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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杨晓波(13)


  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最近遇到了一些事,心里面可能有些不踏实吧。”

  “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公司层面帮忙的,尽管提出来。”杨晓波虽然这么说,可是我分明听出话里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尽管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也许,这样的想法是我太过于自作多情,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杨晓波可能就是这个意思。甚至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杨晓波在主动撩我。虽然这么想有一点恬不知耻。我确实对杨晓波有好感,可他对我的态度,至今尚不明朗,我对杨晓波的好感,他应该看得出来,毕竟到了这个岁数,在这个圈子混了这么久,当然也更了解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他应该知道我对他有好感,因此他对我也展现出了跟别人不太一样的关照,我觉得这就是:撩。

  可我又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我希望杨晓波对我是肯定,赞赏的态度,而不是仅仅把我当作一个可以撩的女性对象。娱乐圈比我漂亮年轻的多的是,他大可以在别人身上放纵他的欲望和情感,可对于我而言,如果我和他有机会,我希望是被某种情感联系,并非出于欲望的驱使,而是出于真爱。

  或许我这个年龄谈真爱有点不合时宜,可我到底也跟任何一个少女一样,都期待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特别是经历了阿中事件之后,我不想再经历突然就莫名其妙被抛弃的感觉,也不想经历因为一点点误会就在恋人之间产生隔阂的这种感觉。

  如果杨晓波真的是在撩我,那么这一切也真的有些太快了。电影和小说里的发展流程都不会这么快,然而杨晓波现在就对我产生了好感,不免让人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我宁愿他对我的这份好感只是基于看到了我身上的闪光点,从而关照我。而……如果他真的喜欢上我了,我希望循序渐进地发展。

  于是,我又在心里对自己强调一次,海兰你是想多了。

  跟杨晓波继续聊了一会儿,就跟他告别了,我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为自己的上位打好夯实基础。我必须要在这个圈子里,甚至在这个公司里混出头,而目前公司最看重的人是O2,而因为牙箍事件,我觉得跟O2也脱离不了关系。两种不同的金属,在唾液里产生电流,我不知道这是属于物理的范畴还是化学的范畴,总之这是科学的范畴领域,O2本身就是一个喜欢利用科学来算计别人的人。如果要扳倒他,我觉得有必要紧紧盯着他。

  好在现在一个电话就能请到私人侦探。这样一来,既能为我父母的去世找到真相,而且如果他想动什么手脚,以图在公司里有所作为,我都必须要掌握到这些信息,以免他算计我,让我再无翻身之路,我必须得未雨绸缪,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将牙箍事件和O2联系起来也并非毫无根据。我猜想妈妈就是因为产生的那股电流,导致头脑晕厥,进而发生了后面一系列惨剧,现在我不得不多想一点点。在这个圈子里,想得太少的人往往总是寸步难行,步步惊心。多想一点,也许心累,但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却代表着能掌握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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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牛姥姥便约我见面。我本有些迟疑,然而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迟早也还是要见面的。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太多了,我总是倾向于不去处理,而现在,事情一件一件地都被解决了,现在梅素也醒了过来,我沉冤昭雪的那天也指日可待了,可那个小男孩遇害的事情,我始终欠牛姥姥一个说法,而牛姥姥待我到底不薄,这次见面便显得尤为重要了。

  牛姥姥把我约在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大场合里,再去的时候,才发现场合已经翻修一新,有些复古的感觉了。到的时候,牛姥姥正在喝茶,看我过来了,便连忙招呼我过去就坐,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跟从前一样,似乎这次也跟往常任何一次叙旧一样。牛姥姥这点很好,他不会让你处于尴尬的位置,可有时候,比如当下,他这样过分的平静,甚至跟以前一样的热情,会让我觉得他是在刻意而为之,让我不禁感到一种暴风雪欲来之前的平静。

  我怀着忐忑的心坐过去之后,牛姥姥跟我只是闲话家常,喝茶聊天。对于喝茶,我一向没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只觉得有些茶香气袭人,自己喝起来也喜欢,然而今天点的茶,虽然也清香袅袅,品尝起来却又感到有些苦涩,想来心里苦,嘴巴自然也苦了。不一会儿,我的眼圈竟然也红了,牛姥姥见状不禁有些慌张。

  “今天我叫你过来,并不是兴师问罪,我希望你可以放松一下身心,如果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知道你喜欢喝咖啡,要不我们换个咖啡场合?”

  我摇摇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快要流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有些难以理解,明明我做错了事,但你对我还是这么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宁愿你现在骂我,或者让我接你的律师函。”

  牛姥姥闻言大笑,他似乎也要飙泪了:“我又不是郭敬明,没那么喜欢发律师函。”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也转为了大笑,刚刚萦绕在我身边,僵住的空气一下释放开了。牛姥姥端起眼前的茶杯,慢慢地啜了一口,一边把茶杯放回原处,一边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之所以叫你过来,更多的是想谈一谈我们接下来的商业合作,我现在呢,还是想力推新人。在娱乐圈混久了,我也有些油腻了,现在不是流行中年油腻男吗?我都是中晚期了,这个圈子让人不得不油腻,缺了一个小孩,我必须再找一个补上就是。而对于经纪人的选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合适,因为你作为经纪人,总是带着感情,自然跟那些一般只看商业报酬的冷血经纪人不一样。接触的人越多,越发现其实海兰你才是最合适的,虽然你现在心里会有一点介怀,对于之前那个小孩的事,警察都说了与你无关。我牛南山也是个明理的人,警察说了什么,我就信什么,我不想凭空去相信什么东西,当然我也相信我的直觉,这件事也许有你处理不当的地方,可你在明,对手在暗,因此一切都不好说,说不定,也就真的是个意外,至少到目前为止来看都不确定,对吧?”

  牛姥姥把自己的心声说了出来,那么诚恳,我心底感激的湖水在荡涤,但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也和这种感觉错综复杂着:“我也很希望是意外,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越多,我就越不敢相信那是意外,我总觉得有人想害我。也许我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牛姥姥听着,竟又突然拍了拍手:“看你还能开玩笑,那证明你心里其实也没太担心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态度。”

  “在圈子里,有时候不死皮赖脸一点,还真活不下去,特别是近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我的父母,我身边与我有关联或是没关联的人,一次一次受到迫害,如果我生在古代,可能都已经被拿去浸猪笼了,因为大家可能会觉得我是扫把星,把身边的人都祸害了。”

  “如果你真是扫把星,那我就有话说了。扫把星又有一个名字叫慧星,其实就是因为彗星的存在,地球才有了生命,你知道吗?地球上之前是没有合成生命所需的氨基酸,甚至没有水这些物质,就是因为彗星的存在,才给地球带来了这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水资源和氨基酸才日渐丰盛起来,继而孕育了生命,才有了现在的人类,因此我们会对着天空许愿,对着流星许愿,也许就是因为彗星曾带给我们生命。”

  “你怎么突然开始抒情,还讲了这么个又科学又浪漫的故事?”

  牛姥姥的身上总有一种令人放松的力量,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闺蜜。

  “这是我看的一本化学书上面的内容,我觉得很有道理,而且这本化学书的销量还很高。”

  我笑着瘪了瘪嘴,神经彻底放松下来。牛姥姥的魅力就是如此,他总能让你和他相处的时候,处于一个绝对放松的地位,我很感谢身边遇到的这些男同胞们,阿中的诗情画意和感性,杨晓波的理性和运筹帷幄,还有牛姥姥的通情达理,不世故,陈诚的阳光体贴以及具有男人一生中最巅峰时刻的柔情。

  “看来你涉猎面挺广的。”

  牛姥姥点点头,接着笑着道:“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好了,现在我还是跟你说说正事吧,我现在又有一个小孩想交给你。”

  “之前那个小孩就这么快过去了吗?”其实我是有些惊讶的,因为那个小孩和牛南山还是亲属关系,没想到这么快,牛姥姥就有点把他忘记了的感觉。

  “海兰,在圈子里,亲缘关系最是稀疏平常,你还听说过某某某是某某某的干爹吧?这些亲属关系可以因为任何的商业目的而结成,也可能因为任何的商业崩塌。现在这个小孩去了,我也很难过,毕竟他真是我的侄儿,但我们都必须往前走,特别是身在娱乐圈的我们,更是需要往前走。时代在变化,娱乐圈更新换代往往更快,如果不往前走就会被淘汰,我的侄儿死了,难道我的生意都不做了吗?”

  牛姥姥的一番话还是让我有些微微的震惊,也许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太多,或许在他轻松和谐的外表之下,更多的藏着一丝冷血的果敢。又或许,在圈子里久了,人们也会变得如此冷漠和漠然。更或许我想多了,牛姥姥也是珍视生命的,只是这个快节奏的圈子不能让人停下来缅怀过去。

  最终我和牛姥姥达成共识,小酌了一杯,吃了点小菜,我便打算离开了,当然当他说再给我一个小孩的时候,我便决定要把这个人极力推荐进少年组合,虽然现在少年组合是福哥在负责,但我又想到了杨晓波说的那句话。站在公司的立场考虑顾大局的人,肯定才能得到公司的赏识。现在少年组合虽然是福哥在负责,但比起我而言,福哥的确更容易让艺人火爆起来,所以让福哥来带着个小孩,如果真的火了,那也算还牛姥姥一个人情,虽然牛姥姥指定想要我成为小孩的经纪人,但我告诉他福哥当他经纪人的可能性更大的时候,他也是放心的。

  有趣的是,当我说要把这个小孩带到少年组合中去,而少年组合是由福哥来做经纪人的时候,牛姥姥甚至表现出了一丝兴奋,他之前说希望我成为小孩的经纪人,觉得我是有人情味的,也许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在这个圈子里能打开缺口的也只有我,我海兰还算是大公司的经纪人,是他牛姥姥能够联系到的唯一的大公司的经纪人,而现在,他推的新人可以直接由更厉害的经纪人来带,那么他作为一个生意人,何乐而不为呢?想到这里,我也不由得有些遗憾,本来觉得和牛姥姥是坚不可摧的闺蜜情分,其实到底还是商业合作模式。不过我现在已经习惯了,不再强求身边的人对自己一定是真心,也许牛姥姥对我也是真心,真心……觉得我是个好的经纪人,想维持我和他之间的商业合作友谊,可当出现更合适的,他也会选更合适的。

  目前我手头上的兰司臣,需要我更好的经营,把这些时间留给兰司臣或许更加值得。成长努力都是一步一步的,一口吃个大胖子也不现实。

  不知不觉跟牛姥姥聊了很晚,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叫车叫了很久也没人接单,关键是上面显示竟没有一个空出租车,我只得步行回家,不过想想也还好,30分钟的路程而已,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偏偏有些懵了,我竟想抄小路。

  在一条羊肠小道上走了十分钟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地跳动不停。

  晚上风有些大,有些风刮过来,头顶上的树枝簌簌地响个不停,树叶互相拍打着,发出凄厉的声响。偶然有一两只猫从路边脏兮兮的垃圾桶上跳出来,发出凄厉的叫声划破安静的夜空,每次都让我吓一跳,我很想回过头去,看是否有人跟着我,可我心里总是担心害怕,迟迟不敢往后看。

  一路快速行走。

  本来应该直走,可我总觉得后面有人跟随,所以脑袋一懵,又做错了第二件事——我提前转了弯。在我偶尔走这条路的印象中,在转弯的地方都有灯火,可今天转弯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转错了,因为道路变得更窄,而且两边的楼房,呈现出死寂一般的黑色,明显是没有人住,或者是荒废已久。偶然一缕灯光打过来,我才看到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想来是被废弃,等待着拆迁的区域。

  我心里越来越慌,但不知道是不是地板的材质发生了变化,我的高跟鞋踩在上面,发出了当当当刺耳的声响,而后面的脚步声也渐渐明朗起来,也许那群人听到了脚步声,也有意识地想把脚步声放得更轻一些,可脚步声还是传了过来,这更加让我肯定我遭到了跟踪。

  我心里的紧张几乎到了嗓子眼,我很想大叫出来,又害怕因为大吼大叫而招来坏蛋们的慌张,致使他们在慌乱做出更加难以预料的行为。

  我心想完蛋了,我的高跟鞋鞋跟好几次踩在缝隙里,有一次还差点让我崴脚。我偷偷地蹬掉了高跟鞋,只赤着一双脚在地上,待会儿如果加速奔跑,光着脚也跑得快一点。如果这一段是拆迁范围的话,那么地面上肯定会有很多坑坑洼洼的,高跟鞋很可能会被欠到缝隙里,与此同时,我又想到了一点,除了坑坑洼洼,很有可能还有许多碎石渣,此刻我光着脚,恐怕会被划伤,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感觉脚底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前两天才去洗了脚,去掉了脚下的死皮,现在,几乎全是脚底的嫩肉与粗糙的地面接触,待会不要说跑了,现在走起来都一阵又一阵的吃痛。正一边忍受着疼痛走着,我突然想到手提包里有一把刀子,我伸手想去拿,却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快步走上来,我正欲转身,就感觉到有一双粗糙而有力的手蒙住了我的嘴。

  惊恐,慌张失措,一时间全都在我的心里汇集,我慌乱无比,摸出刀便挥动着,朝后捅去,可好几次都落空了,而我自己也因为重心不稳而重重地摔倒在地。那人捂住我的嘴,将我强行向后拖去,后面又来了两个帮手,对我一阵拳打脚踢,甚至用皮鞋狠狠踢我的肚子,我感到锥心般的疼痛向我袭来。

  拖着我的那个人将我强行拖到了小巷里,我不断地挣扎,但丝毫无济于事。我感觉我的屁股到背脊这段在地上猛烈地摩擦,也许地板上也早已鲜血淋漓。

  突然,我在乱挥舞着的刀子上,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划裂感,应该是刺到了某个人的身体或是手臂上,只听到对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同时一个耳光朝我打了过来。紧接着,那耳光便像是落在筛子上的豆子,密密匝匝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打我的人力度很大,好像是拳头砸在了我的太阳穴上,我觉得我痛得快要晕厥过去,可我急中生智,于是再次挥舞起手中的刀子。在我们互相的拉扯中,被友人一脚踢在手腕上,手一阵失力,刀子也飞到远处,还没来得及慌神,落在我脸上的而的拳头又更加痛了。

  长期以往的压抑以及我后来保护自己的意识强烈,我不顾疼痛,马上坚定了意志,准备和这些人抗争到底,如果他们想杀我,我也不能让他们得到好处,我本是被仰面朝上被拖拽着,可我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翻转过身体,双膝跪在地上。他依旧拖着我在地上摩擦,我的膝盖发出火辣的疼痛,我猛地跪起来,伸手抓向那男人的裤裆,电视里放过,女生猛地踢向男人的裤裆,男人就会吃痛,毕竟那里是他们的软肋,可现在我的腿不能听我的使唤,因此我伸出手很大力气地揪住那男人棉质裤子里的卵/蛋,我很使劲地扯它们,同时用尽力量不停地攥紧,那男人应该是吃痛不已,于是猛烈地打我,踹我,甚至大力气地蹬踩在了我的脸上,可我始终捏着他的卵/蛋不放手,男子大声嘶吼起来,声音划破长空,于是更大力气地想打我,而我下手的力气也更重了,我觉得其中一个都被我捏爆了一般,终于那男人在发出一声更为凄厉的如同魔鬼的嘶吼之后,便重重地倒了过去。

  其他两人虽然在不断地捶打着我,可见状也不由得愣了下来,停止住了。

  此刻我突然声音嘶哑地说出话来,那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我反而觉得这样更好,更有威慑力:“这个男人的睾/丸被我捏爆了一个,如果你们不想他死的话,快点送他去医院。”

  我这句话一出来,另外两个想对我动手的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便停了下来。

  而此刻,我的大脑十分敏捷,应该是刚才在他们的袭击之下,我的太阳穴遭到了重创,而且刚才那男人在慌乱中在我的脸部踢了很多脚,致使我现在大脑一阵晕痛感,可我必须要等到这伙人离开之后,我才能倒下去,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为严重的事情。

  这两个男人又继续对视一眼,似乎在想什么对策,可这时候,远方有一束光照过来,似乎是一束手电筒的光,两人有些慌乱,急忙抬着地上已经休克过去的那人,慌忙离开了。

  两人才离开不远,远处的那束电筒光便移开了,本来那两个人步履匆匆地想要逃离,可是见远处那束光一游走,其中一个人则回过头来。

  借助微弱的光芒,我看到他眼神里面满是愤怒,我的紧张情绪霎时又被撩拨起来,那人就一直这么与我对视,而另一端,抬着休克男人的另一个男子,口头上又催促了他一句,这人也不见移动,突然,他微微下蹲放下手里抬着的腿,然后站起来向我走过来。

  他的步履很慢,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看得我心里发毛,浑身上下充满了恐惧,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逼近我,我连连后退,此刻内心有一个声音大声地喊着,捡起地上的刀,捡起地上的刀!

  可我的行为不受我的意识控制。我连连后退,他步步逼近,这一刻,像极了电影里的场景。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我就奇怪,为什么不反抗呢?特别是在工地这些地方,随便捡起一块砖都可以防身,可此刻的我才明白,在这样的场景之下,身体和灵魂完全是处于两个不对等的位置。

  他的步伐更快了,而我连连后退,由于没有穿鞋,脚底则被地上的石子硌得很痛。

  “三儿,算了,咱快走吧。”另外一个人催促道,但这个男的无动于衷,甚至朝我走过来的过程中扬起了右手,示意那人别说话。他跟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清楚他的脸上,显示出来的狰狞神采。

  实在往后退到没有退路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背后有一堵墙,然而我的右手又突然碰到了一块冰冷的东西,我微微一靠近,似乎感觉到了它的形状,是一根铁棍,我将那铁棍慢慢地拿在手中。

  那人逼近我的距离更近了,一步又一步,我心里的恐惧也是七上八下,终于那些嘴角上扬的弧度收起,而是咧开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就在我意识到他想向我扑过来的瞬间,我下意识地挥起了这根铁棍,重重地砸了过去。那棍子肯定打在了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上。随着他一声尖叫,划破了长空,我才发现我的那根铁棍打在了他的小腿上,只见那人仰着天,头发在空中飞舞,张着嘴,大声呼痛,牙齿与牙齿之间很还粘着口水,在黑夜下,看不清口水的透明色,只闻到了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而他的腿绝对是粉碎性骨折了。

  他直直地跪在了我的面前,双手想去抚摸被我敲打的地方,我连忙回过神来,撤退到一旁,脚底已经被地上不知道是玻璃碎渣子还是砖块碎渣子一样的东西割破了,甚至血肉模糊,只感觉整个脚底都很痛。

  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在那人在地上嚎叫的同时,我侧身转到了另一边。刚才一直叫这个人离开的另外一个人,见我把他的兄弟打伤了,于是捡了一块砖头就朝我走了过来。

  恐惧感又一下漫过了全身,我身体的感官瞬间都变得异常发达起来,眼睛似乎能看见更多的光了,耳朵也更加敏锐起来。我的眼睛看到了地上那把刀泛着幽光,便连忙过去捡起地上的刀,而拿着砖头的那人也趁着这个时候,拿着砖头就朝我砸过来。就在砖头离我的脑门儿不到一寸距离的时候,我便将地上的刀插在了他的脚背上,那砖头顺势掉在地上,发出了咚地一声巨响。

  我管不了脚下的疼痛,连忙闪躲到另一侧去,刚好这里是黑色的楼道,黑乎乎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栋楼是残破的,也许正在等待着被拆迁的命运。我连忙跑上去,虽然肺里的氧气严重不足,浑身刺痛难忍,可我大气也不敢出,再到后面的时候,似乎没有追上来的声音,于是我又往上跑,他们俩□□的声音被远远地扔在了楼下。

  也不知究竟上了几层楼,其中有一层的平台上有一个黑的门洞,门已经被拆了,我赶紧闪进其中,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悠悠地能看见远方闪烁的霓虹。也许我和那两个人僵持了很久吧,此刻这个城市都已经入睡了。

  也许是因为确定了自己稍微安全一些,我这才回过神来。刚回过神来,浑身的疼痛和大脑刚才遭到了重击传来的晕厥感便瞬间把我包裹。因为紧张所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在刚才逃跑时的动作还算灵活,可现在大脑却感觉异常的麻木和疲惫。

  我整个人仿佛想要昏昏欲睡。我感觉到左边的脸颊有一丝滑腻的感觉,顺手摸过去,手上便传来一大片有种透着冰凉的热度,我知道那是血液,不一会儿,我似乎也闻到了血液的腥味。再下一秒,越来越深重的晕厥感将我包围。我看到门外有一个身影朝我缓缓走来,下意识地我想要伸手,看看身边是否有什么钝物可以保护自己。适才听到门口那个声音非常熟悉,一瞬间我竟那样朦胧,因为那是母亲,她在朝我挥手,可我此刻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我知道我也许是血过多,更或许,此刻我已经神经错乱,可幸亏尚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母亲向我挥手一定是个幻觉,我不能跟着她走过去,如果我跟着她走过去,那我的生命就会在此刻终结,因为小时候听到大人们常说到,如果在睡梦中,有死去的人朝你挥手,一定不要跟着他一同离开,否则不久之后你也将命归西天,我努力摇了摇脑袋,让你自己理智一点,可越摇,脑袋越痛。我顺手摸了摸荷包,竟然摸到了我自己的手机。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拿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跟警察说明了地点和事由,我便在黑暗中等待,母亲的身影一直站在门口,幸亏我的理智还未完全消失,无论她怎么挥手,我都不想朝她走过去,虽然心里想朝她走过去的愿望那么强烈。脸上我的泪水,肯定一大把一大把地在肆意流淌,因为思念。可我到底是不能走过去,我不能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我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可闭着眼睛和睁开眼睛完全没有区别,即便闭上眼睛,母亲的身影还是挥之不去,为了让疼痛感刺激自己,让自己更加保持清醒。我将身体直直地坐在地上,然后弓起膝盖,两个脚盘在一起。伤痕累累的脚掌心传来刺痛,我闭上眼睛,一咬牙,将双脚在地上进行摩擦,每摩擦一轮,刺痛感就让我更加清醒一分,我不想让自己晕厥过去,大概摩擦了不知道多少下,我终于看到门口那个母亲的身影消失了。

  大脑确实清醒了不少,可是灼痛感却实实在在地脚底下传来,仿佛放在炽热的铁板上面被烘烤着。我用手再去摸一摸,发现已经没有血液流淌了,我心里微微有些欣慰,至少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晕过去,我用手轻轻抚摸自己的伤口,像小时候妈妈的抚摸一样。过了一会儿,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室内墙壁上微微的有红光闪烁,我知道那是警报灯

  我欣慰不已,彻底放松下来,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了,可我也不确定是否那红灯也是幻觉,于是我再次将脚心在地面摩擦,一直到警察到来,我能感觉两个脚板心已经血肉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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