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杨晓波（3）
晚上接到了雨徐的电话，在电话里面，她的语气沉稳，告诉我，她希望可以把一则社会新闻炒大。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说想把这一则社会新闻作为“刘萌新闻”的一个前瞻。
新闻的内容是苹果公司最近发布了新的讣告，任何的应用app内部的打赏均将被苹果扣除30%的手续费。
我听她叙述完这则新闻后，先不说新闻的内容，就凭着风疾和雨徐两人做事的认真程度，我就感到异常欣慰。
看看现在的时间，已经快午夜12点了！
对于传媒人而言，午夜12点还很早，可是对于不在宣传期的我们而言，这个时间已经算晚了，可以洗洗睡了，毕竟没大事情的时候，早点睡觉是正道，毕竟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以及陪艺人熬夜录通告等，都是很伤神的。
雨徐对这件事这么上心，我心里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在表达了对她的感谢之后，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雨徐，我非常感谢你提出这样一个点子，而且这么晚了，你还在动脑筋，哈哈，咱们女人可要早点休息，睡美容觉保护皮肤啊，不然嫁不出去，你看我……剩下来了。”
我用了一个还算轻松的开场，想要活跃一下气氛，毕竟在我心里面对雨徐还是存有芥蒂的，这个活跃的开场实际上也是为了活跃我自己的神经，我也想从心里面暗示自己不要对她存疑，毕竟到最后，可能只是自己想得太多而已。
“对于苹果的新闻向来都具有保密性，你看网络上那么多造谣它要推出新手机的新闻每次都能抢占热搜榜单！因此，苹果的新闻本身就有话题度，所以不需要我们去把它炒大，它自己就会发酵得越来越大。其次，像苹果、华为这些牵涉有民族情节的商品，我觉得我们不要过多地插入自己的小算盘。这当然是我的一个想法，你的点子很好，你可能想的是这种打赏制度的扣费会不会影响到捐款的扣费等等，然后自然而然地过渡到刘萌捐款的事情。”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电话那头雨徐的语气里开始存在一些犹豫。
“嗯，我想你也是这么推想的，觉得两件真的可以自然过渡到有关联。实际上你想一下这两个新闻之间的差别其实特别大，硬要扯出关系其实不太恰当，所以我觉得像这种隔得太远的社会新闻与娱乐新闻，硬要扯上关联，在宣发上面我们称之为失败运作。再说了，我们在想一下这两个新闻的对等关系，他们是处于不对等的立场，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它们属于无法关联的新闻属性，不太能够联系在一起，而且它们的严重程度不同，苹果这则新闻很大，刘萌捐款的事情很小，我们把很大的新闻炒得越来越大，又硬要把它和很小的新闻捆绑在一起，那么同时宣发出去，大家依旧会注意到更大的那条新闻，而过小的这条新闻会被掩埋，并且大家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是小新闻当事人在借机炒作，‘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句话真的是一个真理，我们是不是在炒作，他们很清楚！在圈子里，炒作无可厚非，毕竟大部分群众们会惯性思维也认为：明星就要炒作。可是这一次的情况不同，刘萌需要的是让大家知道她是捐款，而我们不想让她捐款的这件事情和‘炒作’这两个字被捆绑在了一起，所以我觉得你的方案这个思路是好的，可是这个思路走不通，那么它就成了一条死路。”
说完这句话之后，电话那头有片刻的静默，我心想不对，是不是我的语气说得有点重，我正想圆一下，免得吓到雨徐了，毕竟她是在为工作考虑。可突然间，雨徐回应道：“嗯，海兰姐，你这么说了后我才恍然大悟，确实是我想得太少了，我太急于求成了，太想……在您的面前表现了。”
我没有料到雨徐直接把这么坦率的话说了出来。
很多人都会想要在领导的面前表现自己，可是每个人都是明里暗里地做着，或深或浅地邀功，但雨徐却把邀功这事儿抬到了明面儿上！
这孩子到底是单纯直性子，还是心眼儿深，故意反套路行之，想要更大程度地打动我？！我不太明白了。
雨徐继续说道：“海兰姐，我开着天窗说亮话吧，我最近一直在想怎样能够为您，为我们的艺人多做点事情，刚好这一次我能够想到点子，所以我就想第一时间告诉您，无论成熟与否，其实我都想给您表个态：我虽然和O2是认识的，也许这一点在您心里有深深的芥蒂，可是我发誓我站在您这边，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哎，没想到这个小妮子比我还直接！直接说出了我心里面想要听到的东西，不过，只凭她一面之辞，我还不能作出判断。不过眼下她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方便不给人家一个台阶下。
“雨徐妹妹，你真的想得太多了，我这个人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说之前我对你心存芥蒂，那么我竟然还选择继续任用你，就证明了我对你绝对不会有半分的怀疑。如果我怀疑你，我直接不用你就是了，对吧？！所以在我身边干事情，只要干实事，不违反原则，胳膊肘不往外拐，我是绝对不会说二话的。你和O2有旧交情，那是过去的事情了。说实在的，O2现在已经来到了公司，也即将和任何人都有交情，那是不是我连所有人都不相信了呢？所以呀，你就放心在我身边好好地干事情就可以了。”这句话说得很顺畅，仿佛发自肺腑，差点儿连我自己都信了，可是我心中还是对雨徐有疑窦，不过眼下我不能说出来。我觉得雨徐的能力是有的，和风疾一样，是很难得的好苗子。只要我在今后的观察中确认了她的衷心，那么她和风疾将是我的最好的帮手。
雨徐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犹犹豫豫地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前，我还是对雨徐能够积极主动地思考这件事情给予了肯定，也隐晦地说明了不用为了去证明自己，或者说去澄清自己，而急于憋策略点子，这样的话，万一我本人哪天不英明，脑袋发懵，真的用了这个点子，而又不奏效，那岂不是全部门的人都跟着陪葬！
雨徐很聪明，应该能听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挂了电话之后，我正准备将自己浸泡在浴缸里，再顺便听一下音乐。
回想一下，居然好久都没有在这个盥洗室内听音乐了。
接通了厕所里面的音响和手机的蓝牙，循环模式开始播放音乐。
打开水龙头，让微烫的水淋在全身，让丝丝热度悠哉畅游在每一寸肌肤上。
突然之间，手机响了起来！几乎不想接，觉得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打来电话。可是，偏偏令人焦急的是，手机铃声一响音乐就要中断。一首《茉莉花……开》都没听完。
这首歌是为刘萌新专辑筹备的一首情歌，现在词都还没有填，只有曲调抑扬顿挫，仿佛在召唤着属于它的达意之词。
手机一直叫嚣，一直叫嚣！不知道是谁这么执着，音乐断了，我也没有心情再洗了，快快地从浴缸里面出来，胡乱擦了一下身体，竟看到手机来电显示是——牛姥姥。
我心里不由得一惊，头发上面的几滴水珠滴到了手机屏幕上，折射出七彩斑斓的光。
不久后，手机终于平静了，来电显示四个未接。看着“未接电话”四个字，我心里一阵不适应，回到卧室之后心里还不能踏实下来，
头发湿漉漉的，任由它去吧，心绪不宁才是无计可施。
想了很久，半杯红酒下肚，微微有些上头的感觉，这让我的勇气仿佛也涌上了心头。
躲避不是办法，稳稳神，我回拨过去，而电话那边也迅速接起来。
牛姥姥熟悉的声音：“真的怕我接得不及时，你姑奶奶待会又给掐断了，联系不上你，我都差点找到你们公司来了。”
牛姥姥的语气平缓，跟平时并无异样，语气里连一丝微微的怒意都没有。
我这边寂寞无声，也许是因为洗了头，没有擦干头发，短时间内竟微微有些着凉了，鼻子最先也最敏感地接收到了这讯号，鼻涕想越狱，于是我吸了吸鼻子。
吸鼻子声音传到电话那头，牛姥姥误以为我在哭。
“怎么了？是我的话说重了吗？我们的大经纪人还哭出来了。”
“没有。”说“没有”两个字的时候，喉咙里面有点微微不舒服，我轻咳了两声缓缓。
“原来你生病了，我是说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
“没有没有，我没有生病。”
“不，你就是生病了，你状态不对，凭借你和我的关系，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我看你真得需要治疗治疗了。”这句话的语气里，牛姥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活泼里夹杂着一丝逗趣，似乎还有些……卖萌。
“说正经的，我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时，我的全身都发抖，我真觉得很尴尬，很对不起你。”
受到了雨徐的启发，我直接把最重心的部分说了出来。
牛姥姥之前一直东扯西扯的，其实也是为了宽慰我，他能替我着想，我却觉得我不能再耗费他的好心，我必须要把事情的根本抖出来，毕竟……问题总得解决。
“我也知道你一直不接我电话就因为那件事。不过，你不接电话，我也不想仅仅给你发信息了事儿，短信息里面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什么的，毕竟文字都是干瘪瘪的，你听不出我的语气，只能揣测我的想法。因此，海兰，你早该接电话！此刻，我想说的是，你也真的逊爆了。”
牛姥姥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客观，想来他的神情也是严肃的吧，对，这才是他。他这样跟我说话，我反而适应了。
“我……对！我是逊爆了，你的侄儿折我手上了，你现在竟然没有骂我。你不难过吗？”
“骂你……骂你有用吗？我肯定难过，可是难过完了之后，事情总得解决，警//察在解决，那我这边就暂等着呀。再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你在宽慰我吗？”我又一次吸了吸鼻子。真的很糟糕，让我在此刻显得这么悲怆，不过说实在的，我的处境确实悲怆，而且处境很尴尬，特别是面对牛姥姥。
“海兰，你等等，先别急。刚刚我已经说过了，警//察在处理这件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等这件事情水落石出。当然，我说你没有错，你就是没有错，你能料到那小孩会遭人算计吗？如果真要说有错，如果真的调查结果显示：小孩遭罪是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而受到牵连，那我肯定责怪你，毕竟是你的惩罚转移到了小孩身上，而你对小孩没有起到保护作用。可是现在警//察都没有得出结论，一天没有结论，我们就应该认为这是意外，而且我牛南山能走到今天，能得到那么多兄弟的信服，能做起自己的事业，凭的就是公平和走心。我知道什么事情是与你有关，什么事情不是，是是非非我拎得很清楚。”
我在电话这头重重地点点头。
我知道牛姥姥确实是在宽慰我，可是他用了一种不一样的方式。不得不说，我真的很佩服他，无论是之前他让我去挑选小鲜肉，还是现在他在处理小鲜肉死亡这件事情上，他的方式跟一般人完全不一样。他有他的办法来使别人感到平和，就像此刻。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突然打断他的振振有词。
“怎么？要出来喝一杯吗？”
“出来吧。”趁着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想就干脆和他见面谈，就像他说的，短信不能描绘言语的一二，因为文字干瘪瘪的。既然如此，那电话又能表达多少呢，语气虽然生动，但是不够具象，不如面对面，让我把每个面部表情细节都看清楚，沟通得更顺畅，把这件事情彻底彻底解决掉，或者说即便解决不了，至少让这事儿彻底呈现在台面上。
藏着掖着不是办法。
牛姥姥爽快应约，我把杯中时又添了一点红酒，算给自己壮胆吧。一饮而下，酒精刺激得喉咙有些微微的不舒服，看来没有擦头发这事儿真的让我有些感冒了，就像不说明白的话堵在心里面也让思想负担变大。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感冒了，免疫力下降，因为压力太大了。
在见到牛姥姥的时候，虽然是熟人间的熟门熟路，可是还是有尴尬因子介于其间。
这份尴尬源自于我的愧疚。
在与他眼神对视时，我勉强憋出一个笑。牛姥姥继续正襟危坐，朝着旁边的waiter朝我打了个响指。
待我坐下的同时，酒菜立即齐齐上了，应该是早有准备。
“都这么晚了，你还点这些菜干什么，喝点酒算了。”我急于想找到话题。
“老板跟我是熟人，不要说喝这点小酒，吃点小菜，就算你现在要吃山珍海味，他们都可以都要去捞鲜的！。”
我知道牛姥姥是在故意打趣，她想调节气氛。
牛姥姥拿起自己面前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龇牙咧嘴的表情过后，立马嚼着脏话大呼过瘾。
“来吧，咱们举一举杯呗，酒是真的好酒！”
我点点头，照做。
不怪牛姥姥的表情夸张，这一口酒下肚，我也是辣得龇牙咧嘴的。
“这是放在地窖里面30年的老酒，而且是在绝对的温度和湿度控制范围之内，你要仔细看，保准儿能看到拉出的丝儿，粘稠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这酒变得万分恐怖起来。
回味一下酒香，确实醇厚。抬头时，牛姥姥正好与我对视，我俩相视而笑，仿佛所有的杂绪都消弭了。
“好吧。回到正题上，海兰，我找你出来也是想帮你解心结。”
我深深地点点头，我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显得有些赘余，甚至不合时宜。
“你先听我说，就像我在电话里面就讲过的，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即便要说有关系，就硬扯到你没有对艺人的保护措施上，可是坏人真的要使坏，往往是无孔不入，我们也是防不胜防。你抵挡得了这茬儿，又怎么抵挡得了那一茬儿呢？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我觉得我的错更大，因为是我把人送到你这里来的。你不出来，我也会找机会邀你出来面谈，其实把你找出来就是想再强调一下，我牛南山为人做事，有原则，有分寸，是你的锅，你给老子好好背，不是你的锅，立马放下。”
我点点头，牛姥姥说得很义气，说到激动处，一口酒直接仰头下肚，我也端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由于刚才在家时，蓄积在体内的红酒此刻开始发功，现在又两杯陈酿烈酒，齐齐儿将我的身体烘得很暖，胆子似乎也被蒸发出来了，心里话喷薄欲出。
“我确实羞于见你，我心里这道坎过不去，你想着替我打开心结，可是我又如何能说服自己泰然处之呢？说真的，我对不起你，你说你不计较，可是我心里不能原谅自己。毕竟他妈/的这是条人命啊。”说到激动处，脏话也喷了出来，随着脏话喷薄而出的便是噙在眼眶里面打转的眼泪。
深呼吸几口气，生生把眼泪憋了进去。牛姥姥看着我，竟然对我鼓起了掌，还竖起了大拇指。
“对，海兰，我看你真没看走眼，像我！不应该掉的眼泪，咬着牙都得吞回去。”
这句话一出来，话题和氛围便呈现了明显的分割线，之后变得融洽起来。我们俩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一阵一阵地胡说乱侃着，过了一会儿，酒精的作用让我们两人也兴奋起来。聊得天南海北的，竟然把那条鲜活的生命带给我的愧疚感摒弃得一干二净，看来酒真是个好东西，牛姥姥说得没错，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在电话里面，在短信里面都是描绘不清的，不如见了面，一一说出来，心里痛快。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在我心里没有那么容易过去，可此时此刻酒精的作用让我忘掉这一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情。
牛姥姥对我的帮助简直是没得说了，在现如今这关头下，他还站在我的立场上为我考虑，我发自内心地感恩他。
突然间，我不由得想要大笑。O2恨我入骨，无非就是因为我得到了比他更多倍的眷顾，老天爷的眷顾真的是神来之笔，他手指一挥，就给我划拨了那么多的贵人，让我的人生被点亮，他让这些贵人在我生命中的所有时刻都提携着我，这可能是O2永远也享受不到的福气。
能够遇到牛姥姥，遇到阿中，遇到福哥等等，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和提携，我真觉得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情。
我有时候不太相信命运，可是命运的神奇又让我不得不对它膜拜。
也不知带着半醉半醒的思维，我们两人胡侃了多久，突然聊到了刘萌，我便把最近最重要的关于她的宣发事宜告诉了牛姥姥，并且告诉了他，我并不主张“秒删劲爆内容”来吸引看点。
牛姥姥听了我的说法，停止了手中的杯盏摇晃的动作，抬起了头，用手掌狠劲地摩擦了几下他的眼睛，似乎想要神经更为清醒一点，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绕到脖子后面，反复地摩擦着后脖颈，想来，他在努力地替我想着对策。
过了一会儿，牛姥姥说道：“对于宣发，对于经纪人的事情我不懂，所以之前我想要选艺人，都是拜托你，从你个人的层面出发。不过，从一个非娱乐圈专业人士但是在另一个领域可能很专业的人士的立场来评论的话，我就说一说关于我所能够想到的观点吧。”
我点点头。
“我管理公司，因为性格还算比较平和，开个会时，属下难免吵吵闹闹，有的时候不得清静，这时候我的暴脾气的一面就出现了。会场内太喧哗了，我就会大声呵斥大家一声，这样可能会让大家觉得我这个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甚至有的人会觉得我的性格有两面性，甚至在平时工作中对我开始忌惮，可是我通过那么一吼，至少当时大家会停下来听我说话，我就能在当下把要表达的事情表达清楚。而事后我的言语又变得很轻微，可是只要稍微一提高音量，大家依旧会把精神集中过来，听我的说辞。所以我想我圈子里面的故事和贵圈的故事能不能有可以互相借鉴的地方呢？我主张先让别人关注到你！让别人关注你，让他们听到你的声音，你才有为自己发声的机会。平时，你可以不发声，但你稍微发出一丁点声音，大家就会持续关注你，听你想要表达的内容，这是一个良性的循环。”
听牛姥姥这么一说，我瞬间觉得有些惊讶，因为他的观点和娱乐圈里的观点一样，像之前我就已经在心里面透彻明白的道理。
现在很多的明星，流量小生花旦【流量小生花旦：人气高，关注度高的明星艺人】等都是先招黑，先引来一片骂声，骂声其实就代表着关注，有了关注，发声的时候才有人听，有人听你发声，你才有洗白的机会！如果连最开始最基本的关注点都没有，大家的眼睛都不看向你，耳朵更不会听到你想表达的内容。
我听出了牛姥姥的意思，但其实他还暗含的一层意思。他因为呵斥事件，周围的人也许会对他颇有微词，这些和娱乐圈又多么的类似，无论你怎么做，无论你说的好与坏，无论你是洗白还是制造绯闻，无论你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总有不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排山倒海而来，可是无论如何，只要能够让大家停下来听你说什么，才有为自己洗白的机会。
此刻，我的眼睛里面应该放着光吧，也许我脸上的神情也是带着微笑的，这模样也感染到了牛姥姥，他也微笑着举起面前的杯盏说道：“海兰，怎么样？给你一定的启发了吗？我可不敢打保证啊。”
我欢喜不已，连忙举起杯子：“你给了我很大的启示。”随即我拿起面前的杯盏内的粘稠透明一饮而尽。
我此刻处于微醺或者深醉的状态，我自己并不清楚，于是我马上给风疾打去电话，把我想表达的内容告诉他，让他明天一定要提醒我，关于我此刻心里的想法。
我告诉他的原因是因为我害怕忘记了牛姥姥的启示，也许待会儿还会喝更多，到时候醉倒了，这件事情就没人记得了。当然，这个道理我都懂，可是任性天地间，懂得道理太多了，反而难以融会贯通。
此刻的决定，并不能作数，也许明天具体分析后，点子还是会被废止。
就这样和牛姥姥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直到更深的夜，直到熹微的晨。
第二天，我睡醒的时候已经11点了，风疾也很恰合时宜地打来电话告诉我昨天晚上的点子，其实我脑海里竟还记得。
下午我急忙召大家开会，最终讨论的结果是：让刘萌秒删一条微博，微博的内容是关于夺子大战。
风疾很惊讶，我竟依旧用了他的点子。
其实用他的点子的原因很简单，就像我告诉参与开会讨论的所有人的这句话：“没有劲爆的点，公众们就不会递过来好奇的耳朵，那么我们就没发表达洗白的话”
当然在场的也有人质疑，提出昨天我心里也困扰着的那个困惑，那就是刘萌之前明明在公司的操纵下发布的通稿是：她和前夫和平分手，协议离婚，共同抚养小孩。如果现在“夺子大战”的新闻一出来，那就是自己挑自己的刺，自己打脸。
可是我告诉他们，网友们其实并不会考虑那么多，真正会考虑那么多的一定是对娱乐圈事件有很深流连的人，要么是经常混迹于八卦论坛看帖子看微博的人，更或者就是娱乐圈的崇拜者，这些人即便是知道了我们公司前后的言论呈相悖论，那么这群“资深人士”也会明白这是娱乐圈惯有的炒作手段。
可娱乐圈每天都有那么多炒作案例，他们也不会care那么多！
而我们要做的这则新闻主要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的关注，而那更多的一部分人大多数有自己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不是娱乐圈事件“资深人士”，因此我们只需要吸引他们的关注，为刘萌接下来上节目造势，这样就可以了。
所以，定位是什么，真的很重要。
我们的这次炒作的定位是：吸引关注。并不是：吸/粉。因此先让大部分人关注到节目吧，即便是洗白，那也是“妈妈咪呀”节目播出后以及后续更多的策划事件的目的了。
如果真的遇到了那种福尔摩斯型的人，他可能还会开帖子扒皮，甚至做出数据树状图等做对比，那么这也很好，那关于刘萌的讨论度更高，他更是我们的免费水军了。
虽然“夺子大战”确实是一个黑点，可是不得不承认它是关乎于刘萌的最劲爆的点了，没有这个劲爆的点，想吸引大家的关注，几乎不太可能。
做慈善？呵呵，做慈善能吸引多少人的点关注呢？
做慈善这个点我觉得还是留着吧，以后总有用得到的地方。
离婚的点本来就是情歌歌手刘萌的黑点，那这时候干脆一黑到底，反而能因为反光而锃亮。
紧接着的三天，按照我们的计划，刘萌秒删微博的消息便在新浪微博上抢得了话题，秒删的内容是：想念小孩。
同时，我们雇了大量的水军去引导公众的思维，让大家认为刘萌加入了——夺子大战。
是的，我们发布正规的微博内容里大部分提到的只是想念小孩而已，毕竟我们还是想给刘萌留后路，留余地，毕竟她走的是情歌专一的路线，离婚可以，可是不能出现撕/逼大战。可是我们却联系微博的大号炒作刘萌“夺子”。
这只战略其一。
演戏演全套嘛，在微博话题热度持续了两天之后，我们再次用刘萌的微博去“手滑”点赞了一条关于“亲子鉴定”相关内容的微博，这更是在话题上面火上浇油，在圈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过无论是“夺子大战”还是“亲子鉴定”，这些都没有实锤，因此只能算是空穴来风，对刘萌有影响，可是经过时间的流逝，这些影响几乎是为零的。没有实锤的新闻只能在当时的影响力巨大。
当然，也可能在事后被人翻旧账，可是娱乐圈的格局即将发生大的变化，将来靠实力说话的现象将会在娱乐圈盛行。只要刘萌到时候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不怕洗不清这些“无稽之谈”，虽然这些谣言是由我们而起。
我之所以敢这么说，也是因为对比。之前李易峰陈伟霆的《古剑奇谭》这类仙侠剧那么火，小鲜肉小花旦十分吃香，可是今年，几部古装奇幻仙侠剧，诸如《青云志》《择天记》等收视率都不如预期，反而是《人民的名义》等剧情和老戏骨撑起的剧得到了空前好评，成为了21世纪以来，湖南卫视收视率最高的剧。所以，观众们的审美也在跳脱“颜值偶像派”而倾向于“实力派”。
看当下刘萌的话题性十足，“妈妈咪呀”那边也很高兴，很快跟我们敲了时间，我带着刘萌去录制。
录制流程也很顺利，可是在现场却出现了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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