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露脸
季浩然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十一点多，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连身子都轻了许多。
睁开眼睛，季浩然猛然坐起：“这是哪？”
回忆起昨晚在和江晨聊天时候，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还被人不知不觉从沙发搬到了床上，顿时有些羞恼，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起床出了房间，大厅内空无一人，看样子江晨已经早已上班去了。
看到餐桌上留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饭在冰箱，起来记得热了吃。”
打开冰箱一看，就见一碟小包子被保鲜膜包着。季浩然汗颜，想必江晨也没想到季浩然一觉睡到了中午。
季浩然拿着那碟包子，回了自己家。
把包子热上，季浩然将满桌子的资料收拾以后，吃完包子就出了门。
江晨说的对，自己太急于求成钻了牛角尖。操之过急只能适得其反。所以季浩然今天打算好好放松心态，出门走走。
江晨一大早到了市局，翻开市局以前遗留的案子继续看了起来。有一起案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十八年前，环卫工人王顺德在湖心公园的垃圾箱里翻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沉甸甸，湿漉漉的的，因着天蒙蒙亮，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能摸出是个球形。将这代垃圾放到推车里，王顺德也就没管了。
把整个湖心公园垃圾桶清理之后，天也慢慢亮堂起来，王顺德推着推车，就听旁边练拳的老太打趣道:“王顺德，有气也别朝你这车发呀，看看，还给它打出血来了。”
王顺德一听，往推车底下一瞧，就见车底那缝隙里，正慢慢往下渗着血。再一瞧自己手套，上面也占了血。
王顺德内心疑惑，这又不是菜市场，啥垃圾还能带着血的？就在一推车垃圾里找了起来。
这一翻，翻出了那个湿漉漉的垃圾袋。原来那湿漉漉的不是水，而是血水。打开袋子，一颗人头轱辘地滚了出来。
这颗头被划的面目全非，根本分辨不出身份。警方随后在S市各地找到了受害人其他的身体部位，
受害人为男性，通过骨龄判断，年龄在20-30岁之内。身高将近一米八，身上没有什么能辨明身份的胎记或者印记。手掌被烫的血肉模糊，也采集不到指纹或者掌纹。排查了当时人口失踪的记录，也找不到与之相符的人。而且当时DNA技术不完善，所以一直确定不了受害人的身份。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正想看看当时刑警的案情记录，就叫薛俊东沉着脸走了过来:“有案子了。”
队长正在C市交接，现在刑侦队就是江晨这个副队在带。
季浩然出门透气，走着走着就到了湖心公园。
今天是阴天，虽然空气仍旧炎热，但凉风吹在身上，清爽又舒服。
季浩然一个人租了船，在湖上飘着。有些后悔没带点点心或者吉他出门，想想在湖中间，天气正好，吃点点心，谈谈吉他，别提有多惬意了。
远处对岸突然一阵喧嚣，一堆人围在那里吵吵闹闹的，公园的保安也赶了过来。
季浩然看了一眼，大概是有人掉水里去了，他也没有看热闹的心思，也就没再留心那边。
但过了一会，就有人开着船吆喝，让游客们上岸，湖要封了。
季浩然内心疑惑，上了岸就见游客凑成一堆，问管理员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封湖。
管理员满脸汗水，一脸的心有余悸：“刚刚从湖里，漂上来一个人呢。”四周游客“哇”的一声，顿时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
季浩然向对岸望去，就见那边看热闹的人群散开成一个圆形，中间躺着一个浑身□□的尸体，几名警察在尸体旁采证，季浩然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江晨。
江晨蹲在尸体旁，旁边蒋嘉齐拿着资料正在汇报:“副队，死者名叫王思瑶，三天前安阳区分局接到死者家人报警说其失踪。现在这起案子已经转到我们市局了。死者今年18岁，是市一高的高三学生，今年刚参加完高考。目前死者死因无法确定，要等法医过来才能判断死因。”
江晨站了起来：“通知死者家属了吗？”
蒋嘉奇点了点头：“通知了。”
江晨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人群，突然对蒋嘉奇道:“待会你跑一趟安阳分局，把案子的档案拿过来。”
蒋嘉奇应了一声，就拿起挂在胸前的相机开始拍照。
江晨又拿出手机给林勇打了个电话：“小勇，帮我查一下近一个月内S市所有的失踪案件。”
嘱咐了林勇之后，江晨环顾四周，薛俊东在人群中询问案发时的情况，突然在人群中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就向着那人走了过去。
季浩然这是第一次见江晨穿警服的样子。这人本就生的高大，轻轻松松便将制度撑了起来。双腿修长，衣服最上方的扣子扣到下巴。再加上那张俊脸，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季浩然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一股想撕掉他衣服的冲动。
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赶了出去，就见这人走到了自己身前，开口对自己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季浩然笑了笑:“这不是听你的话嘛，劳逸结合，想着出来放松放松心情，谁知道碰到这种事。”
江晨见这人不再钻牛角尖，点了点头，没说话。
季浩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对方把天聊死的行为，也不在意，踮起脚往盖了布的尸体看了一眼，开口问道:“这里怎么了？”
江晨回头也看了一眼，答道：“抛尸现场。”
季浩然瞪了瞪眼珠子，没想到还有这茬，不过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江晨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皱着眉头问道：“我记得你昨晚说过，你复读的学校是市一中对吗？”
季浩然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江晨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见不远处薛俊东叫他过去，向季浩然道了声抱歉以后，就赶过去了。
季浩然此刻也没了继续在外面逛的心情，就回了家。
回家之后，翻来昨天没有刷完的数学题继续做了起来。做完之后对了下答案，一个个将错题排查，弄清楚错误原因，又将错题整理到错题本上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叫了份外卖，吃完后又逛了会B站，然后去洗了个澡，就打算直播一会。
一来是很久没直播了，二来也打算告诉粉丝，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更新或者直播，最后也想和粉丝聊聊天，这么久没见可爱的粉丝们，怪想的。
因为没有事先通知，所以直播一开之后很多粉丝都是又惊又喜。
「啊啊啊啊啊啊第一！」
「看我刷出了什么？」
「突然直播！表白然然！」
「然然晚上好啊。」
「然然，你最近去哪了？好久不见你直播了。」
「快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人！都不来宠幸人家了嘤嘤嘤嘤」
「呵，男人！」
「男人都是猪脑子。」
看着直播间里慢慢热闹起来的弹幕，季浩然笑了起来，开口道:“晚上好啊，最近都没怎么直播过了，我好想大家啊，你们想不想我呀？”
弹幕纷纷回复:
「不想！」
「哼╯^╰，好吧，有一点点想。」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稍微想你一下好了。」
「然然，你怎么忍心抛弃伦家这么久！」
季浩然开口解释：“最近都在家刷题，所以没多少时间直播。我准备复读了，所以以后投稿的数量会减少，下一次直播也不知道会是多久，所以今晚我们不唱歌也不玩游戏，就聊聊天，好吗？”
听到这话，弹幕疯狂刷了起来。
「学习这个小妖精，抢我们家然然，哼！」
「然然不要啊！我会想你的。」
「然然加油好好学习！」
「表示同是复读，然然我们一起加油。」
「我觉得直播间名字可以改成加油站了。」
「23333333楼上你给我站住，气氛一下没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加油站」
季浩然不由得将话题拉了回来：“你们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弹幕又是一片滚动，速度太快，季浩然看不清楚，只能无奈道：“你们太热情了，弹幕有点看不过来，只能看到什么答什么了。”
此时看到一条弹幕飘过：「然然，想问下你有多高？」
季浩然答道：“我多高啊？一米八二。”
弹幕开始躁动。
「我不信！你个大屁/眼子！」
「我不信，你肯定又在驴我们。」
「乖乖，一米八二的受？心疼然然不好找老攻。嘻嘻嘻嘻嘻。」
季浩然看着弹幕一片不信，嚷嚷道：“真的！你们怎么不信呢？我发誓行不行，要是我没有一米八二就让我永远抽不到ssr！”
「拉倒吧，谁都知道你就算不发誓也抽不到ssr。」
「这誓毫无诚意，退货退货。」
季浩然无奈，只能开始下一个话题：“好了好了，我们来看看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这时立马飘过一条「然然，你有男朋友了吗？」
季浩然心想这都是什么问题，但还是规规矩矩回答：“没有男朋友啊，也没有女朋友。”
「那然然你是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啊。」
季浩然看着这个问题，想了一会，答道：“我会喜欢对的那个人，不管是男是女，要是一辈子碰不到这人，可能我就会单一辈子。”
就这样一问一答的形式，季浩然直播了一个多小时。直播接近尾声，季浩然撑了个懒腰，喝了口水说到：“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下次直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所以你们有啥想让我做的，快点说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弹幕乱七八糟刷了起来，最后居然都统一起来。
「开视频！」
「露脸！露脸！」
「想看然然的小脸！」
「然然你最帅！所以开视频露个脸呗。」
看到大家的呼声，季浩然说到做到，将摄像头对准自己调整了一下，就开了视频。
粉丝还想继续起起哄，就见屏幕突然黑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少年出现在屏幕里。
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眉目精致，皮肤玉白，就像画里出来的仙子，一双桃花眼微微含笑，琥珀色的瞳孔如一汪清泉，荡漾着微光。鼻梁挺巧，唇角微微向上挑起。就见少年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巧的兔牙，笑的有些狡黠：“看，我说到做到。”说完，屏幕就黑了，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
弹幕稍微停了一下，接着就是疯狂的刷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呀，我然美颜盛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没来得及截图！我恨！」
「救命啊！妈妈他撩我，我要嫁给他啊！」
「妈呀！吼吼看啊！就像画里的仙人一样！」
「看着我然的美颜忘了截图！妈的！然然你就是个祸水！」
弹幕还在刷，就听季浩然说了一句：“好了，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我们下次再见，拜拜。”
直播间就被关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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