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千里之堤溃于蚁穴（4）
在医院里苏醒后,我立马问陈诚，那面膜是从何而来。
陈诚不知刚醒的我为什么急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还没回答，便听到我剧烈地喘息起来。
“你先别急，”陈诚的眉头皱成了一团，急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面膜有问题？还有……”陈诚兴许是太担心我的状况了，一连珠炮的问题噼里啪啦就出来了，可我此刻只关心面膜究竟从哪儿来。毕竟，我是用了那面膜之后才出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幻觉，导致身体崩溃。
“那个面膜，是我按你的喜好买的。”陈诚见我完全跳过了他的问题，便先回答了我的。
我简直想翻个白眼。我对自己的容貌向来不太关心，又何曾会有喜欢的面膜品牌？
看到我眼神中的空白，陈诚又接着说道：“你刚醒来，还是不要着急说话，免得待会儿又劳心劳力。我是有一次看到你的包里有这个牌子的面膜，所以我才去买的。”说完，陈诚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来也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在外面培训后，应该在当地买些特产，可现在物流那么快捷，在那边能买的，在这边也照样能买，所以我便想着最近又入冬了，你的皮肤本来就有些干燥，便想着买些面膜给你，刚好上次我看你包里有这个面膜露出的一角，我记住了名字，就在网上买了。”
陈诚把自己买面膜的心路历程说了一遍，可能也是有些难为情，便顿住了没有再说话，我闻言也凝凝神，以免自己显得很激动，很费神，接着我轻声说道：“我从来都不用面膜呀，要用也是临时买些超市品种，随便敷下就完事儿。”现在着实还虚得很，不过这么一句话的功夫，说完之后我还是有些微微的喘。
这下陈诚也有些疑惑了，不过这疑惑只是一闪而过：“可我没看错也没记错啊，即便名字记错了，但包装的模样我都记得，就是长这样的。如果不是你喜欢的牌子，那就是你身边的人喜欢用的，难道是你们的包放在了一块，所以我看错了？”
应该是看错了吧，我想。我身边的人，除了刘萌，就是两位助理，而陈诚说“之前”看到过，那么，那个时候还没有沁稚……
“那个包是什么颜色？”
“红色。”
红色？我在大脑里迅速反应了一秒，想起了O2有一个红色的包，而陈诚看到的可能就是那一个。
可我心里面不由得又犯迷糊。既然O2能用的面膜，照理说我也应该可以这里用啊。为什么偏偏只有我遭了秧？我想了想，可能还是喝的梅子酒有问题，于是我马上给刘姥姥打电话。他一听说我又入院了，语气中也很是着急，我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现在的状况，只是迫切想知道他是否安然无恙，不过下一秒我就反应过来了，只需听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还生龙活虎的。
那么，究竟又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我感到一筹莫展。
几乎同时，我突然感到异常恐惧，背脊汗毛倒竖，仿佛有一丝电流在背上掠过。我突然反应过来，我和身边人唯一不同的便是，我喝了药酒。我有些不寒而栗。长期以来，我对那药酒十分依赖。其实，自从O2把那药酒给我，时间并不长，可我却像犯病一样迷恋上了它。我强烈地感到问题一定出在了药酒上。
想到这一茬，我脸色都变了。陈诚见到我脸上的异样，赶忙问我是不是又不舒服，我没有详细回答，尽管想要努力憋出一个笑容，可肌肉绷紧了，怎么都笑不出来。
“你想到了什么吗？”
我越是不说话，陈诚就越是想要问个究竟，虽然我知道他是想关心我。我只是摇摇头，我还是不愿意相信O2会害我，可这一连串的疑惑却又让我不得不联想到他在药酒里动手脚。或许我只是单纯地迷恋药酒？我努力说服自己，可能只是因为药酒的药效确实很好，所以身体才产生了依赖作用，之前我也饮用了药酒，没有任何过激反应，唯独昨天和今天反应竟这么大。
一个个疑团在脑海里迸射出来，搅得我更加头晕目眩。这一切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我把疑惑埋在了心里，只让陈诚去给我打一份馄饨上来，我想好好休息下，躺一会儿，至少躺一会儿，待会儿醒来再吃点馄饨缓缓神。虽然我现在完全没有胃口，可一想到如果真是O2暗中做了什么手脚要陷害我，那我就要有一场恶战要打了，我一直都觉得，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陈诚离开后，我开始从头梳理思绪。O2是主动找上我，要做我助理，而当时福哥也极力推荐他。于是我马上致电福哥，细问之下，才得知O2先去找过他，只是他不要助理，但又看中这人心思细腻有想法，便把他推给了我。
这个过程跟O2给我描述的不太一样，我一直以为O2是直接找的我，可现在才知道，他最开始锁定的目标就是福哥这种重量级的，只是O2自己也没料到他自己没能达到目的，所以就转而将目标投向于我，刚好我也需要助理，一切便水到渠成了。
现在想到这茬，我不由得又想到了O2也跟我讲过，他希望遇到伯乐的事。只是我当时也没有细想，现在细细分析起来，也许O2心中从来都觉得我只是个跳板，而真正的伯乐在别处，当然我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帮他，可当时O2这么讲的时候，我竟没有半点疑虑，我觉得是我也太大意了些。
不一会儿，陈诚就把馄饨端回来了。闻到了香味，我也有了一点点食欲。
手脚持续的酸软感让我几乎抱不住那重量极轻的饭盒，陈诚便端起馄饨，体贴地喂我，而我坐在床上，背脊靠着枕头，左侧没有支撑点，此刻我又非常虚弱，只好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陈诚身上。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托起了我的身体。我心下一暖。
我竟也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有人保护真好。也许是受到了这连番惊吓的缘故吧，突然觉得身边有个人也不错，虽然我在那幻觉里见到的是阿中，可现实中能给我保护的，却是看似瘦弱的陈诚。
同时我又不免感到害怕，我怕我劈腿。虽然我和阿中从未确定过关系。但，在我心中，我仍然觉得我有些三心二意了。
我还没搞清楚面膜的事，陈诚就先告诉我，让我别再用了。我不免感到一阵疑惑，于是看着他的眼神，却并没有发现异样，完全是纯真而坦率的。
“为什么？面膜出什么问题了吗？”我脸上的确是疑惑的表情，但内心的疑惑当然并非如此。
“因为用了那面膜之后，我发现我脸上起了很多疹子。”
说着陈诚侧过他的脸侧，让我看到。我看得很清楚，确实有一层薄薄的红疹子。他的皮肤算好的，以前我就很羡慕男生有这么好的皮肤，现在那红疹子成了他脸上最大的瑕疵了。
我有些小小的自责，因为我有那么小小的瞬间有怀疑到他。
这次我的身体出现这样的问题，有三样东西自然脱不了干系，要么是牛姥姥带我喝的梅子酒，要么是陈诚的面膜，要么是O2的药酒。
而刚才陈诚提到让我不要再用面膜了，我竟瞬间对他起了丝丝的怀疑。
陈诚接着又是一阵对面膜的抱怨，这件事便以此收尾了。我又问他才知道，他竟然才发现那面膜是三无产品。
三无产品的确有很多副作用，可也并不至于让我整个人都神魂颠倒吧，而且陈诚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只起了些疹子而已。那么原因就在另外两处了，不过梅子酒的可能性也不太大，毕竟，去那家店喝梅子酒的人很多，所以问题必定出在O2的药酒上！
我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流汹涌。
回到公司，一切按部就班，我却发觉我的精神大不如前了，而且心里的瘾总是时时燃起，完全是欲望加强了我对那药酒的渴望。
好几次，我都想再问O2要那药酒来品尝，但我只有极力忍耐。
自从我的身体出现状况之后，我也是每晚每晚的失眠，醒来后我都要服用大剂量的VC以对抗心魔，虽然我知道药不对症。
好不容易睡着的几个小时也是半梦半醒，以至于第二天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更可恶的是，每晚的涎口水可以润湿大半个枕头，这让我觉得极度恐惧，又极度恶心。
身体再怎么难受，工作都得继续。
当然难受的除了我之外，还有Ann，我一直都知道她有想要当总监的心愿，只可惜，最终在她和之下，实力明显强劲的Vox更胜了一筹。
Ann变得闷闷不乐，连一贯流连于小鲜肉丛林之中的她都不得不消停几天，借酒度日。本想去安慰她，可一想到自己的精神状况都非常惨烈，便也只得作罢。
蜗牛的运转速度很快，效率很高，Vox上任后，指令发出来还没多久，他便已经接手了相关的工作，而我作为他部门旗下的经纪人，去“觐见”也是理所应当的。
他本人给我的感觉非常好。完美的容貌（当然不排除瑕疵的地方被他用高级化妆品掩盖去了。）一丝不苟的发型，锐利的眼神，唇角上扬，再配上那一抹暖心的微笑，目光之所及，便似阳光普照。他既有英国绅士的距离拿捏有度，又有暖如三春的亲和吸引力让人想靠近。并非我被男色所迷惑，可如果要我来选，我也会选择Vox做总监。他的实力和情商确实高出Ann很多，虽然Ann也已经很优秀了。
见到他本人以前，我刚好听到部门的小妹在议论他，今天又穿了什么时尚新款。本来对时尚不感兴趣的我，因为之前带刘萌去过秀场蹭秀，因此对时尚的东西也多了几分关注，对那些品牌的名字也算是熟悉了些。
以前我只知Vox穿得帅气又潮流，但我今天顺耳一听，也知道了那些品牌的名字了。比如 Salvatore Ferragamo的皮夹克、粗棒针毛衣披风以及，Alexander Wang的条纹长裤和登山款长靴。
见到我之后，Vox依旧热情地想给我个来自大洋彼岸的拥抱，可我每每遇到这样
的情况，却总是很尴尬，于是我一挥手将他的拥抱给挡了去。
他对其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是立马转换了一个话题，聊起了工作的交接等，言简意赅。
和Ann工作很愉快，毕竟我们关系很好，有朋友间的亲密，也有上下级之间的默契，这样工作起来会很愉快，可不好的地方也在于，工作中发生的分歧也可能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而Vox成为我的领导，我却并不会有这样的忧虑，除了他是我的领导之外，还因为他是男性，我比较倾向于上下属之间是异性，异性间的“分割”，做起事情来会更加简单利落。女生领导虽然干练，却也带了几分啰索，不过这可能是偏见，因为有的男性领导啰嗦起来，比十个女人还严重。
总之，Vox作为总监是非常合适的，反正我这么觉得。
八卦作为女生的天性，这么一位帅出宇宙，品味上乘，待人接物又让人如沐春风的极品绅士，自然要和沁稚分享。
“我们的新总监Vox你听说了吧？”我很兴奋地问沁稚，再次被Vox实力圈粉的心掩都掩不住。
“今天在路上，就听到好多人议论，几乎好评如潮，可我看到他了，觉得看上去很年轻啊…”沁稚很有修养，没说完的话自然是想说总监是否有资历，只是用年龄来评判一个人是否可以做领导，挑起大梁，的确有些刻板了，不过质疑也算情理之中。
“的确，总监算是年轻有为，不过，据我所知，他这个人生活有品位，对工作很精益求精，也就意味着，他对事情的品质要求也很高，这样的要求下，各部门运行就会充满动力，无论这种动力是心甘情愿，还是碍于领导压迫，为了迎合领导的性格，总之，各部门都会运行良好，当然啦，这样，我也会深受其惠。”我眉飞色舞地说了一长串，沁稚的眼睛似乎也被我点亮了，一下被我带入了了解男神的八卦中，有了想知道更多的愿望，“还有呢？”
我狡黠一笑，眼睛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心领神会。优秀的男神总能引起我们共同的兴趣。“其次，他这人想法比较分明，这样，也有利于调动员工积极性，虽然刚才也说了，他对工作比较精益求精，可只要工作态度到位，就算事情没有做好，他也总会给人几分台阶下，不会让人太过难堪，这一点，便很是有领导的风范了。”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我之前做过关于‘什么样的人胜任总监’这个研究，我来说说看。”沁稚突然想起自己曾做过的这方面研究。
“有的总监目标只盯着年薪，目的性很强，这样的人，只会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择手段将公家财产占为己有，重心全偏坦向他自己。还有人为了当领导而做总监。这种人一旦得逞了，那么员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他会把所谓的领导权威放大，容不得员工一点儿疏忽，功劳占为己有，错误却让员工背锅。这样的人不得民心，下面的人也难免松散，表面工作做到位，实际上根本不卖力，最终都不利于部门发展。而还有的人呢，只会跟领导沟通，玩嘴皮子功夫，实则没有一点操作能力。这些人就是胜任总监的反面人物。”沁稚娓娓道来，我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觉得，理论也很重要，当它们在实践中被验证的时候，总能感到一阵惊喜，比如说此时的我。【注释1】
“天哪！“我兴高采烈，“Vox一条都没中。我记得以前我们还有过相处，他的很多点子和创意实际上非常前卫，甚至有时候都得不到大家的认可，毕竟太过超前，就像他的衣品一样。他的时尚很多人都不太理解，可过一段时间，或者说翻他以前的旧照片，实际上可以看出当年他所谓的时尚在很多年后会异军突起，在时尚圈掀起层层浪潮。”
“他比较有前瞻的目光，同时作为我们这个部门的主管，他又带有极大的热忱和热情，这一点对做媒体的人尤为重要，长期面临着加班的我们，被这么正面的能量鼓舞，也会浑然不觉辛苦了。他本人又非常注意生活品质，也常年去健身。虽然他不提倡加班，可一旦真正需要，他也并无半分怨言，和大家一样吃便当，吃盒饭，完全不会太关注自我。我想，这也是他能胜过Ann的重要原因，换作是Ann，那肯定绝不会委屈自己的。”
沁稚对着连珠炮似地优点惊讶得叹为观止，连插话的间隙都没有。
“可是，唯一有一些令我甚至同部门的人感到有些微微疑惑的，或者说感到担忧的便是Vox算是空降部队，他一直在宣发部门，从前他也并未做过经纪人，所以对经纪人相关事务也不太了解，这样，大家难免会认为自己的辛苦，可能他没办法理解，甚至会觉得他可能因为没办法理解因此无法给予同等的报酬。空降部队对于总监这个职位而言，其实是犯天下之大忌的，这次他能够胜选全在人品，虽然实力也很强劲，可对于经纪人事务管理这块，他的实力又真的能当此重任吗？大家其实还是抱有赌一把的观望态度。”说了一堆赞美之词，我又说了自己的担忧，似乎在自说自话，因为沁稚完全没有打断，只是在一旁安静倾听。
“你说他胜在人品，也就是说，Ann的人品不好吗？”沁稚问道。
“说到人品，Ann这次没有竞选上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归咎于作为一个女生的她，却常年和年龄比自己小很多的小鲜肉混在一起，这件事在公司里虽然只传作了她的桃色谈资，供大家一笑，可私底下，大家却并不觉得这是笑点，只觉得这是Ann身上的一个污点，毕竟在中国传统思想里，这是不检点。”说完这句话，我略有深意地笑了笑，“要是换做男人，倒也无所谓。”
对于我这谜一样的说辞，沁稚很是懂得。很多时候，男女不平等的状况并未随时代的进步而得到改变。
“Ann也是从经纪人做起的，所以她当选我们部门的总监，其实更为符合。毕竟她很懂行，也了解这一行的酸甜苦辣。尽管她的实力比起Vox而言，弱了那么一点点，可也不算差太多，毕竟经纪人这个部门，没有那么多太需要在大是大非面前有决策力的人。又不是公关部门和宣发部，那么唯一击败她的，便是她生活作风上的问题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个道理在这里又一次得到了论证。
不过，我们所有的怀疑都没有持续太久，Vox很快又以一系列办法和措施的颁布，以及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实力的强悍，以及虽然作为空降部队，但却全然理解我们的经纪人事务，这一系列都让他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好感。
虽然他没有经纪人方面的经验，很多事可能没有思路，但他很愿意学习，有时候不耻下问，请教身边的小经纪人等等都非常耐心，问完后还会给予小礼物，这口碑又在大家之中传开了，而Ann有时候还会忌妒地在我耳边说，Vox只是为了作秀，每次我也只是一笑而过。
Vox还有一点赢得人心，他没有思路时，也不会把所有的问题抛给员工，如果不得已抛给我们来想思路，他也会在向上级述职的报告中提到相关的思路来自于哪个具体的人，即便再微小的职位，也都会被他提及，这一切于他自己是有利的。
作为公司的一个创收部门，和公司里花钱的部门间的矛盾，也是常有的，毕竟都觉得自己是最重要的。创收的部门都会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却被公关部门等一下子花出去。一个是赚钱的，一个是负责花钱的，两个部门的矛盾，总会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小事而升级，最终在这样或那样的大事面前得以爆发，而Vox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又比Ann强劲了不知多少倍。
当然，我还感谢Vox的是，曾经在我急于推新人的时候，他帮过我。
在蜗牛，最厉害的部门是公关部，这在全国的传媒界都是很出名的。宣发部门的厉害，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任何新闻都能被他们抹去，0也都能被他们炒成100，而于我们公司而言，其实最薄弱的便是经纪人这个部门，因为我们公司并没有一个都没有带出知名度较大的艺人。
我期待着，也等待着。
——————————
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这一天我还是一晚都没有睡好，顶着黑眼圈就来到了公司，
老远我就看到公司里的那个作女。
她叫丽鸯，听名字就有些水性杨花的意味，她的私生活传言纷纷，和Ann不相上下，不过，她在公司里表现得傻白甜，而且时尚感十足，颇能获得那些男人们的好感。
每一天，她都可以变着花样把自己打扮得像一朵花，实话说，也确实是一朵花，因为没有任何国际大牌的衬托，全是一些廉价的地摊货，五颜六色的让她整个人显得非常的cheap,不巧的是，今天她终于穿了一回素色的衣服，没想到我跟她却穿着同样的衣服。
我努力在心里扬起一抹微笑，准备跟正面迎上来的她打个招呼，可没想到她却笑着抢先开了口：“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她在男人面前情商极高，说话总是能引得那些男人们心神荡漾，可在女人们面前，他每次说的话总是针锋相对，恨不得将对方撕碎了一般，即便是普通的碰面都要打打嘴炮，赢了为止。
我本不想理她，毕竟她的性格我也是知道的，于是我只半开玩笑地淡淡说了句：“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说这句话时，我的脸上还扬起了淡淡的笑容，我不想和谁撕/逼，毕竟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再加上我的精神越来越不好了，确切的说，是我的酒瘾越来越大了，有时候我甚至想着干脆就让O2给我弄一点酒来算了。我饱受着那样自暴自弃的想法折磨，幸亏我尚存的理性告诉我，远离他。
O2近段时间出差去了，不过他也时常提起那药酒，叮嘱我喝完了就找他，我故意说没有喝完。我对O2的信任度已经下降了不少，我觉得他肯定有坑害我的嫌疑，不由得想起好几次让他帮我去做的化验报告，都是让他去拿的，本来想到他是男生，腿脚力气比较好，即便在医院，检查报告也都是他给我拿过来的，现在我却不由得怀疑那报告的真实性了，想要再去医院检查，却苦于没有时间。
我本来在发呆，没想到丽鸯却突然带了几分嘲讽说道：“什么烟火什么颜色，你是什么颜色，老娘就是什么脸色！”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马上垮了下来，然后开始喋喋不休，我还以为是多大不了的事，她故意找茬，没想到只是因为她窗台上摆的多肉植物死了，她怀疑是我将茶叶倒在了多肉植物上，才致使其多肉死亡。
其实我也懒得搭理她，可我还是想要辩解几句，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另外一个男领导便走了过来，丽鸯立马脸上变了神色，全部心神都倾注到了与那男人打招呼的劲头上去了，我在心里白了一眼，果然是她的作风。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丽鸯便随着那男人翩翩飞舞而去，活像一只花蝴蝶。
刚坐下，旁边的同事就替我抱不平，讲起上次她在电梯内，丽鸯因为一个男同事的一个根本不好笑的笑话就笑了老半天，声音脆得就像碎玻璃一般。可我却告诉他同事，男人就喜欢这样的声音。
瞬间没了下文，我们只是相视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却被丽鸯听到了，只见她气冲冲地走向我，扬起一只手就将我桌子上的一只杯子横扫倒地，只听一声脆响，我的杯子便在地上四分五裂了。
我瞬间有些生气了，这个杯子是陈诚送给我的，杯子通身呈碧绿色，杯沿上有一朵吉祥如意纹，因此整个杯子被命名为吉祥如意，杯底还刻了我的名字，兰。虽然当时看着矫情，但整个杯子非常文艺，通体的颜色也是我喜欢的，有时繁忙之余，也能让我感觉到丝丝温馨，可此刻，却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我不由得怒火中烧，正欲起身与她理论时，福哥却突然来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腕。我惊讶地回头看到是他，福哥朝我微微眯了眯眼睛，示意我不要多说话，然后便强行扯着我离开了原地，只剩下丽鸯还在原地喋喋不休。即便她喋喋不休，也不敢骂出来，毕竟她还要在公司里维持她那单纯无害的形象。
我身子本就不太舒服，被福哥这么强力地拽着走了一程，竟似透支了一般费力。
我回头，瞬间愣神，明明刚才拉扯我的是福哥，怎么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阿中？！
【注释1】段落有借鉴《总监不给力工作没意义》by公众号：广电独家。若有侵权行为，请联系作者。.com
(https://www.23hh.com/book/141/141179/7460653.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hh.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3hh.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