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意外的人
人事主管张宁被司墨寒叫到办公室，许念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张宁面色沉重的离开办公室，司墨寒低头看着电脑，面无表情。
“冰山脸。”她看着工作起来不苟言笑的司墨寒，轻声嘀咕。
不一会儿，张萌就来到总裁办公室。
刚一进来的时候，和许念正冲个对脸。
张萌一副憎恶的表情看着许念，许念低头不再看张萌。
该不该向司墨寒求情，让她犹豫不决。一方面，张萌确实是做了让自己难堪的事情，但是另一方面，她想得饶人处且饶人……
但是求情不一定有效，毕竟，她公开的照片不只是自己，还有司墨寒和顾城。
就在张萌说着的时候，顾城也上来了。
依旧熟悉的脸庞，让许念愣了几秒。
许念只能看着他们在总裁办公室的身影，什么都听不到。
不一会儿，程泽又来了。
程泽神色匆匆，走进总裁办公室。张萌站在中间，程泽和顾城站在两边。
司墨寒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们仨。
许念看着这阵势，“难道顾城也是来为张萌求情的？”许念心中疑惑。
不一会儿，人都离开。
司墨寒来到许念面前，对许念说：“顾城和程泽分别来为张萌求情，张萌也意识到自己错误，你怎么看？”
“你不是没商量吗？”许念问司墨寒。
“程泽跟我这么多年，第一次来找我。”司墨寒缓缓的说。
“程泽同张萌什么关系？”许念疑惑。
司墨寒摇头。
“顾城怎么说？”许念问司墨寒。
司墨寒眸子一沉，她这是关心顾城？
“他只是说自己身为当事人之一，不追究。”司墨寒说。
“你呢，你什么态度？”司墨寒继续问。
“你心软了？”许念看着司墨寒，感觉不像司墨寒的作风。
“不是心软。我是在思考程泽为什么会为了她来找我，程泽的性格我了解。”司墨寒双手抱在胸前，面露疑惑。
“此人留不得，你同我说的。”许念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不高兴。
“你的意思是开除？”司墨寒仍旧不罢休，继续问。
“我没有任何意思！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情！”许念低头看文件，不再说话。
许念收到程泽发来的消息，约她在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许念回忆着在儿童餐厅回来的路上，程泽的表情。眼神里紧张关心的神情一览无余，如果是亲戚，肯定会大方的承认。如果是男女朋友，也没什么隐瞒，可是她看得出张萌在不断的对顾城暗送秋波。
程泽和顾城两个人，顾城年轻有为，但是程泽也不差！许念心里想着。
既然张萌不接受程泽，完全无视他，程泽还如此的关心，甚至是爱的卑微。
她走到司墨寒面前问：“程泽的家庭状况是不是不太好？”
司墨寒抬头，看着许念说：“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许念嘴角往上一扬，走了。
程泽同张萌，她猜了大概。
咖啡厅。
程泽已经坐在座位上等许念。
许念微微一笑，坐在程泽对面。
“说吧。”许念将两只手交叉放在桌子上。
“可不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情？”程泽有些疲惫的看着许念。
“可以！”许念干脆的说。
程泽没有想到许念如此直接回答，有些诧异。
“但是让她同我道歉。”许念又跟了一句。
程泽点头，“毕竟她有错在先，道歉是应该的。”
许念低头搅拌咖啡，她看得出张萌势力，圆滑，社会气很重。也许是社会上呆太久，造就了今天的她。
“有些人可以一起吃苦，但是不能一起享乐。”许念缓缓的说。
“什么意思？”程泽问。
“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付出，当对方已经有了新目标的时候，原来的这个人做多少努力都是白费。”许念说。
程泽看着面无表情的许念，“好一双玲珑剔透的眼睛，我大概知道司总为什么会为你着迷。”
许念笑了，“每个人都太深，我们谁也猜不透。”
程泽表情放松，对许念轻声说了句：“谢谢！”
“客气了，以后工作中还得多多指教。”许念莞尔一笑，眼睛一弯，如同月牙一般。
程泽回到办公室一个人想着许念说的话“有些人可以一起吃苦，但是不能一起享乐”。他同张萌，不正是如此。
通过高考走出自己那偏远闭塞的家乡，却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够得到别人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
整个大学时代都在一起，一起辛苦赚钱，补贴彼此的家里。到了毕业，到了工作中，物欲横流，却见得越多，想要的越多。越来越想有个人可以给自己一臂之力，不让自己那么辛苦。
张萌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知道程泽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程泽叹气，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张萌：“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此告别，珍重。”
程泽一下子释然。
最终，张萌没有被开除，公司通报批评，并记严重警告一次。
转眼间，过去半个多月，江城的冬天悄然而至。
许念来到医院，看到陆佳妮正在和商翌臣说笑。
自从商翌臣出事之后，陆佳妮不上班的时间全泡在医院里。
商翌臣已经记不得陆佳妮，陆佳妮却对商翌臣无微不至，以女朋友自居。
“他是不是要出院了？”许念问陆佳妮。
陆佳妮看着许念说：“明天出院，伤筋动骨一百天，回家养着便好。”
商翌臣看着许念问：“墨寒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福道33号地就差几家钉子户收尾，他自己亲自去了。”许念回答。
小杨迪在旁边一直咳嗽，许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怎么还不下雪，病毒太厉害了。”
“今年都说是个暖冬，有没有雪都不知道。”陆佳妮耸耸肩。
“哎我说商翌臣，你是真的不记得佳妮了？”许念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倚在病床上的商翌臣。
“我说姐姐，你都问了我一千八百遍了，我还能骗你怎么着！”商翌臣无奈的说。
“别叫我姐姐，我可受不起。再说了，你也比我大。”许念噘嘴。
“那陆佳妮天天在这不明不白的照顾你，怎么算？”许念继续说。
陆佳妮用胳膊杵了一下许念：“少说几句吧你。”
“我醒来第一眼看见她就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我俩早就是男女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能说是不明不白呢。”商翌臣争辩。
“得得得，说不过你。”许念笑着说。
许念将陆佳妮送出医院。
“你是出于愧疚还是心里还爱着他？”许念问陆佳妮。
陆佳妮沉默片刻说：“也许都有吧。”
“如果顾城如此对你，你也会同我一样。”陆佳妮说。
“不一样，顾城于我，已经很远。”许念平静的说。
许念从医院出来回到家中，却发现司墨寒还没有回来。
她不禁露出担忧之色，福道33号最后这几家钉子户，更是难上加难。之前的钉子户利益为重，司墨寒对症下药倒也不难解决。
就是这几家，杀人放火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给司墨寒打了个电话，迟迟没有人接，她更加担心，司墨寒极少不接电话。
许念失神的做完晚饭，为了让小杨迪吃完赶快吃药。
“你先在家写作业，干妈出去一趟。”许念说。
小杨迪点点头。
“对了，你爸爸来电话了，想把你接回去住几天，你去不去？”许念想起白天的电话。
小杨迪脑袋跟拨浪鼓似的摇。
“好，我告诉你爸爸一声。”许念匆忙出门。
“冬阳，小杨迪不想回去。如果你想他，就来我这里看他吧。”陆佳妮同杨冬阳说。
她也不放心让小杨迪回去，毕竟那个丧心病狂的辛丽她一直担忧。
“好，我有时间过去看。”杨冬阳不再多说，曾经把自己儿子放在医院，现在是放在许念那里，对于他自己和辛丽来说，没多大差别。
最近辛丽更是急躁，她想要孩子，再不生怕自己没机会了。她到处看医生，做检查，无奈，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杨冬阳也着急，他也想有一个和辛丽的孩子。
许念挂断电话继续给司墨寒打，由之前的没人接听变成了暂时无法接通。
她打程泽电话，“程泽，司总呢？”程泽刚接起电话她着急的问。
“司总去福道那边了？”程泽问许念。
“没有，他的电话打不通，我这才担心。”许念说。
“那我去福道那边看看。”程泽立刻说。
“我同你一起去，我现在出门了。”许念匆匆的拦上一辆出租车。
许念和程泽把福道的大街小巷都转遍了，却没有见到司墨寒的车。
许念再次打司墨寒的电话，久久无人接听。就在她想要挂断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女人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好，墨寒在洗澡，一会儿我让他给你回过去。”
许念如同被雷击了般，顿了几秒说：“不用了。”
许念挂断电话，看着程泽说不出话。
“怎么了？司总怎么说？”程泽问。
“不是司墨寒。是一个女人接的。”许念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说司墨寒正在洗澡，一会儿让司墨寒给我打过来。”许念重复了一遍刚才电话里的话。
“什么！”程泽诧异。
“洗澡……”许念疑惑着念叨，看了一下时间，神色暗淡。
“一定不是你想的那样。”程泽看着许念低沉下去的目光，试图安慰她。
“没关系，我们两个彼此都是自由的。”许念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了笑。
“而且，我们两个的情况，到底怎样你是知道的。”许念甚至面带微笑的说。
对呀，程泽知道，当时的结婚协议还是司墨寒吩咐他拟的。
只是，他也了解司墨寒。他跟随司墨寒这么多年，他能看出司墨寒对许念的感情，不单单是喜欢那么简单。
“许念，我先送你你回家。我联系他，联系上让他给你回电话。”程泽对许念说。
“不用！我找他是担心他去福道那边有意外，既然没有那就没什么事情了。”许念面带微笑，丝毫看不出异样。
程泽捕捉到许念刚刚情绪的变化，哪怕只是几秒。他看得出许念这会的情绪，在故意掩饰。
许念回到家中有些失神，她看着手机里刚刚给司墨寒拨过的电话记录，那一声“喂”萦绕在她的耳边。
“呵，早就告诉你不要靠近他！忘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吗？”许念问自己。
许念心中揪的难受，多么希望下一秒司墨寒推门而入，然而一晚上屋门都没有动静。
许念彻底心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来到凌远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他，却还是忍不住一进门就先看了看司墨寒在没在办公室。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司墨寒仿佛失踪了般，她也不敢再給他打电话，整晚，自己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又有什么关系呢？”许念告诉自己。
司墨寒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是上午九点多。
许念正在回复一封邮件，见到司墨寒。
司墨寒穿着同昨天一样的衣服，许念见到司墨寒露出职业微笑，打了个招呼。
“昨天晚上和朋友吃饭喝多了，在朋友家睡的。”司墨寒走过来同许念解释。
许念听着这虚假的话，装作不知道般说：“不用向我汇报，我们彼此是不限制自由的。”
司墨寒英俊的脸庞闪过一丝失落，他多么希望许念能够问他一句：“你昨天去哪了？在谁家睡得？”
然而许念没有问，许念看起来漠不关心。
司墨寒有些失落的走进办公室，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司墨寒刚打开电脑，手机消息一条又一条。
他打开手机，全是自己昨晚上**的照片，还有苏暖，和苏暖一起，两个人……
司墨寒看着自己迷离的眼神，他已经不记得昨天到了酒店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那之前，他接到苏暖的电话，更让他诧异的是求救，他放心不下跑到酒店……再后来的事情便不记得了。
司墨寒看着照片很是生气，苏暖变了，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他早就已经不想再同她联系。昨晚，只是求救声音太过激烈，哪怕对于一个陌生人，他都会选择过去。
“你想怎么样？”司墨寒给苏暖发消息，眉头紧锁。
“我只是想你，而已。”苏暖简单几个字。
司墨寒看到这几个字，如同偷情一般，立刻看了一眼许念，许念低着头。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司墨寒刚想回消息，便删掉了。
他没有回消息，说太多麻烦只会更多。
他叫来程泽，程泽过许念办公室的时候，许念将程泽叫到办公室低声说：“昨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说我知道。”
程泽思考了一下，认真的说：“好的。”
“司总，您找我？”程泽问。
“苏暖回来了……”司墨寒疲惫。
程泽一怔，“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知道，我昨天刚刚见到她，并不知道她回来多久。”司墨寒实话实说。
“去查一下她的情况。”司墨寒没有多说，程泽也没有没有多问，昨天的事情如同许念强调，他没有多说。
刚一下班，许念便独自来开。
“呦，这不咱们总裁面前的红人吗？”一到楼下，前台张芸也正好出门，见到许念酸不溜丢的说。
“什么红人不红人的。”许念瞥了张芸一眼。
“公司都传疯了，说你手段了得，把总裁迷的神魂颠倒。”张芸边走边说，跟不上许念，“你慢点呀！”
“公司还说司总接送你上下班，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住在一起了。”张芸气喘吁吁。
“你悄悄告诉我，你们住在一起吗？”张芸几近小跑。
“如果你来和我说这些那以后就永远不再说话。”许念有些生气的说，她了解张芸，心直口快，说话几乎不走脑子。
“这不是大家都说，我来找你确认下嘛。”张芸有些不高兴的嘟着嘴。
正是下班高峰，地铁里面人挤人。
许念手机振动，拿起电话一看，是司墨寒。她将手机按了静音，装在口袋里，不想同他说话。
“干妈，今天怎么你自己接我？干爸呢？”小杨迪问。
“他最近比较忙，干妈来接你。”许念同小杨迪说。
恰巧在门口见到林初晴，许念笑着上前打招呼。
“林校长，最近小杨迪表现的怎么样？”许念问。
“特别好。”林初晴只说了这三个，面带微笑。
“再过一个多月就期末考试，等成绩出来我就看给他转不转年级。”林初晴穿了一件深咖色条纹裙子，一件素色开衫。
“费心了！”许念同林初晴感激的说完，便拉着小杨迪朝地铁口走去。
许念刚走，司墨寒的迈巴赫停在学校门口。
林初晴认出了司墨寒的车，走过来说：“许念已经把孩子接走了啊。”
司墨寒心中一空，调头。
他继续拨打许念电话，还是没人接。
“这到底什么情况？”司墨寒疑惑。
许念带着小杨迪回到朗琴园，刚刚进门，却被一个突兀的身影吓了一跳。
许念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女人，秀发飘逸，她一眼看出这就是曾经电视机旁边柜子上摆的照片里的人。
“你是苏暖吧。”许念努力让自己镇定。
苏暖有些妩媚的笑了笑，她没有想到许念可以如此的平静。
“都是咱俩长得像，我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但是说实话，实在不一样。”苏暖抬着一张高傲的脸，幽幽的说。
“确实不一样。”许念表示赞同。也许苏暖曾经的身材，还有相貌，整体看起来同许念有相似之处。
但今日一见，实在不同。苏暖已经没有了当时照片上的阳光灿烂。
“这里是我曾经住的地方，现在我回来了。”苏暖从沙发上坐着没动地方。
“她想怎么样？现在她回来的意思是我该走了？把这里还给她？”许念心里想。
“干妈，这个人是谁？”小杨迪问许念。
“干妈也不认识这个人，等你干爸回来跟你说。”许念低头对小杨迪讲。
苏暖似乎早已把许念同这个孩子摸透，有备而来一般。
许念将小杨迪带进屋里，“好好写作业。”然后关上门，来到客厅。
“朗琴园的房子，是墨寒当时特地给我买的。”苏暖起身到处转了转。
“还是和我离开时候的样子一样。”苏暖感慨说。
许念看着苏暖说的话，好像在暗示给自己：“我是主人，你是我们之间的插足者。”
许念“噗”的一声笑了，或许是因为不自信才如此不停地说。
“你知道我现在和司墨寒的关系吗？”许念问苏暖。
苏暖看着脸上带着笑意的许念，不屑的说：“能是什么关系，难道他还娶你不是？”
“没错。你想回来就回来，我们的房子随时可以再买。这里，我本是就觉得小，孩子都没有书房。换个大一些的，也不错。”许念云淡风轻的说着。
许念给司墨寒发消息说：“我们的协议里面没有帮你解决家务事这一项吧。”
苏暖听着许念说的话不太相信：“你说墨寒要娶你？”
“不是要娶我，而是我们已经结婚。”许念知道这个事实会对她是一击。
司墨寒看着许念的短信，云里雾里。他猛然想起苏暖有朗琴园的钥匙，他匆忙赶回朗琴园。
果真不出所料，苏暖就在沙发上坐着。
“墨寒，你回来了。”苏暖起身，声音娇嗲着说。
司墨寒眸子冰冷，他冷冷的看着苏暖，“你同我出来。”
司墨寒将苏暖叫走，留下许念一个人，许念卸下坚强的伪装，对自己微微一笑，“何必呢。”
“你想怎么样！”司墨寒将苏暖拉到楼下。
“墨寒，我已经说了，我想你。”苏暖的声音楚楚可怜。
司墨寒看着苏暖，冰冷的说：“不要让我对你曾经仅仅残留的一点都变成厌恶。”
“我当时，是有苦衷的。”苏暖想要打感情牌，解释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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