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道于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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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要教导你何为儒者，但首先，我却要你先学会武术最基本的桩步——马步。”韩先生站起身来，走向施怜生，“这马步是武术入门的基础，但不代表它很容易，事实上无论你以后武功能到何种地步，这马步你都不能忘却。”说着他便走到施怜生面前。
“现在，两腿平行开立，两腿间距离三个脚掌的长度。”施怜生赶忙把腿分开，但距离不是把握的很好，韩先生踢了踢施怜生的脚尖，稍作调整。“再下蹲，注意了，你的膝盖不能超过脚尖，你的大腿，要和地面平行。”施怜生这般做了，马上觉得摇摇欲坠，韩先生行到他的身后，微微的扶了他一把。他又接着说道，“含胸，拔背，不准挺胸，双手环抱在胸前，就像你抱着一个球，对，就这样。”循着韩先生的教导，施怜生也终于作出了正确的姿势，只是这姿势让他很是难受，他只觉得全身都开始麻痒，脚已经开始酸痛了。
韩是非见施怜生以站好，点了点头，“保持这个姿势，坚持五分钟。”说罢便又回高凳上坐好。施怜生自是无法知道时间的，他只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纵然是他咬牙坚持着，但未等到韩是非说结束，施怜生扑通一声，跌倒在地，这时他已是全身是汗了。韩是非睁开眼睛，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扶起施怜生，说道：“这个姿势你记好，下个星期来的时候，你需要能够坚持十分钟，而且前五分钟必须呼吸平稳，知道吗？”
施怜生已是满头大汗，虚弱地应是，韩是非扶着他进了一个房间，房中有一个大木桶，却是洗澡用的。韩是非将施怜生放在椅子上后，说道：“今日我已叫你师母配好药汤，这是你精疲力尽时用的，可以改善你的身体，你且在这等待一会。”说罢便出门去了。
未过多久，韩夫人便提了两个木桶进门了，她将水倒进大木桶后，笑着对怜生说道：“等下还有两桶，你现在可以先脱衣服进去了。”施怜生听了，顿时脸色通红，虽然只有四岁，但他已知道什么叫男女之防，但师娘的吩咐自是不可违背的，他弱弱地回了句是，便慢吞吞地脱起衣裳。韩夫人含笑看着怜生的“表演”，未几便摇着头笑着说道：“看来我不走你是拖不玩衣裳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快点脱了衣服进去，我去继续提水。”说罢又提起木桶，把门带好出去了。
施怜生松了一口气，连忙拖去衣服，爬进桶中，这所谓的药汤看起来和温水没有差别，一样清澈见底，水温亦是适中，让施怜生觉得很是舒服。未过多久，韩夫人又提着水进门了，她见了施怜生，只是笑笑，把水倒进去后，也不多说便离开了，所谓的尴尬局面也没有发生。施怜生不由得暗自庆幸，心想着逃过一劫，正在这时，他只觉得一阵睡意上涌，昏昏沉沉的，不多久，便倚靠在木桶边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施怜生被寒意冻醒，睁开眼睛，他只觉胸部一下一片冰凉，桶中的水是冷下去了。施怜生环顾了一下，正见到韩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书。似是察觉到施怜生的目光，韩夫人抬起头来笑道：“你醒了，等下我换一道水，你把自己清洗一遍，穿上衣服去书房那儿，你师父在那等你。”说罢她便打开木桶下方的一个小口，一条管道通着把水流出室外，施怜生好奇地看着水面不断下降，这才发现水色已是有些发黑，不由得小脸一红，没想到自己这么脏。
用清水清洗一遍后，施怜生穿上衣裳，告别韩夫人，直往书房走去，进门便见到韩是非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施怜生拱手道：“拜见师父。”
韩是非睁开眼睛，淡淡地“嗯”了一声，让施怜生坐了下来，平淡地说道：“你的身体素质只是一般，想来施先生也未曾让你活动过。”施怜生无法评说，只能沉默不语，“但你必须记住，无论你想做什么，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总是无法继续，这马步你回去以后亦需勤加练习，争取能坚持更长时间。”施怜生点头应是。
这话说完，韩是非稍稍停顿了会，说道：“今日除却告诉你武术入门，也要教导你何为儒者，这两者是你学习的基础所在，做不好，理解不清楚，那么便绝对没有什么大的成就，知道吗？”施怜生听了，连忙凛然点头应是。
韩先生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远方，未几，他转过头来，对施怜生说道：“怜生，你知道孔子这个人吗？”
施怜生点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师父，孔子是当今鲁国国主的祖先，儒学便是他开创的，而私学这体制亦是由他所发明。至于其他的，弟子却是不知。”
“你知道的确实不多，但在我看来，已经够了。”韩先生捋着胡子笑道，“事实上，孔子，他是一个败者，是的，或许在教授弟子、开创儒学方面颇有成就，但无法掩饰他是一个败者的事实。”
“怎么会？”施怜生很是震惊，“弟子听闻，儒学在很多国家都受到追捧，而本国国主亦是孔子的子孙，这，这怎么能说孔子是个败者。”
韩是非细细地看了看施怜生，笑着说道：“很不错，今日第一天教学你就敢质疑我了。”施怜生连忙低头称道不敢，“哈哈，你说都说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看来施先生没有教导你锻炼身体，这学术方面却是做的不错，你能够质疑，我很喜欢，以后但凡有什么疑惑，都可以提出来，我却是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气。”看到韩是非开心的笑容，施怜生放松地舒了一口气。
“我这般说法，是有原因的。”韩是非轻声说道，“儒学的壮大，虽有着孔子的开创之功，但亦少不了后来人的推广尊崇，而这新鲁国的建立，则是有赖于开国君主的远见之明，和孔子却是完全无关。”
听到这话，施怜生并不服气，但他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只能沉默不语。“孔子，是一个失败的人，因为他不是一个主作学术的人，他的本职，是一个政治家，但在政治上，他却毫无建树。”韩是非凝视着施怜生说道，“自他二十岁走上仕途，到他七十三岁死后葬于于故鲁城北泗水岸边，这五十多年，他没有在一个国家实现过自己的抱负。”
施怜生心中不由一震，他却从没听过孔子的生平，连忙拱手郑重说道：“还请师父为我讲解孔子的事迹。”韩是非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一个七十多岁的人，他的一生可不是一天就能讲完的，但我能说多少便说多少。”
“孔子名‘丘’，字仲尼，于鲁襄公二十二年八月廿七日申时在旧鲁国陬邑昌平乡诞生，也就是现在的山东曲阜,据书中说，孔子的祖上是殷商王室的后裔、宋国的贵族，先祖是商朝开国君主商汤，这般看来，孔子是贵族出身，然而他的生活一直都很清贫。”韩先生凝眉细思了一会，笑着说道：“而孔子的一生，若是用他的话概括，便是‘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施怜生自是学过这句话，他正回忆这句话的意思时，韩先生继续说道：“孔子在十五岁时，已确定今后要努力学习做人和生活的本领，所谓志于学，也就是志向是做学问，这学，大抵就是我们今日的儒家六艺。孔子是这般说的，亦是这般做的，文的方面不说自明，而在‘射’、‘御’上，要知道，孔子可是在自己的私学中亲自教导学生射箭之术，在他年约五十余岁时，他亦亲自实行了‘隳三都’的军事措施，可见孔子是文武双全之人，而这一切，都源于他在十五岁时发出的誓言。”
这般说完后，他目光深邃地看着怜生，轻声说道：“我守墓三年后，方才明白我的志向为何，施怜生，你何时能够明了自己的志向呢？”
这般问法，施怜生自是无法作答，韩先生也未等待，接着说道：“孔子二十岁时，开始有意于仕途，于是他被委任为委吏，管理仓库，又一年，孔子改作乘田，管理畜牧。”
“这，怎么这么低的官！”施怜生瞠目结舌地问道，“孔子不是贵族出身吗！？这俩个职位，怎么看都不是贵族应做的。”
“呵呵，孔子虽是贵族，但其家族已然破落，哦，我却忘了说孔子的一些趣事了，虽然这对孔子有些不敬。”韩是非笑了笑，接着说道，“孔子的父亲叔梁纥，年岁已老时他和正妻施氏却没有儿子，只有九个女儿，所以他请求颜氏将她三个女儿中的一个女儿许他为妾，最后颜氏最小的女儿嫁给了他，你可知，当时这叔梁纥可是已经有七十二岁了，而这颜氏女儿颜徵在却是未到二十，不说叔梁纥年龄已经过大，而且他是士大夫，而颜徵在则是平民，这两人结合，是大大的不合礼仪，所以二人也没有成婚，只是跑去尼山一起生活，没想到，这两人在尼山野合竟然真的还能怀孕，而且还生下了个大圣人——孔子。”韩先生说道这儿，一脸的坏笑，悄声说道，“上古人族认为越是走的远越能找到‘神级的性对象’，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就会有‘神力’，若是看孔子的事迹却是言之有理，什么时候我也和我夫人……嘿嘿。”
“师父，你在说什么？”施怜生见韩是非在那悄声奸笑地说着什么，有些摸不着头脑，便直接问道。
“哦，没什么，我们接着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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