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千里之堤溃于蚁穴（3）
去了医院，却也没检查出什么大的毛病，医生只是告诉我体内的某些指标有些偏高，不过也不算严重，都是些都市人易得的病。
我想应该是需要加强锻炼了。难道是工作压力大了吗，还是心理负担太重了呢？
留院观察了一天，也没得到什么结果，于是我便办了出院手续。牛姥姥来接我，又是送花送水果，又是接风洗尘的，阵仗搞得很大。
本来他又想请我去他的私人会所，却被我推辞了，我不想搞得那么热闹。还记得上次几十个男人男体诱惑搞得场面轰轰烈烈的，我着实招架不住。
于是这次，我提议我们只找了个环境稍微不错的地方喝茶。
欧式简约风格，别具一格的隔断将不大的空间分割成几方小天地，适合喝茶聊天，也适合简单的甜点餐饮。刚好雨过天晴，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墙照进来，倒有了些岁月静好的味道了。
我不由得嘴角上扬，这哪儿是“接风洗尘”啊，分明是情人相会。
看着我微笑的脸，牛姥姥一时也来了兴致。
“笑什么？”牛姥姥端起茶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我摇摇头，脸上依然含着笑容。我怎么能告诉他我的真实想法。
还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恰巧店里的一个小哥就走了过来，礼貌地说可以为我们做一份液氮冰淇淋，还用可以表演有“浓烟”从鼻孔里冒出来来吸引我们。
可惜我和牛姥姥对此小情侣的玩意儿都不甚感冒，便婉言拒绝了。
“那个冰淇淋有‘浓烟’的科学原理，我知道。”我适时地开启了话题。
牛姥姥微微扬眉，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接着伸手拿起面前的点心。那是一桩很别致的糕点，一根木头桩子上盛开着的两朵蘑菇。
刚刚我吃掉了一个。那其实并不是蘑菇，只是面团造型，用可可粉染色而成，它有一股很浓烈的木桩子味儿，我不是很喜欢。
“哦？怎么说？”牛姥姥问了一句。
我顺势就跟牛姥姥讲起了身边来了个很厉害的助理，把O2是化学天才的事以保留的姿态叙述了一下。
牛姥姥听完，对我说道：“我看你还是小心点，你虽描述不多，可我觉得这个人并不简单。”
“是么？”
我口头上虽是这么一问，但我心里何曾不是跟牛姥姥一样的想法呢。
隔壁一对小情侣嬉笑怒骂的声音传来，我和牛姥姥相视一笑。
“对了，你怎么选了这么个小情小调的地方啊？”我好奇。
牛姥姥白眼一翻，“难道我只能适合那种老年迪斯科的隔壁麻将茶馆吗？”
“那倒不至于，不过这……”我再次环顾四周，浅蓝色的印花墙纸上点缀着一些卡通玩偶，确实别具浪漫。
牛姥姥也随着我的目光环视了四周，接着又夹起一块薄饼，对着我浅笑：“曾经有人和我在这儿浪漫相遇，而且这里距离你检查的医院又近，就刚好来缅怀一下逝去的青春。”
“哟？！”我带着几分好奇，故意夸张地发出一个叹词。
牛姥姥没有分享的打算，便举杯投降，“下次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不一会儿，餐馆的老板送来一大壶梅子酒，四人份的。
牛姥姥说我今天才从医院出来，虽然没有大病，但让我还是暂时不要喝酒了，不过我自己常年带着药酒，便拿出来准备小酌，也算是陪牛姥姥喝点，毕竟他也是我的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看牛姥姥今天的言行举止，似乎不是来谈合作的，或许就是简单的朋友叙旧，因此我也便没有谈公事时的那般谨慎和刻板。
话题打开后，我们俩越聊越开心，而且最终我也喝了一点梅子酒。
有时候，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它让人放松警惕，绷紧的神经也随之缓和，于是话题也越来越多。难怪有人说，喝酒是为了更好地聊天。
不知不觉间，那四人份的梅子酒已经喝了三人份，我带的药酒，竟也喝了三杯。
最近我好像很是依赖那药酒，仿佛一天不喝，便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舒坦。
聊着聊着，牛姥姥开始讲起一些他的陈年旧事，有的我听过，有的没有。他算是经历比较丰富的人了，心里的故事自然很多。当他讲起了他的一位老友，因为抑郁症自杀去世了，不禁泪眼婆娑，我本也是感性之人，受到他的情绪感染，也擦拭起了眼泪。
娱乐圈再怎么浮躁，总有真情实感留在其间。我也安慰牛姥姥，不必太过伤心了，同时也替他朋友感到高兴。至少这人世间，他又多了个真心朋友记住了他。能在娱乐圈交到为其掉眼泪的真心朋友有多难，大家都懂。
讲着讲着，又讲到了乔任梁去世，我和牛姥姥都不由得有些伤感。
娱乐圈的明星，人气越高，压力就越大，每天承载着高曝光量和关注度，谈不上一点儿隐私空间，往往是人前欢笑，在镜头前和颜悦色，可背地里的艰难又有谁知道？也许在他们的梦中都是闪光灯不断吧！他们的压力之大，常人又能想象几分呢，更遑论理解了。现在刘萌的人气不高，我还算轻松，可我知道，假以时日，我也必将过上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既期待那天的到来，又希望那天不要到来，很矛盾。
我们话题不断，又谈起林丹出轨事件。牛姥姥很乐于谈论起这样的话题，以前就听说他跟体育圈的运动员们关系很好，果不其然，讲起这些运动员的秘辛往事时，竟是眉飞色舞。
牛姥姥讲起04年那英产子不久，便与前国足高峰分道扬镳，原因是：那英待产期间，高峰被爆与酒吧歌手有染，还被那英抓个正着。而2010年，英国媒体又爆料，英格兰国脚鲁尼在妻子怀孕期间偷偷招妓，而且次数惊人。
“哎……”我不由得感慨，“看来以后刘萌谈恋爱的话，我还是建议她不要找运动员。”
牛姥姥摇摇头，“那倒不至于，运动员的‘体力很好’，‘耐力也很好’。”这句话还真是别有含义。
我翻了个白眼，说道：“对啊，所以常人难以满足啊。”
“这倒是。运动员的性需求确实更强烈。德国“门神”卡恩的前妻西蒙尼就透露：“卡恩的要求太强烈了，无法应付。”牛姥姥毫无顾忌地直言。
尽管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左顾右盼，怕被有心人听去了徒惹是非。
牛姥姥见我如此谨慎，不由得想嘲笑我：“你也太小心了吧。”
“在圈子里习惯了。”我耸耸肩。
“运动时，人体会自动释放一种令人心情振奋的内啡肽。这种物质恰恰是机体自然分泌的激素，可以使人产生愉悦感，对增加性/欲大有好处。美国性/健康专家斯迪芬·C·乔治也有专题报告指出：于女人而言，运动能提升骨盆肌、阴/道附近的肌肉收缩，血流速度加快，触觉敏感，增强性能力。而于男人而言，长期力量训练的男子皆呈现血睾酮上升的趋势，而血睾酮的水平通常用来衡量运动员的运动水平。而睾酮恰恰有提升性/欲的作用，要不你看为什么里约奥运会期间，主办方为运动员准备了45万只避/孕/套，因此民间口号是——安全第一，友谊第二，比赛第三。”【注释1】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俩相视大笑，却不能笑出声，憋得着实难受。“因为运动是最好的春/药啊。”
我的肚子笑得都感觉痉挛了，想起了“春/药”俩字，我突然又想喝一点药酒了。
举起杯子的时候，我突然顿了一下，发觉自己竟时常惦记着那药酒，刚才不知不觉间也连饮了三杯，可能是在医院观察的这天没喝，把我给憋坏了吧。那药酒究竟用了什么配方，竟让我如此魂牵梦绕，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又闲聊了一阵，最后牛姥姥说道：“圈子里真情可贵，大家做这么多事，炒这么多新闻，现在都成了明日黄花，最后留下来的，就是一帮好兄弟姐妹之情了。。”
他万分感触，经历多了，自然也感触颇多。
虽然我没有他这么多经历，但听了那么多，看了这么多，对他所说的也深以为然。
“海兰，你现在还年轻，你看看乔任梁，再看看身边那么多因为患抑郁症而去世的明星。生命不容易，要和爱的人在一起浪费时光才可贵，我今天选择来这里，其一是我觉得这里环境很不错，更重要的是我刚才所说的，我想缅怀一下自己逝去的感情。谢谢你陪我一起聊了聊年轻岁月，走了一段内心世界。”
我接不上这么感性的话题，比起阿中的丰富情感，我差得太远了。对于这类情感丰富的话题我虽能体会，却难以表达。
回到住处，陈诚也从外面回来了，他还特地给我买了面膜，我开玩笑地问他：“你嫌我丑吗？”
虽是玩笑，我却不免有些惊讶。陈诚嫌弃我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是他的谁谁谁？
虽然我知道他喜欢我……
刚从医院回来，陈诚也就没说让我去散步之类的话题，只让我早点休息。他给我打电话的频率很高，自然也就知道我的近况。
很感谢生命中有这么一个小伙子时常关心我，不过我想我肯定要遭报应吧，因为我不太喜欢他，至少我没有那么喜欢他，可我也没告诉他我对他不感冒的真相，这是不是有点吊着他的感觉？还是等我脑袋清醒的时候去找一下沁稚吧，问问她的意见，或者说我希望她一棒子把我打醒，毕竟我那么做太不道德了。
晚上，洗了个澡，我一边敷着面膜，一边打开了音乐。
音乐是刘萌一首新歌的demo。
面膜敷在脸上几分钟之后，我觉得音乐声越来越小了，仿佛有种感觉，是我在泳池的水里，而音乐在水面之上，隔着很远传过来，带了几分空灵，又带了几分轰鸣，沉闷又尖锐无比。
又过了几分钟，我竟感觉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仙了，感觉自己在不断地往下沉，整个人不断地缩小，不断地缩小，不断地缩小。
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妙，不过同时又让我感到害怕，唯一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我是不是进入了深度昏迷，可我试图睁开眼睛，又异常轻松地能看到明晃晃的灯光，可闭上眼睛后瞬间又出现身体不断缩小，缩小成一个细胞那样的感觉。
最终我完全丧失了，任由这种感觉蔓延全身，我感觉阿中来到了我身边。
良久，那感觉越来越真实，好像他真的来到了我身边，并且已经除去了身上的衣服。我任由他粗糙的手在我的脖颈之间撩动，我感觉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周围燥热异常，仿佛无数多个空调同时释放出热气向我扑面而来，也仿佛炎热的夏日，管理员调错了空调的制式，让暖气肆意在我身边流淌，燥热的感觉让我三下五初二地也褪去了衣服，完全没有廉耻之心了。
尚存一丁点的理智还是突然跳出来告诉我这样不对，可太过于燥热，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阿中也在我身旁，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却不真切。
他缓缓走向我，我感到有些小小的害怕，更多的却是兴奋。我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窗边那株捕蝇草在一阵又一阵地颤抖着，一只不知死活的小虫挥动着翅膀奋不顾身地冲向那捕蝇草发出的诱惑香氛。
刹那间，含羞草一阵紧缩，似乎带着浓密的毒液或者花汁喷薄欲出，那微白的浓浆似乎万千粘性一般，束缚住了小虫的四肢躯干，让它动弹不得。
也许是因为香氛诱惑太强，也许是香氛里包裹的脓毒太过蚀骨，它不断地颤抖着，似乎想挣脱，又似乎在其间翻滚着享受，不知是何原因，直到最终它筋疲力尽，放弃挣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已经万劫不复。
我也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多久，等幻觉和眩晕感过去后，我才发觉床单被汗液等润湿了一大片，腥臭异常。而我整个人瘫软一般附着其上，无比难受和恶心，胃部的痉挛以及四肢的无力感让我如堕深渊。
我极力想反手撑起自己，可刚一微微仰面，满脸汗如雨下，滚落到肚皮上一阵冰凉，我才发觉我真的除去了所有的衣料。
那幻觉还隐隐尚存，我深觉不妙，集中心力让自己走进浴室，同时泡了两片VC泡腾片。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身体为什么出现了这样的异样。
全身浸泡在水里，半天才缓过来，这时才发现那面膜还粘在我的脸上，已经干了，撕扯时还有隐隐的疼痛感。
皮肤还有灼痛感，我感到一阵欣慰，还活着啊，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再看窗外已经微微泛白，竟然已经天明了。我感到恐惧，难道我得癌症了吗？
在我的认知里，癌症就是最恐怖的病了，我想尽快去医院检查，同时我也很后悔上次检查的时候只做了血液抽样和一些常规的检测，看来还得深入检测一下。
想了一下，也许是昨晚喝了梅子酒，再加上之前晕厥过，所以昨天晚上应该是诸如发高烧之类的深度晕厥时出现的幻觉吧！虽然那幻觉如此诡异莫测。
由于昨晚整宿都没有睡好，一早我又迷迷糊糊的，恍眼便看到了隔断那里有些空空的药酒瓶子，我竟然又开始想念那药酒的滋味，而我都没有意识到，我对这药酒竟然有如此出乎异常的依赖感。
我的感性战胜了理性地告诉我：喝点药酒应该没事吧，毕竟它对身体也有好处！
于是我抱起瓶子，一口气他喝了个底朝天，还剩最后一点点了，我竟都如饥似渴。
而下个动作，把我自己都震惊到了，我毫无心理建设地便把手伸进瓶里，用手掌和手背在瓶子内部一扫一擀，糊粘出酒来，然后用舌头舔着手心和手背，动作有多么猥琐尚且不论，关键是过了一秒，我才惊觉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
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动作于思维之前先出来了。
我竟对一种药酒上瘾？！
我不禁想到一个会让人上瘾的东西，它叫毒/品，一想到这个词汇，我不禁不寒而栗，立马把罐子扔得远远的，我听到那瓶子摔碎的声音，震耳欲聋，瓶渣溅开，四处纷飞。
我飞速地摇着头，想让自己清醒，可越摇越痛，仿佛有人在我的脑袋里用锤子猛烈敲打，于我是不顾一切地跑到厕所里，用食指抠着喉咙，想把刚才喝的东西全都吐出来，然而干呕的难受劲儿过去了，却没有一滴酒吐出来。我瘫坐在厕所的地面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于是我打开了热水龙头，让水淋湿了我全身。久久，我终于才缓过神来。
我赶紧洗漱，只看到镜子里，我的嘴唇竟有些微微的发紫，我感到十分恐惧，幸亏有刘萌的口红可以用来暂时遮盖一下，只是面容的憔悴更让我惊恐，惨白异常，就像是在水里泡久了的尸体般，我赶紧把面膜拿过来再敷了一片，想提提气色。
我瘫坐在沙发上，想等面膜敷10到15分钟之后，便微微上点妆，虽然我并不喜欢化妆。仅仅两分钟后，我头脑中再次出现了昨天晚上同样的幻觉，而在幻觉中，我竟没有了刚才的筋疲力尽，反而变得异常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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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结果，同样的腥臭味再次袭来，等我清醒的时候已是晚上，手机的震动吵醒了我，一看竟有十多二十通电话，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此刻是陈诚打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正想挂断电话却又想到这面膜是他送我的，于是我赶紧接起电话，让他快来我公寓。
陈诚在电话那头很开心，甚至有些兴奋，完全没听出我语气里的虚弱，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赶紧把床单一股脑丢进了厕所，又迅速地把摔碎的玻璃渣子扫起来，这一系列动作却让我仿佛干了半个月的体力活一般，透支了精力。
陈诚来的时候，我甚至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开了门便喘息得厉害，看到我的脸色后，陈诚整个人吓坏了，我撑不住倒了下去，倒在了他的怀里。
而再次醒来时，我又躺在了医院。简直匪夷所思。
【注释1】选段有引用《东方网：运动员更易出轨！这是运动决定的！》（原文地址：/）若有侵权行为，请与我联系：.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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