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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听到顾易沧三字,喻宋的神魂才被勾回来,和孔承一起盯着眼前的白先生,等着他的回应。

  白先生听了孔承的问话,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是纯粹的疑惑与迷茫:“并未听说过。”

  真可惜顾易沧此刻在里面,要不然他就能欣赏一下自己的演技了!白先生有些遗憾自己这淡定没让顾易沧看见,笑盈盈的看着面前一头雾水的大汉。

  喻宋看着眼前的小书生面色苍白虚弱,看起来常年疾病缠身,并不像说谎的样子。可那里面坐着的青年还须盘问一下,于是给了孔承一个眼神让他继续盘问小书生,喻宋则自己走了进院内。

  白先生并没有阻拦他,反倒是站在那里继续和孔承交谈,他问一句就避重就轻的回一句。喻宋走过去吃饭的小木桌跟前了,顾易沧也没有站起来,依然是表情淡淡的吃着杏,喻宋莫名有些紧张,他尴尬的作了个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顾易沧侧头友好的一笑:“上李下四。”

  李四……这名字分明是忽悠人的!

  喻宋一肚子的话突然不知从何问起,总不能说把你的真名字报出来吧,这也有些过于无理取闹了,想了一会儿喻宋才继续问:“李先生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做顾易沧的人?”

  顾易沧心里觉得好笑,他强迫自己别笑出声,表面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并未听说过。”

  喻宋想在面前的青年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慌乱,甚至一丝的波动,可惜没有。眼前的人脸上哪怕一丝被称为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就是被不速之客扰了饭局然后平静的回答一些问题的样子,喻宋有些失望,对自己判断的失望。若此人是顾易沧,理当不会一个陌生人提起他的名字,一丝波动都没有吧。

  喻宋微微弯了弯腰:“打扰了。”

  顾易沧大方的摆了摆手:“无事。”

  喻宋见孔承和那个瘦弱的小先生聊无可聊的样子便走了过去:“先生,可否容我们兄弟二人在此借宿一晚?”

  他虽然已经不确定他的判断,但是对那个青衣男子的身份依然有所怀疑,想着借宿一晚在找机会观察试探一下。

  白先生微微一笑,并无犹疑,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寒舍简陋,若不嫌弃的话就住下吧。”

  喻宋作了个辑以示感谢:“如此就多谢先生了,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白先生走在前面带他们进了院子,闻言答道:“我姓白,叫我白先生就好。”

  白先生?!喻宋和孔承大惊,连忙克制住了自己的满腹疑惑只淡淡试探:“原来您就是白先生,我们兄弟二人路过郭家村的时候还听人说起了您呢。”

  “是吗。”白先生看了眼说话的孔承,并无惊讶的样子,淡淡的说:“白某之前在郭家村交过几年书,好了,这便到了屋内,请坐吧。”

  白先生指着一个简陋的石床,微微有些抱歉的笑道。喻宋和孔承现在还哪有心思观察住处如何,这人就是郭家村那老朽说的白先生,而那神秘的武功高强的侠客也是和他能说的上话的,再加上那院内看着莫名眼熟的青衣男子,让人怎么能不浮想联翩?不心生疑虑呢?

  “那先生为何不继续教书,反倒来到杏林这无人问津之地了?”

  白先生看着他们二位坐在石床上也不休息,还在坚持与他谈天,便也坐在了石床对面的小躺椅上喘笑了几声:“我这身子从小就体弱多病,如今为了熬过而立之年不能多加操心,就找了个无人之地来调养身子?”

  喻宋和孔承哪里会看不出来这白先生是个病秧子,没有怀疑他的话。对视了一眼,喻宋斟酌着说:“先生人好心善,只需仔细调理身子,未必不可安享天年。只是在下有一事好奇,不禁冒昧一问,外面那位青衣男子和先生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问题白先生就是不回答孔承和喻宋也无话可说,毕竟对于第一次见面的人,他俩也问的太多了些。可白先生没有什么不悦的表情,问什么就说什么:“他是我的朋友,来照顾我的。”

  喻宋拱了拱手,沉声道:“日前我们在郭家村时曾听一个老大爷说过,先生你与一位武功颇强的侠客有所交往,所以特来相问。不瞒先生,孔兄和在下都是瑞阳城御昭府的人,特来西冼打听一桩案子。敢问先生郭家村的那位侠客是否名叫顾易沧?和你院中好友是否有什么关联?”

  白先生就像在听一个故事一般,依旧迷茫的摇了摇头:“我已经说过,并未听说过一个叫顾易沧的人,但之前在郭家村,的确是有那么一个侠客。此人行事诡异,在下也不知他的名讳,只知他姓林。至于我屋内那个朋友,大人真是说笑了,我那朋友名叫李四,不过一平平之辈罢了。”

  明明让人感觉万分诡异疑点重重,可白先生的解释却是天衣无缝,连李四这样的名字都能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就好似屋外那青年,一看就知岂非池中之物的气度被白先生说的就真的是一个叫李四的平平之辈。好似拳拳打在棉花上,喻宋无奈的泄了气:“既然如此,今日麻烦先生了,还请不要介怀。”

  白先生憨憨笑了笑,站起身来:“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待白先生走了孔承才窃窃私语起来:“阿宋,你看如何?”

  喻宋沉吟半晌,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信事情完全如同白先生所言,其中必有古怪,孔兄,你难道相信那李四是个平平之辈吗?”

  孔承仔细想了一下:“我未与他走进,可那人生的俊,又气度非凡,我还是不信的。”

  喻宋仔细回忆着四年前顾易沧的面容,可那人来去如风他如何看得清?只剩下模模糊糊的风姿在他心里留有印象罢了,可今天那人……喻宋犹豫的说:“孔兄,我虽已忘记顾易沧的面容,可是……可就总觉得今天那李四,总是哪里有那么些像。”

  孔承皱眉说道:“你问白先生他那朋友是否就是顾易沧时,我便知你心中所想,可阿宋,你也过于多疑了些。”

  喻宋低着头:“我……的确没什么证据,有些冒然了。”

  “可也只有你见过顾易沧,你说那李四感觉上与顾易沧有所相似,这便是一个踪迹,哪怕只有一分相似,我们也该查下去。”

  喻宋连忙点点头:“小弟也是如此想的,我们先在这杏林留几日吧。”

  孔承应了,又问:“你看那白先生可像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喻宋闻言略微蹙起眉头:“说不上,他的确是个病弱之人,我们问什么他都答,神情没有分毫的不妥之处,本应觉得与此事毫无关联,可是……孔兄不觉得他和那李四都有些过于淡然了吗。在怎么不问尘世无好奇心,在我们问话的时候却对我们的身份只口不问,即使后来小弟自己吐露出来的身份,白先生也无丝毫惊讶。”

  孔承想起白先生那病怏怏的样子就不禁长叹:“也或许此人也许心性就是如此,对了阿宋,今日瑞阳飞鸽传书,刘良已然可以下地,幺子被杀一案已经交由楚捷调查。”

  他心中甚至欢喜,未等喻宋回应又说道:“凭楚捷的本事,你我回京之时,此案必定可以水落石出。”

  喻宋却不免有些担心:“纵然楚捷明察秋毫,可此案也确实难办,还望不要有人给他使绊子才好啊。”

  孔承忍不住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你啊,太爱操心。”

  白先生在屋外‘砍’了半天的柴,等喻宋他们说到这里,他那短短一小截树干也才磨晚。净了净手脸,晃晃悠悠的逛到了西边顾易沧居住的小木屋。顾易沧正躺在床上,好似睡着的模样,可白先生知晓他是假寐,便也不怕吵醒他的开了口:“顾兄,你怕是会有麻烦。”

  “嗯……”顾易沧懒懒的伸了个腰,应了一声嘀咕着:“麻烦也从来没断过。”

  白先生坐在床边推了推他:“给我个地儿。”

  顾易沧嗤笑了一声,慢吞吞的挪了个地儿给了瘦小的白先生:“你倒是大方,慷慨解囊的留那二人睡下,自己跑来跟我挤。”

  白先生笑道:“委屈顾兄了。”

  顾易沧撇了撇嘴:“你知道了我委屈就好,饭都没吃几口!”

  “……若顾兄想在尝尝小弟的手艺也未尝不可。”

  “算了,依你的速度,我怕是得后半夜才能吃上了,砍柴都慢的要命。”

  “砍柴事小,小弟也趴了回墙根。”

  “啧。”顾易沧忍不住笑了:“白先生也会趴墙根?”

  “承让。”白先生一笑:“寒舍简陋,若非像你我现在这般的声音,那站在院中想不听到都好生困难。”

  “那你偷听到什么了?”

  “秦郁好像现身了。”

  “那家伙?”顾易沧眉毛轻皱,神情第一次有些不悦:“他不在柳州?”

  “应是不在的。”

  “嗯……算了,睡吧。”顾易沧盖上了薄被,闭目养神。

  “嗯?”白先生不解,伸手去扒拉他的眼睛。

  “别闹。”顾易沧抓住白先生的手,扯起嘴角笑道:“人各有命,我们何必操那么多的心。”

  白先生叹了口气,在顾易沧平稳的呼吸中也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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