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朋友与角色
“不过，即使只是一个陌生人，也不该遭受她如此残酷地对待；因此她希望能请求我的原谅，在她临终的时候，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这种女人怎不趁早死了干净？”沙飞心疼雨晴的遭遇，简直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地受伤的心灵。很遗憾，孟雨晴并不领情。
“喂！她是我妈呢！”雨晴怒视着他。
这就叫做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沙飞轻叹道。
“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原谅她了！”沙飞大喊。
孟雨晴猛抬头，似乎觉得沙飞大惊小怪。“我当然要原谅她，她不能爱我并不是她的错，我并不是个可爱听话的女儿。我只希望……希望能够来得及在她还……还活着时告诉她……”
沙飞感到对她的爱都满溢出来了。这个小傻瓜，总是轻易地原谅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拼命地为不值得她原谅的人找借口。
还说什“有仇必报”；她所谓的“仇”只不过是小孩子打打闹闹的玩笑罢了。
沙飞举起手，轻轻地擦去她珍珠般的泪水，柔柔地吻去残留在她眼睫上的朝露。雨晴完完全全没有防到他会吻住自己，只觉得全身昏沉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一股暖流由心中升起，这是另一种兴奋的体认。沙飞的手由她的脸庞至颈项而继续滑落……滑落……
“够了！”孟雨晴气喘吁吁地推开他。一个友爱的吻到这种地步就应该够了，雨晴这么想道。
“那……你还想嫁给楚亚辉吗？他可能连接吻都要请教他妈咪才做决定！”沙飞急切地问道。他必须再问她一次，他不相雨晴对他的感情会比楚亚辉海浅。
“拜托，别又来了！你是来替大哥大嫂做说客的吗？”雨晴直率地喊道。
沙飞微微低头直视着她双眸，并不承认也不做否定的回答。
“算了，我放弃和你们讲道理，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她故作诧异地问道。
“是大人又怎么样？”沙飞一下就识破她想转移问题的诡计。
“这……这……”她打住话头。孟雨晴跳离开他的怀抱；当一个人躺在舒服的臂弯里是很难与别人争辩出结果来的。
“这代表我有权为自己决定任何事，并承担错误所造成的结果。”
果然话题是愈扯愈远了。
“你觉得嫁给楚亚辉比较安全是吗？”他直接扯回主题。
雨晴颓然咒道：“天杀的，我怎么什么都瞒不住你呢？”
沙飞嘴角浅笑意闪，轻打她的脸颊道“女孩子不许说粗话。”
“那可是你的口头禅，师父！”量出了了一臂之长的距离。雨晴咕哝道。
沙飞假装没听见说：“你认为安全是结婚最适当的理由吗？”沙飞有些忍不下去了，站起来俯身问她。
“等一下。”孟雨晴觉得有很大的压迫感。她伸手撑在沙飞的胸膛上，然后倒退一步，又故意量出了一臂之长的距离。
“这样总算好些了，我不喜欢你把我当作犯人来审问，在我眼里，楚亚辉是个好人，是我们的朋友。”雨晴瞪着他继续说：“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他。”
“但我所说的句句是实情，你不能为了这荒谬的原因和他结婚。”沙飞锐利地盯着她道。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很无理吗？”雨晴提高声音道：“我不结婚，你又每天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人生应该尽量去体会每一种不同角色所带来的状况及快乐。”
没错，这是沙飞曾对她说的话，他很高兴她终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可是他并不是要地嫁给楚亚辉呀！她可以嫁给……
“我并没有鼓励你随随便便就找个人嫁了！”沙飞也不知不觉大声起来。
“谁我我随便了？我是经过认真考虑的。”
“切！”沙飞嗤之以鼻。“你以什么当做你考虑的重点？任何有一点智商的人都不会将你和他配在一起。”
“你太过分了，他是个好朋友，什么对象会比一个脾气好的朋友还好？”孟雨晴也大吼回去。
“朋友？”沙飞怒视着她说：“如果你想嫁给‘朋友’，你不必嫁给楚亚辉……”沙飞咆哮着顿了顿道：“你可以嫁给我。”沙飞几乎是怒吼着完成这个句子。
一阵沉寂，孟雨晴像被五雷轰顶一般定在原点。
良久……
“你……你不是认真的。”孟雨晴讷讷地说道。
沙飞直勾勾地凝视她。“为什么？”他问道。“婚姻大事并不属于我开玩笑的范围。”
雨晴被他看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我……我不能嫁给你。”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沙飞的绿眸一黯说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在你心目中，我的地位连楚亚辉那家伙都不如。”
孟雨晴皱眉。
“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她嗄声说道。
“哦？”沙飞逼近一步说：“我不知道，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你宁可嫁他而不嫁给我？”
孟雨晴慌乱地摇头退后，散乱的长发拂在脸上，是那么不可思议的狂野及美丽，却又显得那地无助……
“告诉我！”沙飞今天一定要知道原因。
他看起来好激动，像是……像是在生她的气；孟雨晴抬头迎上他凌厉的眼神。
“这……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孟雨晴并不习惯与别人分享她的内心世界，想让她表达出自己的情绪及思想，只有沙飞才办得到。
“既然……当人家的妻子及媳妇只是体验人生的另一些角色，我又何必拿我唯一真正重要的朋友冒险？”终于说完了，雨晴的心上像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你这是什么谬论？”沙飞绷紧了脸。
他完全不能了解！雨晴的心情又开始紧张。
“因为……你对我太……太重要了，我不能失去你！”她痛楚地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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