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武定边疆
公元六九五年七月，吐蕃军突袭临洮。武则天遣王孝杰为将、娄师德为副将，先后出兵迎战吐蕃军。次年三月，王孝杰、娄师德所率周军与吐蕃上将论钦陵、赞婆会战于素罗汗山，周军大败。
此役消息连夜便传回了神都，震惊朝野。武则天得知周军战败，大为震怒，当下贬王孝杰为庶人，贬娄师德为原州员外司马。
次日早朝，人人自危。
武则天愤然立于皇位前，怒喝道：“吐蕃小国竟妄犯我大周，前些日子又在前线挫败我朝神军，气焰嚣张至极。哪位卿家可为朕退敌？”
众文臣皆低头不语，因为他们心知武则天正值盛怒。而武将们则是面面相觑，前线战报一至神都，他们便各自收到了消息了，王孝杰、娄师德排兵布阵并无半点差池，只不过，据说那吐蕃上将赞婆有万夫不敌之勇，仿若三国名将马超临世，吐蕃军实则是以勇武破敌。
“怎么都不说话了？难道我大朝上国却奈何不了区区吐蕃么？”武则天吼道。
武则天话音未落，张玄遇斗胆上前一步，闷声道：“启奏陛下，我大周天兵之威岂是吐蕃属国可以匹敌？臣听闻，今次吐蕃连战连捷皆因上将赞婆武技超群。臣不才，愿去会会这赞婆。振我大周军威。”
未待武则天点头，上将军李多祚立刻出列，拜道：“启奏陛下，臣也听闻这赞婆勇武异常，武功招式颇为诡异。而那论钦陵也是身经百战，带军打仗经验丰富，连王孝杰、娄师德二将均不敌，又怎可继续轻敌呢。”
曹仁师听罢也立刻出列，“李将军怎可长他人志气灭我朝天威？我泱泱大国难不成还没有能降住区区赞婆小儿的么？至于行军打仗，某家第一个不服吐蕃小国。”
武则天见武将各个奋勇异常，心中也才稍有缓和，认真思量了一番：的确，这些立于朝堂的将军们哪个不是身经百战，而且这些将军中有不少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定都会为大周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看来王孝杰、娄师德战败的确是因为吐蕃那叫赞婆的上将过于勇武所至。武则天问：“诸位卿家所言皆在理，然朕以为，欲挫吐蕃就必须战败那赞婆，诸卿谁可败那赞婆？”
诸位武将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若是王孝杰都胜不了，恐怕其他人去了也是白搭性命。
朝堂竟一度陷入死寂。
突然，每日朝堂执剑立于殿侧的羽林卫领军董默开口道：“启奏陛下，臣下有话说。”
周朝制度严明，虽经过御前武试董默已正式封官加爵，但以其职守品阶都不应该在朝堂上发言的。不过，再听清了朝臣所议之事后，董默还是斗胆谨言了。
武则天听声音是自本不该发出声音的殿侧传来，一皱眉怒视过去，见是每日都行于自己左右的贴身护卫董默，才收回了怒意，说道：“卿有何言？不妨上前来说。”
“谢陛下。”董默拜首，才来到朝堂正中，对武则天行跪拜大礼，“启奏陛下，臣下斗胆听闻了这吐蕃败我唐军皆因有一上将武艺出众。臣下不才，毛遂自荐，愿往边陲力克吐蕃上将，为陛下分忧。”
武则天大喜。这吐蕃之所以得胜，不就是仗着赞婆一人武艺卓绝么，若论武功，放眼普天下，怕是能胜过她这少年将军的人也是屈指可数的。武则天对一侧的众武将道：“诸卿认为董默能担此任否？”
“回陛下，若论武艺，董少将军足矣担此任，料那赞婆绝非董少将军对手。”曹仁师道。
李多祚说：“启奏陛下，董少将军武艺自是有余，不过年岁尚轻又不曾带兵，还应配备几名将军以助布阵。”
武则天点了点头，这才坐回龙椅，宣道：“魏元忠。”
“臣在。”一年近六旬的老将出列拜首。
“朕封你为肃边道行军总军使，统领大军抗击吐蕃。不知道老将军尚能战否？”武则天说。
魏元忠虽然谦卑，但不失傲气，“回陛下，老臣一生征战鲜尝败绩。蒙陛下不弃，自当鞠躬尽瘁。”
“好，有劳老将军了。”武则天说。“董默，朕今敕封你为天圣吾卫将军，随魏老将军西征，担任前锋。武赖爱情，然排兵布阵皆以魏老将军为是。”
“诺。”董默再拜，答道，“臣下定不负陛下之期。”
…。。
没人知道董默为何会自己主动提出请战吐蕃，即便是与董默走的颇近的上官婉儿、以及算作无话不谈的闻梦彤，早朝前也都不知董默会有如此出人意料的一笔。
我们只能认为，董默是想起了李承说的“先天下百姓而后有己”。吐蕃大军入境，边疆百姓深受战乱之苦，董默既然有能力挫败对手救百姓于水深火热，大义当先自不容辞。
正如野史记载：
武则天回忆初政时，感慨曰：朕曾以梨花示众卿，众皆曰为祥瑞之兆，然时直冬日百花凋零，仅杜景俭言万物皆凋，唯此花盛开，异样也。朕自觉，文臣皆当如杜卿善于直言，天下方兴也。
若谈及武，朕以为大周战将百计却非董默不可替代。董卿未列朝堂，不晓军事仅擅武斗，然若真有强敌来犯，朕焦烂之时，必有董默挺身请命为朕分忧，为天下分忧。是时，朕有董默为将，何愁大周不万年兴盛。
……
魏元忠、董默未负圣恩。
董默率前军日夜兼程，不日抵达前线大败赞婆之师。又待魏元忠大军赶到，一路破敌、所向披靡，直捣吐蕃国境，未出两月，吐蕃投降。
同年九月，吐蕃上表请降，永对大周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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