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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分歧


  “这不是对你承诺过的事吗?如今已在华阴安定,这个承诺,我也该兑现了。”

  蔺昭望着姜陶,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由不安转变为低落,于是揉了揉他的发顶,“怎么?不想去?”

  姜陶抿唇,扭头看向一边,嘟囔道,“我想去或者不想去又能怎样,反正你都决定好了。”

  蔺昭的手一顿,收了回来,“哦?那么,说说看——你不想去的原因——没告诉我之前,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改变主意呢?”

  “大骗子!”姜陶却忽的把手中的灯笼砸到蔺昭怀里,“你才不会改变主意!你就是想把我送走然后跟华容公主卿卿我我,你就是嫌我碍事了就是不要我了,我最讨厌你了!”

  “这又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啊。”

  蔺昭堪堪抓住灯笼提好,听到姜陶这番话,不禁无力扶额,“我之前也跟你说过,送你去无欢谷只是为了让你拜师学艺。”

  “阿陶你或许尚不自知有多么了不起的天赋,但是我知道。”蔺昭轻叹,“你让我如何能留你在我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耽误被消磨?”

  “那如果我说我乐意呢?”

  姜陶逼近蔺昭,直直的与她对视,“我乐于平庸,愿意这么跟着你,你也坚持让我去无欢谷吗?”

  蔺昭提着灯笼的手指一下子收紧,骨节泛白,她闭了会儿眼眸,而后才回应,“对。”

  她去抚摸姜陶的脸颊,“我曾做错过一件事,因此余生都要为此赎罪——阿陶,我不能再错了。”

  深林之中与姜陶的初见,便是后来姜水覆灭的伊始,那百余无辜丧生的性命,就是她的原罪。

  姜陶低头,心中酸涩——他不懂她说的错是什么,他只知道,就要再一次失去什么的恐慌让他宁愿这般任性,也要抓住她,紧紧的抓住。

  不过——

  蔺昭刚刚冷漠而深沉的眼眸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看来是不行啊。

  也对,就算是他,在自己与华容公主之间,也会选华容公主。

  “对不起。”姜陶努力的扯出一个笑来,“我知道了,那些话。。。你就当是玩笑吧,我先回房了。”说着,不待蔺昭应声,就转身奔向了他的厢房。

  蔺昭看着他的背影,念及他说的那句“我想去或者不想去又能怎样,反正你都决定好了”,不由地反思,自己在送他去习武一事上是否太过武断。

  只是不等她得出结果,便被盖上肩膀的披风打断了思绪。

  “主子,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蔺昭没有回头,她知道是沧笙。

  说来也怪,在与姜陶说话时她便听到了脚步声,只是没看到人,所以没放在心上,现在看到了,也不意外。

  “无碍,你怎么还没睡?”

  “本是早就睡下了的,但心中惦记着还未归家的主子便怎么也睡不着,主子可用过饭?奴去为您做?”

  见蔺昭没转身看他,沧笙有些失落的敛了敛眸子,听到蔺昭的问话又打起了精神,殷切的询问。

  蔺昭眉头微蹙,只道,“近些日子你与静水诸多劳累,旁的事就莫要再操心,去睡吧。”而后迈步离去。

  沧笙在原地站了许久,还是被冻的狠了才回过神,苦笑了下,自己可真是被鬼迷了心窍,竟对主子有这样的妄想——初遇那日就该明白的,没有选择长得最好的那个人而是选了有用的他们的主子,不会被轻易蛊惑。

  只是世人大多如此,明知不可能,还是希望自己可以被另待。

  与静水一同被蔺昭重用,时日一长,沧笙便有了危机感,过去的经历使他不安,唯恐蔺昭有一日会偏爱更加聪敏的静水,于是头脑发热之下,就想通过最卑贱的手段比静水更亲近蔺昭。

  沧笙缓缓的踱步回房,心中想道:

  如果是主子那样的人,自己委身于她,又有何不可?反正——总是学了取悦男人的方法的。

  这一夜,无人安眠。

  经过这么一遭,计划冬至前就送姜陶去无欢谷的事被蔺昭推迟到了冬至之后。

  姜陶还以为蔺昭当真是改了主意,欢喜的与她说了几句话,在知道不过是延缓时间而已后,就又没再搭理蔺昭。

  只是蔺昭越来越难有空闲去哄他,光是清风十里的事,就令她忙的分/身乏术。

  宋时芜也不知是不是知道她近些日子无暇顾及他,除了经常让福禄送送信和滋补汤品过来之外,也没提要见面的事情。

  这倒是让蔺昭有些许内疚,他们二人,虽谈不上是情侣,但情人的身份,蔺昭还是认同的——哪怕这个情人与自己性别相同,也不妨碍蔺昭为其花点心思。

  是以宋时芜每天都要问福禄,“今日怀琅送了什么?”

  而福禄每天的回答都不一样,有时是某种新奇的糕点,有时是有趣的话本,还有时是当下清风十里新出的胭脂和首饰。

  宋时芜是不喜过于女性化的东西的,但因为是蔺昭送的,竟奇异的不反感,还乐于享受在别人连清风十里的新品长啥样都不知道他却已经有了实物的感觉。

  然而渐渐地,再多的东西都缓解不了他想亲自去见蔺昭、触碰到蔺昭的欲/望,就算是每日都能从不言口中听到蔺昭的消息,他仍是觉得,好似上次得知蔺昭与其见面,已是上辈子的事。

  一个人怎么会这么思念另一个人呢?

  因为心有牵挂,每个时辰都走的格外缓慢,缓慢到让他以为自己韶华早过,白发苍苍,记忆衰退,唯有她的音容笑貌最是清晰。

  福禄推门进来时,见宋时芜正看着书,要说的话就没开口,但在一旁站了半个时辰,他都没看到宋时芜手上的书页翻动,便知他们公主是又在发呆了。

  正所谓见多不怪,福禄暗自叹息,迈步走到宋时芜面前跪下,“公主,皇后娘娘口谕,命公主速回宫中。”

  宋时芜回神,“哦?可有说是所为何事?”

  福禄一愣,“并无。”

  “那便不用理会。”

  宋时芜摆了摆手,他母后是什么性情他知道,这般只召他回宫却不说明原因,多半是在提醒他莫要在外面玩的太野,让人发现他惊世骇俗的秘密。

  当今宋野唯一的、备受帝宠的公主,其实是个皇子——这样的秘密,若突然被曝光,想必就算是一手促成今日这番局面的淑德皇后,亦会不知所措。

  而且——

  宋时芜眯眼,挥退了福禄,仰面躺倒在软塌上。

  ——比这秘密更惊世骇俗的是,他这个自小就扮做公主的皇子,真如女子般,爱上了一个男人。

  “呵。”

  宋时芜不禁轻嗤了声,被淑德皇后以保护名义而软禁明荣殿的那十年光景在他的眼前一一闪现,跟着口技师傅学习用女声说话,露了半个字的气音就整日不得进食的惩罚,以及一年四季不论酷暑严寒都把他从脖子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衣物——

  令他只是想着淑德皇后听到自己爱上男人的消息而煞白的脸,就有种莫名报复到了的快意。

  但仅笑了一声,宋时芜就蹙了眉,以手遮眼,“可是,之后又该如何。。。”

  蔺昭是个变数。

  无论是对淑德皇后还是对他而言,她都是一个极大的变数。

  淑德那里暂且不提,仅是宋时芜这边,他暗中谋划许久的诈死一事,就已经被他无限期的一推再推。

  大概——他宁愿用虚假的女子身份去喜欢她,也不要以一个男人的面容被她厌恶吧。

  “公主?”

  福禄还以为宋时芜在问自己,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没头没脑的话。

  宋时芜摇头,“你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福禄只道宋时芜是有烦心事想自个儿静静,不想傍晚时分来唤其用晚膳,宋时芜竟不在房中。他心下一惊,忙吩咐公主府内众人去寻,只是翻遍了整个公主府也不见宋时芜的人影。

  “护卫队,去搜,今天找不到公主,我们整个公主府的奴才都要掉脑袋!”

  公主失踪,这可不是小事。

  虽然知道宋时芜身边有暗卫,可那些暗卫只有宋时芜知道藏身何处,也只有宋时芜能使唤,换句话说,就算他们跟在宋时芜身边,从他们那里得不到半点线索的福禄仍然忐忑不已。

  就像他刚刚所说的那般,公主若是有个闪失,他是要掉脑袋的。

  而突然失踪、把整个公主府的奴才们吓得浑身冒冷汗的宋时芜,此时正在翻墙进入蔺昭所住的宅院。

  “想不到本宫堂堂一个公主,会沦落到如宵小之辈,做出此等荒唐事。”

  一个纵身跳下墙头的宋时芜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下,差点扑倒在地上,不由地暗自腹诽。

  但这荒唐事,这一生也只为蔺昭这一个人而做了。

  他屏息听了会儿,确定无人被惊动,才往蔺昭亮着灯的厢房走去,只是到了门口,他也没走正门,而是转身折到了窗户那里,轻手轻脚的拉开窗户。

  刚刚校对完账目的蔺昭扭头,就见穿着鸦青长裙的宋时芜从窗户外爬进来,对她笑道,“怀琅,带本宫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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