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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谢宛冬走后不久,卫淮也离开了皇觉寺,此刻正和友人在茶楼。

  不过若谢宛冬在这儿,大抵又会吃惊,因为此时的卫淮和她先前所见的,又大为不同,尤其那双眼睛,不似平常清润温和,而是漠然无温,仿佛这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无甚分别,看山只是山,看水只是水,看人也就只是个人而已。

  他对面的年轻公子却不一样了,看着约莫二十五六,比卫淮年长不少,却比卫淮更像个少年。他此时手肘撑着桌子,托着下巴,无聊地磕着瓜子,一条腿盘在长凳上,另一条腿曲起膝盖,金刀大马地脚踏长凳——如此惹人眼球的坐姿,也不嫌累。

  他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只觉异常无趣,然而想到对面更无趣的少年郎,算了,他还是看大街吧。

  然而就在此时,他看到一辆马车在大街上疾驰,仿佛是空气中忽然蹦出来的,接着一个漂亮姑娘从车厢里钻出来,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上马,悬崖勒马……虽然这样形容不对,但,就是那么的精彩!

  他忍不住拍手称赞,“好身手!……想不到啊,京城里的小姐们竟也有这样的本事!不愧是藏龙卧虎的京城!”

  能得他一句称赞,还属稀奇,卫淮便也看了眼,待看清马背上凌然而立的女子容颜时,微微一顿,是她?

  很让人震惊,但一细想,似乎也没什么好震惊的。

  这几天他屡屡试探,她都掩饰的极好,不露任何蛛丝马迹,若非在大殿里看到她在抄写《往生咒》,他几乎都信了她还是那个她。

  然此时,终究还是露出马脚了。

  “是他?!”庄昀忽然道,随着这一声惊呼,坐姿迅速变得端正,神情变得郑重肃然。

  卫淮不动声色,“谁?”

  “销声匿迹十年之久的南侠靳鞅。”

  他话音才落,那女子居然回头看了过来,惊得他俩忙往旁边一躲,他该抽空叹一句,“好警觉的女子!”那么多看热闹的,偏偏注意到他们。

  谢宛冬和靳鞅对峙一会儿,谁也没下一步动作,以致被这场骚乱惊吓到的路人都没敢讨个说法。

  很快,被靳鞅甩下的谢府其余几辆马车追上来,三太太扶着妈妈喘着气走过来,满面焦虑,“怎么了这是!冬姐儿你干什么!赶紧下来,别一会儿摔了!”

  同时一个中年男子看了眼靳鞅,大惊失色,戒备地扶着腰,“你不是府里的车夫!你是谁!老刘呢!”

  靳鞅仍没开口,冷肃的眼盯着下马的谢宛冬,还没落地,腿脚一软差点摔下去,中年男子本能地扶了她一下。

  谢宛冬气虚无力地说了句“多谢”,如今这副身子太弱了,还中了迷香,如今已是强弩之末,还能勉强站着,真是奇迹。

  她缓了缓,对已经松开她的男子说,“把他带回去,我要亲自审。”

  她勉勉强强地往前走,三太太的丫鬟很有眼色地过来扶她,路过靳鞅时,那丫鬟害怕地缩了缩。

  谢宛冬微微偏头,虽然彼此动作都不大,但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审视,像一种无声的较量。

  然而就这一眼,谢宛冬看到他右耳下方一道食指长的疤,还有缝合的痕迹。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如被人攥紧了般疼痛,紧张的叫她无法呼吸。

  是他???

  竟然是他!!!

  “冬姐儿,没事儿吧,你两个丫鬟呢?”三太太关心地问起,不管怎么说,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她都有责任。

  闹这么大动静,两个丫头都一声不吭,该不会是……

  谢宛冬轻轻摇头,“三婶婶,回去再说吧。”又说,“刚才马儿受惊,虽然万幸没撞到人,也都受了惊吓,还请王妈妈帮我买些东西给大家伙压压惊。”说着取下荷包,装着几两银子。

  王妈妈笑道,“三姑娘放心,奴婢晓得怎么做。”并没有接她的银子。

  “冬姐儿受了惊,坐我的车吧。你两个丫鬟他们会送回去的。”三太太说。

  “嗯,我听三婶婶的。”

  一行马车重新启程,车厢里并无外人,三太太这才又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走着,你的马车忽然从后面冲出来,拦都拦不住,我还以为是惊了马,可那个车夫又是怎么回事?”

  谢宛冬也是一副后怕的表情,嗓音都带了哭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本来还跟香雪说着话,忽然就睡着了,我忽然就闻到车厢里有一股香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直觉不对劲就喊停车,结果毫无反应,我一慌就从车厢里钻出去,一见马车跑那么快,吓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想着要抱住马脖子不能让它再跑,谁知竟叫我做到了。”她忽然恐惧地问,“三婶,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太怕了,害怕出事,我我,我也是想自保!不是我不想淑女娴雅的!”

  因着谢文桥跟嫡母嫡兄都不亲近,三太太嫁过来后反而跟许氏母女相处的多,许氏是个温柔有才情的女子,本就对她胃口,加上从丈夫那知道的一些事,对她们母女格外怜惜多有照顾,此刻看着谢宛冬不安害怕,更加心疼了,轻轻搂着她温柔地说,“阿梅不怕,是婶婶不好没照顾好你,跟阿梅没关系的。都说人有急智,方才那么危急的情况,阿梅处理的非常好,任是谁知道了也要夸赞我们阿梅一句巾帼女英雄,又怎么会是坏姑娘呢?”

  “真的吗?”谢宛冬望着她,双眼亮晶晶的。

  “自然是真的。”

  谢宛冬羞涩地说,“我也没想做什么女英雄,就想本本分分的,像三婶婶这么优雅就好。”

  “你啊……”三太太亲昵地点点她,“这时候还不忘恭维我一句。”

  “阿梅实话实话而已,哪里是恭维了。”

  三太太宠溺地笑笑,“对了,你方才说你要审那个车夫,当真?不害怕吗?”

  谢宛冬重重点头,“害怕的!不过他要害的是我,我就想亲耳听听,我如何得罪他了他要害我,若真是我不对,我以后改。”

  三太太想了想,三姑娘虽然乖巧懂事,素来又太过谨小慎微,她肯做出些改变,也是好事,便点头应了,“也好,到时我让王妈妈陪着,你就不必害怕了。”

  “谢谢三婶。”

  谢宛冬心里藏着事,这会儿迫不及待地想跟靳鞅见面,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他绝不是会随随便便对无辜的闺阁女子下手的人。

  所以一回到谢府,她连许姨娘都不来不及见,直奔柴房——关押靳鞅的地方。

  靳鞅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斗笠被摘了,露出张冷毅又有些沧桑的脸,他如今也快到不惑之年了。

  当年那一别,沧海桑田,竟已过去二十年。

  时间,可真不慈悲。

  谢宛冬沉了口气,对众人说,“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审问他。”

  王妈妈一惊,“三姑娘,这,太危险了。”

  “他不是已经被绑了吗?”谢宛冬疑惑地问。

  王妈妈噎了下,也是,可……

  谢宛冬轻轻说,“不用可是了王妈妈,我有分寸的,我胆子多小您还不知道吗?”她清咳了下,不大好意思地小声跟她说,“我怕他万一真说不出什么事来,给大家听到了,多丢人呐!您放心,真有危险我会喊的,大家不都在外面吗。”

  王妈妈“……”

  无奈,只好应了,但还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多加小心一有不对赶紧喊人。

  谢宛冬连连点头。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谢宛冬还不放心地走到门边仔细听了会儿,确信最近的人也离了有几丈远,这才放心地过去帮靳鞅松绑。

  从谢宛冬扑出去勒出疾驰的马到现在,靳鞅一直没吭声,沉默地像个哑巴,还很配合地被谢府下人绑起来给谢宛冬审问,不过是觉得这女子和他打听到的小姑娘大不相同,但他也没多余的情绪,直到此刻,当露出些许不解,目光如利箭刺透他的是她,偷偷给他松绑的也是她,这叫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高门大户的人家,小小年纪就懂这些了?

  靳鞅终于开口,“你就不怕?”绳索已解开,他活动着手腕。

  谢宛冬后退一步,双臂环胸笑道,“区区绳索,能困住南侠靳鞅?”

  靳鞅瞳孔猛地一缩,紧紧地盯着她,她这般恣意盎然的神采,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二十年前,那人也是这般年纪,骄傲的仿佛这天下都任她取夺。

  “你知道我?”他说。

  谢宛冬笑,“太元三十八年,南山有匪寇作乱,百姓苦不堪言,官府屡屡派兵围剿,均无功而返,有一少年,手持□□,单枪匹马闯贼窝,斩杀匪寇四十七人,擒获贼首五人交于官府,知府不敢擅专,上禀天子,天子赞其武艺高强,侠肝义胆,以南山为号,钦封南侠,赐金杆龙头枪,望其铭记仁侠之义,不忘匡扶正义之初心。”

  靳鞅叹道,“你小小年纪,知道的倒不少。”

  谢宛冬忽然神情一冷,“可我没想到,当初为百姓惩奸除恶的侠士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一个闺阁弱女子!我倒希望是我认错人了!”

  靳鞅一愣,冷毅的面庞上有些许愧疚,但,尤不后悔。

  “此乃我之过错,我向姑娘道歉,我可以向姑娘保证,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谢宛冬冷冷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靳鞅沉默一会儿,“姑娘聪慧机敏,身手不凡,与其他闺中小姐不同,靳某很是佩服。实不相瞒,靳等如此,实乃为了报恩。”

  “报恩???”

  “宗圆大师对靳某一饭之恩,因姑娘之故,他不但声名俱毁,正值壮年却忽然圆寂。靳某一时悲愤才出此下策!不过姑娘放心,靳某本也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打算将姑娘带出城过一夜,天明便送回,如此姑娘不过名声些许受损,绝无大碍。”

  谢宛冬气的,这人年纪大了,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吗!

  她毁了宗圆那秃驴名声,他便也来毁她名声?

  至于老秃驴圆寂了,并不是重点!

  “靳大侠好生知恩图报啊!为一饭之恩就要毁一无辜女子名声!那么救命之恩呢,靳大侠又当如何报答!”

  “什么救命之恩?”靳鞅愣愣地看她,他并不记得这姑娘救过他啊。

  “太元四十年,银沟山出贼匪,作恶多端,靳大侠手持龙头枪前往剿匪,奈何寡不敌众,差点命丧当场,生死关头有三位公子突然杀出来,与你一起消灭贼匪!这算不算救命之恩,你又是如何报答他们的!”

  “你,你如何知道的?”

  靳鞅惊的,声音都变了调。

  前一件事也许是看奇闻异事就能知道的,而后一件呢?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这天下间再无第五个人知道,她一个大门不出的千金小姐,如何知道的?

  忽然,他激动地扳着她肩膀,“你到底是谁?”

  明知道这很诡异,明知道这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去期盼。

  万一呢,万一呢???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告诉我,你就这么报答他们吗!”

  她冷冰冰的眼神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来,钻心刺骨的冰冷。

  是他魔怔了!

  怎么可能呢!

  “你什么意思?”靳鞅平复下来,问道,“我报宗圆大师一饭之恩,和他们有何关系?”

  “你可知他们是谁?”

  靳鞅表情黯然,语气晦涩,“知道。”

  正因为早早知道他们身份了得,他才从不去找他们,等他再听说他们的消息时,已经太迟了。

  这些年,他无数次在噩梦中醒来,如果当初他不是嫌麻烦而去了京城,当年祸事起时,兴许他就能助他们一臂之力,而不是只能来一个全族覆灭的消息。

  “那你可又知道,就因为宗圆老秃驴被人收买陷害小皇孙,才招致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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