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杨晓波（17）
花生两朵，各有不同。而我身边的这两朵花，都不是鲜艳绽放的瑰丽花朵，而是颜色暗沉，如同童话故事里那些沾染了黑魔法的，带着邪恶的诅咒。
先是我有了杨晓波的小孩，尚不知道该如何启齿这件事情，而后杨晓波也出了车祸，丧失了生育能力，紧接着，我在公司所负责的部门里，又有人跳楼了。
想来，跳楼的原因应该跟她的工作和生活相关，甚至更多是生活层面的原因，然而她选择在公司里跳楼，这事就多少跟我有所牵连，虽然有人替我鸣不平，觉得我才刚接手这个部门，即便在我的部门跳楼，也不应该我来负责，不过先前的宣发部确实也完完全全是我经手的，心理疾病的积压也是在我任职时期。虽然之后由福哥接手了一阵，但大家认为短期内不足以积压过多的抑郁情绪。而目前呢，我虽然是福哥的副主管，但我并不给福哥打下手，而是独立负责宣发布一部分事宜的人，就算抑郁心疾在之后产生那也有我一半的责任，因此种种推责下来，还是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派风疾去“了解”了这个人，原来是因为患了抑郁症，而公司里大家对这件事情都不知道，毕竟平时，她和大家都一样嘻嘻哈哈，有说有笑，还有好几次聚餐，她也积极参加，没想到却突然选择在公司跳楼。虽然已经三十好几了，但一直没有谈恋爱，那就应该不是情感方面的问题了，她的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风疾调查了她的背景，却无从查清她跳楼的真正原因。
福哥来跟我简单地交流了，他觉得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关乎一条人命，福哥给我的建议是，让我尽早提交一份申请，让公司出一定的财力把这件事情给妥善解决了。
我一听，也很赞同福哥的说法，人都已经去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给她的家人一定的补偿，可杨晓波在知道了福哥给我的建议之后，却对此持反对意见，杨晓波觉得，如果我向公司提交了申请去处理这件事，就是间接性地承认了，我对这件事难辞其咎。
我左右为难，福哥想出了这样的对策，我觉得是好的，他也想让我早点脱离这些纷扰，而杨晓波考虑的层面更远，虽然我暂且肯定会处于风暴中心，但从长远来看，这也不会成为我事业决策上的一个污点。
杨晓波觉得对我的仕途有影响，杨晓波也知道我想在蜗牛做得更好。就在我左右为难之际，没想到，两天之后这件事就自然平息了，在我还没有提交申请的情况下，公司自动地就从财务部拨出了专门的款项，派了专门的人员去跟跳楼的那位同事的家人们做了沟通，我还以为是杨晓波在暗中相助，却被杨晓波否定了。
我感到有些奇怪，如果杨晓波确实帮了我，他肯定会点头承认，可他竟然告诉我，他并没有帮我，并且告诉我，虽然跳楼这件事对那个人个人和家庭而言是一件非常遗憾和重大的事情，然而在这个圈子里，其实抑郁症的发病频率很高，大家似乎也司空见惯了。
我猜想即便不是杨晓波出面调停的事情，那公司出面为我摆平也一定是基于杨晓波的面子？
想想近期韩国SM公司的艺人，天团SHINee的成员，年仅27岁的成员钟铉也是因为抑郁症而自杀，我就感觉到痛心不已。
我曾经告诉过自己，绝对不要在这个寒冷的季节里，用一瓶廉价的敌敌畏就结束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没想到钟铉年纪轻轻，却没选择放过自己，不禁让我感到一阵唏嘘。看新闻报道上的说法是，他是压力太大。确实，在韩国做艺人的压力确实很大。出道前的殷切等待，出道后的竞争等等，钟铉感觉他无法达成周围人对他的期望。想要做得更好，却能力不足，而随着年龄增长，好像也越来越辛苦了。虽然我也深处娱乐圈，但我和他的心态却截然不同，我拼尽全力，即便能力有限而不能做得更加出彩，我也能适度地放开自己。
在韩国则不同，艺人们往往被安排过多的活动，通告巨多，完全没有休息时间。他们长期承受巨大的压力，毕竟每天都有团体或者偶像个人出道，因此他们马不停蹄，丝毫不敢懈怠。跟体育运动员一样，即便后来退出了，也会因为从前的积累成疾而患一身伤痛。除了身体的伤痛之外，身心的压力更是巨大，今日当红，炙手可热，众人视你为香饽饽，明日不红了，甚至可能会被人踩在脚底，连抹布都不如。在中国，明星的收入高，即便是38线不知名的小明星，每年的收入都可观，而在韩国，即便是当红出道四五年，五六年，赚的钱都还不足够养老，当然，能在娱乐圈里红四五年，五六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在中国像周杰伦，五月天等等，20多年地位稳固，这在韩国根本是不可能出现的状况，因此韩国的大多数明星会感到绝望，在其他的国家，明星如果不红了，可以转型做商人，像吴奇隆那样开公司，像赵本山那样成立本山传媒，都是绝佳的路子，并且因为之前的名气积累，还能给自己的公司带来很好的效益，像杨幂，正值年轻，也开始开公司当老板，培养新人，这样的模式在中国已经非常普遍，然而在韩国却非常困难，女明星还好，可以结婚生子，当家庭主妇，而男孩子，除非本身的家庭非常好，不然一旦退出娱乐圈，想成为普通的上班族几乎是不可能的。鉴于以上种种的压力，韩国娱乐圈的形势更是严峻，重重压力之下，钟铉才选择了离开……
我下意识地想到了杨晓波，最近他遇到了这些事情，我希望他不要想不开，心里产生难以纾解的情绪，毕竟就在今年，我比较欣赏的一个男明星，乔任梁，就是因为抑郁症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以前觉得这个病症离我们很远，现在看来似乎是无处不在。
忽然间，我又想到了刘萌，一想到她，我立马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虽然一直有雨徐陪伴着她，可我这段时间竟然一直都没有去看望过她，连电话也没有打过，完全没了她的音讯。于是我连忙整理了一下东西，便紧急赶往医院去看望她，我不希望现在刘萌觉得我完全置她于不管不顾了。
看到刘萌的一刹那，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懊恼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好长一阵子，我竟丝毫没有关心过她。
然而刘萌一看到我，眼里却满是惊喜，因为看到了我手上拿着的一束花。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喜欢的，只是因为不想空着手来。如果提水果，不免又显得有点俗，思来想去，还是买些花当“伴手礼”。
刘萌和我姐妹情深，应该不会注意这些细节。我把□□直放往桌上，雨徐很自然地就接了过去。
“两位姐姐先聊，我把花拿出去整理一下，待会插到花瓶里再送进来。”说着自顾自走了。
雨徐非常聪明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我和刘萌。我站在那里看着刘萌，她的脸颊微微有些瘦削，不过也比之前好太多了。
“海兰姐，我好像感觉跟你有一个世纪没有见到了。”刘萌说着这句话，声音里面也多少有些怨怼。
我讪讪地笑了一下，转而又俏皮地眨了眨眼：“是我错了好吧？你现在怎么样了，状态调整好了吗？如果你想出院的话，随时欢迎你回家。”
“咱们姐妹俩还真是心有灵犀，我最近也在打算这件事，老是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四面的墙白晃晃的，有时候还有点晃眼睛，每天都呆在空调房里，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比以前做事的时候还累，我也想出去活动活动。”
看着刘萌眼里闪烁的光，我也很高兴：“那太好了，欢迎你回家”，一边说，我一边将自己的手轻轻搭在刘萌的手上，我们姐妹俩相视一笑。像这样的笑容，真是很久没在刘萌脸上看到过了。
这时，雨徐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已经插好的花瓶。她把花摆在了桌上的瞬间，整个房间立时添了生机和情调。想来，平时雨徐也会给刘萌买些花插着，果然，雨徐平时把刘萌照顾得很好，每天都会给刘萌更新花束，恰好今天没买，结果却碰上我买了过来，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我对雨徐表示了深切的感谢，毕竟这段时间我没有顾及到刘萌的方方面面，全仰赖她的料理，刘萌的心态才会转变这么大，甚至现在还萌生了再次出发的念头，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感动，不觉笑着把刘萌的手又紧了紧。
对雨徐的感谢全化作了我此刻挥之不去的笑意里，雨徐也很开心，毕竟之前因为O2的事情，我和她之间还有一些隔阂，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人与人之间有隔阂也没关系的，时间总能带来很多契机，去把这种隔阂给消融了。
“看你的心情变好，我也放心了，最近娱乐圈也不太平，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刘萌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事，最近蓝洁瑛上了热搜，关于她的陈年往事也一件一件被扒出来，不免让人觉得有些扼腕叹息。当年她的倾城容颜可是被评为“靓绝五台山”的人，而且演技也在线，十分受人喜欢，可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对她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以至于后来整个人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不得不退出娱乐圈，最终沦落为连普通人都不如的人，无疑堪称比美人迟暮还要令人叹息的结局。
“姐姐，其实我之前的心理状态也一直不好，多亏了雨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刘萌和我都看向雨徐，我们同时向她点头微笑致意，她也很开心地回以微笑。
“海兰姐，”刘萌突然又喊了我一声，我把视线从雨徐那里移过来，竟又看到刘萌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姐姐，圈子不好混，但我也知道各行各业都不好做，可圈子里的人情冷暖总是骤然生变，今日姐妹，明日仇敌，在这个圈子里太正常了，因此有时还是让人难以回神。我真的很感谢你这么惦记着我，现在还带我回家，说实在的，我是台湾的艺人，我也知道，在这个圈子里混，只要稍微有一点黑料，而且还是像我这种不愠不火甚至是根本就不红的人，经纪公司早就放弃我了，没想到姐姐你还一直这么关照我，还想带我出山。我身上的黑料算起来也还是很大的，可你都还愿意给我机会，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了。”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也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做何回应，只能疼惜地看着她。
刘萌眼睛里面的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轻轻地替她擦去泪水。当我的手接住那滚烫热泪的一瞬间，我的心像是突然被电击一下，想到刘萌说的，圈子里的人情冷暖，我又何尝不是亲身地领教过呢？不过，现在刘萌在伤心的点儿上，我就不能在一起悲戚感慨了，于强按捺住内心的伤感，脸上又挂起了撑开的笑容，摇摇头说道：“我的好妹妹，你说的我何曾不明白呢，可圈子里，即便是人情冷暖被无限放大，可总归还有真情在。我的经纪人生涯走到现在，也经历了很多，有不足，有充盈，有颓丧，有低谷，有起落，这些就是人生百态啊。而且我也总觉得，这些都会过去，当有一天我老了，退出圈子了，回忆起这么一段姐妹情谊，我觉得这些才是我人生中值得珍惜的东西，是最好的。”
我这番话比较感性，本想说点乐观积极的，却没想到，刘萌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再看一旁的雨徐，眼眶也红了。我告诉自己不能哭，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否则现在只会是我们三人抱头痛哭的场面。不过说的这些话，尽管是对刘萌说的，但更多也是对我自己说。何尝不是呢？岁月沉淀下来的，只会是曾经共同拥有的真情，那些过眼云烟都会被时间过滤掉。说得商业化一点，我目前手上也只有刘萌等，放弃了刘萌，我也等于放弃了自己，现在给刘萌机会，更大程度的是在给我自己机会。
“海兰姐，听说你现在又掌管了宣发部门，只是职位降了一点，我的事对你的影响应该也很大，我心里蛮愧疚的。”
我摇摇头：“妹妹，你别这么说，首先，圈子里的人都是互利共生，除非有些心怀鬼胎精于算计，才会想要致别人于死地，你和我属于互利共生，你也从来没有想过害我，虽然你的事发生了，但毕竟不是你故意的，你也没有害我，所以这绝不是你的错，我们俩的关系注定了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了，我这次遭受损失，是受到了别人的算计，可我也没有妥协呀，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有一个职位吗？”我故意把话说得轻松，刘萌听了还是皱了皱眉头，她其实懂的，我这轻松的话语背后付出了多少别人难以承受的代价，只是在此时此地，我和她都很默契地不想提起那些事情。
毕竟人行天地间，没有谁是容易的。
中午的时候，我和刘萌到外面去吃饭，雨徐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事，所以没有一起。刘萌告诉我，她在医院里其实并没有闲着，她身上的 “台湾娱乐圈精神”让她扛了下来。在台湾娱乐圈，都信奉有新闻比没有新闻好，即便是坏新闻，也是增加知名度的方式，对于商业利益化和娱乐圈捆绑的娱乐时代而言，有知名度就意味着有机会，也许很多主流的机会会丧失，可总会有人想利用你的知名度，来实现大家共同的利益增长，因此，刘萌在深知了这点之后，颓丧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而是继续留在医院，只是因为没有想好如何处理跟我之间的关系才滞留了这么久。
今天我过来把话说开了，刘萌自然心情大好，因此也提出回公司继续奋斗的计划，而刘萌在医院期间就已经对接了一个运营机构，这个机构可以帮助明星制造一种人气很旺盛的假象。
“这一点我倒是听过，因为我知道圈子里有很多的女明星，并没有什么人气和流量，不过通过这些机构的运作，让这些明星显得很有人气。”我听到刘萌给我开了一个头，我便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消息。
“确实，我最开始了解这个运作模式，还是因为当时我的一个朋友来看我，她是做网红经纪的，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科技公司，主要负责给那些网红们刷流量。”
“刷流量！怎么刷？”
“你看那些网红，特别是美妆类的，他们的微博下面无论是评论还是转发，还有点赞，数量都非常巨大，这时他们就可以接到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广告了，可其实那些评论转发甚至点赞，都是假的。甚至很多时候，你看到评论很多，然而点开，却什么内容都没有，这就是单纯的数据造假，这些都是比较小型的科技公司可以做到的。”
“可有的评论我去看过，还是很真实，而且和上面发的内容都有相关性。”
“对呀，这个就需要人工手动去评论，那这个价格也会相应地高一点，你有没有这样一个感觉，之前你应该有被盗用过号码的经历吧。反正我很久之前的一个QQ被盗了，就有人用我的账号发一些莫名其妙的内容，譬如：每日300刷单……”
“嗯，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你的意思是说，就是招聘这些人干这些事情吗？”
“这些招聘，就是骗取想做这些事的人交一定的押金，然后再将他们解雇，以骗取押金。但更多的时候，这些招聘信息是真的，而且应聘上的这些人每天干的事情就是不停地去刷这些评论，因此才有那么多评论看上去那么真实。当然也不排除电脑操作，因为现在科技公司做这一块儿的，做得越来越精了。”
我微微有些惊讶，不过隐约地似乎也听说过这一类的事，于是没有接话，只等她继续说下去。
“姐姐，你还知道前段时间盛传的一个‘数字小姐’吧？”
我点点头：“我知道，但她自己不是也在一个颁奖典礼上澄清了吗？”
“姐姐，你说这句话就显得你这个经纪人不专业了，实际上你也知道，她在那样一个颁奖典礼上澄清，那么第二天必定上热搜啊，对她自己的流量也有裨益。但我现在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有一个和她同类型的小花，她的粉丝全都是假的，我去过她的新浪微博，下面的评论，除了骂她的那些人是真实的，其他为她点赞的，呐喊助威的那些，我都分别点进去看过那些人的微博，然后和他们进行私信沟通，我那段时间比较闲，我加了很多人，我说我是这个小花的粉丝，想加入粉丝团，但每次问关于这个小花的信息，想了解更多关于她的消息，回复我的都是统一口径，都是请我关注这个小花的新浪微博以及全国粉丝后援会等套话，口气非常统一，完全不像是真实的粉丝，后来我也跟他们聊很多深入的内容，得到的也都是些官方消息，这些回答完全不像是真正的粉丝会说的话。”
刘萌收集了很多关于明星圈粉的造假事情，这个我是很清楚的，她刚才说的那些我对然不了解，但我对所谓的网红这些圈子，还是带有一种鄙夷的态度，因为在我心里，我还是会觉得网红多有些不入流，文化水平都比较低，然而实际上，我这个观念也有些过时了，因为现在很多网红，还是很有真才实学的，甚至很多的网红都是闷声发大财，比明星赚得还多。一个明星要养一个公司所有的人，但一个网红完全没这方面的顾虑，赚的钱都是自己的，甚至还不交税。
“刘萌，你所收集的明星粉丝造假事件，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可以追溯到10年前，20年前，那时候的明星们会自己准备灯牌，然后雇一群粉丝给自己举灯牌，呼喊自己的名字，这样就可以上新闻，这样就会给老百姓造成一种人气很高的假象，然后自然就有广告商找上门来，你要知道，大部分的广告商都只是看你有没有人气，并不会真正地去探究你这人气来源的真实性，所以呀，你看那么多的外来资本，甚至很多的煤矿老板，都投资影视圈拍电影，这就证明了他们的盲目性，资本的盲目性。”
“对啊，所以海兰姐，我现在是这样想的，等我回公司之后，我们也可以利用这样的方式来刷人气，造成一种虚假繁荣的假象，这样也很好啊，至少会赢来很多机会。”
我点点头，刘萌的思路还是很清晰的，并且言之有理。她说的这一点，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之前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一直没有去做刷流量这件事，但实际上仔细想想，很多明星一发微博，很快就会有大量的评论转发点赞等，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很多时候，我也觉得这是假的，毕竟有些明星走的路线并不是拿作品说话，只是单纯地靠流量来赢得商家的青睐，我觉得刘萌有这样的想法也确实是经过了一番思考的。
“说真的，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聪明通透了？我觉得都没我这个经纪人什么事儿了，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啊！”我开玩笑地说道。
“海兰姐，你是谬赞了。这段时间我在医院里确实想了很多，我觉得在医院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也有助于我思考，因为一回到公司，又会有这样那样的事等着我，于是我便想着，与其在公司里呆着，不愠不火，还不如在一个安静的环境里想清楚了再出发，厚积薄发，刚好这次这个朋友来看我，让我清楚地知道了刷流量这一块的事情，我觉得也是一种巧合吧。”
刘萌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我摇摇头说：“这是一种巧合，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注定。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吸引力法则，就是你心里想什么事情，那么老天爷在那一段时间，就会把那件事相关的资源和信息送到你面前，让你更加得心应手，甚至心想事成。”
“嗯，我听过这个理论，而且我对此也深信不疑。”
“你在医院里既然都这么努力地思考了自己的人生和规划，那相信你这段时间也一定没有错过娱乐圈的那些事情吧，昨天杨幂工作室才状告一个叫刘空青的人，那个叫刘空青的，在知乎上发表关于杨幂和唐嫣争夺资源的信息，然后被杨幂的工作室状告，这个信息你看到了吗？”
刘萌点点头：“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刘空青在文章的内容里提到了，关于杨幂公司内部的运作信息吧，这个非常影响公司的招商引资与其他公司的联盟合作了，我觉得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点点头：“其实也说不清楚，因为如果这件事真的影响很大，那么杨幂其实可以私底下联系那个叫刘空青的人，让他删除或者说直接联系知乎，新浪微博等，删除相关的内容就可以，毕竟如果真的是造谣，删除也是很正常的，但她这样一告发，反而使得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了，那个叫刘空青的人也涨粉了。”
“那海兰姐，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我还是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笨了，对这个圈子也越来越看不清楚了，也不知道大家做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像你刚才问我杨幂的这件事，按照以前的话，我肯定觉得我对娱乐圈的事情分析得还是很透彻到位的，可现在我越来越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觉得，也许是我年龄大了吧，不想再去管这些，只想把自己的事做好。”
刘萌点点头，伸出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我觉得最近我很喜欢这个动作，因为仿佛这样的覆盖便能给对方温暖，而对方把手覆盖在我被手背上，我也能感受到对方想给予我的温暖。
突然，我的胃部一阵痉挛，我整个人向旁边凑过去干呕起来。
呕吐了好几声之后，我才缓过神来。倒没有真的吐出什么东西，但整个胃部的酸水倒在了食道上，让整个人很不舒服，刘萌连忙给我递过一杯水，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海兰姐，你没事儿吧？”
我正准备说没事儿的时候，突然又一阵强烈的刺激感在胃部搅动，我整个人向旁边侧过去，又剧烈地干呕起来。
“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刘萌下意识地问。
我整个人一激灵，立马坐直了身体，似乎都忘记了干呕的感觉，直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萌。
刘某有些惊慌失措：“我开玩笑的，你这么惊讶干什么呀？我看你干呕，帮你转移下注意力喽。”
我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尴尬，本来可以很容易敷衍过去的一句话，可话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整个人变得木讷起来，不知道怎么圆这个梗。
刘萌看我整个人的神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脸上疑惑的神情也渐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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