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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靳鞅方知宗圆和先太子,和俞氏还有这等牵连。

  果真造化弄人。

  他沉默一会儿,也只能道,“一恩报一恩,一码归一码。”

  谢宛冬和他的重逢,终归是欣喜的,弄清楚缘由后,自不会真的怪他,不过有件事她还是得说明白。

  “靳大哥,我知道你是知恩图报之人,也没想过真要将我如何,但我还是得告诉你,闺阁小姐和江湖女子是不同的,你以为只是让我名声有些许损害,被闲言两三句而已,但事实上,你如此行为,是能逼死人的,无论是官家小姐,还是普通女子,名声重于一切,包括她的性命!所以以后,还请靳大哥莫再如此行事!”

  靳鞅看着她,冷漠的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显然完全无法相信,完全无法想象。

  又不是真的如何如何了,不过是可能一夜未归,至于吗?

  谢宛冬说,“这个中缘由牵连,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靳大哥相信我就是。”

  靳鞅点点头,那倒是。

  此女虽然不过豆蔻年华,却聪敏大气豁达,非寻常女子可比,他还是很信服她的。

  也真是奇了怪了,才不过见了一面说了些话,竟是一见如故,无端端的就无比信任。

  “姑娘,还有一事,万望告知靳某。”靳鞅有点紧张,“太元四十年的事,你究竟如何知道的?”

  谢宛冬垂下眼,缓缓道,“我幼时遇见过一个姐姐,她给我讲了个故事哄我开心。”

  “她是何模样?”靳鞅急切道。

  这……

  她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十年了,她都快忘了。

  谢宛冬绞尽脑汁地想着形容,“就是二十来岁,模样,嗯,很爱笑,总是神采飞扬的……”

  “是了!就是她!她就是这般模样!刚刚见你那般神采,很是像她,原来还有这等渊源!一定是他们在天之灵保佑着,才免叫我犯下大错!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姐姐说,当时靳大侠受了重伤,脖子血流不止,还是她给你缝合的伤口,我正是看到那道疤,才大胆猜测你就是南侠。”

  提起往事,靳鞅冷峻的面容变得柔和,“是啊,她当时不过是跟你一般的小姑娘,胆子倒挺大,她兄长和叔叔都不敢,只有她敢帮我缝合!还取笑他们……呵呵,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后来想想,她也真够不知天高地厚的,这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她敢那般嘲笑她的叔叔了……”

  她的叔叔,其实是表叔,便是先太子,先帝唯一嫡子,自一出生就被册立为太子,被先帝寄予厚望,亲自教养,那般尊贵的人,也真的只有她才敢那么放肆了。

  “姑娘,你别哭啊!”靳鞅一生跟女子打交道的机会极少,一见她哭,彻底慌了,手足无措的。

  谢宛冬这才惊觉自己满脸的泪,慌慌忙忙地赶紧擦了。

  她怕再回忆下去会露马脚,赶紧转移话题,“对了,靳大哥怎么会在京城?”

  谢宛冬只是想转移注意力,随便问问,谁知道……

  靳鞅长叹一声,“不瞒姑娘,自从知道他们惨死之后,我便来到京城,隐姓埋名,伺机为他们报仇,可恨那姓霍的太狡猾,出入永远都有不少高手保护,我刺杀他几次都没成功,宗圆大师……便是我受伤躲藏的时候,被他收留过。不过那姓霍的实在太奸诈,知道有人要刺杀他,居然还假意减少侍卫想来个瓮中捉鳖,我才不上当!故而一直潜伏在京城,暗中监视,一定能再找到机会杀了他!”

  谢宛冬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原来,还有人想念着他们,还挂记着为他们报仇!

  此一生,能有这样一知己,也算死而无憾了。

  “靳大哥,姐姐若知道你为他们做这些,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靳鞅苦笑,“可惜都十年了,我什么也没做到。”

  “话不能这么说。”谢宛冬说,“靳大哥,既然你我都有这样的打算,那就更不必着急,君子报仇……呃……如今那人权倾朝野,轻易不能对付,须得从长计议,大哥若不嫌我愚笨,等我有了周全计划,再动手不迟,如何?”

  “那怎么行?且不说你只是弱女子,你还有父母家人,我怎能让你犯险?”

  “靳大哥,你就不要劝我了!此生若不能替姐姐手刃仇人,我死亦不能安息!”

  她如此决绝,若再劝反而是看清她!

  靳鞅说,“那好吧,不过你千万记着,不要冲动,凡事与我商量!我监视他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他一些消息!”

  “嗯,那我以后如何找大哥?”

  靳鞅说了个地址,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一个官家小姐,出趟门不容易,被人看到也不好,有重要事再来找我吧!如果我有什么事,我会主动去找你。”

  “好。”谢宛冬说,“不过今天的事,我得给家里人一个交代,还得委屈大哥在这儿待个两三天。”

  “不委屈不委屈!本就是我不对在先!”

  对外,谢宛冬的说辞便如靳鞅所说的那般,是宗圆的信徒恼她害死了宗圆而教训她,如今已经被她说服,不会再意气用事伤害她。

  这个理由倒很没让人怀疑,毕竟也是事实,只是三太太说,虽那人认错了,也不能轻易就放了他,不然还以为谢府的姑娘多容易欺负呢。

  离除夕越近,府上的人越忙,陈姨奶奶也没空为宗圆的事教育谢宛冬,左右那车夫已经帮忙给她一个教训了。

  谢宛冬便清闲了一阵子,整日窝在许姨娘处看游记,其实都在想复仇计划。

  过去那混沌十年,她也不是没想过,但如何的设想,也想不到有一日会借尸还魂,还只是个普通而平凡的闺阁女子,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做不了,之前想的办法全都不做数了。

  如今霍珵不仅位高权重,被皇帝信任,还得百姓爱戴,要除掉他,思来想去要么接近他近身行刺,可靳鞅佛祖那般厉害了也没能成功,她也是不行的;要么,就去到小皇帝身边,洗脑功高震主,怂恿小皇帝对付她,那她,就得进宫……

  唉。

  这日在许姨娘处,香雪过来跟谢宛冬说,荷露的兄长接她回家,人已经在门上等着了。

  谢宛冬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荷露是卖的活契,原主是个善良姑娘,知道她家中还有外婆和兄长,便允她回家过年,过了十五再回谢府便可,而且荷露的兄长似乎在一家医馆做学徒。

  谢宛冬心头一动,正巧荷露也听了消息过来,她便问,“你兄长是在哪家医馆当学徒?在何处?”

  “回姑娘,就是一家普通医馆,因为开医馆的大夫姓关,便叫关医馆,就在城东的六水胡同。”

  “那大夫可是位女子?”

  荷露点点头,“听哥哥说,都叫她关娘子呢。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

  哪里是不妥啊!简直天助我也!

  谢宛冬确实不打算帮谢文栩请动那位关娘子出山去给王家老太太治病,但这不是要过年了嘛,她还想着靳鞅一个人在京城挺孤单的,想给他送点年货,却苦于陈姨奶奶最近对她颇为不满而难以出门。这下可好,多现成的理由啊!而且巧的是,靳鞅给她的地址,也在六水胡同。

  谢宛冬笑眯眯地说,“我们家荷露这么乖巧可爱,就是这双手冻的跟萝卜似的,这可怜见的,既然你兄长在学医,咱们去瞧瞧这位关娘子可有什么办法。”

  嗯???

  荷露歪着脑袋一脸茫然,姑娘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她不是一直在擦哥哥拿来的冻疮膏吗?

  “你要出门?”许姨娘问。

  “嗯。娘放心,爹爹会同意的。”谢宛冬说,“我这就去求爹爹,荷露你先收拾回家的东西,和你哥哥说一声,等等我。香雪,按往年的份例再翻个倍,让荷露带回去过年。”

  荷露张嘴想说不用了,往年的份例已经很多了,可是谢宛冬已经一溜烟地出去了,丫鬟都没带。

  此时谢文栩在书房,刚好卫淮也在,还有长兴侯世子王霖,正说着关娘子的事,长峰来禀谢宛冬过来时,谢文栩的神情就又有些微妙,怎么那么巧呢,每次谢宛冬过来时卫淮恰好都在!

  上次因为宗圆的事,小陈氏还婉转地跟他说卫淮和谢宛冬在一块儿,谢宛冬就想在他跟前出风头,他还想着谢宛冬那么赤诚又单纯的眼睛,还帮她说话来着,这么快就要被打脸?

  谢文栩心里很不舒服,碍着有贵客在才没发作,不过也还是叫谢宛冬回去,他再怎么不知道男大女防,那也是因为都是自家人,如今有外人在就不好了。但长峰说,三姑娘有很重要的事,谢文栩就有点犹豫,王霖忽然开口,“世叔,还是听听三姑娘有什么事吧,兴许真的很重要也说不定。”

  贵人都开口了,谢文栩当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不过他没看到王霖通红的脸罢了。

  谢宛冬在书房外是听到有客人在,不过没想到是这个少年郎。

  “三姑娘好。”王霖红着脸,羞涩地不好意思正眼看她。

  谢宛冬“……世子好。”

  要不是他红彤彤的小脸蛋,她都快认不出这号人物了。

  “没想到世子也在,正好也可以听听这个好消息呢。”谢宛冬笑着说。

  “什么好消息?”谢文栩不解地问。

  “爹爹前些日子不是还在苦恼如何请关娘子为王夫人瞧病的事吗?我今儿方才知道,原来我身边一个丫头的兄长就是关娘子的徒弟,我就想去趁机去拜访拜访关娘子,兴许看在这点情面上,关娘子就愿意破例一次呢。”

  “此事当真?”谢文栩惊喜地都站起来了,小陈氏那些煽风点火的话瞬间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止他,王霖也是,“三姑娘可说的是真的?那可太好了!刚刚我们还愁的不知如何是好,转眼三表妹就送来这个好消息!你简直就是我们长兴侯府的贵人啊!”这才两句话呢,就从三姑娘变成三表妹了。

  谢宛冬腼腆还有些不安地说,“我也只是觉得是个机会,敢保证一定能成功的。”

  “没关系没关系!”王霖忙说,“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转机!至少能看到希望了!”

  有了谢文栩点头,谢宛冬不但很轻易地就出门了,还带了一整车的年货,因为事发突然,单子都没来得及写,谢宛冬就趁人不注意悄悄挪了几份山珍补品出来,好找个机会拿给靳鞅。

  荷露的兄长长生本在门上等人,结果等来这么大一阵仗,不免愣住,待听了谢宛冬的话后就有些为难,关娘子的规矩显然他很清楚,但妹妹给人家做丫鬟,这点面子都不给就怕妹妹会为难,好在谢宛冬也算善解人意,连忙解释,“你不必为难,今天我们也不是去请关娘子去治病的,只当是借你的名义窜个门拜个年,关娘子只说不给官家看病,也没说不能拜访的,对吧?”

  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是也勉强说的过去?

  这一行人到关医馆的时候正好快到午饭时间,为避免引起轰动,马车特意停在后院门口,谢宛冬格外留意了下,真巧,斜对面就是靳鞅的住处。

  长生让他们先在门外等会儿,自己先进去禀报,出乎他的资料,关娘子听说不是去瞧病,只是几个小辈上门拜访,居然就应了,让他们在后院的客厅稍等,但是,年货不得进门。

  呃,好吧。

  进门后,只见院子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晾晒着药材,有风吹过时,还能闻到一点草药香,别是一番宁静悠然。

  他们在客厅稍作一会儿,便见长生领着个道姑装扮妇人进来,说道,“师父,这几位便是我那妹妹府上的主子。三姑娘,卫公子,王公子,这便是我师父,关娘子。”

  那关娘子约莫三十来岁,形容端肃,不苟言笑,朝几个小辈微微点头,“几位有心了,不过我素来不喜与官府中人打交道,这次看在徒儿份上破例见几位,但绝不会坏了自己的规矩给官家人看病,我看几位都是善良人,还请不要为难我徒儿的妹子。”

  听得这话,王霖便有些变色,他来这儿,说是拜访,也就是个借口,当然还是为了给祖母瞧病的,没想到人家一开口就把话给堵死了!他素来嘴拙,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呐呐地,下意识地就去看谢宛冬,而谢宛冬……

  她正瞧着关娘子,心想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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