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文月私塾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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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怜生和牛致远随着青衣少年一路向左行去，行了一会，又转向直行，道路两旁树木花草繁多，许多植物是施怜生所从未见过的，一路上他一边行进一边好奇地左右观望着，至于牛致远，他还在那想着施先生名字的事，被震惊得一直晕晕乎乎的。三人前行了七八分钟，便在一栋房子前放缓了步伐。文月私塾似乎什么都是极大的，这栋房子也不外如是，这房子有上下两层，然而每一层也有六七米高，房子的正门高也有五米，旁边设有两道侧门，也是有三米高，正门上题着“初陽”二字。
青衣少年领着二人进了左边的侧门，笑着说道：“这初阳楼是专门用于迎新生和考试用的，当然了，平常时候，这里的教室一般被学生们占据着用于自习。”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一楼左侧是杂物间，等下我们先去把生活用品放下，然后你们去巡考教师那去把考生证明领一下，去考间等待考试，哦，对了，我们的考试时间是八点钟，你们应该知道吧。”说完他便转头看向怜生二人，见二人忙不迭地点头，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考试也是很简单的，分为三门，一为儒学启蒙，一为算数，一为历史，呵呵，你们只要能答出大部分来，就可以考进这私塾了。对了，每科的时间都是一小时，中途休息二十分钟，考试时上厕所很麻烦的，你们最好每次休息时再去上厕所。”施怜生和牛致远点头称是。
杂物间是一个个小的隔间，若是细数下来有十几个之多，每个隔间的两旁都竖着一列列柜子，柜子上都有把小锁。青衣少年走动着看了看，指了指戊间也就是第五间说道：“你们就把东西放这里面吧，里面有的柜子有钥匙，钥匙上有木牌，你把你的东西放柜子里，把钥匙随身带着就行。”牛致远和施怜生点了点头，进门放生活用品去了。施怜生找了个柜子放下东西，锁上后取下钥匙看了看，钥匙用铁环连了个小木牌，上面横着写了“戊间”，下方又竖着写了“壹拾伍”。“这倒是方便。”施怜生暗自想道。
两人出门后，青衣少年又带着两人向右走去，杂物间走去十几米，便是一条长廊，一走入长廊，看见的却不是窗户，两旁皆是雪白的墙壁，行不多久，便看到两扇敞开着的门，门向内开，上方还伸出个牌子，上面大大地写了个厕字，青衣少年指着木门，轻笑着说道：“这里就是厕所了，初阳楼左右两端都有厕所，中间是大厅和上楼的楼梯。你们现在要是想上厕所就先去上吧。”施怜生倒是没有这想法，一旁的牛致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进了左边的厕所，两人便又在这等待了会。
接下来的路程看见的就是正常的房间了，从窗户看去里面摆满了桌子和椅子，房间前方有个高出地面的讲课台，里面还坐着一些孩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不知在聊着什么。房间的前门上方也伸出个牌子，上书一个大字，施怜生走完这段走廊，想了想那上面的牌子，突然明白了,“左手是‘天’、‘地’、‘玄’、‘黄’，右手是‘宇’、‘宙’、‘洪’、‘荒’。”这八个字可以说稍微读过书的人便知道，“八个房间，那么这一层有十六个房间了，可真够大的啊！”
初阳楼正门进去便是一扇屏风挡住视线，绕过屏风便是大厅了，大厅后是一面巨大的墙壁，从左右绕过后才能看到上楼的楼梯。施怜生和牛致远进了大厅，望见四个中年男子和两个女子或是一身青衫或是一袭淡绿裙子正装坐成一排，他们身前都有一张桌子，每张桌子前都端坐着一名六岁左右的孩童，但见他们嘴唇一张一闭，似乎在说着什么。每个孩童身后都有一个小小的长队，一群考生在那端正地站着。
青衣少年转身对怜生二人说道：“我就带你们到这儿了，你们就在那后面站着等会吧，教师们确认信息的速度很快的。”说完向他们低头致敬，便往正门走去，施怜生连忙赶上前去，“那个，那个，学长，谢谢您，请问您的名字是？”青衣少年愣了愣，轻声笑道：“学长吗？这个称呼确实可以，我想你们应该能够进这所私塾。嗯，我的名字是刘长明，三级肆班，若是你们以后有什么难题可以来找我。”
“嗯，好的，谢谢了，刘学长。”施怜生兴奋地回道。刘长明“呵呵”笑道：“我今天领了十几个考生进来，你还是第一个问起我名字的，不错，勇气可嘉，那么回见了。”说完他就接着向前走去。待刘长明走了后，施怜生拉着牛致远走到队伍后方排起队来。
正如刘长明所说，教师确认信息的速度确实很快，不一会儿便轮到施怜生了，他在椅子上坐定后向教师看去，这位教师的面容严肃，头戴一顶进贤冠，一袭青衣连褶皱也不见一分。他向施怜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施怜生被那严肃的目光盯的有些紧张，他暗暗吞了下口水，轻声说道：“我叫施怜生。”
“施怜生，施怜生。”教师翻看着手中的档案册，一边念着怜生的名字一边查找着，突的他又眉头一皱，有点不确定地问道：“施怜生，怜是那个怜悯的怜，生是那个生命的生吗？”
“嗯，对，就是那个怜生。”施怜生有些摸不着头脑，略带疑惑地说道。
“看来施先生是说真的。”那位教师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容，他轻声说道，“那么你今年四岁喽，难怪你显得有点矮，却是一名神童啊。”
施怜生有些脸红，他倒没想到施先生会把他宣传给同僚们，其实想想这也正常，一起工作了四年，那么家里人多少也会在闲谈中提及。这名原本严肃的教师突然的称赞让他措手不及，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轻声地说道：“神童当然算不上，我只是启蒙的早罢了。”
“哈哈，就凭你这句话，你就算的上是个神童了。”这名教师似乎很是开心，他抚着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道，“你如此聪慧，想来这入学考试对你来说不成问题，老朽在这先行祝贺你进入文月私塾了。”虽然他只有四十岁左右，然而这个世界长寿者并不算多，自称为老朽也不算为过。
施怜生这回确实是完全的脸红了，若现在冒出个地缝，他没准就钻下去了，他晕晕乎乎地只能一个劲的“嗯”、“嗯”，全然不知如何回话。所幸这名教师没有在多说，他从自己的档案册里抽出一张硬纸片，递给施怜生，“这是你的考生证明，辰班，嗯，在这右边。你现在就去吧。”
“是的，先生。”施怜生如释重负似的站起身来，向教师低头致谢后便小跑着往右边行去。到了走廊，他往右边一看，果然是辰班，“果然这边是‘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这样简单的取名还真是方便啊。”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考生证明，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年龄还有考试的班级座位，“叁拾肆位，是在，在，在这里。”施怜生一边想着一边找到了自己的位子。
他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没多久，牛致远也从门口进来了，施怜生连忙招呼他，“致远，这里，这里。”如果是私人场合，怜生一般叫他小牛，当然这里要正式一些。牛致远望了过来，眼睛一亮，走了过来，“怜生。”他在施怜生旁站住了，兴奋地叫道，“没想到你也在辰班考试。”
“我晕，刚刚那么大动静你都没注意吗？”施怜生抚额叹道，“那个教师可是让我非常困扰啊。”
“啊，怎么了？”牛致远睁着双迷惘的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刚刚我太紧张了，什么都没注意到。”
“额，算了，你快看看你坐什么位子。”施怜生有些无奈地说道，“考生证明上有。”
“哦，我看看，叁拾伍位。”牛致远挠了挠头，又往前看去，“我数一下，看看我坐在哪里。”
“别数了，你坐在我后面。”施怜生把牛致远往后拉着说道：“我是叁拾肆位，你正好在我后面。”他顿了顿，又说道：“看来是我父亲安排的，估计就是让我来稳住你的。”
“你别这么说啊！”牛致远坐了下来，有些郁闷地叫道：“怎么说我也比你大啊，怎么可能是你来稳住我，让我安心呢！我，我才没那么没用呢。”
“嗯，嗯，是我说错了好吧。”施怜生满不在乎地道歉道，“嗯，嗯，你比我大，我刚刚说的不对，再怎么样也是你来安慰我的。”
“这才对嘛。”牛致远嘟囔道，然而他坐定没一会，突然有些不安起来，起身探向施怜生，悄声在他耳边说道：“诶，施怜生，你说这入学考试难吗？我会不会考不进去啊！”
施怜生重重地叹了口气，回头说道：“你不是说不用我来稳住你吗？”
“那，那怎么算呢。”牛致远有些语塞，他眼神躲闪着说道，“你把所有该学的该背的都作完了，而且你是倒背如流，我可没你那本事，我感觉好像很多我都不记得了。”
“唉，你放心吧。”施怜生叹了口气说道，“刘学长也说了，这入学考试很简单，你只要写出大部分就行了，别担心了啊，乖！”
“可是……”
“没有可是，你不相信你自己还不相信我吗？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父亲吗？这入学考试你一定能过!”
“好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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