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也是风流

　　说着，杜元嘉就起身来扶林梓，要带他去找大夫。

　　“不必！”林梓一听告假，很不愿意。

　　他原本知道这里的东西就不多，如今难得有个机会，他不想放弃。

　　“为何？”杜元嘉不解。林梓的脸色很难看，就算待在这里，也不过是让他自己难受。

　　“我没事。”林梓不愿意多说，伏在桌面，转头望向窗子。

　　见他如此固执，杜元嘉无话，只得定定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待到先生进来的时候，林梓才抬头，通红着脸，眼神有些飘忽。

　　杜元嘉不知道他在坚持个什么劲。

　　不顾堂中人的眼光。杜元嘉起身，伸手覆在林梓额头。

　　好烫。杜元嘉不由分说，将林梓拉起来，对先生行了一礼：“先生，林四病甚，学生带他去瞧个大夫，待会回来。”

　　杜元嘉是先生眼中的才子，是有特权的，既然他这样说，先生也没有什么意见。

　　他甚至和颜悦色的对林梓道：“你前些日子才休养好，切莫不将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同元嘉去看个大夫，莫要留下病根。”

　　瞧见学里数对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林梓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终究还是没有拗过杜元嘉，跟着他一同离开。

　　只是杜元嘉扶着自己出门的时候，林梓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幽深深的盯着自己，似乎是想要拆了自己的骨头。

　　病糊涂了，当真是病糊涂了。

　　“你说你，非得带病上什么学。”走出门去，杜元嘉忍不住开始责备林梓。

　　“病着能听书？病着就能高中了？”

　　“学什么古人悬梁刺股，你怎么不再来个卧冰泣竹？在寒风之中瑟瑟，叫旁人都瞧瞧你的刻苦，再立个丰碑，写上‘林四苦读’四个大字，才叫人拍手称快呢！”

　　他说着，林梓笑了出来。倒没瞧见，杜元嘉这个呆头书生，能说出这么多话来。

　　见他笑，杜元嘉大惧，他探手，去摸林梓的额头，“莫不是真心病傻了不成？”这莫名的笑，真叫人惊恐。

　　林梓不理他，半倚在他身上往药堂去。

　　外头寒风猎猎，杜元嘉被风吹得没了感知，手放在风中，分辨不出林梓额头的温度，他皱眉，将手探至林梓脖颈处，想瞧瞧他究竟大热至什么程度。

　　只感觉手如置沸汤之中，灼手的厉害，却又如同将手触进鲜豆腐内，滑腻得不成样子。

　　林梓将他的手推开，“你这又是做什么，嫌我不够冷，还添一块冰！”

　　杜元嘉有点莫名失落，他将一只手反剪至身后，却又发觉自己的失礼，忙解释，“我没有旁的意思，只是瞧瞧你究竟烫到了什么地步。”

　　“哼。”林梓冷哼一声，没有与他计较。

　　将林梓送入国子监内药堂中，杜元嘉站在里间门外，觉得自己二指之间有一些奇怪。

　　他抬手，用拇指搓过顺次二指，总觉得存了些滑腻。

　　“真是奇怪，这林兄的皮肤，怎生得如擦了羊油一般？”杜元嘉喃喃，“莫非这将门之子，不禁风沙也是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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