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全都是他的人？
要知道，除了跟在郡主身边的人，这里可是一人没少。
偌大一个郡主府居然被卫璟控制在手里？
这人才回来没有多久吧？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那为什么她上辈子会被欺负的那么惨？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从肚子用上胸口，热流冲出眼眶，差点儿就没忍住流了出来。
尤其是秦怜儿知道，卫璟根本就是诈死，心里更难受了。
卫璟把她当成了什么？
想利用就能随时随地利用，想抛开就可以随便抛开的人吗？
就算这辈子和上辈子的走向完全不一样，卫璟还要利用她吗？
“不必了。我自有办法。”
断绝关系就不能继续连着。
“男女授受不亲，卫公子以后不要单独找我了。”
给卫璟留下了一个风流纤细的背影，小跑着追上老夫人的步伐。
卫璟看到秦怜儿的背影，痴痴的露出笑容。
小六子看到自家公子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自从公子从老家来到京城，脸上的笑容越发多了，变得都不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位公子了。
“小六子，让她给你当主母如何？”
卫璟笑容还在，可是小六子觉得自己好像出现了幻听。
“公、公子……您要那个小丫鬟当属下的主母？她怎么配得上公子的身份？”
小六子飞快的捂住了嘴，公子生气了。
卫璟扔出扇子，精准的打在小六子的头上，“小六子，你记住。她不是小丫鬟。以后对她尊重些！”
“是。”
小六子委屈的捡起了卫璟的扇子，“公子，您的扇子。”
卫璟将扇子拿回来，嘱咐道：“派几个人去盯着，别再让人伤害她。”
“是。”
另一边的秦怜儿跟着老太太上了马车，回到侯府。
秦怜儿扶着老太太，老太太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东平侯夫人，东平侯夫人身边是全身上下写满了失望的秦婉贞。
老太太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侯爷又跑出去喝酒吃席，根本就不在这里看挂在最上方的画像。
老太太坐下，秦怜儿站在老太太身后。
侯夫人耷拉着脑袋，不敢看老太太。
“谁的主意？”
“娘，您在说什么。”
东平侯夫人躲躲闪闪，讪笑着说道：“娘，您别多想，这次只是个舞会。婉贞也不是故意将怜儿拉出来的。您看，这不是没事儿吗？”
“没事？”
老太太怒而拍桌，震耳欲聋。
“什么叫做有事？一定要把怜儿给逼到绝处，你才会认为是有事吗？蠢，蠢到了极点！当初我怎么就看中了你这个蠢妇！”
平日里，老太太极少动怒，就算是生气也会顾忌东平侯夫人的颜面，绝对不会当着东平侯夫人的面骂，今日倒是什么都不顾了。
东平侯夫人听的委屈，一边掉眼泪一边说道：“娘，您只是被秦怜儿给骗了，我只是让您不要受骗，将她赶出去之后，我们所有人皆大欢喜。”
老太太就没指望东平侯夫人的脑子能好用，不屑于和东平侯夫人争辩，无力地说道：“先不管怜儿是不是骗子，我只想知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居然利用昭和郡主？”
在侯府之中和秦怜儿有利益纠葛的人只有秦婉贞，可是老太太不愿意相信，一位还不满十三岁的小丫头片子，有本事想出来这样栽赃陷害的计谋，虽说这个计谋满是破绽，可小小年纪就会如此，长大岂不是要成杀人犯？
老太太想从东平侯夫人嘴里听到答案。
“别说是你，你没那个脑子。”
老太太实在是太明白东平侯夫人的脑袋，也了解东平侯夫人的性格，蠢是蠢了些，可让她自己出主意去害人倒是有些难了。
东平侯夫人抿了抿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老太太闭上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既然你想护着那个人，我就不逼问你了。昭和郡主府的这件事，是你和婉贞娘俩一起搞出来的，那就你们娘俩一起受罚吧。”
“娘，今日的事和婉贞无关。”
老太太白了一眼紧张兮兮帮秦婉贞脱身的徐氏。
不屑的同时，对她也有些可怜。
在徐氏身后的秦婉贞可一点儿都没把徐氏当成亲娘，在徐氏没说出她之后，就松了一口气。
听到要被罚的时候，就拽了拽徐氏的手，然后徐氏就开始给秦婉贞求情。
“不用说了！徐氏你为母不慈，来我这院子的小佛堂里抄写佛经一个月。秦婉贞你……”
老太太既失望又寒心的叹了口气，顿了顿之后，说道：“你不配去跪祠堂，就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反省吧。这一个月都不要见徐氏！”
听闻老太太对秦婉贞只是这样的处置，根本算不得处罚，东平侯夫人兴奋不已，回头看向秦婉贞，惊喜的说道：“婉贞，还不快谢过老太太？老太太这是不怪你了。”
这话一说出来，秦怜儿都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秦婉贞更是气的跺脚。
这是什么不怪她？
分明是老太太认为秦婉贞根本就不是秦家女，没有资格去祠堂，老太太也没有资格管教她。
她等于被老太太给放弃了。
而且，老太太居然让侯夫人留在这个院子里一个月？
这一个月，她不能见侯夫人，而秦怜儿却能和侯夫人朝夕相处。
她速来知道侯夫人是个拎不清，甚至有些愚笨的人，没有她在侯夫人身边嚼舌根儿，估计半个月的时间，侯夫人就能发现秦怜儿是她的亲生女儿了。
秦婉贞狠狠的咬住了唇，唇角带着白楞子开口，“祖母，孙女每日要给娘请安，一个月不让孙女见娘，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呵。”
老太太一声冷哼，轻蔑的挑起眉，“老身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既然是个聪明的姑娘就应该明白，不是你的终归不属于你。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然你连那个院子都住不得！”
秦婉贞抿了抿嘴，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怜儿留下，别人都出去吧。”
老太太见人都散了，叹了一口气。
紧紧的抓住秦怜儿的手，“怜儿，恨你娘吗？”
“啊？”
秦怜儿万万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
面对老太太，秦怜儿不想撒谎，她永远都不想原谅那个亲娘。
老太太松开了秦怜儿的手，“唉！她是个蠢的，难道你也蠢？恢复身份之后，她就是你亲娘，你若是不原谅她，整日和她对着干，你的名声要不要了？你将来的婚事还在她手里呢。”
“祖母帮我不好吗？”
提起婚事，秦怜儿越发难受，就算她一直听话，也不过是作为工具被推出去而已。
“我老了。”
三个字一出，秦怜儿明显感觉到老太太的心力交瘁。
“这一个月，你也别出去了，趁着你娘在我这里，和你娘好好的相处。终归是母女，哪有那么多深仇大恨？”
“祖母，我……”
老太太摆了摆手，不听秦怜儿的话。
“今日你受惊了，去好好歇着。”
秦怜儿往暖阁走去，打开帘子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见老太太正在闭目养神。
心中默默的叹气，看来老太太是打定主意，让她和东平侯夫人修复关系。
可是，可能吗？
秦怜儿脱了鞋袜，双手抱住膝盖，将头埋了进去，脑海中回忆起上辈子和东平侯夫人相处的一幕又一幕。
给秦婉贞一副金镯子，给她不过一副银镯子。
对秦婉贞温暖的怀抱，对她不过是一句漠不关心的话。
嘴里表扬的是秦婉贞，贬低的是她。
就好像……好像秦婉贞才是侯夫人的亲生女儿。
是了，侯夫人根本就不许她叫娘，永远只能用夫人称呼。
她……似乎是侯夫人一生的污点。
秦怜儿有时候甚至在想，侯夫人恐怕根本就不想将她认回来。
她的死，对侯夫人来说，一定是解脱。
“不想了，好好休息。”
今天真的是累惨了。
拍了拍脸，让人打来洗澡水，洗洗就睡着了。
可今日对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秦婉贞换了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的走到一件小柴房。
柴房里，秦婉贞的奶娘，也就是她的亲娘，脏兮兮的躺在那里，见到秦婉贞到来，一双污浊的眼睛里都放出了亮光。
“啊啊啊。”
秦婉贞蹲下来，见到奶娘这样，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口鼻。
这里的味道太刺鼻了。
而且奶娘太吓人了。
可她不得不来。
“奶娘？”
“呃呃。”
奶娘疯狂的点头。
秦婉贞强忍着胃里泛起来的恶心，说道：“奶娘，是你将我和秦怜儿换了，所以你必须负责到底。现在，老太太已经完全相信了秦怜儿是她的孙女。”
“我设计陷害不成，如今侯夫人被老太太关在后院，我见不到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全身没有一块儿干净地方的奶娘，心口多了一种名为失望的情绪。
可眼前的人是她的女儿，她最宝贝的女儿，她不能容忍宝贝女儿受一丝丝的委屈。
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写下了一个字。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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