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晚上核算舔值，一天下来，竟然有530。面对这些舔值，我有一些犹豫了，不知道如何加点。这时候刘翠花打电话给我，她的建议是：
“继续加智商！”
我说：“现在加智商，超越的人越来越少，并不合算。”
刘翠花却很固执：“以你现在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你信我的话，就把智商加到90%以上。”
我仔细地思考了刘翠花的建议。想到曾经按照她的建议，我才意识到了这个增量递减函数的可怕。那时候我就知道，要均衡加点，不能专攻加点。然而此时我又觉得刘翠花所说的是对的。虽然继续在智商上加点，干掉的人会越来越少，但是……好像收益却会很大。
我考虑了一会儿，心想刘翠花既然如此建议，必然有她的道理，我姑妄听之吧。于是先在智商上面加了一个点：
“您的智商击败了全国87%的人，您的积分余额为430！”
虽然这次加点只超过了1%的人，然而我感觉选择继续在智商上加点是对的！
“您的智商击败了全国88%的人，您的积分余额为330！”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您的智商击败了全国89%的人，您的积分余额为230！”
“您的智商击败了全国90%的人，您的积分余额为130！”
“您的智商击败了全国91%的人，您的积分余额为30！恭喜您获得了‘聪明伶俐’称号！”
“聪明伶俐？”看到这四个字，我一时间有些惊愕，然而瞬间便狂喜！不仅仅是因为我此时此刻成了一个聪明人。而是因为我懂得了一个道理：
这个社会有一个所谓的二八定律：在任何一组东西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智商也是这样分布的。这个社会上，有10%的笨蛋，也有10%的聪明人，剩下的80%人数众多，可是其实都是庸人，智商差不太多。然而10%的笨蛋里，既有反应迟钝的呆子，智商可能有八、九十，也有不会说话的弱智，智商甚至不到五、六十。他们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巨大。聪明人里面也是如此，其中有智商一百一、一百二的普通聪明人，也有高达三四百的顶级天才。
所以，之前我虽然每次加点都超越了很多人，但实际上，尽管我超越了他们，其实我和他们的智商相差并不是特比大。然而从今以后，情况将变得不同了：每加一个百分点，都是在超越聪明人中的那批人！
然而，我又意识到一个问题：当我的智商超越了95%的人的时候，就永远止步不前了么？
我打电话问刘翠花。
刘翠花叹了口气：“你终于加点到这个阶段了，现在我跟你的对话，应该不会太累。”
我点点头，想到以往跟刘翠花的种种，觉得低智商时候的我，真是有些傻得可恶。
刘翠花说：“当你的智商发育到95%的时候，会开启二阶智商加点。”
我问道：“该不会是根据那个所谓的多元智能理论来做的二阶智商加点吧？”
“说对了，跟聪明人谈话就是不需要费劲。”刘翠花说：“不过我们未来人的多元智能理论与你们现代人有所不同，更加简洁一些。到时候你再看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晨，我又去找金香，却发现隔壁没人，忽然想到今天是个大晴天，金香应该上山去了，忽然心情特别不好，整个上午在家都不知所措，于是勉强拿起书背了几个单词，把几个不用动脑的小科作业都做完了。我爸昨天累了一天，今天也没什么事儿，睡了一上午的懒觉，中午才起床，见我正无聊地看电视，他问我：“吃了没？”
“吃了，昨天晚上剩的烧鸡我吃完了。”我说。
我爸起床，准备自己搞点吃的。我说：“饭在锅里，趁热吃吧。”
“哎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还能给我做饭？”我爸把锅里的剩馒头和剩菜拿了出来，边吃边说：“以前可没这么懂事儿啊。”
我只是点点头，不说话。
我爸说：“怎么不找以前同学去玩？”
我想说：以前同学总欺负我，现在好不容易远离他们了，找他们去做什么。嘴上却说：“不想去。”
我爸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收拾碗碟，忽然说了句：“我知道你怎么不高兴了。”
“啊。”
“肯定是因为金香。”
我脸上热了一下，我爸摸了摸我的头：“知道，青春期男孩儿喜欢女孩儿，正常。别害臊。”
“但是你可得知道，现在你不是恋爱的时候。你学习好了，到了大学，有的是小姑娘可以挑。”
我跟我爸从来都是父子相称，哥们相处。有什么话我都跟他说，甚至连我打飞@机的事儿也不瞒着他。可就是关于金香的事情，我总是难以启齿。金香像朵花，我连牛粪都不如，我怎么配得上她？我怎么配喜欢人家？我配么？
我爸号称了解我，可是他只知道我喜欢金香，却不知道我自卑。
我爸说：“不过这件事我也跟你说过了，喜欢归喜欢，可不能耽误学习。”
我点点头。
我爸问我：“坐摩托车，出去放风儿？”
我点点头。
一场秋雨一场寒，寒露打得我直大哆嗦，拼命往我爸后背上靠，汲取一点点温暖。一路上聊了很多，还是关于学习，关于早恋，关于上网吧。在我爸看来，只要杜绝早恋，杜绝打游戏，学习不可能不好。他一直安慰我说：“你很聪明，只是不努力。”我曾经信以为真，直到刘翠花帮我测了智商，告诉我的智商仅仅比弱智要强。
路过一片甸枣地，我问我爸：“酒厂的人怎么还没来？”
我爸说：“会来的，你别管。”接着便转换话题，说起我学习的事情了。
我忽然觉得我爸之所以要出来放风，是因为他自己心里面慌。
摩托沿着公路开出去五六公里，我忽然叫我爸停车：“这下面有一个地方特好看。”
我爸把摩托停在了公路旁边，然后往公路下面走，几十米路一转过去，便是漫江上游的急转弯处。秋风萧瑟，水落石出，我俩一人坐在一块石头上，望着江水打水漂。
这回我先挑起了话头，我问：“金香怎么那么怕你？——她以前不这样的啊！”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件事儿你最好不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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