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时装周 7
看芸湘这么喜欢这件衣服，我也觉得它确实挺漂亮的。
不一会儿刘芸湘换了衣服出来，我顿时感到眼前一亮。
飘逸的长裙，微微的裙摆在地上摇曳飘逸着，显得刘芸湘仙气飘飘的感觉。
“衣服美是美，还是你本人的气质比较出众，因此更显得衣服漂亮了！”我保持着三分真诚、七分赞美的语气道。
没有人会拒绝赞美，因此我的话让刘芸湘的眼睛都跟着笑了起来，形成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
对于那件衣服，我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记怀的，总觉得心里面有些隐隐的不安情绪在暗潮汹涌。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记错了，这一次带的衣服确实是太多了，我就因为下飞机的时候提了装衣服的箱子走了一小段路，这几天直到现在，我的手都还有些酸。
再看刘芸湘，真的是轻纱罗曼、翩翩起舞之感，本是西方设计师们匠心独运的剪裁，但是就因为飘逸灵动的质感，竟然被刘芸湘的气质融洽为了一种极具东方美感的气场。
人靠衣装，这话不假。但是衣服也靠美丽的容颜和俊俏的身板儿来衬型。
无论现在的大小视频网站还是主流新闻网站等，吸引人眼球的都是劲爆的话题、美妙的容颜、曼妙的身姿，这三样法宝一祭出，总能成为点击率的制胜法宝！
即便是现在国内最火爆的购物网站上，无论是卖衣服卖首饰，还是关乎其他方面的东西，全都是主打着“脸牌”！
那些看上去就让人蠢蠢欲动的处理过的精美照片成为了售卖量的保障，因此坊间流传一个说法：淘宝上卖的不是衣服，是图片！
翻译一下便是：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我对刘芸湘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先塑造你的‘女神形象’再塑造你的‘文艺形象’，现在你就用自己的美丽去抓取眼球，很好的事情啊！”
我本来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但是这句话一说出来，我自己也感觉到话里面有些不对劲的意味，刘芸湘也跟着笑了起来。
“My God，我的表达有点那啥……”我尴尬地笑了笑。
芸湘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为了掩饰我的尴尬于是说道：“对呀，我现在用我的美貌去力挽狂澜。”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笑了起来。说实在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毕竟这段时间压力真的很大。
可是当我打开iPad，在浏览器上输入了几个常用的网页之后，居然看到了他们的头版头条都是：徐茹和汤姆克鲁兹一起走红毯的讯息。
汤姆克鲁兹？！！徐茹是谁？
我本来还满心以为芸湘至少能够上版面吧，但是没想到这个消息太过于劲爆，并且这个叫徐茹的太过于“默默无闻”，以至于下面报道的篇幅内容完全是围绕“徐茹身世大揭秘”而来。
我再翻看了几个其他的娱乐资讯平台，竟然完全是关于这个叫“徐茹”的各种报道，其以大篇幅、大版面占据了整个网页版面的大部分，连花边的讯息全是关于徐茹演艺经历的汇总和梳理，这里面有网站为了满足普罗八卦大众的猎奇心理而做的资讯，当然也有徐茹她自己公司宣发部门做的努力吧。
再看这个叫徐茹的女人的照片，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不就是那个蛇精吗？
刘芸湘显然也看到了这则讯息，于是叹了一口气地说道：“还真如她放狠话说言，我们果真抢占不到版面。”芸湘语气里面的失落显而易见。
我之前就讲过，明星的失落比普通人的失落更如洪水猛兽般剧烈。
“没关系啦，虽然没上头版，但我们这一次不也名声大噪吗？”我故意夸张地说着，想以此做为一个笑点来逗乐她。
炒作而已，真不要脸，我不由得在心里面暗骂那个蛇精。虽然旁边也有讨伐她的类檄文，但都无足轻重，一看就是公司运作着在力捧。
不过想到我们也是在炒作，一时间有些语塞，就没有把心里这句话说出来。突然间有些好笑，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再读一读《孟子·梁惠王上》了。
“看来他们炒作的伎俩有些高明呢！”刘芸湘惊叹道。
其实我很想告诉刘芸湘，那个蛇精可以抢到那么多的版面，这已经不仅仅是“会炒作”三个字可以归纳总结的了，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肯砸钱”。不过这个事情我不能说，因为这是个敏感的事情。刘芸湘应该也能懂，但是她明白自己的“地位”还很低，公司不愿意花大价钱捧她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能够和汤姆克鲁兹一起走红毯确实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
我刚才查看了一下蛇精的背景，确实是一家从未听闻过的公司。但是从公司首页的推介来看，应该也是那种土豪公司，而且来势汹汹，势头很猛，首页一栏里明确写了将在今年投资五部电影，两部电视剧，全面进军影视圈……
蛇精真的是好命，遇到了这么肯砸钱的金主。不过，圈子里面奇怪的很，有的人也是有很强势的金主撑腰，但就是怎么捧都红不起来，那也是非常常见的。圈子里的信条是：努力重要，实力重要，但是运气更重要！
虽然在时装周上，平时高高在上的好莱坞明星们大多平易近人，但是要有一起走红毯，这样好的机会还是非常难得的。不知道徐茹这个蛇精是拜托了什么样的关系、走了什么样的门道才换来了这样的机会。
也许就如国内的很多明星艺人看待芸湘和老佛爷的那件事情一样吧，她们肯定也觉得我们是走了很多后门，搞定了很多关卡才得到那样的钦点机会，不过说实在的，那天确实是一个“恰巧”！
不过蛇精这么一威胁，我还真感到有点儿害怕了，因为她昨天就放话今天的版面是她的，没想到版面还真被她给承包了。娱乐圈头版，寸土寸金啊！
我的担心没有传递给刘芸湘，我不希望影响到她的心情。
接下来的拍摄，刘芸湘已经确定了衣服是那件紫色系的镶钻小摆礼服。但是我还是对礼服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最开始在国内借衣服的时候，是阿中去接洽的，因此我的越洋电话又打了过去。
阿中还是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脸，但是在听到了我的叙述后，便沉默了两秒，然后让我把那件衣服拍摄的图片传过去。
不到一分钟，阿中告诉我，那件礼服不是他去拉的赞助、借的赞助服。
“你确定？”
“确定。”阿中的确定斩钉截铁，但同时我在他的语气里面听到了兴奋！
“会不会是借错了？或者……”我说出自己的疑惑，因为我怕是我们这边儿出了错误，导致人家赞助商给的衣服出了错儿。
阿中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我道：“你周围有人没？”
“没有。”我左顾右盼，确定了我的孤身。
“好，你现在听我的指示！”阿中这句话混合着他稍有的严肃语气，我瞬间知道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阿中在电话里对我详尽交待，说实在的，我感到异常的震惊，也实在是佩服于阿中如此的心思缜密。
阿中的交待竟然让我一整夜都没睡着，这着实有些不可思议。阿中对我的评价就是“娱乐圈傻白甜”，我记得上一次他称呼我为“娱乐圈白莲花”。可喜的是我这一次并不再存在有我不适合做艺人经纪这样的想法了。
无论是傻白甜还是白莲花，一步一步地来，总能适应这个圈子的。当然，最感谢的还是阿中，感谢他无私的提点。
今天芸湘穿着那件漂亮的裙子出门了，看着她翩然的模样儿，我觉得任何女孩子都应该被上帝之手成全成为美丽的公主！
“海兰姐，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一下。”芸湘很客气地说道。
“但说无妨啊，跟我不用太客气了。”
芸湘在心里面想了想，还是说道：“我虽然现在也很热衷于提升自己的知名度，但是我心里面想的却是我们初见时说的那样，我希望更多人听到我的歌声，因此，我以后还是想唱歌。”
她有这样的考虑也很正常，并且我也知道她迟早有一天会问出这个问题的，毕竟在合同里只规定了她以后的演艺道路，但是歌唱事业方面并没有明文条款的说明。公司目前也没有为她落实唱片约。
说实在的，我也能看出来，刘芸湘这么拼地抢版面，实际上也是在为她自己的音乐道路增加垫脚石。这些我都懂！如果这个圈子里没有那么多复杂的计算，艺人仅仅是艺人，那么艺人终将成为艺人，而不是明星。
这句话是乐小姐说过的，当年我不太能懂其中的意思，但是现在我对其很是熟稔。
“芸湘，这么跟你说吧，唱片约的话，公司要出去协商也可以，但是要知道，如果你没有名气，那么你的作品也没有人听。虽然我说的有些残酷，但是在娱乐圈你应该也明白这样的道理！就像现在我们做的事情一样，你不是女神，你再文艺也没有人去理会你。”
芸湘点点头，然后继续道：“好的，海兰姐！我会努力的。公司给我安排的什么我都会全力配合。”
艺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我知道刘芸湘可能并没有真的赞同我的话，但是她知道的是克制和妥协，毕竟那么多年的雪藏生涯让她也明白了娱乐圈的那些“规则”。说得市井一点儿，我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她也只是一个小妹儿，仅此而已，我们谁说的话都不起作用，唯有老板发现了你身上的商业价值，并且这个商业价值还有提升的空间，他们才会对你点头yes，给出资金来包装你。
我本来心肠就软，因此在说这些消极却真实的话时总觉得不忍。因为我总觉得圈子里面有梦想的人活着就赖着这一口氧气，而我却偏偏要告诉她，你要想吸入氧气之前得先拥有氧气罩，得先拥有制氧器……但是圈子里面的要求就是这么多，就是需要这么多附加的东西来增加自己的筹码，别人也是以这些筹码来测定你的斤两。
我转过身对着芸湘，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诚恳地说道：“芸湘你要加油！我们都加油！只要名声打响了，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到时候不要说出唱片，就算是你要演张艺谋的电影，我们都可以有办法去给你接洽、去谈！但是首要前提是你要红，你要有人气保障，这个商业社会，‘红’是最基本的，不然没有人为我们的行为买单，商业就是金钱关系，这些你都懂的，一切都要符合商业运作的安排。”
我感觉我很久没有说出这么长的句子了，但是芸湘听进去了，只见她默默地点点头。
死一般的沉默……
这时候，坐在前排的那个跟着我们随行的化妆师突然看着手机屏幕，转过脸来对我们惊讶道：“天哪，你们知道吗？！徐茹拒绝了和汤姆克鲁斯走红毯的机会。”
“什么？你没有说错吧，拿过来我看一下。”我确定我的思维还没上来，但是我的句子已经由我的唇齿间喷薄而出了。
不会是为了增加热度吧？因为有的策划就是会反复消费一个热点，以此来达到炒作自我的目的。这也是娱乐圈里惯用的一个伎俩。比如，有的明星会反复炒作自己的恋情，不断地否定，暧昧，再否定，暗示……孜孜不倦，如此反复其实也是为了炒热一个专属于自己的话题热点。
比如徐茹之前就传出要和巨星走红毯的消息，那么她如果真的走的那一天，其实并没有太多人去关注了，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是确定的事情，只有新闻刚爆出来时的震惊力度而已毫无后续影响力。
因此宣传团队聪明的话，必将反复消费这个话题，炒作“拒绝走红毯”这样劲爆的标题，那么势必再次将徐茹这个名字引到普罗大众的眼前，刷存在感。到了最后，她如果真的走了红毯，宣传团队又可以发通告说“徐茹抵不过被品牌商强烈邀请，不得已……”之类的鬼话连篇。
虽然是个土豪公司，但是没想到徐茹这个公司的宣发团队真的很厉害，短短几天内，徐茹就上了好几次版面了，在大众视野里怒刷存在感。
我接过手机一看，确实显示如此，我再次前往几个搜索引擎甚至新浪微博，无论是首页还是头版，竟然全都是徐茹拒绝和汤姆克鲁兹走红毯的消息。
突然间，我被徐茹的这一行为惊到了，因为她这是在进行自杀式的炒作！
上次和外国人吵架，这次是“拒绝”和汤姆克鲁兹走红毯，他们团队用的词是“拒绝”，不知道要被汤姆克鲁兹的粉丝喷成什么样儿了。
她的两次炒作事件几乎是没有正面的。不过也对，现在“先被黑再洗白”的娱乐圈畸形发展模式已经成为了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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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化妆师已经转过身去和司机在亲切地交谈着什么，我不由得想起那天我们在选衣服时候他的那个眼神，因此我趁着他不注意，默默地点开了他的手机短信……
一切做得悄无声息，然后我消除所有的记录便将手机默默地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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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究竟在搞什么鬼？”我不由得在嘴里轻轻的念叨。
“是啊，这么好的机会！”刘芸湘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一声叹息。
“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太高傲，于是得罪了汤姆克鲁兹那边的人，是人家拒绝了她，但是她却反而恶人先告状，说是她拒绝了汤姆克鲁兹呢？”我的这个言论一出来，随即得到了大家的欢声笑语。
化妆师笑了笑说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
芸湘没有表态，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
真真假假如何，真相有时候真的没有那么重要。毕竟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是是非非有时候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只要能在这些是是非非中获得最大的利润，才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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