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赶集回家

　　随着人群一波波的散去，集市的人就开始少了，莫悠悠坐在石头上扯开嗓子开始叫卖了，“卖豆奶哟，清香软滑的豆奶呦，孩子吃了长个，妇人吃了养颜啊！”

　　不时的有人寻着声音来问，一听一文钱三碗，有嫌弃贵的，有的觉得没办法带回去的，竹筒早已经用完了。

　　不多时，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男孩拿碗来了，莫悠悠不好意思地接过那文钱，虽然他的碗比自家的大很多，顶多也就是两碗的量，还有一碗怎么办呢？“还有一碗，你可怎么端过去呢？”莫悠悠问道。

　　“就买这一碗可以了。”

　　“可是你的碗顶多是我们的两碗啊，要不还有一碗我帮你送过去？”莫悠悠继续说道

　　小男孩考虑了一下，点点头。等大姐盛好，莫悠悠点了点头看了大姐，然后跟在了小男孩后面。小男孩来到了那一排房子前面，进了一家布店，一进门一个妇人就来接了，妇人怀里还抱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望着小男孩的碗直扑腾。一会儿就喝起来了，小男孩又从里间拿出了一个碗接了莫悠悠手里的豆奶，不断的道谢。

　　莫悠悠接了碗，出了门，观察了一下店铺，布店颜色品种都比较少，要么是大红大绿，要么就是花布或者是农家人身上长穿的土布。隔壁是米铺，来买米的很少；再过去的是杂货铺，坛坛罐罐居多；接着是打铁铺，有锅有农具，生意很好；接着看到一间铺子，不断的有人把自产的鸡蛋什么的往里送，莫悠悠隐约猜测是收购农产品倒卖的。

　　回到自家的豆腐摊前，大姐紧张的脸就松下来了，连忙扶着莫悠悠坐下：“三妹，我真担心你走丢了，又不敢去找你，我得守着这豆浆和钱。”大姐歉意的说道。

　　“怎么会丢呢，站在那个店铺前就可以看见你啦！大姐，为什么集市上的人一下就没有了。”莫悠悠疑惑地问道，这还不到中午呢。

　　“农家人都是家里需要什么就紧着买了，然后得赶着回去除草，种菜，打柴，扯猪草，鱼草，浇水，一大堆事情，怎么会让自己闲在集市上呢？”大姐解释道。

　　“难怪爹娘那么早就急着赶来了。”莫悠悠似懂非懂的道。

　　一会儿，爹娘就来了，豆腐卖完了，连鸡蛋鱼仔也卖完了。这下莫悠悠就开心了；“娘，你们的东西都卖完了啊。”

　　“没呢，悠儿，豆腐卖完了，鸡蛋鱼仔都是店铺里收了。”杜氏慈祥地解释到。

　　“那也等于卖完了，可是我们的豆浆还有好多呢。主要是竹筒太少了。”莫悠悠郁闷的说道。

　　“没卖完不要紧，你们比爹娘能干，豆腐都卖出去三板咯。”杜氏上前抱起莫悠悠笑着说道。

　　“爹，娘，你们不知道，今天赚了好多钱，明天还有呢！”大姐兴奋地抢声道，同时掀开了木桶下面的被子，这下把杜氏和便宜爹都惊呆了。

　　“晓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铜钱？”杜氏急忙问道。

　　莫悠悠看着大姐眉飞色舞的把今天的事情叙述一遍给爹娘听，顺便把莫悠悠一顿夸，这下不只是莫氏不可思议地看着莫悠悠，连便宜爹也是。

　　“悠儿，你怎么会和婶子说这些话的，谁教你的。”杜氏问道。

　　这下莫悠悠心头涌动起好几个说词，好像都怎么站不住脚，“是小弟的夫子说的，要礼貌待人啊。”

　　“那你怎么会想起席面上饮豆奶呢？”

　　“吃席面肯定会带小孩去的，小孩子都喜欢喝的，你看刚刚那个布店老板的两个孩子都喜欢喝啊。”莫悠悠赶紧转移话题，“爹，娘，我们回家吧，别人都走了，我也饿了。”

　　杜氏心疼地摸摸莫悠悠的头，“老头子，你看今儿个是不是买斤肥肉熬油，再买点猪内脏给孩子们补补。”

　　莫悠悠立马期盼的望着便宜爹，爹犹豫了一下，把刚才收起的钱又拿出来九个递给了大姐。大姐一溜就走远了，估计是迫不及待了吧。

　　爹娘收拾好，按来时的样子把莫悠悠放在了箩筐里，每个人喝了一碗豆浆就往回赶了；“娘，明天送王家庄的豆浆要不要放点糖啊，这样好喝一些的。”莫悠悠提醒自己的爹娘。

　　“老头子，我看是要放的，一百二十个大钱的豆浆是我们要卖豆腐近两个月的收入了，我们得厚道一点。”杜氏说道。

　　于是，大姐又成了个跑腿的了。

　　官道上依旧有不少的人在走，“爹爹，为什么兰婶说我们是进士老爷的子孙啊？”莫悠悠突然出声问道。

　　“我们太爷爷的爷爷两兄弟同时都考上了两榜进士，当时在京城做官还做到了户部侍郎，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都辞官归乡了，两兄弟就建了现在的兰芝堂，祠堂和莫氏书院，兰芝堂的左边本来是大哥住的，但是大爷家的姨娘子嗣多，所以就住右边了，二爷住左边。一百多年过去了，我们的族人有很多考上秀才的，举人的，但是再有出过进士。”爹爹讲到此处居然叹了口气，莫悠悠都能感觉到老爹的忧伤氛围。

　　“爹爹，明天去王家庄远吗？那么多的豆浆如何送去，我们村里有牛车吗？可以借来用一天吗？今天在集市上我都没有见过牛车还有马车。”莫悠悠说道。

　　“村里族长家和村长家都有牛车，但是借不到的，耕田的时候才能排着队去借呢。王家庄和集市差不多远，豆浆我们是可以挑着去的。”大姐立刻回答道。

　　莫悠悠再一次被打击到了，先是借不到牛车，再是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这么大个的木桶，两个起码百来斤，得挑着走两个小时，难以想象路上有多累，尤其是娘亲和大姐。要赚钱啊，买牛车啊。“娘，一两银子是多少铜板啊！银子是什么样的，你见过吗？”

　　“悠儿，一两银子悠一千个铜板，银子是银白色的。我们家现在没有。”杜氏答道。

　　莫悠悠的小算盘又算开了，一两银子一千个铜板，可以买多少糙米，多少白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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