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我的沦陷（中）
我欲再追上去询问一些事情的时候，O2已经走远了。转角时，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跟了过去。是沁稚！
竟然是她，看她的神态和走路的样子，应该是在跟踪O2。
她想干嘛？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反应。
算了，让她去吧，或许我看花眼了。
回到公司，还未坐定，便接到刘萌的电话，她在电话上说：她的粉丝团炸了。
我立马打开微博，以及几大粉丝团的专属微信群，里面全是对我的谩骂。
我心里一凛，眼睛闭了两秒。果然是恶浪迭起，妖出不穷啊。看了一会儿那些微信群对话才得知前因后果，原来外面有消息流传我和Jimmy有染，而这则消息迅速蔓延衍生，稍后，发布我和Jimmy有染的新闻的这个人，又造谣说刘萌和Jimmy也有染。
这自然是子虚乌有，不过有心之人大肆宣传，便也没奈何刘萌的粉丝纷纷将矛头指向了我。其一，如果真的和Jimmy有染，那也是我的个人私事，可是却连累了刘萌，粉丝们则万万不能忍；其二，身为一个经纪人，竟然不能为自己的艺人挡刀挡剑，算是失职，这是粉丝们不满的最大原因。
基于以上，我百口莫辩。
很显然，这是O2放出的消息。如果真是刘萌的竞争对手放的黑料新闻，也犯不着攻击我。攻击经纪人是O2的惯用伎俩，从他攻击Jimmy开始便可推测一二了。
我本想去找总监谈话，消除这则信息，总监今天却偏偏不在，于是我转而想去找刘剑眉进行危机公关。刘剑眉却觉得这件事并没那么严重，对艺人的名誉损失不大，因此告诉我，他们们部门进行了综合评估之后觉得不用进行危机公关。
我觉得刘剑眉这个贱人是想偷懒，可我也没办法和他辩驳，毕竟，现在他这个关系户，在蜗牛的关系势力网更大更全，我可不想得罪他。
心里一直郁闷，直到下午，沁稚回来了，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跟踪O2，她却先开了口，说让我退出娱乐圈。
“为什么？”
我心里没有对她产生怀疑，也不会认为是她和O2联手要将我赶出娱乐圈。毕竟，我的存在与否，对O2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即便正如O2所言，担心我会报复他，可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是觉得好笑。我的脑洞不可能开得那么大，脑子也没他那么管用，哪里想得出那么多阴谋诡计来陷害别人。
“为什么要劝我这么做？”我还是有些不解。
“因为我觉得圈子不适合你，你在这里遭到了种种非议，我在一旁观察着，站在你的立场，我不禁替你感到为难。”
我的眼神往下看，挤出了一丝苦笑，同时轻轻耸了一下肩膀。沁稚对我的好，我是知道的，就凭那天那个板凳飞向我的时候，她率先伸手帮我挡了一下，我就不该怀疑她，况且，现在她的手都还没康复。
“可我离开这个圈子，又能做什么呢！”这是现实。“换作以前，我会觉得即便离开了圈子，可以谋生的路也很多，可后来我才发现，任何企业的精英人士，不管在自己的位置上多么游刃有余，都有两个原因支撑，其一，自然还是要凭借个人的才智，其二呢，还得借助其所在平台的优势，在那个职位上培养出了一套适合那个职位的工作模式，可一旦离开了那个职位，甚至离开了那个圈子，想在其他地方大展身手，就要从零开始。且不说从零开始的艰辛程度，就说从零开始开启新的职业，要学的东西又那么多，年龄又大了，各方面条件都有了限制。”
“没关系的，你可以找个简单的工作，做个简单的人，我感觉这个圈子真的不太适合你。”
先前O2直截了当地指出了这一点，现在沁稚却说得非常婉转，只是他们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我本来就急躁，此刻的语气和神态便也都有些不好了。“你怎么也这么说？为什么我就不适合？难道在圈子里就非得勾心斗角才能成为人中翘楚吗？”
这句话也只是气话，与其说是说给沁稚的，不如说是在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喊话。我也知道，圈子里确实要靠高智商，高情商的勾心斗角。娱乐圈有成功的法则全是一群高智商的人通过实践历练出来的规则，我又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此刻我实在不想服软，我不甘心！
沁稚自然懂得我心里郁闷，因此也不和我扯，只是轻声地再次说道，“等阿中出来了，你和他好好过日子吧。阿中做他的经纪人，你做他的贤内助，这样不也很好吗？”
沁稚本是好意，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的脑袋里一塌糊涂，竟然钻牛角尖地觉得她是在讽刺我和陈诚裹在一起。想到这里，我不禁大发雷霆，当然，气我自己的因素占了极大的比例，因为我在迷茫时期确实去勾搭了陈诚，我自己也很恼火，也很恨自己，可现在把沁稚当作了出气筒，我觉得这对她也不公平，然而，我的气话到底是已经说出来了。
至于我大发雷霆说了什么气话，我根本就记不得了，一来源于我的脑袋还是含糊不清，再则，是我的逻辑变得越来越差了，在这段时间日子里，我过得浑浑噩噩，全然不在状态，云里雾里般。
一直到沁稚无言离开，我的怒火都没有停息，其实有好几个转折点，我可以跟她解释下，或者服个软，告诉她我最近很难过，希望她可以帮忙，可最后我也没那么做，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那默默离开的背影，接着我又懊恼不已，便干脆趴在桌子上，而后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我真的太累了，醒来之后我想给沁稚打个电话，她已经关机了，我只好暂时不跟她解释了。
刘萌近来时运不错，在福哥的帮助之下，最近在公关一个品牌的代言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是形象大使。事情进展得还比较顺利。
可我却全然相反。我的那则丑闻流传得越来越广，刘剑眉之前还推托阻挠，觉得那并没什么影响，可现在从公司层面下达的通知都显得颇为严峻，公司直接让Vox和我进行交涉，杜绝这类传闻的蔓延，毕竟它伤及到了公司的内核，也影响了艺人的声誉。
公司层面下达了指令，即便Vox还在出差，但也急忙赶了回来，招来了刘剑眉。经过大家三方会谈之后，得出的结论是：让我去做检查。
“我去做检查算个什么事儿？”我心想，这事儿真是非常离谱，简直瞎扯淡。
这时，刘剑眉发言了：“你去检查的影响不大，但如果你做了检查，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么至少，刘萌的粉丝会觉得你这个经纪人还算比较靠谱，他们也不至于群起而攻之，讨伐你，甚至让你下课。”
“等一下，我想问一下，我去做什么检查？”我觉得莫名其妙，怒气在心底翻滚，只是被我极力抑制住了。
“传言不是说你和Jimmy有染吗？而Jimmy最大的黑料新闻便是近期甚嚣尘上的关于他吸/毒有艾/滋的消息。你去做个检查，就能证明你和他没有染，即便是不能证明，因为你没有得这样的病，粉丝们至少也会觉得，你在刘萌身边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只要你敢做这个检查，敢用医疗手段证明自己，就能让那些黑粉们看到你的决心！”
刘剑眉自以为说得顺溜，他的眉毛微调，脸上带着专属富二代的那种淫乐笑容和挑衅的表情，我心想，这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Vox大概是看出了我脸上的不满，于是便说道：“海兰，Angelababy之前被人家怀疑整容，她还不是跑到医院里去做了鉴定，你看人家范冰冰，之前那么大的腕儿，还不是也跑去医院做鉴定？就算报告不能令所有人信服，大家还有可能质疑医院作假，可只要有这份决心和勇气，至少就可以给粉丝们一个交代了。”Vox说完这句话，向我的方向挪动了一下凳子，想靠近我一点。他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刘萌现在在事业起步的初期，你也不想因为这么一点点大的事而让她的粉丝们失望吧？！哈……？！”
我心里千万句脏话奔腾而过。关于我的一则丑闻而已如何会让粉丝们失望，又与刘萌有什么关联呢？我觉得这两个人极力说服我去医院里做检查，没准是为了他们自己，难道他们以为我真的有了艾/滋/病，就会传染给他们吗？
莫名其妙，我在心里想到。
不过仔细一想，现在的黑料消息毕竟出来了，即便他俩不这么建议，我自己也会想到去医院做检查这个层面，毕竟此刻已经无路可走，只有目前这条看似靠谱的方法了。
“好吧，我去做检查，不过，这件事我还要跟福哥商量下。”
听到福哥的名字，Vox和刘剑眉互相看了一眼，不过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别有深意的表情。我之所以想到福哥，是想告诉这两个人，我身边是有可以信赖的帮手的。当然，提到福哥，其实更多也是我自己给自己壮胆，毕竟现下只有福哥和沁稚两个人站在我这边了，而Ann因为没有当上总监一直郁郁寡欢，当然她也并非不站我这边，只是碍于居于领导职位，不能显出过度地偏心谁。我和她的私交还不错，仅此而已。
我突然感到一阵孤立无援，这真是一件十分难过的事情。
我找到了福哥，福哥觉得就按照Vox的想法走，主要是给公司一个面子。既然公司派了Vox跟我谈，那么公司也是信赖Vox的决策能力，所以听他的准没错。
“你也不要过分担忧了，损害不到公司的利益。”福哥这么安慰我道。
虽然如此，我却并未感到释怀，我心里感觉Vox的想法可能并非那么单纯，福哥为公司做事，尽心尽力，但Vox是否真的这样想，是否站在公司的立场，我不太能确定。现在，我对他这个人还是不太了解。
我做了决定之后，方案很快就安排下来了，第二天我便去医院做检查。
方案当中的医院我闻所未闻，福哥只让我放心；“你去就是了，这个医院虽然名气不大，但是在专业领域是权威，你的那个小助理，是她强力推荐的这家医院。”
听福哥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俱是一凛。O2？那这明显就是一个坑啊，记者也已经找来了，想必我这次势必万劫不复了，也怪我自己没有早点把我和O2决裂的消息告诉福哥吧。我仰头看了看天，四月的天气，满目都是嫩绿与姹紫嫣红，我的心却感受不到春光的美好与春风的和煦。苦笑。
看我突然愁云淡雾，福哥便关切道：“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不是，你为什么要听一个助理推荐的医院？”
“她不是你的好姐妹吗？”
“什么？”我一下才松了口气，原来福哥说的这个助理是——沁稚。
松了口气之后，我的神情也缓和不少。福哥让我不要有压力，如果媒体的镜头曝光度太强，就让我戴上墨镜。一瞬间，我有点恍惚，这样的小细节，一般阿中才会记得，没想到福哥也记住了，以前还觉得他和阿中相似的点比较少，现在才发现，其实他也有细腻的一面，我不由得发自内心很感谢这位大哥。
在福哥的反复安慰之下，我终于来到了医院，这时我才后悔。真不该和沁稚吵翻闹僵了，不然，今天至少还有她可以陪我，不至于我一个人这么悲凉恐慌。以前带艺人的时候，大风大浪见惯了，现在突然换作自己成了曝光灯下的主角，反而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了。
一系列的检查做完了后，又是抽血化验。前面的一系列都可以拍照片，但是检验结果却“不允许”拍照。这家医院还是比较正规，给出的解释是，毕竟病情结果涉及到病患隐私，需要单独交流。在征得病患同意后，如果愿意公示，再公示。
此举引来了记者们的一致不满，大家都颇有微词。
突然间，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告诉我，这里会出岔子。
也许只是预感。
我突然想到了O2的脸，想到了他警告我的那句话，他说我会“万劫不复”，说“我的坏日子即将到来”，接着我又想到了Vox的那张脸，他极力劝我做检测时，淡定却又略带丝丝慌张的神情，还有刘剑眉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觉得，这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局，而我跳了进来。
化验结果出来了，我和医生单独坐在一个室内，医生的神情有些凝重，我示意他没关系，可以尽管告诉我。
“是这样的，你的体内有一种毒素，……这种毒素会使人神经上瘾，对药物本身产生依赖感，其他都没什么。甚至，你的身体指标各方面都很正常。”
医生说完，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果不出我所料，竟然在这里出了问题，肯定是那药酒的“魔力”。这段时间，我大脑总是晕沉，但实际上，我一直不愿承认的是，这段时间，我对O2的药酒依旧有着强烈的渴望，我想喝药酒，特别是到了晚上，我总会处于失眠状态，半睡半醒之间，我仿佛还产生了幻觉，觉得那酒水就在嘴边，导致第二天，冷汗混杂着口水湿了枕头一片。
我没有多言。
半晌，我才开口问道：“请问，有什么药物可以治疗？”
“主要是心魔。”
他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能让人上瘾的东西都是因为心魔，就像戒毒的人，到了最后，都是戒得了毒瘾，戒不了心瘾。
“那这个公示出去也没什么问题吧！”我觉得这只是个普通的对某种东西上瘾的文件而已，应该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没大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今天来的原因。”医生突然对我微笑着，说出了这句话，“你来，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吸/毒，没有得艾/滋/病，这我从新闻上也有看得到，可是如果你把这份报告公示出去，就要想好后果。当然，你的决定我不阻碍你，只是一定要想想后果。你一旦公示给记者，那么大众会猜测上瘾的毒素究竟是什么，会不会就是吸/毒呢？大众的猜测，我们是掌控不了的。”
我心里有些奇怪这个医生为什么要对我讲这些，但他说的也并非全无道理。大众都喜欢捕风捉影，明明检测的是“有瘾症状”，可大众可能会打开脑洞，毕竟八卦滋养着很多人的灵魂。
和Jimmy的传闻一样，越传越离谱，甚至于，O2一引导，关于Jimmy有艾/滋/病和吸/毒的“铁证”都出来了。
而现在，这个药虽并非吸/毒的药品，可却沾染上了“上瘾”两个字，大家会怎么想呢，我的结局可想而知。
“可媒体等在外边。”我脱口而出。
“没错，所以你也可以选择不公示。”
“可是不公示，恐怕大家猜测更多。”
恰好此刻，又有人在外面敲门，一大堆媒体在等着，我感到很绝望。
我拿着报告单默默起身。
此刻我的心里各种情绪在翻涌，如果把报告单呈给媒体，然后告诉大家O2陷害我？
可O2给我设计的陷阱太过奇幻，谁又会相信呢？
更像是我自己给自己编造的一个故事罢！
还是一个可信度极低的故事。
如果我不呈给他们，那么流言蜚语就更是满天飞了，到时候给刘萌造成的伤害就更是无法估量。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趟这趟浑水。冷处理算了！如今看这局势，我算是给自己招来了灭顶之灾，也会拖累了刘萌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国民度。
我拿着单子，上面是一堆我看不懂的术语，看不懂就算了，我深呼吸一口气，打开门。
正在我移神之间，突然来了个冒冒失失的护士和我迎面相撞，我本来身体就不大好，这么虚弱的状态下，又被这么一撞，我整个人差点儿仰头倒地，手中的单子也飞了出去。
对方连忙捡起单子还给我，不住地点头向我道歉。
我的心思全然不在其上，径自摇晃着身子，继续向前走去，心里暗自思忖，要是这个时候，沁稚在身边该有多好，阿中在身边更好，至少，我就不会这么害怕，这么一筹莫展了。
现在我没有更多时间多作逗留，因为外面的吵闹声愈加大了，我知道那是等待着的记者和刘萌的粉丝。此时，O2那个贱人不知为何也出现了，正带着邪魅娟狂的笑容看着我，仿佛接下来我将上演一出好戏，他正翘首以盼，拭目以待呢！
我握了握手中的单子，心里七上八下，表情上还是管理着。
我身边有两位西装革履的人，仿佛两个保镖。我走在不算幽暗也不算敞亮的通道里，高跟鞋的声音节拍并不欢快，全然没有了我平时英姿飒爽走路时，高跟鞋发出的踢踢踏踏响。这两位也不是保镖，而是鉴定处的工作人员。
我不禁觉得我平时的工作疏忽真大，难怪我做经纪人的时候常因为细节不到位而漏洞百出。早知道有这样一出鉴证戏码，其实也可以事先做很多手脚，我可以联系“自己的”医院，或者说收买医生，可以做的事那么多，我却一个都没做。当然，也怪Vox很快便把方案坐实了，害我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太多。本来因为那药酒的缘故，我的脑袋就一团浆糊，临时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多事也就难以思虑周全了。
终于，出了这长长的走廊，O2突然站在了我身边，我却仿若无人地自顾走着。
“海兰，现在你的感想如何啊？”O2在后面冷静说道。
他这样的腔调反而让我有些难以适应了，本来他小人得志了，理应说，语调应该是阴阳怪气的，奈何他却没有。
“配合你的表情，你的声音也不该这么正经吧，我都有些不习惯了 。”我冷言。
O2似乎也在轻笑，“我都说过了，我的性格就是做事绝，我跟你并无多大的仇恨，犯不着在语气上下功夫。”
“也是，你本就是个阴阳人，不用把语气再弄得阴阳怪气的，大家也都懂你这人。”说完这句话，我的心里大呼过瘾，真是痛快。
O2肯定已经被气得要发狂了，但我不屑转身看他的表情，只继续道：“你别当了□□还要立牌坊，不要以为说了句‘做事绝’就把你阴暗的内心掩饰过去了。十年风水轮流转，总有够你受的时候，再说一句，你本就对我不满，你觉得我不过运气好，但你那么努力却得不到任何经纪人的信赖，但我的存在就吸引了阿中福哥等人的帮忙，而且我直接进了EMCC,蜗牛等，你费尽心力，却白费心机，所以你就是嫉妒我。不过那又怎么样呢？你依旧是个只会炒恶性丑闻的跳梁小丑，无论将来你凭借多么下三滥的手段获得多少成功，你都永远是个跳梁小丑，而且终将是南柯一梦。我只要静静一旁，看你几时完！”最后一句话我引用了成龙的言辞。【注释：“看你几时完”是成龙训斥某不敬业“小鲜肉”的句子。】
说完，我已经走到了镜头前，这时，O2也不便发作了。我心里长吁了一口气，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尽管只在这言语上占了上风，也是颇为痛快的！
记者的摄像头对着我就是噼里啪啦地快照。我本对这些刺眼的东西有些敏感，可此刻竟也无所谓了。拍吧，都拍吧，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知哪里突然冒出来一股凛然正气，可……刚刚还一副颓势落败的样子呢。
——海兰，结果可以公布出来了吗？
——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传言中你和Jimmy有染是真的吗？你和坤哥的关系又怎么样，你这不是横刀夺爱吗，还是你们……口味比较独特？这个问题倒是尖锐，委婉地影射我们玩3/P，还是不同寻常、口味独特的3/P。
记者们的问题劈头盖脸而来，奇怪的是，我的关注点竟全部不在他们问题的尖锐程度上，反而是关注到了他们的衣着。
也许是我带着艺人们参加了太多的发布会、典礼等，对记者们的感觉都有了一定的感觉。职业性质鲜明的人，从他们的气场上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职业，可我怎么看都觉得这群人不像记者，虽然提出的问题还算是那么一回事儿。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没事，今天的检查……”我对着大家说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我现在就可以展示给大家。”
当单子展现出来后，如我预计的，闪光灯立时绽放无数，我的眼睛因为强光刺激而隐隐生痛，差点儿掉下眼泪。
人群一阵哗然，我在闪光的间隙里看到了大家错愕的表情，我便下意识地觉得这张单子有问题。
我立马将单子正面扭到眼前，仔细一看，差点被当场气晕过去。
单子什么时候被调换了？！明明全程都在我的手上啊！
而且，单子上竟赫然写着的一些符号——HIV 阳性（+）。
纵使我对这个领域不熟悉，也知道“阳性”两个字代表：感染艾/滋/病。
我欲哭无泪，但还是强定心神，想用言辞为自己力挽狂澜，可此刻我越想辩解，脑袋就越是晕沉。接下来一秒，我便近乎晕厥了过去。
记者们在问了几通问题之后便离开了，仿佛他们只是追求的这个结果，其余的事都不重要了。也对，他们要的就是爆点，爆点已经有了，他们也消停了。
不解释了吗？
懒得解释了，我好累。
可是……如果我不解释的话，会连累了刘萌啊。
想到这里，我爆发出一声怒吼，想以此唤醒自己内心的力量：“大家等等，这是个陷阱，我可以解释。”我努力追过去，企图拦住那些离去的记者们。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的心却不禁嘲笑自己，我是多么滑稽啊，多么像电视剧里为自己伸冤的妇孺。
我怎么这么狼狈？
我内心错愕自己竟然也会如此。
当然，记者们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径自远去了。
不知地上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我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一双手突然伸到了我的面前：“好啦，起来吧。”
是沁稚！
她满脸噙着微笑，我有些不解。
沁稚附着在我的耳边，轻声道：“那群假记者走了。”
“假记者？”我错愕不已。
沁稚见我没反应，便主动拉扯住我的手将我拽起来，动作一点儿也不温柔，像个汉子。
“什么假记者，快说啊！”
沁稚环顾四周，寥无人迹，这才附着在耳边说道：“刚才那群记者是群演。”
“O2请来的？”我不明就里。
沁稚摇头：“本宫请来的！”沁稚笑得消失了眼睛，仿佛经历弥天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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