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伤势渐愈

　　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四天，莫悠悠觉得骨头都快散架了，但是还是不能站立很久，头发晕，好像脑袋里的东西都要掉下来似的。在她第一次下床差一点栽倒后，家里人坚决不让她再次下床。每天最多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拿被子和枕头给她做靠枕垫着，能坐个半小时，稍微坐久了头还是发晕，每天睡的时辰太多了。

　　一天中最快乐的时辰要数小弟放学后了。小弟每天辰时去上学，申时回家。回家后还没见到人，老远就听见一声：“姐姐，我回来了。”声音还拉得很长。小家伙一见到自己就有很多话和你说，像拉开了闸门的水：今儿个上学谁被先生罚了，谁得表扬了，谁上树掏鸟蛋了，谁请他吃零嘴了等等。为了能学习这里的文字，莫悠悠都让小弟把当天先生教的内容都背诵一遍给自己听，小家伙还当是考他的功课呢！十分严肃和认真的背诵了下来。都是一些类似三字经和弟子规的朗朗上口的句子，听内容也是教导尊师重教、孝敬父母、兄友弟恭。

　　让莫悠悠汗颜的是背诵比较多，每天的大字只有四、五个字。也是，小家伙毕竟实岁才五岁，虚岁是六岁。这里的字和繁体字差不离，横平竖直，每当小家伙写大字的时候，莫悠悠都记在心里了。每天晚上睡觉前都在手心里写了一遍，第二天小弟下学后还拿了烧火的柴棍子写给了他看，把他给惊呆了。当天晚上家里人都知道了，也都非常的惊奇，但也只当莫悠悠一天到晚的在床上躺着，学几个字能消磨时间。没办法全家都得做事，就连小弟以前也是下学后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或者想尽办法给自己或者家里人加餐荤腥什么的。

　　这个家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单薄，颜色也是灰黑色的，上面满是补丁。只有小弟身上和大姐身上稍微好点。小弟是因为要上学，不能太寒酸，虽然补丁少，但也洗得泛白，估计小弟在学堂里还是属于很寒酸的那种吧。大姐的衣服穿完了给二姐穿，二姐的穿了给原主穿，所以自己和娘是家里穿得最破旧的。从二姐的话语里了解到原主是个特别乖巧懂事的孩子，虽然实岁只有七岁，但是家里的家务活基本上全部包圆了：洗衣、做饭、喂鸡、扯猪草，喂猪等。除了去河边挑水喝，其它的都做得很好，得空还要去河里捞鱼，很少和小伙伴闲逛啥的。真真是让莫悠悠无比的汗颜。自己一个快奔三的人每天除了上课，批作业啥的，得空就刷朋友圈，偶尔做做家访，一日三餐都是食堂解决的。还好自己还是会做饭，虽然不太好吃，不然可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呢？

　　又过了几天，莫悠悠的精神越来越好，粗略的估算从自己醒来的那天到现在应该是第九天了，莫悠悠想下床的愿望特别强烈，想看看外面，而且也不想白天睡觉，怕晚上睡不着：一个床睡四个人太挤，连翻个身都难，二个怕自己没睡着晚上听见不该听见的多不好。莫悠悠也曾上午偷偷地下过床，结果摔下来了，不是床太高，而是脑袋眩晕，眼前漆黑一片，在地上呆了好久才费劲地爬上床，不过现在坐起来还是能撑住个把时辰。

　　隔壁接连响起声音，估计是二姐回家做饭了，好像每次都是二姐回家来做饭。

　　“二姐，我口渴，想喝水。”

　　一会儿，二姐就拿着勺子来了，莫悠悠一口气喝了大半勺子。接着就拉着就央求道：“二姐，我想出去透透气，我在床上躺了十来天了，骨头都酥脆了。”全家就二姐最是心软，看着没什么主见，但是特别温柔细致，当然也是最好说话的啦。

　　“三妹啊，云大夫说你得静养半个月，还有五、六天呢？你昨天爬起床不还是头疼跌下来了吗？”

　　“可是二姐，我真的躺不住，要不你放张在椅子厨房我坐到椅子上，看你做饭可以吗？求求你啦二姐，好不好？”莫悠悠在心里特别的鄙视此刻的自己。

　　莫悠悠兴奋地坐在厨房的椅子上，左瞄瞄右瞧瞧，厨房和卧室差不多大。自己的右手边是个四方桌子，桌子下是个大水缸，二姐拿勺子取水煮饭的时候是掀开桌面的，莫悠悠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觉得稀奇。桌子其实就是一个固定木头架子，桌面是两块木板，一块只有二十厘米宽的样子是固定的，另一块是可以解开移动的，一掀开就看见下面的大水缸了。

　　水缸的旁边是个六十厘米宽的四方形的凳子，看样子也可以当桌子使，在方凳桌的旁边就是一个三层的木头架子，靠墙放着，上面放满了厨房用品，最下层是一排整齐的坛坛罐罐，应该是咸菜之类的。

　　自己的正前方是是两个灶台，一个圆形的大灶台，上面放着一面巨大的锅，和水缸差不多大，看样子平时用来煮猪食的，挨着圆形灶台的旁边是个不多大的长方形灶台，比大灶台矮了一半，前面是个开口，此刻正放着一个小锅，二姐正在炒菜，后面的圆孔上放了一个像罐子一样的圆锅，盖着盖子，应该是煮饭。二姐放柴多的时候，后面就可以看见火苗，少的时候后面就没有火。

　　灶台靠着的墙壁上有个大大的厚实窗户，和卧室差不多，但没有封上白纸，能看见窗户中间一根根厚实的木柱子，即打不开，也封不上，这样的窗户通风透气还能防贼，但是小猫小狗还是能爬进来的，冬天厨房应该很冷。而自己身后这面墙的窗户就很小，只有二十厘米宽，四十厘米长，顶多就伸出个脑袋。

　　自己的左手边是大门，两扇的那种，中间是一个用青石做的门槛，特别高，目测比旁边的方凳桌差不多高。面上特别光滑清亮。应该是平时常坐的。门后边漏出了许多的农具。接着靠墙的是一排鸡舍，用土砖盖的，和门槛差不多高，只有正面是用木板挡住的，留了一个小口，此刻里面是空的，很干净，但还是有一点鸡粪的气味。鸡笼的隔壁就是进卧室的门，卧室门朝里面开，在过去的墙角，就灶台的那扇墙也开了一扇小门。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有三扇门，两扇窗，也有楼板，二姐说楼上放的都是晒干的柴火，要烧的时候从上面扔下来。汗！莫悠悠觉得那真的是要特别注意用火安全，不然的话‘失火’，想想都特别恐怖。

　　透过正前面厚重的窗户看过去，外面是一个天井，可以看到天上的白云。天井两边都是长长的房子，一边起码也有十来间。想来应该是别人家的。莫悠悠觉得这房子的布局像个四合院，自己家就只有其中的两小间。没有什么前院后院啥的，难怪连鸡都要养在厨房。莫悠悠的心头浮现八个大字：前途堪忧，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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