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感情债
沁稚详细地讲起了“仙人跳”的经过。那天O2推我，就是差点儿导致我葬身车轮下的那天，我看到的那个人的确是她。
“那天你去跟踪他了？”我问道。
沁稚浅笑，“对啊。不瞒你说，我早就对这个人心存怀疑了，反正做娱乐圈生态调查嘛，跟圈内人，研究其行为动态也算是我的项目之一。”
“所以你跟他很久了？”
“对啊，这个人实在奇怪，能力很强，却只甘愿屈居助理之职。”沁稚摇摇头，“所以，他是个很好的样本。”
“可你的能力也很强啊，还不是只当我的助理。”我玩笑道。
“那我下次也推你一把，推到车轮下，让你摩擦摩擦，擦出高/潮来。”
沁稚突然一个不正经的玩笑臊得我脸都红了。
沁稚推推我，“怎么？我们的小姐姐还害羞了？”
我抿嘴笑笑不答，眼里喊着羞怯的笑意看了地板一秒，轻轻地歪了歪脖子。
“那天，其实我看到了他算计你，其后你们又说了很久的话，想来也是撕X之事，而且那天我本来也为他量身定做了一出好戏。”
“就是你说的‘仙人跳’？”
“对。”
“那天O2约了人在宾馆，准备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
“以此庆祝？”我满含不屑道，“那个贱人，差点害死我，又自顾自地去风花雪月。”
“可是啊，精彩的来了，你还记得那天在医院照顾我的那个戴金丝框眼镜的人吗？”
“那不是你男友吗？”我惊讶。
“谁说他是我男友了，我……”沁稚微微羞赧，她竟也会小害羞，“我还没承认。好啦，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O2早就被我们盯上了。之前我就想全方位地了解他，因此那金丝眼镜早就加了他的好友，刚好，我让他在那天约O2出来‘运动运动’。”
我恍然大悟，“喔～，原来是这样，放长线钓大鱼啊。”
沁稚点了点头：“其实当时加好友的时候，只是为了了解他更多的心路历程，没想到意外间竟然发现这个人心术不正，刚好那天他差点儿害了你，所以，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他的杯子里放了些助眠的药物，然后趁他昏迷时，摆好了角度，让本姑娘亲自陪他拍了些劲爆大片，以备将来不时之需。这不，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沁稚笑道。
我深深折服，“那O2在照片中的眼睛是睁开的啊？！”
“是啊，502胶水可是很强力的！”
我不禁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大大的，接着便大笑了起来。难怪呢，上次看他的眼睛都是红肿的。我当时就奇怪他的眼睛怎么了。
我又好奇道：“既然O2本就约了男人，那就应该让那金丝眼镜陪他拍大片啊！”
“No！男的和男的可没有‘强/奸/罪’这一说，只有男女可以有。你都没看到，本姑娘在床上那照片是多么痛苦啊！你知道，摆拍选角度时，我的一只腿还顶着他的胖肚子呢，可累死我了。”
我白了天花板一眼，内心却对沁稚另眼相看：“你真的是个好演员，你说你要是涉足演艺圈，金马奖还有其他女明星什么事儿啊？”
哈哈哈哈，我俩彼此相看一眼，大笑起来。沁稚又说，她和她的导师所研究的“娱乐圈生态”报告里，往前推好些年，研究的范畴肯定是——奉献精神，吃苦耐劳的精神等，可现在时代变了，有个博士生的文章刊头竟然是——《论天价片酬下的“鲜肉市场”》……
生态，生态，娱乐圈还有生态？我不免再次思考思考生态的含义。
一切恢复如常，甚至都没有人记得丽鸯的存在了。据说公司赔了钱，这件事便了了，后续的，貌似那一堆来闹事的瑶瑶亲戚也先后被判了刑，果然如O2他自己所说，他并未被卷入其中，看来他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我本想去检举他，却无奈没有实锤证据，再加上沁稚告诉我只需把相应的风声放给丽鸯本人，看她自己有没有实力去检举或是报复他，同时又让我不要再卷入和O2的矛盾纷争之中，也许沁稚心里认为O2很厉害，而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吧，况且，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也无暇顾及别人的事。
最令我们感到匪夷所思的是，O2竟然进了蜗牛，还是Vox力荐的。
他和Vox沆瀣一气，沁稚之前就告诉了我，只是没想到他会进蜗牛，这种事还是有点匪夷所思。虽然他暂时没有做经纪人，但是却进了艺人部，算是跟我同一个部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尴尬的时候恐怕在所难免了。
为了避免这种尴尬，更为了避免在同一屋檐下发生争执，我觉得我需要向公司提议，不让O2加入。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沁稚，让沁稚帮忙出出主意，沁稚立马告诉了我，她之前做的准备还不仅仅是我所看到的。
“那你倒说说，你还做了什么准备？你这个狡兔三窟的家伙！”
虽说是贬义词，但是也不得不在侧面印证了，我对沁稚能力的高度赞扬。
沁稚也会心一笑，说道：“我去肯德基也取了证。”
“肯德基？什么时候肯德基都具备这些功能了？我以为它只卖鸡呢。”
我现在真是满嘴跑段子，沁稚眨了眨左眼的同时，还轻轻耸了耸左肩，说道：“那天我跟踪O2的时候，看见他将你推向马路，所以我就在附近去找监控。说实在的，O2那人确实聪明，我找的地方都没有监控，好不容易看到远处有个监控，却被人用黑塑料口袋给笼住了，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费尽心力，终于在附近一家二楼的肯德基店内，找到了一台摄像头，监控里画面的一角里刚好出现了O2推你的那一幕，画面竟还出奇的清晰！”
我有些惊讶却又感到意料之中，毕竟是沁稚啊。“天哪，你竟然做了这么多手准备，怎么我都不知道，要是你今天不说的话，我肯定会错过这么精彩的剧情……”
“我觉得说了也没什么用，因为毕竟这点没用上。”
“没用上也要告诉我啊，万一用得着呢？再说了，你这连环的计谋简直堪比看宫斗剧，让我也算大开眼界，跟着你学聪明一点呗！”
“你这木鱼脑袋啊，一点都不变通，学肯定学不会，你丫就适合嫁人。”沁稚说完，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虽然我脸上堆着笑容，心里却隐隐地有些难过，当然，我不怪沁稚，毕竟她也是无心的。
我没有允许自己的小忧伤发散，而是立马就想到，沁稚为了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费了多少功夫啊？之前暂且不论，就说这一次，为了找到监控画面，她得在周围的店家挨个挨个找多久啊？想到这儿，我内心的感动便无以复加。
也真的感谢那家肯德基，竟然有一个摄像头是朝着外面的，虽然很难理解店家的用意，不过，应该也是天意，我想，应该是老天爷给我的指示，让我将O2踢出蜗牛。
其实，沁稚准备了所有的证据，都只是为了证明一点，就是O2想要加害我的心，因此最开始她没有把证据全部拿出来，就是想要等着O2自己去激发矛盾，直到O2上了那个直播平台，以助理的身份揭露我这个经纪人的时候，矛盾才算真正激发。只有激发了矛盾，大众才知道他和我之间有隔阂，因此，稍后无论是他把我推向车轮，还是他告发我吸毒这些强有力的证据，都只会证明他想害我。这样一来，大众会越发觉得是他一直心怀鬼胎。可没想到的是，沁稚准备了很多证据，O2却不是沁稚的对手，甚至大招儿都还没出，他就已经缴械投降了。
我想，既然是天意让我把O2赶出去，那我就不能逆天而行。
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单纯了。当我把这些条件摆在台面上，去找 Vox谈的时候，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将一份文件推到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我很惊讶。我叙述了一大堆，他却只是浅笑着向我推了一份文件。
“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这可是个神秘大礼哦。”
我一打开，竟然是一份完好的合同。我仔细地读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认认真真地阅读合同，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我竟从来没有完整地阅读过合同资料。要知道，合同对于艺人，对于经纪人，甚至对于合作方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每一个条款规定了什么，限制了什么，都一定要清清楚楚地看，避免掉入合同的陷阱里。
一般，娱乐公司要为艺人签合同的同时，都会带上律师等，不过一些老道的经纪人，他们通常能看出合同里的端倪，就会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见，直到双方达成一致。
无论是以前带瑶瑶，还是现在带刘萌的时候，我都有签过合同，不过一般都是直接拍照，传给福哥或是阿中帮忙审核，而这次是我自己看，我竟然看懂了，而且里面完全没有陷阱。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间就开窍了，竟然看得这么流畅，而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Vox竟然是在向我妥协，为了保住O2，真是不遗余力，因为这合同就是他的交换条件，他同意兰司臣出道！还在合同里附言承诺：三年内，两部电视剧配角，一部主角，两个广告，一部电影男二。
对于一个新人而言，公司给出了这么优厚的条件，无非是考虑到他背后的链条，链条的终端就是我，Vox作为艺人部的总监，直接让我的艺人从一堆中练习生中出道，并且，在三年内，就给出这么多好资源，堪比被力推力荐的对象，一时间，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不过，我几乎又下意识地同意了。我也不知道后续是怎么发展的，反正一切都很顺利，我和Vox谈笑风生，仿佛O2的事根本不足以横亘在我和他之间成为隔阂。
沁稚听到这件事之后，有些生气，她是为我的安危考虑。不过，我却告诉沁稚，敌人的没落并不能让我本身更好，让我本身更好的，还是要通过我自身的努力，让自己的资源丰富起来，让自己带的艺人强大起来。现在公司给出了这么好的一个前提，让我手下又多了一个自带资源的艺人，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开端，我必须要抓住这样的机会，因为每十年，老天爷才给人一次机会，我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谁告诉你，老天爷每十年才给一次机会，只要你足够努力，机会多的是。”
我摇摇头：“那是因为你们比较有天赋，天资聪颖，所以老天爷也很赏识你们，给你们的资源更多，可像我们这些资质比较平庸的经纪人，想要混出头，却不太容易了，毕竟我们资源不多，而且脑子也不太够用。”
我适时地做出了妥协，沁稚也不便再说什么了，不过沁稚还是很会做人，情商很高，她知道再多说也无用了，毕竟合同都已经签了，便瞬间转变了话锋，对我说道：“当然，海兰，我能看到你独立地开始为自己的事业承担起一定的责任和义务，我也替你由衷感到开心，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我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我深为感动，几乎在一瞬间湿了眼眶。突然，我的内心又分了叉，想到了阿中。我没有告诉沁稚，阿中就要出来了，我希望我现在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出一点小小的成就，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也希望能让他出来了之后，可以对我有那么小小的一点刮目相看，而不是总觉得，我需要依附于他，尽管他乐在其中，可我也不想太过拖他的后腿，另外，也是我由来已久的想法了，我想超过他，甚至在某些时候，我还可以帮助他，阿中从里面出来之后，前途祸福，尚未可知，而且EMCC经过了Jimmy的是非之后，似乎也有些走向衰颓的趋势，因此我希望阿中出来之后，即便是穷途末路，或者说星途坎坷，哪怕我可以帮他一点点也很好。
这次关于O2的事便算过去了，可我知道，以后肯定少不了有正面交锋的时候，就算我们手里有证据，但实际上，那些证据也只是对现在的他有威胁，未来的他可能并不care这些事，因为人在进步，他也会有推陈出新，使出新的手段，就好比昨天他是我的助理，今天却几乎与我平起平坐了，娱乐圈的事瞬息万变，谁能一语道尽呢！
我照样带着刘萌，做一些不大不小的通告，出席一些或大或小的场合，过着一个三四线女明星应该有的演艺生涯。
趁着空档时间，我去看望了阿中，距离上次看他，我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了。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他这次想要见到我。
他比上次更消瘦了。
“你瘦了，是不是在里面吃的不好？”我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瞬间浮满了眼眶。
阿中看到我眉心一动，他心里应该也有些不忍吧！但是紧接着，我的余光扫到了狱警，才尴尬自己居然说里面吃的不好，于是又大笑起来。
“笑什么？”
“我笑我终于看到你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见我了呢！”
“算了，不提那些了。”阿中轻描淡写道。
我心里也笃定了今天不要提那些东西，不要提瑶瑶。因为一提这件事情，我和阿中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肯定又要被毁了。我想，还是尽量提些开心的事。
我讲了沁稚为我做的一些事情，尽量以最简短的语言阐述出来，因为我还想听阿中给我讲讲他的事。
可明显阿中对沁稚这个人很感兴趣，我便约着，等他出来后，我们大家一定要吃个饭，还要一醉方休。
阿中也很高兴，看到他高兴，我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
可是，不知道聊到哪一个点的时候，我突然提到了瑶瑶，不禁心里一紧，立马微微抬头看阿中的表情。他没有生气，而是自然地说道：“算了，没关系，你上次也让人带话给我也解释了，也给我写了信，我也觉得那些事无所谓了，自然过渡就好。”
看到阿中平静的表情，又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又踏实了些，可是话别了阿中，我心里又开始毛毛躁躁的，自然过渡，怎么过渡呢？我和他都缺少必要的沟通和解释，我觉得可能过渡不了，毕竟这件事使得我和他生了几个月的嫌隙，这次，他愿意见我，却不再提起这件事，我心里反而没底了。之前我觉得不提，开心地度过一个见面会的时间，可稍稍提出来之后，他的平静又让我害怕。
后来我才知道，这件事根本不能自然过渡过去，它就像一个倒刺，横亘在我们的脖颈里，扼住我们的咽喉，让我们无法呼吸。
归根究底，阿中虽在娱乐圈中，也会使尽心机手段，但他也是个忠于内心善良和纯粹的人，他秉持原则，之所以会对我另眼相看，也是因为我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品质，可瑶瑶这件事让他对我产生了深深的误会，让他以为我是个冷血的人。其实我觉得，阿中始终是懂我的，可那仅仅是我的想法，男女之间的大脑构造那么不同，思想千差万别，缺少了必要的沟通，即便阿中理解我，但始终还是对此事有所怀疑。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颓然，心里很自责，怪自己，在当初事件发生时，没有及时跟他沟通，导致越往后，我们俩之间的隔阂就越大。虽然表面上不说，其实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出现了裂痕。
我有些闷闷不乐，本来以为还要跟他讨论“阳光下的六十亩地”这浪漫而有趣的话题，可是却这样平淡收场了，虽然没有不欢而散，可我内心的阴霾却越来越深。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着刘萌做活动，沁稚也跟我同行。见我有心事，便不免劝了我几句。我把我和阿中之间可能存在的误会，给她略有保留地说了下。
沁稚没有过多地分析，只让我把心思暂时放在工作上。
我想着，等阿中出来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向他解释了，不像每次去看他，在有限的时间里，总觉得有说不完的话，把主要想说的话都给省略掉了。
算了，等他出来吧。就像小时候总告诉自己，等到暑假就好了，等到寒假就好了。
那天和沁稚聊天，无意中聊到了陈诚，我这才惊觉，自从上次的事之后，陈诚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联系我了。
我有一天想要跑去翻他的微信朋友圈，看看他的动态，却惊讶地发现我已经被他删除了，我不禁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也正在我移神之间，沁稚凑了过来，看到我翻到了陈诚的微信，便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神情凝重地说道：“怎么，他已经好久不联系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思绪一下就被拉了回来。陈诚的事，我很少跟沁稚说，因为我不想留给沁稚一种我既喜欢阿中，又喜欢陈诚，花心的感觉。我和她虽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但是有所保留这点，我做得也还是比较到位。毕竟上次还因为陈诚这点，我跟他还闹了一点小小的情绪。
沁稚倒是直言不讳，告诉我她在我要去检查的时候就给陈诚发去了信息，告诉他我可能染了毒/瘾。
我错愕不已，立即追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都没有意识到我已经站了起来，神情还非常严肃，语调颤抖，语气里带着深深的不满。
沁稚见我这么激动，却仍旧不动声色，只是淡定回应：“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有必要帮助你斩断情丝，不然，你的重心怎么回到工作上？”
我心里很生气，沁稚这么一说，反倒是为了我好了。可我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发作，我不想因为一个男生，就破坏我和沁稚之间的关系了，再加上，我也不愿意承认，我确实对陈诚有好感，我不想给沁稚留下不好的印象，虽然我不说，沁稚也应该知道，可我就是不愿意亲口承认。
“我帮你试探一下，难道不是更好吗？也许，因为他对你唯恐避之不及了，没有在危急关头出来帮你，那么我觉得这个男人你就信赖错了。一直就和阿中在一起不是更好吗？而且陈诚年纪又小，小孩子怎么给你安全感？”
听到沁稚这句话，我又好气，可又觉得感动。从头到尾，沁稚不都是希望我有个好归宿，不受欺负吗？所以她才会对付O2，还让我选择阿中。
“可是，如果因为是他对我失望，那么这也可以被理解吧！”
说完，沁稚睁大了眼睛，我自己也反应过来了，我竟然在帮陈诚说话。
一时间，我们两个好姐妹，就这么尴尬地望着对方。沁稚的尴尬很快就不见了，只狠狠地丢下一句：“你自己最好想一想，我劝你断得干干净净的就算了，不要给自己徒惹是非，还有，如果你没有那么喜欢他，也不应该去耽搁别人。”
一番话说得我羞愧不已。以前我从来都是一个对爱情忠贞的人，可是为何我这次会如此三心二意？我突然很恨我自己，一气之下，一脚尖踢到了旁边的货架上，货架上一枚翘起的钉子深深刺进我的鞋里，剧痛感让我的泪水喷涌而出。
过了很久，我尝试给陈诚发去微信，显示发送不成功，看来确实证实被拉黑了。这下就更尴尬了，在公司里，不仅会碰上O2，还会碰见陈诚，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O2还好，可是陈诚，总归是我对不起他。
通过这样的方式断了也好，也许这也是老天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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