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校医
唐一凡最近头疼不已。
自己调来S市的第一天，就碰了件大案子。
揉了揉发涨的双眼，唐一凡打起精神认真听着江晨分析案情的进展。
江晨一手点着王思瑶的照片，看着会议室内的众人道：“九月十一号，第一个受害者尸体在湖心公园被找到，在此之前，据其家人报案，受害人已经失踪三天。”
说着，手移向第二张照片：“九月十三号，第二个受害人的尸体在江边被人发现。而就在发现第一个受害者的那天，受害人的家人向公安局报案失踪。”
手指移向最后一张，也就是邵邱明的照片：“九月二十六号，也就是昨天。出现了第三个受害人。”
江晨放下手，推了推眼镜开口道：“三名受害人的死法一模一样。凶手先是使用γ-羟基丁酸令受害者昏迷，随后便对受害人实施侵犯，最后再将昏迷中的受害人丢入水中，令其溺水而亡。”
说着又将三张照片凑在一起：“三个受害人都是市一高的学生。但根据我们调查，三人虽然是在同一所学校但彼此之间并不相识，彼此也没有交集。不过，三人都有共同的标识特点。”
手指从三人眼睛点过，江晨缓缓道：“三人眼睛十分相似，都是标准的桃花眼。”
说起桃花眼，江晨不由想到了季浩然。那人也是一双桃花眼，不过他眼睛比常人大了一圈。眼周略带浅浅红晕，偏偏他眼尾比寻常的要上挑一点，眯眼一笑时，少了几分温柔，多出几分慵懒媚人的味道。
收回思绪，江晨继续分析：“凶手有足够的力气搬起尸体，且有可以移尸的代步工具。并且能够接触到γ-羟基丁酸这样的神经药物，且与受害人相识，甚至是相熟，能够让受害人喝下他准备的γ-羟基丁酸。这个人胆大心细，且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尸体上都没有留下可以辩明此人身份的痕迹。”
唐一凡坐直了身子：“要符合以上几点，凶手有极大的可能性在市一高上学或者工作。”
江晨点点头：“没错。”
唐一凡接着又问：“查看案发现场周围的监控录像了吗？”
江晨看向薛俊东，薛俊东皱着眉回答道：“看了，不过，第一起案子尸体发现的地点是人流量密集的地方，而湖心公园那个区域的摄像头被没来得及修剪的树木给挡住了，所以并没有拍下有用的证据。”
“而第二起案子中尸体是在江边发现的。尸体被潮水冲上了案，不知道具体的抛尸地点，沿江的摄像头都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可疑车辆或者不寻常的地方。”
“最后这起健身房泳池的案子，最近健身房里的设备在检修，监控也在检修物品的范围内，所以健身房的监控并没有开启。”
江晨接过话头：“邵邱明是昨天下午去的健身房，我们将昨天去过那家健身房的人的信息拿了过来，与市一高的员工和学生进行了比对，发现了一些线索。”
说着，投影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寸照。
江晨看着这张照片，开口说道：“曾伟秋，市一高医务室的校医。今年三十四岁，以前是一家医院的医生，后来因为医闹辞职，来了市一高当校医。半个月多月前，也就是第一起案子发生时，湖心公园的车辆出入记录显示，曾伟秋那天曾出入过湖心公园。”
唐一凡看着屏幕上那张斯斯文文的脸，眨了眨眼睛：“嫌疑人虽然锁定了，但是没有证据。”
江晨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这人就是凶手。”
唐一凡低着脑袋沉思，半晌后，抬头看向会议室里众人：“俊东，你去查查曾伟秋曾经上班的医院有没有γ-羟基丁酸这种管控药物丢失的记录。”
“小江，明天你去趟市一高，查一查市一高内这半个月来，有没有出现过东西失窃的事件，重点是化学实验室以及医务室。”
“小蒋，这两天你和林勇在是局内查监控，把曾伟秋这半个月的行踪摸清楚。对他进行严密的监控。”
说着有转头看向投影屏幕，说道：“明天我去申请搜查令和逮捕令，我怕再晚一点，就会出现下一个受害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源一进来，就打开电脑接上投影仪：“同学们注意一下啊，这是咱们班的座位表。现在，按照这张座位表开始换位子。”
赵源估计是想让周泽勋带带季浩然，两人仍旧是同桌。两人位置是在教室最后两组中间那排，季浩然贴着窗坐在里面，周泽勋靠外。
刘洋则被放在了讲台正底下，一抬头都能数的清赵源有多少根鼻毛。
季浩然和刘洋对视一眼，后者给了他一个苦巴巴的眼神。季浩然笑的幸灾乐祸，口型喊了句：“加油。”
刘洋比了个中指，脑袋一扭再也不看这边一眼。
周泽勋围观全过程，捧着书沉默不语，内心鄙视这两人实在是太幼稚了。
何雅洁高兴坏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坐在了两个男神的后面，心里给讲台上摸头顶的老赵点了一万个赞。
因为是复读，所以老师讲课都是以复习为主。从高一的知识开始，一点一点由浅入深。季浩然彻底放了心，这样子他还能跟着老师的步伐慢慢消化。
老师讲课节奏都是比较快的，一节数学课起码能过四五个知识点。季浩然脑子里塞了太多东西，一时有些消化不过来。还好有周泽勋在一旁帮他梳理知识点。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季浩然又从回忆里捡起了这种被学习填满的充实感。当然，一下子是适应不过来的，除了充实之外便是疲惫。
午休仍旧是在寝室，据周泽勋说这是夏季的作息时间，中午有接近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过了十一之后就会变成冬季的作息表，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在教室里午休。
从没有午睡习惯的季浩然，此刻也累的摊在床上，深深进入了梦乡。
季浩然是被一声巨响吵醒来的。坐了起来，压下心底升起的起床气，听到厕所里一阵干呕的声音，瞌睡瞬间就没了。
周泽勋也醒了过来，两人下床奔向厕所，就见刘洋趴在马桶上干呕。旁边桶子被踢了一地，刚刚的声音就是桶子被踢发出来的。
季浩然蹲下来拍着刘洋的背，等人缓过一阵子之后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周泽勋递了杯水过来，刘洋拿起杯子漱了漱口，拍着胸脯开口说道：“不知道，应该是中暑了。”
季浩然摸了摸他额头，发现温度确是有些高，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湿了。脸色也有些发白，看着像是中暑的症状。
也难怪刘洋会中暑，虽然要十月了，但天气仍旧炎热。寝室里也没空调，只有天花板上一台小电风扇在转转悠悠。季浩然和周泽勋两人都在上铺，还是在风扇的射程范围内。刘洋因为比较胖，所以睡了下铺，再加上床架上又挂了些毛巾衣服什么的，将风挡的严严实实的，闷在里面不中暑才怪。
周泽勋将刘洋扶了起来：“不管什么，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刘洋有些抗拒：“这个点，应该没开门吧，毕竟都在睡午觉。”
季浩然上来将两人往外拉：“管他睡没睡，看病要紧。”
三人到了医务室之后，果然大门紧闭。
刘洋站在门外，一脸早知如此：“我就说了吧，没事，待会上课之前再来一趟吧。”
周泽勋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刘洋也敲了敲门，喊了一句：“有人吗？”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哎，走吧。”刘洋叹了口气。
季浩然感觉到门缝里透出来一丝清凉，就知道里面空调是开着的。从窗户缝往里看去，虽然有窗帘遮挡，但模模糊糊看到电脑显示屏是亮着的。肯定有人在里面。抬手就拍门：“医生，快开门，要出人命啦。医生？”
周泽勋被他着举动吓了一跳，觉得季浩然现在的动作像是要捉奸似的，连忙拉他：“好了好了，里面应该没人，咱们还是走吧。”
季浩然一甩手：“走啥呀走，里面有人呢。开这么大空调门外面都吹冷了，还在里面装死鸭子呢？”
这中暑说大不大，轻微点的通通风，缓缓也就过去了。严重点可是要出人命的。季浩然心想，不管怎么样，都得看看，不然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关键是那股起床气憋到了现在，又被这事一气，季浩然就爆发了出来。
不理身旁的两人，季浩然打算继续拍门，突然，门一开，季浩然一巴掌呼在了里面那人的头顶上。
周泽勋：......
刘洋：......
季浩然：......
“啪”的一声响，曾伟秋觉得自己被这一下打矮了三寸。
此刻季浩然有再大的气也消了，连忙缩回爪子：“对不起，对不起啊，我没注意到你在开门，真的对不起啊。”
曾伟秋本想开口就骂，一抬眼见到季浩然就愣住了。
季浩然觉得自己大概把这校医拍傻了，眨巴着眼睛问道：“那个，你没事吧。”
曾伟秋回过神来，长出一口气，又瞥了眼站在季浩然身旁不知所措的两人，开口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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