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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嫌疑人Y的现身


  到底是久经阵仗的办案专家,蒲城在脑海中思考了一会儿后就联想到了一个词:双胞胎兄弟,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此时会有两个都米梁,只是眼前这个是真的都米梁,还是都米梁的弟弟,这恐怕就不得而知了。

  考虑到对目标的基本信息收集尚有不足,蒲城和秦舍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先搞清楚都米梁兄弟的事情再做进一步的调查,于是两人便双双折返回了警局。

  一俟回到警局,许清就巴巴地凑上来询问今日的进展,当听到都米梁还有个双胞胎兄弟时,她不由吃惊地捂住小嘴在那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说道:“这么说来,我们的嫌疑犯现在一下子变成两个了。”

  “没错。”,秦舍人一回办公室就开始打电话,大到地方人口资料管理中心、户籍管理处,小到帮两兄弟接生的医院以及两兄弟所就读过的学校,这些都在秦舍人的调查范围之内。

  整整耗时一下午,直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秦舍人终于得到了许多零零碎碎拼凑起来的线索。原来都米梁的母亲在他小的时候得了非常严重的精神病,不得已,她的家人只能把她送到了精神病院。而都米梁的父亲是个做生意的大老板,七年前也因病去世了,至于他那个弟弟,从户籍资料上来看,确实是有这么一号人,他的名字叫做都弥。

  但是当警方着手调查都弥的学籍信息、医院信息等各方面社会关系时,却发现都弥的身份信息简直干净的一塌糊涂,能搜集到的关于都弥的信息只有一条,那就是他曾经在一所名□□来的小学读过书,之后因病休学,就很少在人前露过面了。

  许清听到这一则消息之后沉思了一会儿忽然说道:“一个人如果常年深居简出不和外人打交道,那他的心理就会很容易变得孤僻阴暗,要是不及时疏导,变成心理变态的可能性可实在不低。”

  许清所想的也是大家所想,但目前线索太少,既无法判断两兄弟中谁才是真凶,也无法证明两兄弟是清白的,于是蒲城提议明天干脆直接去都米梁的家里和两兄弟过招斗法。

  “有时候破案确实怕打草惊蛇,但这条蛇如果和狐狸一样狡猾躲得太深了,那势必只能打打草,惊一惊它,看看能不能找到它露出的马脚。”

  良谢背倚着白墙津津有味的喝着咖啡,听完蒲城的建议后便发表了上述的结论,而他这番说法,也显然是同意了蒲城的做法。

  既然领导已经拍板了,其他人自然没什么不同的意见。于是良谢拍拍手掌,对秦舍人和刚蹲点回来的警员们招呼道:“大家也都忙活辛苦了一天,现在都回家休息吧,明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众人欢呼一声后便四散而去,良谢搭上蒲城的肩膀,给他递上一根烟后笑道:“今天晚上到我家吃饭,让你嫂子来给你露一手杭州大厨的手艺。”

  说实话,蒲城和良谢虽是发小,但出于某些特殊的原因,蒲城对良谢的妻子实则并不熟稔,不过兄弟相请,他怎好意思拂了人家的美意?于是他便道:“既是弟妹相邀,我怎有不去之理?届时你就待在家里不要走动,等我去买些橘子作为见面礼。”

  良谢愣了愣神,随即反应过来蒲城这是在拿朱自清的背影来调侃他,占他的口头便宜,良谢正要笑骂一句却见蒲城已经摆摆手渐行渐远了。

  良谢微微上翘的嘴角一如湖中心被滚石激起的涟漪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蒲城一步步走出市局的大门,不知怎得,看着蒲城挺拔却孤单的背影,良谢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他的强颜欢笑被焊死在皮相上,灵魂亦在黑暗中被稻草压弯日渐佝偻。

  飒飒晚风乍起,吹得金陵梧桐叶落不止,直等到满城灯火如繁星,方才稍稍驱散那扰人心绪的的瑟瑟秋意。

  蒲城提了一篮水果,晃晃悠悠地来到良谢家门口,还没敲门,主人家就像未卜先知似的出门相迎了。左瞧右瞧,蒲城没瞧见今晚的正主,便打趣道:“这媳妇再丑也得见公婆不是,快,别把老婆藏着掖着了,喊出来让我见上一见。”

  “你他娘的算是哪门子的公婆,尽占老子便宜。”良谢笑着在蒲城前胸锤了一拳,这一拳虽然用力不大,但却结结实实打在蒲城伤处,只是蒲城不想在人前显露伤势,便呲牙忍了下来。

  两人勾肩搭背一道进了屋子过了玄关到了客厅,只听得良谢边走边道:“你要早一刻钟来,兴许还能见着她的面,不赶巧,她刚刚临时有事被人喊出去了。不过好在临走之前她已经做好了晚饭,你也算是有口福了。”

  饭菜香四溢扑鼻而来,蒲城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不禁赞叹道:“这家有贤妻就是好啊,这样的日子我们这种单身汉也就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

  煎得焦黄酥嫩的西湖醋鱼,卤得肥嫩可口的东坡肉,烹得又香又脆的叫花鸡,蒲城看得不禁食指大动。他毫不见外地坐下拿起筷子便开始大快朵颐,良谢走到柜橱旁取出一瓶绍兴的女儿红意气风发地嚷道:“今儿个她不在家,咱哥俩也别顾忌什么,敞开了喝,放开了喝,要喝不醉,那可不许回家。”

  蒲城也是个爽快的人,既然老友发话了,他也不扭捏作态,先给良谢满斟了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见良谢眉头一皱他便赶忙解释道:“我酒量浅,就不满饮了,但你放心,我今天要还醒着,就不会出你良家的大门。”

  古时讲究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今时今日“劝君更尽一杯酒”显然更因地适宜,两人推杯换盏,既不说些劝酒的辞,也不聊些家常的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一盏续着一盏,尽将心中所思所想,均付于了这醇厚丰满的杯中之物。

  当楼外月爬上了柳梢头,满盘珍馐成了腹中餐,蒲城和良谢终于不胜酒力,变成两个醉眼迷离、憨态可掬的酒鬼趴在桌上在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来。

  “你说你结婚的时候不请我吃顿酒,现在来补上,迟了,我可告诉你,这事想要在这我翻篇,没门。”

  “又不是独不请你一个人,其他人我也一概没请,你嚷嚷什么?”

  蒲城半伏在酒桌上,脸红得跟关公似得嘿嘿傻笑道:“你老婆长得到底啥样?我猜肯定不咋地,不然这么多年了也不让我瞅上一眼,”

  良谢醉得厉害,大着舌头说道:“要说我老婆,那可是天上的小仙女,你小子想见,那可不成,有本事你也去天上偷一个下来。”意识有些模糊的良谢拿起筷子在蒲城头上一敲,只见得圈圈涟漪顿时在他眼眸中荡漾开来,良谢挠了挠头,咧着嘴不知在偷乐什么,不多时,便听得一阵呼噜声从他鼻间传了出来。

  蒲城见着良谢的糗样也是一乐,他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本想起身去找点醒酒的东西,但脚力虚浮一个踉跄就摔倒在了地上,身子骨酥软无力,蒲城索性也就随它去了,拿起也不知道是谁的拖鞋就当了枕头,开开心心地席地而眠,夜会周公去了。

  直到半夜时分,冷风习习穿堂过户才将蒲城给冻醒,揉了揉有些酸疼冰冷的手脚,蒲城捂着脑袋从地上爬将起来,见良谢还趴在酒桌上酣睡如泥,他不禁苦笑一声,背起他的身子上了楼。

  帮良谢铺好床盖好被子,蒲城也打算起身回家了,他没有留宿别人家过夜的习惯,也不想这幅醉醺醺的模样被良谢老婆认作是狐朋狗友留下什么坏印象,顶着迷迷糊糊的脑袋,蒲城一步三晃地离开了良谢的住处,也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思维中枢,他竟没有注意到,良谢的家里从始至终都见不到一副新娘子的照片。

  ……

  第二天一大早,秦舍人和许清已早早候在了嫌疑人的小区外,可他们左等右等也不见蒲城,直到过了约定时间半刻钟后才看到蒲城一脸歉然地跑到他们面前赔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昨晚和良谢喝多了差点误了早上的事。”

  “还好,就晚了十几分钟而已。”秦舍人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倒是许清有些贼头贼脑,她偷偷笑道:“这俗话说春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看来昨晚良队和阿城哥基情无限啊。”

  蒲城拿这个想象力过剩的丫头没什么办法,他只能一拍脑门,长吁短叹道:“我真为你未来的男朋友感到担忧。”

  许清杏眉一瞪,正想为自己的名誉娇斥一番,蒲城却早一步带着秦舍人渐行渐远了,许清气得一跺脚,便忙也追了上去,三人稍做了一番准备,便来到都米梁的住处。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光看卖相倒是英俊潇洒,品相风流,但一想到他暗地里有可能是一副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魔嘴脸,众人的神情便都有些不自在。秦舍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都米梁,出示了证件后作出一副肃穆的神情说道:“都米梁是吗?我们是秦淮分局的公安,现在有一桩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眼前这人一听是公安办案,震惊之下忙不迭开门将众人迎了进去。待众人落座后,都米梁坐在沙发上,一脸局促不安地看着蒲城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案子需要我配合调查?”

  “一桩人命案子。”蒲城打量着都米梁脸上的神情,忽然开门见山地说道,都米梁骇了一跳,神色阴晴不定地看着蒲城脸色发白地嗫喏道:“这个,我可从来没做过违法犯纪的事情。”

  “我们知道,要不然来找你的就是我们刑警队的同事了。”秦舍人在都米梁的房间里四处打量了一圈,见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就随口问道:“10月22号晚上你在哪里?”

  “10月22号……”都米梁苦思了一会儿疑惑地回道:“那天我去了水井巷的一家古玩店去淘宝,直到半夜才回来,怎么了?”

  秦舍人有些不信,便道:“有什么古玩店会一直开张到半夜?”

  都米梁呵呵一笑道:“那家店是我打小熟的一个阿婆开的,那天她店里刚好有些电器坏了,我就一直帮她修完东西才回的家。”

  “还记得那家店的地址吗?”

  “当然,地址是在秦淮区郁金香路旁边的水井巷,阿婆开的古玩店就在巷子里,全秦淮就那一家老字号的店面,很好找的。”

  蒲城给许清使了个眼色,她立马心领神会地记下了地址。随后蒲城又侧过头仔细地观察起都米梁脸上的表情,但见其脸上或慌张、或茫然、或如释重负,均都不似伪装,肢体动作也未与表情呈现出不协调的表现,一时间,他也没法从细微处看出什么来。

  听到都弥这个名字,都米梁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他勉强地笑了笑回道:“你们已经见过他了?不过他今天早上出门了,你们如果要见他,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至于我们两兄弟的容貌确实容易让很多人混淆,不过我弟弟的眼睛从小就有些近视,所以小时候给他配了副眼镜后,大家也就都从眼镜上来区分我们两兄弟了。”

  听到都弥这个名字,都米梁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太自然,他勉强地笑了笑回道:“你们已经见过他了?不过他今天早上出门了,你们如果要见他,可能要等一会儿了。”

  “至于我们两兄弟的容貌确实让很多人容易混淆,而我弟弟的眼睛从小就有些近视,所以我妈给他买了副眼镜后,大家也就都从眼镜上区分我们兄弟,说起来,那副眼镜算是我们妈妈留给我们唯一值得纪念的东西了,我弟弟他戴了十几年都不舍得换。”

  “既然你弟弟出门了那倒是不急着见他,”,蒲城沉吟了片刻后又道:“你能和我们讲讲你的弟弟都弥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他呀”,都米梁的脸上忽而浮现出一抹追忆的神色,似乎神思都沉浸在了经年往月的回忆中:“我记得他小的时候很调皮,上蹿下跳的没一刻安生,闹腾得像是一只猴子,但他也是家里的快乐果,爸妈打他的日子固然不少,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时候却更多些。”

  “那后来呢?我们听说他上小学的时候似乎生过一场重病,之后就一直休学在家,不怎么和外界接触了。”

  提到那件事,都米梁不禁神色一黯,他的声音随即变得有些低沉:“是的那件事对我弟弟的打击很大,他……”,话茬儿刚说到一半,都米梁却忽然醒悟,忙反问道:“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弟弟和你们调查的案子有关?”

  “不可能的!”都弥梁看着蒲城等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弟弟他是有些孤僻不合群,但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骨子里是怎样腼腆害羞的人,别说杀人了,你就让他杀只鸡他都下不去手。”

  眼看都米梁如此神情激动地维护着都弥,蒲城心知再盘问下去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紧闭着门的卧室忽然说道:“那是你弟弟的房间吗?介意我们看一眼吗?放心,我们保证不会乱动什么。”

  都米梁犹豫了好一会儿,但见眼前的警官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架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这不算请求的请求。遂了心意的众人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都弥的房门。

  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不论是床椅书柜亦或是家具盛列,看上去也都井然有序很有条理,只是屋主人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竟在窗棂处加了两道厚实的窗帘。

  在书柜的角落里放着一个老旧的眼镜盒和一个孩童用的卷笔机和笔架子,蒲城乜了一眼后,打开眼镜盒看到里面装着一副眼镜,不过左眼框的镜片却碎得厉害,他看了一眼都米梁呵呵笑道:“倒是没想到,你弟弟还童心未泯,竟然保留着这些儿时的小玩意儿。”

  都米梁露出一丝缅怀神色回道:“那些都是母亲买给他的,他留了十几年也没舍得扔。”

  蒲城点点头随后便将重点放在了都弥的书柜上,浏览了一遍这些书籍的名目,蒲城发觉都弥的涉猎还真是广泛,不仅有《刑侦科学》、《犯罪心理研究》等刑事类书籍,也不缺《人体解剖大全》以及《DNA研究》等生物学类的书籍,至于《网络基础架构》、《黑客入门》等计算机类书籍也不少数。

  蒲城注意到这些书籍的纸页都有明显的褶皱,也就是说这些书并不只是单纯的摆设,而是经常有人翻阅浏览,至于其他的细节,倒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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