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北电PK中戏

　　之前的招黑工作进行得还算很顺利，给刘萌增加了不少的人气，人气至关重要。

　　鉴于此，福哥又提出了新的建议，让我们去抱热门事件的大腿。如果我们紧随其热门话题，就能蹭得一定的热度。

　　娱乐圈的话题最好上热搜，而眼前最热的话题莫过于公司二姐“小三门”事件，因此在福哥的安排下，我们去剧组跟二姐聊天吃饭，让狗仔拍一系列照片，然后公司里再发一篇通稿，写些捕风捉影的话题，一篇新闻报道就成型了。

　　凭借二姐的话题，刘萌和她聊天这件事必定能上热搜。

　　之所以敢如此笃定，源于事先福哥已跟我们计划好了，在跟宣传部门进行沟通的时候要间接性地说明刘萌可能是知道二姐“小三门”事件的主角之一，到时候无论是记者会还是一般的新闻发布会，刘萌身上都会多个新闻点。

　　对于自带新闻话题的人最是受记者媒体朋友喜欢了。

　　媒体人的职业就是报道新闻，如果采访一个没有爆点和新闻点的艺人，采访肯定是无效的，因为没东西可写啊！

　　没劲爆话题博人眼球，主编势必会大敲娱记们的脑袋，而且挨完一顿训又得再加班加点去跑热门事件，新闻媒体，特别是那些去剧组探班的，甚至是出国探班的活儿，离家又远，工作量又重，去了之后才发现明星一个爆点、一个新闻报点都没有，记者无不深感心塞。

　　近年来，媒体记者们最喜欢的就是范冰冰，黄晓明这类艺人，因为他们自身就带有很多话题，而且也懂得给记者们制造话题来写，无疑为记者们减少了很多工作量。

　　特别是范冰冰，每次都会爆料很多新闻内容，采访前，他们团队就会主动爆出很多爆点，比方《武媚娘传奇》发布会的时候，范冰冰在通稿上就写明了：范冰冰会脱鞋称体重，在现场和男嘉宾激情互动等新闻，条条都有料。

　　这样一来，反而是记者媒体去斟酌哪条不要，哪条用来取标题，记者媒体们和她之间的配合便可谓相当默契。

　　蜗牛办事讲究效率，并不像它的名字一样可能会给人慢吞吞的感觉。

　　在福哥建议后的第二天傍晚，我们便安排了刘萌跟二姐吃饭聊天，其乐融融，并且图文并茂地说明两人关系匪浅，还暗自隐含地写到刘萌是二姐“小三门”事件的第一知情人。

　　并不是作妖地持续抢热点，搞/爆点，只需要普普通通爆料些新闻维持应有的热度便可。

　　在刘萌发专辑前，维持基本热度，这是关乎于她所有新闻的标准。

　　跟二姐有说有笑之后的第二天，刘萌便自然而然地到剧组探班。

　　既然来了，给大家带来一些问候也是应该的。

　　我提前让助理准备了些水果之类的东西，分发给主要的几个演员以及一些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

　　以前就听过，在同一个剧组里可以感受到万千缤纷的花花世界，也可以感受到纷争离奇的人间疾苦。

　　差别之大，完全是在剧组所扮演的角色戏份的多少，番位的排序等决定的。

　　在福哥的帮助下，来了个胡姓小伙子带着我们在剧组参观，他自称是这部剧的演员副导助理。

　　没有听过这样的头衔，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该喊什么，就跟第一次去录音棚录音的时候一样，只要头衔里包括导演两个字，无论是编导，还是秀导，统称为导演。这个也是，我便称之为：胡导演。

　　那个胡姓小伙子听完连连摆手，脸上带着讪笑：“姐姐，可别这么说，我不敢当。你叫我小胡就行了，导演这个头衔太重了，我还不够格。”这个叫小胡的小伙子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脸上自带了三分猥琐，三分阴险，还有三分狡诈，因此这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喜剧演员的感觉。我和刘萌互相看了看，不由得笑了。然后我让助理把礼物交给这个人，以表感谢。

　　小胡这人也实在，明面儿上摆手说不要，另一只手却很诚实地把礼物接到了手中。他们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这就是刘萌吧，哎呀哎呀，久仰久仰！”一边说着话，小胡躬着身子，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刘萌的手，使劲地摇晃，差点把人家小姑娘抓到他怀抱里去了。

　　虽说这小胡面容猥琐，但因为自带了三分滑稽，这样的行为我也权当没看见。

　　关键是刘萌觉得无所谓，我倒还蛮惊讶的。

　　这个小胡应该对我们的印象还不错，给我们讲了半天这部金庸剧的种种相关。

　　他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很强，至少比我强，三言两语之间就让我们知道了整个剧组有170人，主要演员以及主要角色也就38人，其他的都是幕后工作人员。

　　“这部剧里主演就有38人？”我大为不解，因为这部剧的老版我看过，记忆中没那么多。我向小胡投去了疑惑的眼神。远处有拿着兵器打打杀杀的声音，是剧组正在拍摄阶段。

　　“不是的不是的，主演只有七个人，可姐姐你要知道，这七个人的报酬是这部剧总投资的65%。”听到这个数据，我不免有些惊讶，虽然我跟剧组这块不熟悉，但从各类报道上还是听过不少。

　　中国的演员就是好啊，拿着高价报酬，可正因为投资过高也导致了在制作方便越来越粗制滥造。

　　“按你这么说，主要演员拿走这么多，其他演员还要拿走一部分，那么岂不是制作成本越来越低，这部剧岂不是完全靠演员撑着？”

　　不知道这小胡是不是真的保有艺术情怀，只听他一声叹气，“哎，姐姐你不知道。现在的市场就这样，演员拿大头，而且统筹要分成，生活制片要分成，演员副导也要分成。层层瓜分，层层克扣,到了最后，即便投资方投资众多，可剩余的费用也还是会很少，制作不够精良也在所难免。要知道，钱管够，片儿管好，钱都不够，谁他/妈为你卖命？”

　　我点头表示明白。

　　随即，小胡又跟我讲：“其实，要说一部电视剧拿钱最多的还是主演，小角色什么的价格都不高，不出名，即便是戏份在吃重，拿了片酬根本都不够开销。所以呀，现在圈里流行一个说法，有钱你可以玩投资，要有很多的钱，才可以当演员。收入不够，连日常开销都成问题，要请个助理更是举步维艰。”

　　这一点倒蛮令我感到惊讶的，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原来是生活都不得到保障。不过再怎么说，都比音乐圈子好，音乐圈可比影视圈狭小太多了。在网上经常看那些唱民谣的，还有那些流浪歌手，饭都吃不饱都很正常。很多写词写曲的人都纷纷转行，也是基于此。

　　大家都想圈快钱，谁还管艺术啊……

　　“你们这次是来探班二姐的吧，你们知道吗，组里对二姐都有些不满意呢。”不知为什么，小胡突然话锋一转，对我们说了这件事。

　　无论是娱乐圈里，还是在社会上，都很忌讳交浅言深。

　　小胡根本不知道我的为人，就擅自把他自己对别人的偏见告知于我，于是我问道：“你在这个圈子里干了多少年了？”

　　小胡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仔细地算了起来。

　　他告诉我，从他开始做场务算起，到现在做演员副导助理，他告诉我已有八年时间。

　　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他这八年来一直相当于原地踏步。

　　他犯了在别人背后说闲话的大忌讳。

　　可是我也不方便给他建议，毕竟他不是我什么重要的人，甚至我给他建议，可能他还会觉得我是在挖苦。

　　本来我想岔开话题，没想到小胡继续说：“二姐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吧，我混过那么多组，凡是北电的，特别是女演员，都没演技，全靠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混剧组，偏偏她们的粉丝们就因为她们颜值高，以此对她们的演技给予无限包容。要是我是导演的话，早就想她们全部剔除走了。”

　　我不知是不是北京电影学院的女演员得罪了他，遭到他这么恶语相向，这与他之前所塑造的热情形象大相径庭。她刚才说她想做导演，我想除非其他导演都死光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长短是非的人，因此对这样的行为也有些不屑。我的脸上露出了不开心的表情，但小胡并没看出来，还在喋喋不休。不过我刚才也说他的表达能力不错，因此三言两语间又把我的思绪拉到了他的话题中，让我增长了不少见识。

　　“这部剧本来之前确定了几个一线大咖，但人家一线的一般都演电影去了，很少来演电视剧。所以最后才和二姐协商，二姐算是二线演员，可片酬却拿到非常吓人的三十八万一集，一集的拍摄也就三天，折合一下，也就是二姐平均每个小时就能赚一万多。”

　　小胡又接着说他自己以前做群众演员的时候的事情……

　　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小胡对二姐嗤之以鼻，原来他以前在当群众演员的时候，一天八个小时不算加班有40块，加班的话也就多20块。后来做了场务，要死要活干一个月还不到3000。因此，他近期又看到了二姐的新闻话题，由此萌生了不平衡。他认为二姐这种只有颜值没有演技的人，靠炒绯闻就能轻轻松松挣得盘满钵满，确实令他感到沮丧和愤怒。

　　如果这样的事情就让他觉得世界不公平的话，那他确实只配拿到那么低的薪水。

　　在娱乐圈，仅凭绯闻和恋情轻松上热门的人多不胜数，如果他天天看到这些新闻，我想他迟早脑溢血死亡。

　　他在我心中最后一点美好形象都磨灭掉了。

　　他还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说，此刻我却完全没有带感情色彩地在听，不过听听也不错，因为他知道的确实很多。同为圈里的我，或多或少都有点八卦，听听也无妨嘛。

　　他开始跟我详尽分析了中央戏剧学院和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质量好坏。

　　他先从北京电影学院的当红大腕儿开始，列举了北电著名的三剑客：赵薇、黄晓明、陈坤三人。

　　三人有形象有气质，从出道以来就有偶像光环贯穿演艺生涯，人到中年时，转型发展也较成功。

　　现在赵薇办酒庄，卖红酒，炒股票，投资房地产，做得风生水起，赚得盆满钵满。再看陈坤，靠《行走的力量》为人熟知，全程定期代言赞助，个人电影票房也是屡创佳绩。而以偶像小升初大的黄晓明在这几年更为红火，作品也许并不鲜明，可话题十足，从恋情绯闻阶段开始就一直占据娱乐版头条，后来和Angelababy的婚事更是轰动整个娱乐圈，两亿人民币成就巅峰婚礼现场。

　　看着北京电影学院的毕业生，大多数都是颜值高，有话题，而且自带话题。

　　围绕他们的话题大都是整容，炒作，恋情，绯闻，特色全都是外形青春靓丽，因此帮助他们很早就成名了。比方说，现在娱乐圈的四大花旦刘亦菲，02级的学生，05年就火得仙气飘飘。05级的杨幂，在06年到11年期间屡创佳绩，现在更是登上了一线女性行列。而近期绯闻缠身的郑爽，07级的学生，09年的时候就已经通过湖南卫视的自制雷剧大火，之后更是在话题，热度持续不下。而他们的小师妹，11级的古力娜扎，第二年就火得异常凶悍。【注释】

　　由此可见，北京电影学院的学生成名早，还未被学校反复磨砺，便被推向荧幕，呈现在观众们眼前，也因此，这些腕儿在今后也备受争议。

　　虽然听小胡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北京电影学院的几位演技大咖，小胡说的也只是极少数。我觉得可能真的是北京电影学院得罪了他，招致他这样的毒舌。

　　“北京电影学院的导演很多都找中戏的演员演戏，足以见得中戏的演员有实力。”小胡列举了具体的实例《烈日灼心》。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因为很多人是没办法扯清楚的，干脆就不要和他多费唇舌，我倒想听听他接下来还能说什么，我反而越来越有兴趣了。

　　我觉得有可能是小胡因为对二姐的不满意，才牵连出他这么多想法，一棒子打死一船人，认为全北电的学生都不好。

　　当然，后来证明确实是因为他和二姐的关系不好，才致使他对全北电学生的污蔑。

　　他内心深处对北电学生存在偏见，对中戏毕业生，她却是满嘴赞誉。

　　之前也听过一个说法，中戏出演员，北电多明星。

　　以前我不太能区分演员和明星的区别。

　　但近年来，我觉得两者之间还是存在着明显差异。

　　就像王思聪以前对媒体说的，他的爸爸王健林就让他可以和演员谈恋爱，但不能娶明星。好像是这句话吧，我记不太清，不过也足以见得演员和明星在公众心目中的定义的差别。

　　中戏出了很多演技咖，比方说四大花旦中年龄最小的章子怡，以及胡军，刘烨，孙红雷，张涵予等，都是演技与实力并存的大卡司，他们的基本功扎实，台词很棒，演绎功夫过硬。在中戏，他们每天的必修课就是吊嗓子，练台词，毕业后再去“人艺”（北京人民艺术剧院）表演话剧，要知道话剧对现场的表演能力和台词的原声呈现能力是有很高要求的，可以这么说，话剧基本代表了演技的最高水准，因为相当于现场直播，对演员的要求很高。很多中戏毕业的学子都是演了多年的话剧才去演电影，演电视剧，因此台词和演技等都非常过硬，坊间有句说法：中戏的学子，每个毛孔都会说话。

　　虽然这些形容有些夸张，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也因此中戏讲究慢慢磨，而人家北电的学子却早就凭借着精致的面孔和在镜头前的完美呈现而火了一轮又一轮。

　　两个学校的学生之所以差异这么巨大，也是因为两校在招生方面的侧重点各不相同，北电主要考虑到在镜头前呈现出完美的印象，因而在招收学生时，更多会考虑她们是否有一张精致的脸，五官在镜头下能否呈现融洽和谐。而中戏则是侧重舞台表演和对台词的严格把控力，也就是对一个演员的基本要求。

　　因为侧重点不同，因而各自出产的学生各有特色，各有千秋。不过中戏不分对演员的容貌进行精挑细选，所以在中戏，同一个班级中，有五官精致，容貌出众的，也有长相粗旷，形象气质彪悍的。

　　晚上刚回宾馆，我和刘萌才放下包包，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那响声还很大，让我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赶紧跑过去开门。

　　门应声而开，夹杂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是个女的。

　　我和刘萌面面相觑。对方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方言和愤怒，更是含糊不清。

　　看她的面相，不像是场务或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因为娇小的面容还挺精致的，应该是个小演员。

　　我也不知道我和刘萌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她一来就这般愤怒。

　　她越骂越气，我不停地让她平静下来，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理会我，就是不断地谩骂，大概30秒钟之后，竟然撩起袖子，想要打架一般冲进我们的房间。这时周围的人多了起来，纷纷在我们门口观望，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个人面容淡定，只是拿起了一部手机对着我们拍摄。

　　我本来想去阻止拍摄，但被这个疯婆子拉住了手，我受到掣肘，无法脱身。

　　我想跟她理论，但这个疯婆子丝毫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心里突然泛起了困惑，不知她是不是故意说话含糊不清，旁人录了视频，视频里也呈现不了她究竟说了什么，难道最近刘萌有热度了，她也想来抱刘萌的大腿，蹭热度？

　　娱乐圈惯用的伎俩，也难怪我会想到这一层面。可刘萌那点儿热度流量很少啊……

　　不一会儿，下午那个小胡又来到了现场，这个疯婆子的声音终于清晰了起来，普通话也标准了不少，在她的骂声和小胡的劝阻声中我才听出来，原来她是因为觉得刘萌在诬蔑北电的学生才如此大发雷霆。

　　这我可感到非常搞笑了，明明下午都是小胡一个人在说，偶尔的插嘴也是出自我的口中，什么时候轮到了刘萌也加入到了七嘴八舌的八卦中了？刘萌根本连“北电”“中戏”为何物可能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议论人家的是非呢……

　　我看向小胡，他整个人突然脸红了。我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肯定是他在跟别人八卦，却将某些敏感话题的发言人推到了我们身上，推到我身上也就算了，他却推给刘萌，这简直是让我忍无可忍。

　　于是我便想跟小胡理论，让他自己承认谁到底才是那个多嘴的鸭子。

　　可没想到，这个疯婆子竟然开始抡着拳头就朝刘萌的脑袋上砸了下去，只听到一声沉闷的轰响声，刘萌整个人木讷地站在那里，应该是被震晕了。

　　瞬间来气，竟敢打我的艺人，我如何能忍。

　　但碍于手机还在拍摄，我只好将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

　　因为工作人员行为，艺人买单。

　　于是我连忙折返过去，扶住刘萌，生怕这拳头下去，给她造成个什么脑震荡之类的，那就出大事了。

　　发生了动手事件，有人便进来劝架了。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只想草草收场，毕竟刘萌的脸色不太好，她需要休息。

　　而且这样的事，对肇事者双方都有影响，即便我们是受害者，那么只要有心之人想操纵话题，我们同样占不了上风，而且还会给圈内的人造成一个印象：刘萌是个喜欢惹事生非，喜欢背后嚼舌根的女人。

　　那样的话，我们的歌艺道路肯定受罪。再加上刘萌现在要为这部金庸剧演唱主题曲，说不定就此跟影视剧歌曲搭上咖，所以我们万不可因小失大。

　　反复斟酌下，我快速做出决定，给小胡使眼色，让他把这个疯婆子拉出去。想来这个疯女人也是为了炒作吧，这么大一部剧，很多人都瞄准了它的商机，肯定能捧红人。而且播出的平台又是湖南卫视，还是新年的黄金档首轮播出。接着又有浙江卫视的联动播出，而且，浙江卫视的王牌综艺之一《中国好声音》在播放期间还会反复出现这部剧的提示，因此剧能火。

　　剧火了之后，里面的演员也能火一部分，只要适当地营销，甚至连里面的小配角都能火，因此我想这个疯婆子应该是瞄准了这其中的商机。

　　如果真的是鉴于此的话，看她也没给刘萌造成太大伤害，我想事情就这么算了。毕竟以己度人，站在我们的立场来看，我们都想火，为了火也是费尽心机，更何况像她这样一个有容貌有颜值甚至有可能也是来自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这么好的条件却只是演一个小卡司这种，甚至在演了小卡司之后还有可能被市场定位为只能演小卡司……

　　综合种种思量，因此我觉得她想火的话，兵行险招我也就容易理解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胡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起身告诉他这个女人带了助理拍了视频，小胡向我点点头，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让他八卦口舌，但作为这个剧组的演员辅导助理，应该还是知道这个视频肯定会对剧组产生恶劣的影响，接下来的事情，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第二天再见到小胡的时候，见他满脸倦容，于是我笑意盈盈地走上前去：“小胡，昨天晚上的事辛苦你了。我和刘萌都很感谢你。”小胡一听到我说刘萌也感谢他，因此脸上挂满了笑容，他笑起来也总是很猥琐，可一想到昨天晚上帮过我们，这氛围又多了些可爱在里面。

　　我这个人就这样，会因为一个人心地是否善良而对她整个人产生好感或反感。

　　接着小胡开始诉苦，说剧组经常发生这样或那样的破事儿。他只是一个演员副导助理，要给演员副导干很多很多活儿，而且发生了大事还要背黑锅，所以遇到了幺蛾子时间，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去处理，否则出了大事，就只能面临背铺盖卷走人的下场了。

　　其实我真的很想很想提醒他一句，千万不要话多，千万不要惹口舌是非，他这样的坏毛病应该也是长期积累下来的，并不是我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服他。更好的办法是让他慢慢地磨着，等哪天撞破了头，自然就明白了。况且，我的口才还没他好呢。

　　接着，小胡继续跟我和刘萌大倒苦水，说他跟组的辛苦。特别是这次又跟的是古装剧组，古装剧组的话化妆非常麻烦，作为演员副导处理的他必须要按照通告上排的时间表，从最早的那一轮化妆的人开始盯妆【注释：盯妆是专业词汇，指的是剧组中的工作人员把演员分成第一轮第二轮甚至第三轮的顺序，通知他们化妆的时间。而且是一轮接一轮，中途不能离开，必须一直守着，等到一轮化完了，又必须赶紧调动下一轮。】

　　根据小胡的介绍，他的工资并不高。

　　这个我清楚。

　　一般的工作人员，特别是里面有“助理”两个字的，工资都不会太高，像我之前在台湾那边，也就3000左右。据小胡的介绍，他自己有5000。小胡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他没有美化过的照片，上面的他英姿飒爽，眉开眼笑，竟然还是个帅哥。不知为何逐渐变得如此猥琐的模样，当然这个想法只在我心中打转，我并没有说出来。

　　我脸上展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其实我心里明白这都是被熬夜和辛苦长期压榨之后所呈现出来的状态，果不其然，小胡再次向我大吐苦水：“我已经连续14个月跟古装剧组了。

　　每天早上，女演员都要提前两个小时化妆，大部队7:00出发，所以我都是4:30就要叫/床。【注释：叫/床为专业词汇，指的是演员辅导助理给演员或者演员的助理打电话，催促他们起床化妆。】然后再继续定妆，晚上还不能早点睡，因为要赶着看第二天的通告看看有没有特约，安排好了没有，没安排好的话，还要打电话一个个核实，一个个的落实。你看我现在脸上的笑容是不是特猥琐？”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自己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我也不方便作答，只是浅笑着，刘萌似乎也被这句话都逗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没作声，小胡自己倒说了起来：“没办法啊，每天陪笑脸的时候太多啦。那些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我们就要对他点头哈腰。演员的助理也是，自己的领导更是如此。你不知道，现在有些群演也拽得很呢。”

　　我对没剧组的事不太了解，只能摇摇头，听这小胡继续说：

　　“现在有些群演，拽得自己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导演为了表现镜头，让群演配合，这些人一般动一两次还好，多了还给你眼色，逼急了还跟你大吵大闹，甚至罢演。”

　　“罢演就罢演呗，大不了再找其他的人啊。”我奇怪道。

　　“说得容易，到时候临时找还真不好找。关键是浪费时间，不仅挨导演的骂，而且副导演更是会恶语相向，导演骂副导演，副导演自然就骂我。更甚者，这样的罢演会拖累明星一些时间，明星们的脾气都是很大的，他们为了自己的形象会缄默些，可他们通过他们助理的口连我们这些人带爹带娘地骂，殃及祖宗十/八代，有时候他们恨不得把你全家的祖坟全部给挖出来。”

　　“这么恐怖？”我应景地问了句。

　　“是啊。对于这些人真得小心翼翼地赔着笑容，不能吵不能骂。只要他找准一点机会就跟你吵架，反正停拍就停拍他也没关系，倒霉的还是你，挨骂的还是你，他拍拍屁股走人，在这个剧组40元一天，到那个剧组也还是40元一天，他无所谓。”

　　“不是都有一个群头吗，都不来协调一下？”

　　小胡冷笑一声，“有群头协调当然好，就怕遇到不讲理的，带头跟你唱反调，闹大了，他还是拍拍屁股就走人。”

　　“那这样的话，导演不是应该理解你们吗？在一个剧组中，导演不是最大吗？”

　　小胡点点头，“理解归理解，拍摄的进度也不能停啊，不然就耽搁很多人的事情。再说，现在有些演员拽得很，甚至觉得导演可有可无，对导演的工作也是指手画脚，这样的人还多得是，就像你们家二姐。”

　　又听到关于二姐的话题，我点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注释】本节有参考“爱奇艺”《娱乐猛回头》栏目2015-12-03期：“北电小花pk中戏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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