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电影票房造假 上
【承诺：最后一次发这类理论性很强的章节（本章故事性也很强）。也是为了后面惊天动地的打剧情所设定的，理论性的东西艰难，但是也是为了后面大家的代入感更强。当然，本章很有趣喔，让大家认识一个新的娱乐圈圈钱法门！电影买票房的办法以及收视率造假的具体实施措施！】
我想听到这些内幕，也源于音乐总监的启发。
音乐总监之前就讲到刘萌的歌曲专辑需要走“多元化”发展路线，即便是做电影，也需要拓宽一定的领域，也为了我以后转型埋下伏笔。其实我知道，在娱乐圈一个人的发展不能局限在小范围内，要多方面的发展，为自己的未来统筹多条线路，因此我觉得各方面都要学习，特别是像蜗牛这样的大公司，只要潜心修炼，能学到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只要报以认真学习的心态，我坚信即便是以后面临转型，我也会游刃有余。之所以会有这么强烈学习的心态，也是因为我觉得可能在今后的几年之内，甚至是这一辈子，我都会做娱乐行业相关的工作。
不知为何突然生出想要长久留下来的想法，我心里没太多靠谱的回答，不过每次想到这件事，我的心里都会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那便是阿中。很多时候，阿中仿佛是我的信仰，他曾说无论在何种行业，问题都是存在着的，我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积极面对，所以现在在娱乐圈遇到了困难和波折，我都要打起精神，面对它，处理它，战胜它。而每一次的积淀，我都能达到更高的高度，我期待独当一面的那天到来，让阿中看到。
Ann直接告诉我：“高群书导演就说过，首日票房不过五千万的，三天内想要破亿，几乎痴心妄想。除非是口碑好到爆，才可能出现奇迹。”Ann说得斩钉截铁，她对电影发行这块也有所涉及，说出来的话也是十拿九稳。
“一部电影过亿不是起步价吗？现在市场上的电影哪个不是好几亿好几亿地汇报着自己的票房。”我如实回答，这是我的感知。
确实如此，现在市场上无论是口碑好的，口碑差的，动辄都是几个亿几个亿。外人看来，电影行真的是一个圈快钱的地方，以至于很多根本不懂艺术的煤矿老板都跑来投资，想要赚块钱。
“是啊，现在什么电影都能过亿。”Ann的言语中不无叹息，“如果是真的按流程来，发行方提供片源，电影院放映，群众付费观看，一切规规矩矩，票房能过亿，过两亿甚至更多确实是令人感到惊喜的事。可是，现在市场上竞争这么激烈，如果没有一定的手段，想过亿也并非易事。更何况，在发行方面，我们公司并不是经验十足，而是才起步。比不上华谊兄弟，光线影业等。”
这一点我知道，于是点点头。
“凡事都是越来越好的，相信公司随着发展，这块也会越做越强大。”
“公司强大了，相应我们每个人的收入才会多啊。”Ann笑着说，言语里充满了调侃意味。我知道Ann有一个最大的弊病就是不容易满足，无论公司给多少工资，福利上多好多个零，她都觉得公司有所亏欠。不过说实在的，Ann虽八卦，可实力也不容小觑，无论做什么都做得蛮不错的。之前就听有人提起，Ann想升职，公司也有许诺，可过了很久，也不见信息传来，以此Ann对公司的失望也是在所难免，甚至一度传出她要跳公司的信息，可能只是因为没找到下家，或者说找到的下家都不合她心意吧，所以她才留了下来。
“你快跟我讲讲，票房的分成比例怎么算。”我觉得按现在市面上电影动辄就几个亿几个亿的规模来看，公司应该赚得盆满钵满，因此我也不由得很是好奇公司的领导究竟吃了多大的一部分。
“只要是生意就不好做，沾上赚钱的事儿都没有轻松的。看上去是圈快钱，可这快钱也赚得着实心酸，更何况还要豪赌，赌输输得一败涂地的多得是。我们公司还承担得起，像有些小的发行方，输得裤衩都没了，也再正常不过。”
Ann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好奇 。
Ann告诉我一部电影是按照片方或是发行方与影院播放方的以43%和57%进行分成，也就是说，一部电影卖得好的话，的确还是有不错的利益。但这卖得好，里面可就大有学问的。
“公司在为二姐谈一部电影，对于二姐的电影，如果上映的话，我们公司肯定会预购一定数量的电影票，比方说购买几百个场子里55%的座位。”
这就是所谓的“买票房”，我只是不知道公司该如何处理这些公司出钱买的电影票，难道就扔掉吗？
“不得不买，只有出大价钱买了每一场里绝大多数的电影票，才能制造出高票房的假象，这样同期上映的其他电影的排片量才能被挤压到最小，买票房是为了力求自己影片的排场最大化。”
“那么买来的这些票怎么办呢？”
“要么是和电商合作，我们把买来的那些票通过电商渠道低价卖出去，也就是说在淘宝电影，猫眼电影，美团网，大众点评等卖电影票的网站上卖出去，要么就直接送人，更或者以更低的价格转售出去，反正最开始都要砸钱进去，亏本也要赚吆喝，一般看电影的人都会根据排场的多少和网上宣传的电影票房多少来决定自己的观影需求。所有电影都在搞宣传，搞得大的，搞得花里胡哨的比比皆是，怎样在其中取胜，排片是关键。”
“Really？！我竟然从来没往这些层面上想。”
电影排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果这部电影真的好看，做到有口皆碑，也有利于这部电影后续的排片与票房的收入。不过为了让同党竞争的这些电影还没有遇见关注简便，就被宣判死刑的话，这票房倒是一个不得不做事情。至少在Ann描述的话中，我觉得这是被他们认为的很正常的事。
“那么，我们会买票房，别人也会买票房，怎么取胜呢？”
“只要是涉及到金钱，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所以现在市面上造成票房虚高的办法有很多，除了‘买票房’这一点，还有‘返利、返点’等。”
我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又要被盲点知识给“轰炸”一番了。
“你也知道，本来分成是发行方和院线方面按照一定比例进行分成都是规矩，但发行方可以主动提出主动商定条件，这样做能让电影中后期取得更好的场次，在大片挤压之下，也能让电影片方为这部电影考虑更多。比方说，之前我要43% ，但现在我少要两个点，只需在每天的黄金场次给我多加一场或两场。更或者，可以和院方继续协商，当排便量达到60% ，那么我们让利多少点，排便量达到65% ，我们又让利多少点。这样提前讲好，有合同，白纸黑字，好办事。”
果然没让我失望，又学了些新东西。有合同，还……白纸黑字，都已经形成一定的系统规模化了。
Ann继续说，可能买票房的现象还不是很普遍，毕竟风险也比较大。但现在已形成了一定风气了，都心照不宣地默默进行着，甚至有发行方还会主动给出参数，全靠自己的电影排片量打多少钱、给多少返利点等之类的文件说明。
“那么，‘返点’和‘买票房’实施起来复杂吗？”
Ann微微地闭了闭眼，仔细地想了想。应该看得出来我是潜心学习的心态，所以她慎重地思考了措辞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说复杂也复杂了，说简单也简单。万恶之源就是钱，有钱能使鬼推磨！”
本就是“圈钱”的事儿，因此，钱肯定逃不了干系。
“我们公司常年和MO-MAX合作，我们只需要支付一定佣金，他们就可以帮我们把交代的事做好。对于二姐这部电影，我们的企划方案是：拿五千万用于买票房，当然我们公司是发行方之一，只需一千七百万 ，这笔钱直接打开打给MO-MAX，同时，他们公司会派遣三百多名工作人员在全国各地进行一手交钱一手交票的生意，也就是说，我们二姐的电影起步价就已经是五千万，反正买了票就有排片，我们也不把一个场子买空了，只买30%到55% ，买边缘座位，其余的座位正常售票。到时候我们公司的宣传通稿就会显示：这部电影首日票房达到多少多少，数据就会很好看！”
MO-MAX我知道，是一个类似公关公司的集团化运营公司，前期是个水军公司，后来越做越好，在营销界也比较出名。本来他们公司和我们公司还处于竞争地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在这部电影上合作，看来任何社会圈子都是一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今天斗得你死我活，明天说不定就酒桌饭局上觥筹交错之间把酒言欢。
“和 MO-MAX 合作的最大好处就是：他们派人买的这些电影票一定会有人去看，去撑场子。不像有的买家，买了票之后，电影院还是空空的，没人去看。这样毕竟是不好的，因为真实观众在去电影院后，看到如此高票房，但黄金场都没坐满……这对口碑的影响也不好。本来花钱买票房就是为了口碑，刺激更多人的消费嘛。”
Ann突然把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略带喜悦地说：“我跟你讲哦，这部电影如果宣传方面做得好，我保准升职。升职后，我他/娘的才不做这些低贱活儿。我以后就只天天坐在办公室吹空调，研究茶道，乐得一身轻松。”
Ann虽然这么说，但我知道她根本就是个停不下来的角儿，别说让她天天休息了，让她花一个小时去做个美容Spa ，她可能都觉得麻烦。算起来，她的收入其实很高了，可宁愿去微整，都不愿买护肤品保养，要知道保养才是硬道理，微整那些那些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来之前我还觉得如果公司不给予支持的话，这部电影在宣传方面会很难推进。毕竟虽然几个主演在电视剧圈饱有知名度，可电视剧圈和电影圈几乎不重叠，所以他们的票房号召力根本不确定。而现在公司愿意花大价钱买票房，我心里也踏实不少。还是那句话，现在所有电影都在宣传，观众肯定会选排片高的。有漂亮的票房数字刺激，绝大多数的人还是很盲从的。”
“难道除了MO-MAX就没有其他的公司可以选择吗？”
“有是有，不过真的，MO-MAX这方面做得特别好，算是翘楚。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个好处，而且他们是各大影院超低会员价的享受者，给他们家五千万 ，他们买到的场子座位远比一般的公关公司买到的更多。
“按你这么说，返点确实挺好的，不像直接买票那般一次性便投入大价钱。可返点怎么把控呢？返多了返少了都是自负盈亏啊。”
“我们一般都是阶段性地返点。”
我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这个“阶段性返点”，我着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现在返点已经成为行业内屡见不鲜的一种手段，并且越来越多的电影都会公布自己下调分账比例的具体数额，所以返点这一细节，片方或是发行方就要和院线的负责人谈好。”
Ann继续深入，现在返点的时间分为“上映前”或是“上映后”这两种方式。而现在电影上映的档期被定义为好档期的也就那么几个：五一档，国庆档，元旦档等，为了在这些好的、激烈的档期竞争里取得优势，谈论协商好“返利返点”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才有利于院方在排片时优先想起自己。
而在电影放映后返点的话，主要是发行方考虑到市场的反响等，再根据这个方向再调整自己的策略。
“无论是上映前还是上映后，具体返点的数额都不确定，返点按照阶段性的时间划分的情况最常见，尤其是在电影放映的中后期，为了维持排片，片方往往会给院方增加返点的点数。这是很多时候都必须要做的，毕竟电影都放这么久了，还希望人家给你排片，而新片又等着上映，这时候调整返点的数额就是必不可少的。”
“这方面，咱们公司经验丰富吗？”我也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替Ann考虑，毕竟她说这是她进入公司以来接的的最大的一笔，还会关系到她的前途和未来。
“确切的现在还说不清楚，毕竟现在电影还没上映。尽管买票房这事定下来了，不过关于返点等还不确定。电影排片档期还不确定。如果在国庆节期间，到时候电影肯定扎堆，返点怎么做还需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我点头称是。尽管如此，那些具体事宜毕竟太过专业了，有很多我还是不太懂，因此我又问了个愚蠢的问题：“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直接尽量做到买票房不就行了吗？或是通过返点进行操控。”
Ann笑道：“是啊，大家都倾向选择走捷径，不过电影从制作出来到发行再最后到达观众面前接受审阅，其中还有个环节叫院方放映，我们只考虑发行这块，因此也必须把院方放映这块放进去，一个影院也会考虑到自身的品牌效应啊。如果这个电影院尽图这些蝇头小利，或是一些看上去比较大头数额的收入，而尽排烂片，你想到时候可能会出什么状况？无疑自砸招牌！况且有的电影院本身的经济效益就比较好，历年来的上座率又比较高，人家就排新上映的好片子，赚的钱可能比返点赚的那一点可多太多了。况且有的电影院就是那部电影发行方所属的院线，比如我们所知的‘华谊兄弟电影院’，同样的片子，你觉得他们会排‘光线传媒’的，还是排自家华谊出品的呢？”
Ann一番话不言而喻，我一下就全明白了，看来她刚才所说的复杂也不复杂，原因就在于此。
“如此一来的话，有钱也并不一定能使鬼推磨。看来靠作品说话还是硬道理。作品不好，纵使买了票房，返利高得出奇，观众不买账，最终还是会亏本，即便是赚，也铁定赚得不多。”
“还是挺聪明的嘛，一点就通。”
我竟不明缘由地隐约有些开心。也许是混迹音乐圈久了，也许是自己的价值观还存有些微的正能量，总觉得各行各业都有实力者，适当的营销只是锦上添花，真正有实力才能走到最后。
正如一部电影发行后，返点等只能是适当，过犹不及，甚至可能亏本。只有好作品，放映之后口碑好，即便是小成本，最后却一炮而红成为黑马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后Ann又说道：“公司暂时还没有在返利这点上作出具体的规划，这毕竟涉及到金钱利益，还是要仔细斟酌。返利返多少点，能让排片达到预期的同时就能让票房超过既定预算，同时又不会因为放得太多而赚得太少，公司要考虑这些问题。而院线方面要考虑到底是放新片赚得多，还是接受一部电影的返点赚得多，这也是一门学问，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涉及到赚钱的活，即便是这种看上去似乎是圈快钱的活儿，都不轻松。”
钱确实没那么好挣。
普普通通的人，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工作一辈子，可能刚好还完房贷，买一辆20多万的车，过着小康的日子。稍微好一点的送儿女去个好点儿的学校，为儿女绸缪一份比较好的未来，或出国，或结婚生子买房子，能余下来的不多。想要大富大贵，必须经历大风大浪，问题是还不一定能折腾出来。之所以我会有这样的意识也许源于我现在的收入还不算高吧，也可能我只是以女性视角去解读工作的定义，以娱乐圈涉世未深的角度去定义生活和工作，难免不够客观。不过，世间事大抵如此。
也许是受到之前小胡对我所说的二姐在片场中种种表现的影响，现在又谈到她电影的事，于是我便向Ann问询关于二姐的事，毕竟Ann在蜗牛已经呆了多年了。
“公司为什么要如此花大力气大价钱地推广二姐呢，真的是看到了她的实力吗？”
我说得十分婉转，甚至还牵扯到实力这个仿佛已经离明星越来越远的话题。
Ann笑了笑，说道：“ 有实力很重要，比方说有演技，台词功底扎实，不过也要公司愿意推，道理你也知道。”Ann说完，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 一姐的人气本来就很高，档期都已经排满了，并且最主要的原因是一姐可能会离开……而我们公司又是这部电影的投资方，论带资进组的实力咖，也非二姐莫属。再说二姐又自带那么劲爆的话题，她的金庸剧马上就要上星播出，话题十足。”
“这个我知道，她的新剧要在湖南卫视播，还是新年首推。不过要我说，收视率扑街了应该怎么办呢？”
Ann笑着摇摇头：“即便是不在湖南卫视这么好的平台播，就说在一个普通的上星平台甚至是地方台播出，我们也可以保证让她收视率冲冠。再说我们还有话题。”
“为什么呢？”
我之前一直在问着一些看似愚蠢的话题，不过毕竟是我的知识盲点，Ann也不怎么觉得奇怪，不过这个问题问出来，Ann却是听到了极其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几声，才沉下声音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说道：“买收视率呀！真不懂得知识迁移。”
我恍然大悟，联系到刚才的买票房，返点云云，只听过没见过，像收视率这些，我在这个圈子涉及得也不多，也只是听过没见过。于是我跟Ann开起了玩笑：“这也是我知识的盲点嘛，就像鬼一样，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
Ann真是个万事通，阿中都不一定有她了解得多。
毕竟是在蜗牛这样的大公司打拼了多年的人啊。
随后我又想咨询她关于收视率怎样造假的事，不过今天也没时间再问了，因为我们听到不远处有个男人扯着嗓子在那里大喊大叫的。
“哎呀妈呀，啥玩意儿？”Ann发出了北京人特有的唠叨声，然后挪了过去，却还不忘回头告诉我，“明天下午有个专门针对二姐电影相关事宜的一个研讨会，你可以去听一下。你那么诚心诚意想学习，干脆转到我们部门算了。”
“好啊。”我一边回答，同时又跟着她的步伐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有点像AU。
果然，我们靠近才发现正是AU和音乐总监杠上了，他长得柔柔弱弱白白净净的，算是公司的小弟，也就是说，什么公司出品的大剧或是公司联合制片的电视剧等，他在里可能也就演个十来集的小角色，或贯穿始终的小角色等。会露脸，有台词，只是戏份不吃重。
我在靠近的过程中，大约听清楚了他在抗议着什么。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张，心想莫非他是抗议和刘萌炒CP吗？
在跟刘萌制定好专辑发展路线之后的晚上，我就收到了总监发来的邮件，制定了AU和刘萌炒CP的计划，这也是专辑宣传的内容之一。市场部和宣传部也特别地跟进了这件事情，因此我对AU也做了些相关资料查找，对AU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
走近之后，总监看向我，满脸尴尬，也生出不悦。我心想总监该不会想把气撒在我身上，仔细想想，我也有不对，毕竟没提前和AU的经纪人知会一声，而是直接去二姐拍金庸剧的剧组探班，把这件事给忽略了，虽然也把它放在了档期里，可一直也没在意，也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总监走过来，还没开口，AU就扑上来一般，抓住我的双手，声泪俱下：“海兰姐姐，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总监说让我和你们家刘姐姐炒CP ，这可不得了，我走的是可是偶像路线，要保持单身诱惑的！”
我见他泪流满面的模样，再听到他这么幼稚的一番话，瞬间内心尴尬。
而且“单身诱惑”四个字一出来，我就止不住地想笑喷出来。强忍着胸腔的气流，因此一坨口水流了下来，这可能是我有生以来最跌份，最狼狈的一次。
可所有人显然都没太在意这点，而把焦点都放在不愿意炒CP这件事上。
AU的经纪人也正匆匆赶来……
总监向我使了个眼色，我立马拿起电话给他经纪人打了过去，打了好几通都没人接。我想着他或许在赶路，或许是在逃避。
不管了，先到现场再说。
在他经纪人赶来之前，我还是尽力先把AU的说服工作给做通。
于是我好说歹说的才让他平复了心态，然后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我还给Ann使了个眼色，Ann也很快地给AU端了杯咖啡。
没想到这小伙子作死，偏不喝，还大谈咖啡因对人体健康的伤害，我心想这小伙子是不是脑子不行，尽做些缺心眼儿的事，Ann是谁呀，可是在公司里面做了多年的老人，以后还有可能是宣传部总监老大，她亲自端咖啡，AU竟还这么不领情。
人家小伙子也是实诚，虽然不喝咖啡，但还是很礼貌地表示拒绝，有基本的礼仪，也算是讲道理。于是我开始跟他苦口婆心地讲炒CP对他的好处，也能助推对他事业发展，又讲到现在市场上的行情就是CP控等等等等，可这小伙子就是油盐不进，不管我怎么说，他都还是坚持他的原则，要保持——单身诱惑。
我是不行了，现如今我的口才提升了很多，却说不通他，于是又换Ann过来，Ann有张巧嘴，巧舌如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这小伙子就是坚持他的四字方针——单身诱惑。
现任总监终于按捺不住了，连爹带娘地开始骂起来：“你他/妈/的诱惑谁呢？你看下你新浪微博才那点粉丝，走上大街不蒙口罩都没人认得你，要不是老子跟你不在同一部门，早他妈一脚把你踹死。”
我没想到一向温文儒雅的总监竟会如此大发雷霆，让我有了不小的震动。不过他的形象竟然瞬间在我心中更为高大起来，毕竟在音乐方面，他的造诣的确很高，上次聊专辑的时候，专业度不在话下。
同时也怪AU这小伙子作，要是换做是个大姑娘，我们还能理解，换做这么个小伙子，这么作是为哪般呢，况且我都告诉他了，现在市场上就流行炒CP，对他自己而言也是一项事业上的推进法门啊。
不一会儿，他的经纪人来了，是我和他经纪人的第一次接触。
对方是个很有礼貌的小伙子，应该也是新进公司不久，虽然算起来我是晚辈，但我在前公司做了那么多年，算起来，我的资历让我的辈分高了一点。
小伙子看了AU一眼，无可奈何地走向我，小声对我耳语，告诉我总监之前已经连通市场部和宣传和他沟通过了，他也把这件事也告诉了AU，当时小伙子就不乐意，现在事情迫在眉睫了，炒CP的任务提上了议程，他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弄得他这个经纪人也很头痛。
我突然觉得有些想笑。这个经纪人和我都是一般狼狈，对自己的艺人还不能太把控得住，不过现在混演艺圈的很多小艺人都拽得很。他们家庭好，条件好，最主要还是因为心态不成熟。年轻小艺人的理念是：老子是腕儿，老子是大牌，你们公司不适合我，老子就跳公司……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对于这样的人，我想实在应该带他们去剧组看看，看下人家是怎么在为生活打拼的。或者小胡死而复生，跟他们讲述下剧组的艰苦生活之路。当然除了小胡也有别的剧组工作人员以及娱乐圈里很多很多人可以现身说法。
生活尚且艰辛，可人家就不作，踏实本分。真该让这些人来给某些艺人开讲座，免得他们没成名之前自视甚高，自命不凡，妄自尊大，成名之后尾巴翘得老高，不能饮水思源。
我在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因为我和刘萌现在的关系模式还是很好了，不存在把控或是被把控，而是和谐共处。这就是最好的模式，配合默契，荣辱与共。而AU经纪人和AU之间就没这么幸运了。
接下来，总监、我、和他的经纪人在那里热烈地争论着，公司很多的同仁都跑过来看热闹，劝说的劝说，打比方的打比方，可这小伙子人哭得稀里哗啦的，对我们的建议也是不予理睬，幸亏他还比较礼貌，不然我觉得总监那爆脾气肯定上去就给他两耳光。
也不知这小伙子要作到什么时候，突然又对我怒火相向，说他嫌弃刘萌比他大，我终于忍无可忍，上前去劈头盖脸就骂道 ：“公司安排好了，你执行就是了，哪里来得这么多不满。人家年龄比你大你就觉得不公，这世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连体婴儿生下来就在一起，做手术分开还有死亡的风险。如果碰到一方被强/奸，另一方还要买一送二，他们愿意吗？现在站在公司和刘萌发展的层面，需要炒CP，找你是因为你各方面合适，经过了公司的评估的。小伙子，做人要懂得感恩，懂得饮水思源，没有公司栽培，你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能大红大紫吗？公司为了你的发展也算是尽心尽力，现在公司需要你了，你倒好，推三阻四。你说要保持‘单身诱惑’，我刚才也看到，微博粉丝少得可怜。单身诱惑给谁看，诱惑阿姨都不奏效啊你还诱惑个鬼！”
我的脸涨得通红，却看到Ann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总监也惊讶得目瞪口呆，可能是想到从来都温温柔柔的我突然连珠炮似的轰炸了这么一段，而且举得那个例子也是如此简单粗暴。再看着小伙子，立马安静下来，只留下一张漂亮的容颜，眼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好俊美的小伙子啊。
这样的小伙子不和我们家刘萌，和谁炒呢？
我突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确实过于凶悍了些，于是向他经纪人投去了抱歉的眼神，没想到他的经纪人悄悄地向我鼓掌。我今天算是做了回恶人，Ann轻轻地在我耳边说道：“承认了吧，这才是你的本性。”
我不由得笑了笑，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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