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女二夫
“不要脸，不能去医院检查！我老张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张爱国缩在火炕旁的窗口无言的擦拭着心爱的烟锅，张刚取出一支工地发的烟给老父亲点上，父子两个开始制造烟雾，院子一旁圈中的牛羊悠闲地着吃着料槽中的精料，不时抖抖耳朵听着屋中的戏剧呲呲嘴。
赵兰脸上不多的几条皱纹在晒得褐黄的脸上跳动，一张大嘴快速的闭合，灵活的舌头跳来跳去，口水喷了徐澎水一脸。
口水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这事不能不还嘴，还嘴也不是！
“妈，你看我和大刚十几年了都没有子嗣，也该去看看了，你送来的药真的没用！”
徐澎水苦口婆心的劝婆婆，每隔几天婆婆就会送来一堆乱七八糟的草药两人为这事都闹了多少年想想都心酸，偏偏大刚没有主见什么都是听父母的。
“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们两个趁早离婚！钱我是不会少给你一分的，拿了钱赶紧走！”
赵兰真是气着了这大儿媳就不是个好人，还不然早点把她休了另取一个。不就是见她老张家有钱就讹上不松手，也不想想老娘每年买各种生子偏方都花了多少钱，真是良心被狗吃了，买的药也都叫狗吃了！
“离就离，张刚，你到是说一句话，这些年我到底是嫁给你了还是嫁给你妈！钱，钱，你掉钱眼里了！”
徐澎水有些恼火，张刚什么都好，就是对父母太迁就连一句反对的话都不敢说。
“妈，消消气，澎水，别和妈闹了，听妈的话。”
“离婚，离就离！”
两人没有子嗣，男人愚昧的只有愚孝，和婆婆不对付，气急之下气话就胡乱的说了出来，一说出口就不免有些后悔，张刚的脾气她知道，只要父母说一他就不会说二，心里不免有些坎特，怀着最后的一丝企望红着眼看着张刚，自己用整个青春用最好的年华爱的男人，企望他能够留下自己。
徐澎水自己的父母过世了家中也无兄弟姐妹，娘家亲戚间也不常走动，离婚真的不知道该去哪，恐怕要露宿街头。
“妈，你快劝劝澎水她要和我离婚！”
张刚左右为难，就像是有人给他出了一个你娘和你媳妇都掉河里，你只能救一人，而另一人会在你救另一个人时体力不支淹死。
“妈，我回来了。”
“姥姥，姥爷，大舅，大舅妈想我了没？”
一个穿着卡通T恤八九岁的小男孩欢快的跑进了屋子里，身后一个穿着牛仔裤的一头短发和赵兰有八分像的妇人一手背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手上提着一篮子吃食走进屋里。
张灵听说弟妹生了一个闺女以妈妈的脾气恐怕她不好过，没想到领着两个孩子回了婆家居然是这种情况，一时间有些傻眼。
娘家中三个孩子里她排在第二，九年前嫁给了隔壁种子厂的郑轲后生下了郑帅，六年后又生下了现在拉着的郑军，欢喜的婆婆把这个媳妇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咬了，张灵在婆家过得还算是滋润。
“呦，我的乖外孙，放假了？”
张爱国手中燃烧的烟蒂在窗台上蹭了蹭，熄灭燃烧的烟头接过扑过来的大外孙，欢喜的脸上的搅在一起的浓眉散开，脸上树根似的皱纹化开。
对于老伴乱宠二子，张爱国明显更是疼爱长女顺带着把两个外孙也一起宠了，又接过闺女手里怯怯看着众人的郑军，张爱国左手抱一个，右手搂一个，这个亲一口，那个逗一下，忙的不亦乐乎。
“郑帅，这次考试有没有的第一？”
“当然，还给我发了奖状呢。”
郑帅小脸一扬，眼睛里闪着亮晶晶骄傲的光芒。
学校建在村委会的旁边离种子厂也就两里的路，周围十里八乡农村的孩子们都在朝阳小学学习，郑帅学习天赋很强，已经连得两年的奖状。
“好，不愧是我的外孙，有姥爷当年的风采！”
张爱国大喜啪的一口亲在了郑帅的脸上，郑帅小小的鼻子嗅来嗅去一脸的不满皱着小眉头。
“怎么了不能亲啊？”
张爱国虎着脸吓唬郑帅。
“姥爷吸烟，嘴臭！”
张爱国气呼呼的轻轻拍了郑帅一巴掌，满屋的大人哄堂大笑，张灵看着妈妈的脸色不好要当着孩子的面发作就赶紧拉着赵兰出去做晚饭。
张灵悄悄地使了一个眼色让大嫂快走，徐澎水水会意悄悄的拉着傻愣愣的张刚回家，这傻男人一下居然还没有拉动，还傻愣愣一脸不解的看她，真是被活活气死，看我回家了怎么教训你！
不是要离婚，怎么又不离了？不和妈打声招呼就走不太好吧，张刚有些犹豫，淳朴的脸上满脸的为难。
“爸，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做饭了。”徐澎水咬着牙气的在这个木头的胳膊上扭了两把，死木头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皮痒痒了！
“恩，回去吧，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老张家不会叫你吃亏的。”
张老头忙着逗两个外孙，既然分家也不好留下大儿子吃老二家的饭，他们老两口吃自己儿子家的谁管得着，再说了地里的农活家事老两口也帮衬，两个老人也不是吃闲饭的。
徐澎水顿了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硬是钻出一个嗯，强忍心里的不悦。
“嗯。”
张老头挑逗外孙的手一顿徐澎水嫁给老大十年了，为人处事精明，家里家外都照顾的好好的，可惜十年没有生出一子，这样的女人再好也没有传家重要。
“爸！”
张刚虽为人处事不知变通，但是也继承了其父张老头的精明头脑，只是看透了没有说出来，得知了父母的想法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没底。
徐澎水是个好女人除了有些家暴，但是那个女人能够没有一些小脾气？一起生活了十年就是一块冰也该化了，就是这块冰没化他也习惯身边有这块冰存在。
一时间有些悲怅，第一次怀疑父母的决定是不是对的，兄妹三人被父母从那个穷苦到要吃人的年代拉扯大，他们的决定一直都是对的，哪怕是现在也应该是对的。
“回去吃饭吧。”
张爱国抬头看了一眼今年三十五岁的大儿子将近四十岁人正值中年，满头的黑发夹杂着几根白丝，恐怕自己的头上已经不剩多少黑发，当年还拿着枪，现在一捆沉一点的柴火都有些背不动，这时间真是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刀……
为了百年后，你老有所养，这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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