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三章 海蓝的战斗 二
“莎恰！”
当海蓝看到莎恰的身影从撕裂的空间裂缝中踱步而出的时候，不由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后狂喜的神色从眼角眉梢间跃然而出。
“你回来了！欢迎回来！”
虽然有些震惊莎恰的出场方式，竟然可以徒手撕裂空间，在不稳定的曲速空间中凭肉身昂首阔步，这真的是人类能办得到的事吗？
不过这份震撼也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而已。想想也是，从小到大，他已经从莎恰身上目睹多少次无法置信的事情发生了。如果到现在还要来一一在意的话，才是十分愚蠢的行为吧。
总之，对于莎恰无所不能这个概念，在他的心中印刻得更深了一分。
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露出关怀的笑容迎接得胜归来的莎恰。
这样就好了。
现在一身纯白连衣裙的莎恰并没有将双马尾扎起来，所以看起来和平常的印象稍有不同，青春动人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多了一分温柔婉约的气质，就连容颜看上去都稍微成熟了几分。
海蓝静静地凝视着改变风貌的莎恰几秒钟，直到莎恰的脸颊上浮现丝丝红晕，才蓦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海蓝伸出手来，抚摸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莎恰顺滑的发丝，露出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
“辛苦了，莎恰。”
“嗯，我回来了，海蓝。”
莎恰清纯的面容上露出幸福的笑颜，就这样眯着眼睛静静地享受着海蓝的抚摸。
直到海蓝温暖的大手离开她的头顶，才抬起头来，眼神也骤然一变凌厉起来，以平静而凝重的声线对海蓝说道：
“拟人型战略级战斗兵器『女武神』已捕捉完毕，任务目标达成。花费时间远远高于预期，是我太低估敌人了，对不起，海蓝。”
看着莎恰面带愧色的脸庞，海蓝的嗓音更加温柔了几分，微微一笑说道：
“没关系的，莎恰。时间还来得及，莉蒂斯为自己留出的时间是10分钟，最好是15分钟以上。事不宜迟，将『女武神』交给我吧，然后再交给莉蒂斯扫描搭载在『女武神』智能芯片中的光脑系统。”
“嗯，好的。”
莎恰很明白现在是分秒必争的局面，刚才两人温馨的对话已经是一种无法原谅的奢侈了。于是神情严肃的点点头，低声念诵了一遍咒文，然后从扩展到直径一米的血红**法阵中，取出了已经被封印住的『女武神』。
现在的『女武神』形状简直是惨不忍睹，就连海蓝看了都直皱眉头。全身大面积损坏，原本亮丽的黄金色装甲已经脱落干净，到处都是膨胀扭曲的零件，基本已经看不出人形了，让海蓝这个模型控看了一阵心疼。
“对不起……海蓝。因为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战斗的时候没办法留手，于是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呃，不知道屏蔽装置和智能芯片是不是还完好无损，哈哈……”
莎恰看着『女武神』这个模样也是一阵愧疚，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扭着手指头。
说起来，会战到这个地步纯粹是因为她自己太过轻敌了。『女武神』的确是很强大，不过那也是开启了『天使化』模式以后而已，正常的情况下远远不是她的对手。
她因为太长时间没有遇到值得一战的对手，见猎心喜，才没有一开始就全力全开，而是还想着用体术来试探一下，结果给了『女武神』积蓄能量的余韵，才让她成功启动了『天使化』模式。
如果莎恰一开始就使用『血神枪·冈尼尔』的话，『女武神』怕是会被一击秒杀吧，那样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而且，『女武神』损坏到这种地步，也和她失去意识而使用了本源能力『黑神』有很大的关系。本来『女武神』的外形还算完整，被她一顿乱啃之后彻底崩坏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自以为立于不败之地，太过自大所致。因此浪费了许多无谓的时间，在这种情况下无异于残害大家的性命，如果因为时间差了几分钟而导致学园毁灭的话，那就一定是她的错。
所以，无论是怎样的责骂莎恰就会心甘情愿的接受。甚至也许受到责罚后心情反而会好受一点吧。
莎恰惴惴不安的抬起小脑袋瞄着海蓝的脸庞，不过她并没有从海蓝的脸上看到气愤恼怒的感情，只是一片肃穆而已。而且，他现在的视线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
莎恰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一点怅然，心中五味陈杂。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求海蓝责罚，自己还是太过自私了啊。
只见海蓝蹲下身来，将手探入肉眼看不到的『封印之棺』中，在『女武神』的耳畔及后脑勺部位摸索了许久。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某个零件的时候，才骤然松了口气。
海蓝的脸上绽放出喜色，对正扭着手指不安的看向他的莎恰悦声说道：
“还好。屏蔽装置并没有损坏。脑壳的装甲大概是这个『女武神』浑身上下最坚硬的部位了吧，屏蔽装置被保护的很好。这样其内的智能芯片也有很大概率完好无损，就算稍有损坏也没关系，凭莉蒂斯的技术定然能提取出她需要的资料的。放心吧！”
“是吗？太好了！”
莎恰这才真正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贫瘠的胸脯，露出一脸后怕的表情。
如果海蓝无奈的宣称机体已经完全损坏，无法进行试验的话，那莎恰可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她这一场激战完全化为无用功，还白搭进去了高新科技学院区大部分建筑和大量宝贵的时间。如果因为这一次巨大的失误而产生一连串连锁反应，最后导致学园方失败的话，她可就真要成为罪人了。
“事不宜迟，马上开始试验吧。”
海蓝将手伸到『女武神』的下方，打算将她一口气抱起来，哪想到就像蚍蜉撼大树一样，他那几斤蛮力竟然没发挥作用，倒是自己身体一晃悠，『女武神』还躺在地面上一动未动。
“咦？比想象中还要沉得多啊。让我酝酿一下。”
海蓝微微吃惊的挺直腰板，晃荡了几下险些拉伤的胳膊肘，同时吸气吐气，运起内家功夫，打算使出真本事将『女武神』一口气抱起来。
刚才是措不及防，要是自己发挥出百分百的力量的话，还是能抱起来的。海蓝如此心想。
殊不知他又钻了牛角尖，就和之前和初音三人赶来统合设施的途中，遇到打不开的金属闸门，非要用蛮力强行打开一样。他明明是个脑域开发值高达98％的超天才，遇到专业以外的麻烦事却懒得动脑更喜欢用蛮力，真不知道他的脑袋构造究竟是怎么样的。
旁边一个一直辅佐海蓝的科研工作人员，见状好心的从兜里掏出了一架手掌大小的便携式动力外骨骼，正打算递给海蓝。却看到莎恰小手一挥，『女武神』的残躯就轻飘飘的浮了起来，于是面带尴尬之色的将动力外骨骼收回了兜里。
海蓝正打算一展身手，看到『女武神』竟然漂浮起来悬停在半空中，于是傻愣愣的看向了莎恰。就看到莎恰一脸无奈的表情瞅着他，小声说道：
“我来搬吧。”
“呃……那个，好吧。”
海蓝也很尴尬的摩擦了一下手掌，嘿嘿傻笑了一下，然后就跟在莎恰的身后转身向一号机械器材实验室走去。
莎恰一边走着一边想道，自己这个小情郎什么都好，就是偶尔会犯傻。哎，人无完人嘛。
***
“准备好了吗？露卡，喊一声。”
在一号机械器材实验室中，海蓝正隐身在一大堆的器械中操作着键盘，在不远的位置站着刚从休息室中叫来的巡音和初音二人，莎恰也站在她们旁边。而一副惨状的『女武神』正躺在一台金属床上，在她的身上插着数以百计的缆线，其中的一部分是为了传输数据，另一部分是为了输入能量。
毕竟在莎恰的一番折腾下，『女武神』的光子涡轮引擎已经完全耗尽了能源，如果不是有能停止时间的上级封印魔法——『封印之棺』的存在，随时爆炸都不奇怪。
正常人如果将手伸到『封印之棺』里，他的行动便会被定住。海蓝之所以不受影响，是因为他和魔法施展者莎恰间建立起了一道无形的能量通道，莎恰的血之刻印正留在海蓝心中，海蓝的肉体和精神也在受着潜移默化的影响，两人的气息正越来越相近。正因为如此，海蓝是唯一一个不会受到莎恰的魔法误伤的人。
但是，如果一直维持在时间停止的状态，一切试验都无从谈起了。所以当务之急是维持住『女武神』机体内空间压缩装置的能源供应，让她不会发生爆炸。现在整个统合设施内，60％的预备能源正在像长虹吸水一般被『女武神』的机体吞噬，因此其它一些进展中的项目也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响，让海蓝是一阵心疼和无奈。
再加上海蓝的简易修理，总算是将『女武神』从死亡（爆炸）线上拉了回来。眼下没有丁点可以浪费的时间，叫来巡音和初音二人后，海蓝就立即开始了第一项试验。
“啊~啊~啊~啊~啊~”
又是非常标准的发声练习，巡音优美空灵的嗓音萦绕在室内，灌入了自动甄别的屏蔽装置中。很快，LED指示灯就变成了绿色，海蓝见状面露喜色，大伙见到以后也是欢呼雀跃，初音和巡音更是拍手击掌庆祝。
“果然，‘钥匙’是唯一的啊。”
海蓝低声喃喃自语。巡音的声音可以解除『女武神』的屏蔽装置的密码锁这一点并不出乎他的预料，不然一切都说不通了。操办这场游戏的那个女人虽然性格恶劣，但应该不至于说假话欺骗他们。
“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海蓝看着投影屏幕中端坐于黄金王座上，双眸紧闭如女神像一般美丽的莉蒂斯，低声问道：
“怎么样？莉蒂斯，系统的扫描顺利吗？”
莉蒂斯良久未语，就好似凝固住了一般。海蓝耐心的等待着，初音、巡音甚至莎恰都大气不敢喘一口的等待着莉蒂斯的金口玉言。
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间，众人感觉就像是过了几个小时一般漫长。这时，莉蒂斯才终于缓缓睁开了眸子。
“如何？”
海蓝用充满希冀的声音，又重问了一遍。大伙儿也都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眼巴巴的等待着莉蒂斯的宣布。
只见莉蒂斯微微一笑，百花绽放。温柔而清丽的女声席卷着众人的听觉。
“没问题。虽然抵抗很激烈，但在预想之内，我已经掌握了系统的最高权限，扫描也已经结束了。‘专用病毒’的编写还要花费一段时间，不过对我来说，3分钟就足够了。在置换通讯终端发射到指定位置之前，一定可以完成，放心吧。”
“好耶！”
初音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巡音也是一脸激动兴奋的神情。莎恰虽然看上去较为平静，不过从她卷着发梢的手指动作就能看出她心情也颇为激动。
当海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统合设施内拼命工作在各自岗位上的科研人员们以后，大伙儿都忍不住高声欢呼起来。现在的他们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离胜利又迈进了一大步，他们能够战胜那些凶神恶煞的自律兵器，成功的拯救学园，并且活下去！！！
欢呼声一直在持续着，不少人脸上留下了泪水，互相拥抱，感受着胜利即将来临的喜悦。因此工作也暂时停滞了下来。就在这时，海蓝严肃的声音从音响设备中响起，振聋发聩的回荡在众人的耳畔。
“我们的确离胜利又接近了一大步！但是！那些残杀我们同胞的凶恶兵器们还好好的活在外面！胜利还并未来临！直到最后一刻前，如果我们疏忽大意的话，那失败的一定是我们！就连好不容易到手的希望都将离我们远去！”
“现在还远远没到庆祝的时候！离最后的一场战斗越来越近了！我们要把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全部做完！尽人事才能听天命！将希望牢牢地握在手心，将近在眼前的胜利收入囊中吧！”
“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海蓝音量浑厚的怒吼声回荡在整个统合设施内。大伙儿听到后都不禁浑身打了个机灵，危机感重新从心底浮起，随之而起的还有一股将心尖而焚烧殆尽般的灼热感。
每个人都被海蓝的话语激起了热血，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斗志，握紧了自己的拳头，踏着坚定的脚步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为了接下来的一场决战，他们还有没做完的事。就像海蓝说的一样，现在还远远没到可以欢呼庆祝的时候！
每个人的心中都只想着一件事，所以人的意志都汇聚到了一起，那就是——
为了胜利！为了活下去！
仅仅几十秒后，准备完成的报告声就从各个岗位上传了回来。在大家超越极限的努力下，所有工作都以比预计更快的速度完成了。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只需要将已经装载入导弹中的置换通讯终端全部发射到指定地点，那么最终的一场决战就可以打响了！
“很好！谢谢大家的努力！我们现在只需要相信并且祈祷，将所有的信念都汇聚到为我们而战的『光脑魔女』——莉蒂斯的身上！莉蒂斯她一定不会辜负我们的期望！拜托你了，莉蒂斯！！！”
“啊啊，你以为我是谁！”
“在网络的世界中，我是战无不胜的！！！”
就在海蓝高喊的同时，所有人眼前的投影屏幕上画面一变，端坐于黄金王座上的女王陛下——莉蒂斯大人正露出自信的微笑，将胜利的宣言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你们的祈愿我就接下了！好好睁大眼睛，看着我的胜利吧！”
那毫不动摇、坦然宣告胜利的姿态感染了所有人，大伙儿的眼眸中，希望的炽光越燃越亮，就像是朝圣一般，将憧憬和希冀的眼瞳望向了投影屏幕中那个华贵美丽的丽人。
莉蒂斯，此刻，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王陛下！
“我相信你！莉蒂斯！比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更相信你！”
“嗯，我知道！海蓝！”
隔着一层透明的投影屏幕，身处于虚拟世界和身处于现实世界的两人，深情的互望着。
两人凝望片刻，海蓝的眼眸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让人心颤的笑容，以略微低沉沙哑的嗓音柔声说道：
“呐，莉蒂斯，你还记得吗？我之前说过的话。”
莉蒂斯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以温柔到让人融化的嗓音说道：
“嗯，我当然记得。‘当一切结束后，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是这句没错吧。”
“嗯。”
海蓝凝重的点了点头，他一眨不眨的凝望着莉蒂斯的瞳眸，就像是要将她的面庞和模样永久的刻在心间。
“所以，答应我。哪怕是到了最后一刻，也绝对不要勉强自己。”
“……嗯。”
“我知道，莉蒂斯在这次黑客战中，一定会『下潜』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其中伴随的风险我是再清楚不过了。如果是为了拯救我们，拯救学园里的大家，而让你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
看着海蓝面露痛苦之色，就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一般，磕磕巴巴的将话语从口中吐出。莉蒂斯愣了愣神，眼中闪过了一抹沁透心尖的温柔，随后才呼哧一笑说道：
“噗，我都说了，你以为我是谁啊！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可要生气喽！”
“哈哈……那个……对不起……”
海蓝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挠了挠后脑勺。虽然看起来想要装个傻蒙混过去，不过他眼中的担忧却根本瞒不过莉蒂斯这个与他相伴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莉蒂斯的表情更加温柔了，那美丽的笑容让海蓝神魂颠倒般沉迷其中。莉蒂斯轻启樱唇，吐出了发自真心的话语：
“呐，海蓝，其实我也想过的，如果我在最后的这场战斗中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海蓝骤然圆睁双眼，拳头像是捏碎般紧握，怔怔的看向投影屏幕中的莉蒂斯。
“莉蒂斯……”
“我也是人，自然也有过不安……但是，也正因为害怕，我才变得更为坚强……也正因为恐惧，我才能鼓起斗志……也正因为懦弱，我才能够超越自我！”
“海蓝，我们是天才！”
“天才是不会原地踏步的！天才的目标是永无止境的！天才永远都能化不可能为可能！”
“要记得，我们可是学园创办以为仅有127人的超精英社团——【天才社】中的应届成员啊！如果我们都不能拯救大家的话，那还有谁能拯救呢？”
“我，永远只看向前方！”
“这就是我——莉蒂斯·吉尔兰德！一个16岁的天才少女，一个与你相识相伴十年的青梅竹马，一个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莉蒂斯的真情告白不仅震撼着海蓝的耳蜗，更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间。不知不觉的，凝视着莉蒂斯美丽到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海蓝这个男子汉大丈夫，竟有几滴滚滚热泪流出泪腺，划过他的脸庞。
“啊，我也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莉蒂斯！”
海蓝毫不犹豫地回应了她的告白。海蓝已经不会再迷茫了，谁才是他最爱的人，已经昭然若揭。他不会再欺瞒自己的心意，伤害对他一片痴情的莉蒂斯了。
莉蒂斯惊讶的望着哭泣的海蓝，感到眼角也酸涩起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强行将呼之欲出的眼泪压下去。她感觉自己的心房已经被幸福填满，其它一切烦恼不安都统统烟消云散，抿起嘴角向着海蓝露出调皮的微笑。
“哭什么呀，傻瓜！”
“等着我哦，我的王子殿下！”
海蓝单膝跪地，就像是抒情朗诵的诗人，又像是音乐剧中向佳人求爱的王子，慷慨的大声颂道：
“啊啊，我的公主！”
“哪怕你在和恶魔军团的战斗中身负重伤，昏睡过去的话，我也一定会跨越千万阻难来到你的身边，用王子的吻，将睡美人唤醒！”
“……”
“什么啊，好恶心。”
莉蒂斯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海蓝就像遭雷劈了一样，一副傻相保持着搞笑的姿势愣在原地。
“好了好了，别这样了，再这样煽情下去我自己都受不了了。拜了，我还要准备和『武神』系列大战三百回合的‘专用病毒’，一会儿见喽。”
莉蒂斯冲海蓝摆了摆手，调皮的眨了下眼睛，然后海蓝面前的投影屏幕就啪的一下关闭了。
莉蒂斯主动切断了和海蓝的通讯联络。
在虚拟空间的城堡中，坐在王座上的莉蒂斯女王陛下，手捂着脸庞，感受着激烈到要跳出胸腔一般的心脏，迷醉许久，才悠悠回神，擦拭了一下眼角刚刚流下的泪渍，一边小声的嘟囔道：
“什么嘛，海蓝，净说人家爱听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笨蛋、傻瓜……人家这不是要变得越来越喜欢你了吗……”
另一边，呆愣了几秒钟的海蓝，就像是力气尽失一般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回首一看，就见到初音、巡音和莎恰三人正组团围观他，三人的表情也是各有不同。
巡音自不必说，一脸看到脏东西的嫌恶表情，就眼神简直让人自卑到想变成草履虫；初音眼神极为复杂，有祝福的喜悦，也有一丝伤心忧郁，还有一丝酸涩的醋意，神态百变，不一而足；而莎恰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妖艳到令人恐惧，铺天盖地的醋味向海蓝袭来，让海蓝感觉自己就像是即将被吞没在暴风雨里的一弯小舟。
“那个、那个……我……”
海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脸简直像火烧一样。貌似自己刚才那番情动之下的煽情言语都被一同身处机械器材实验室内的三人听了个真真切切，简直比羞耻Play更让人害臊，海蓝比起找个地缝钻进去更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好了好了，现在可不是调侃你的时候，就在刚才，装载置换通讯终端的导弹发射台已经全部部署完毕了，就待你这个指挥官一声令下了。”
“如果你现在还在那里你侬我侬的话，我就上去一脚踢醒你了。感到庆幸吧，你的屁股保住了。呵呵。”
莎恰冷笑道，一脸玩味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海蓝，就像是要把他的心也看穿一般。
海蓝闻言一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神情骤然变得肃穆起来，快速的打开了刚才关闭的与统合设施的音响设备及视频通话的连线。手指一点，海蓝的脸就出现在了统合设施的主控制室的大屏幕上，只见他清了清嗓子后大声喊道：
“辛苦了！大家！”
“置换通讯终端方才已全部装载完毕，现在正式进入发射流程！发射准备开始！”
“发射准备开始！流程启动！”
坐在导弹发射控制室内的诸位科研人员们，在听到海蓝的号令后，纷纷活动起了臂膀，双手快速的在投影键盘上敲击着，一道又一道的程序接连启动。大屏幕上的卫星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显示着被标记好的目标地点，现在这些地点正一个又一个的被导弹锁定，原本闪烁的光点逐渐被红色侵蚀，直到全部地点都变为被锁定的红色为止。
“全导弹发射目标锁定完成！”
在高新科技学院区的北部，随着浑厚响亮的金属摩擦声，一处原本是广场的地面正在向左右打开，几层金属闸门相继打开后，露出了正在上升的导弹发射台，只见发射架上正密布着蜂窝状的导弹群。弹头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摄人心魂的金属光泽。同样的状态还在高新科技学院区北部的各处广场和街道上相继上演。
“1号发射架，道路清空，上升至指定位置，方位校准完成，发射准备完成！Clear！2号发射架……3号发射架……9号发射架……19号发射架……25号发射架……Clear！”
“全导弹发射架发射准备完成！请指挥官下达指示！”
“很好！”
海蓝深呼吸了一口气，就像是要将肺部全部清空一般用力。然后憋足了气的他睁开眼眸，黑亮的眼珠中闪耀着灼热的战意，接着他骤然张开嘴巴，放开喉咙吼出了迄今为止最为响亮的一句话！
“听我号令——”
“全导弹、发射！！！！！！！”
***
无数的导弹在轰鸣声中冲天而起，直刺云霄。
此时，距离游戏结束，仅余1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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