶,改国于唐。陶,今定陶也。&#o39;然未必可据。”他反对赵汸的意见。坚持较为普遍的看法,但对《路史》关于陶就是山东定陶之说,则以为“未必可据”。这里当然又出现一个问题,既然定陶“未必可据”,那么,陶在什么地方?我们下文再说。应该指出,杜佑的意见似乎太随意,一个最经不起质问的问题是:凡有地名曰“尧城”者即可看作是“尧始封之国”吗?倘然,那么多的尧城当作何解释呢?朱鹤龄所论虽未有定论,但他先否定了唐是晋阳之唐,肯定了中山县的唐。所引史料中却屡屡称道“陶唐”,这又一次提醒我们,“陶”之于“唐”在尧的生命历程中是多么重要。离开了“陶”,“唐”似乎于尧的意义就只剩下他强盛时期的标志了。/p>

  第三种意见是《山西通志》卷五十七的“封唐说”,《通志》的作者所谓“唐”与诸家所言迥异:“(翼城县)唐城,(县)南十五里唐城村,丹朱所封都也。”《通志》的这个意见其实是采用了罗泌《路史》的一条材料。不过罗泌就地面说得更广阔一些,他说:“平阳乃丹朱之封地。”(《路史?余论》)因为翼城就在平阳区域之内。这里又有一个问题:假如翼城的唐城就是丹朱所封,那么,这个唐城是因为帝尧当年所居那个最初的唐呢,还是因为丹朱被封于此地而命名为唐呢?这也是应该辨别清楚的一个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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