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陆成陆成，一事无成
“缓缓？缓什么缓？兄弟们还等着这笔钱吃饭呢！五百块钱，一分不少，你现在就给我拿出来！”
陆成回头看看已经回到屋里的陆尾，声音有点急，“我不就欠了一百多么…怎么就五百了……”
棍儿很理所当然地说：“利息。”
陆成自知这是被他们敲了，可是对方人多，他也打不过也骂不过，钱金凤也不在家，他也不敢找陆尾去要……
陆成快被逼疯了，他绝望地喊：“我现在身上没钱！”
棍儿一听就恼得不行，冲着身后六七个锅盖头喊：“给我打他！”
说着便要动手，陆成赶紧跑回去，想开陆尾的门却已经反锁，他绝望大喊：“姐！救救我！”
那几个小青年见陆成想跑，跟着来到陆家院子，冲陆成喊：“你他妈别躲了！你姐恨你都来不及，你那个半残废的爹被你害得吃不起药，还指望她帮你？”
小青年以为陆成怎么喊陆尾都不会开门，结果当他喊完“半残废的爹”这句话，陆尾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他说完话后，那屋子的门“叽咕”一下拉开了。
屋内，陆尾提着那把昨晚用来吓唬陆成的菜刀，冲那刚刚牛逼哄哄在门口喊的小青年吼：“谁他妈半残废？”
小青年一见这阵仗就是一慌，陆尾那模样可不想是开玩笑，真要剁了他可不是想想。
原本以为陆成天天偷家里东西，家里肯定恨死他了，以为不会有人替他说话，结果陆尾提了把菜刀就要跟他们干架。
“不，口误，口误，我们就是找陆成的麻烦……”
陆尾眉眼一瞪：“说完了？”
小青年不知所措，“……”
陆尾：“说完了滚。”
棍儿指挥几个兄弟把陆成拖出去，生怕打扰了屋里那人的清净，来到门外，几人正准备动手时，陆尾像个出门逛街的大爷似的裹了一件厚棉袄，手里还抓着一把瓜子和几个橘子，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晒太阳。
棍儿说：“你出来干什么？”
陆尾：“我来看看我弟弟被揍的样子。”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昨晚没想动手，手疼，今天看你们打他过过瘾。”
“只要不把人打死，我都可以接受。”
棍儿也很无语，陆成怂成这个样，他姐跟个祖宗一样还要围观，可见陆成在家里并不是很讨人喜欢，相反还有点全家公敌的意思。
他吩咐兄弟们：“给我打！”
很不巧，此时，一阵警笛响起。
“谁他妈报了警？”
棍儿看着一脸安详的陆尾，“是你！？”
陆尾摇摇头：“我可没叫他们，他们自己来的。”
笛声逐渐靠近，上午刚来过的两辆车停在门口。
张添下车时，就看到几个小青年围着一个蹲在地上的小男孩，似乎要施暴。
张添回到所里才想起，悬崖底下捡回来的行李，忘记给陆尾了。
下午吃完饭才又跑回来一趟。
身为人民守卫的他眉眼一瞪，冲着那几个正准备乱来的小青年喊：“给我住手！”
身为头头的棍儿也是一愣，拔起腿就要跑，但是张添的手脚更快，一套擒拿就把棍儿按在地上，利索地从后腰掏出一副铐子，棍儿当下就被制服。
张添表情严厉，“抱头蹲下！”
几个人也不敢说，也不敢问，手脚颤抖地蹲下，把俩手举过头顶。
张添将他们一个个拷起来，给大队里打了个电话，就将几个人看守起来。
过了没一会，两辆车接踵而至，下来四个身穿制服的蜀黍。
张添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看蹲在墙角一把瓜子还没磕完的陆尾，干脆说：“把行李收拾好…你也去一趟吧。”
于是张添让几个蜀黍把陆尾的行李抬进她的小屋里，陆尾也没顾上看，便锁了门，给邻居知会一声要去市里，让他们不要担心，坐了小车就走了。
张添在车上仔细打量这个看着自己亲弟弟要被揍还能安稳坐在一边嗑瓜子不称职的姐姐，表情平淡，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车里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被安排在另两辆车上，张添从车内的后视镜刚好能看见陆尾的侧脸。
他纠结了一会儿说：“陆尾，有没有人说过你很早熟。”
陆尾正在想该怎么跟这蜀黍解释自己弟弟被打这事儿，没想到张添突然发问，她愣了一下。
“你问什么？”
“算了，没什么。”
张添继续开车。
……
过了一会，陆尾快被这山路晃得睡着了，便努力地支起脑袋，看着窗外。
“陆尾，你弟弟……”
陆尾心说可算是问到了，便回答说：“我弟弟他早就辍学了，跟社会上的兄弟混来混去，不干好事，昨天晚上想溜进我屋偷我钱，我把他吓跑了，没想到今儿个就有人要来揍他，我也没办法啊，我要上去阻止估计也会被他们揍，也没敢出声，还好你及时赶到……”
张添又从镜子里看了陆尾一眼，心下了然，他本来也是以为陆尾不敢出手阻止的，“那几个人算是我们那的常客了，经常县城底下都不好处理那几个人，都还未成年，就往市局送。”
陆尾赞同，“你们最好也教育一下我弟弟，在家里头我后…呸，阿姨管不住，这娃见天儿的要钱，才该上六年级，小对象都有了。”
张添正想说自己还没对象呢，想想还是算了，虽说这姑娘说话招人喜欢不做作，自己也没必要把事儿都说出来。
他笑着回答：“好。”
*
陆尾坐在前厅里，一个身穿制服面带淡妆的小姐姐过来给她倒了杯茶，说：“你弟弟是受害方，没事的。”
陆尾点点头，实际上她并不怎么担心陆成，让棍儿那群人揍他一顿，也是让他涨涨教训，不过棍儿他们要敢下重手，陆尾绝对会出手。
小姐姐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陆尾，笑着说：“你先喝口水，我去忙啦？”
陆尾点点头，也笑了笑。
小姐姐走远了，陆尾兀自走到审讯室门口，见那几个人正在照相，陆成坐在门口看着她，陆尾就给他招招手，示意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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