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夫人常教育我们，‘读书使人明理。’见你书生模样，又精通四书五经，居然如此蛮横，看来书还是未读够、未读精啊！”
见杨路皱眉惋惜之状，路人也都惋惜、咂嘴。
李淮南只感觉气血翻滚，直冲脑门。
“我家颜夫子也经常教育我们，‘书读小了是为了修身养性，规避举止；读大了是为了顶天立定、救人危难、匡扶正义、报效国家。’看来，李公子你的书是读没了吧！”
李淮南只觉得，好想晕，头好晕！
一旁的人等皆是被杨路这一席话渲染，各个热血沸腾。
“就是，老夫想当年也是怀着报国之志热血之心，苦读数十载！为这大陈也是尽了自己绵薄之力…”路过的老先生平日里很是受街坊四邻的尊敬，如今心情很是激动。
“好一个报国之志，不问出身。”一个侠客打扮的江湖人士，高举宝剑呼喊，“好！”
此时掌声四起，群起轰动。
“就是，我家二娃以前上蹿下跳，从不让我省心。自从读书后，一回家就帮我做家务，别提多懂事了！”隔壁王大娘。
“就是，也不盼望他状元及第，就求他明事理，懂是非。”
……
如今，街上的人都忘记了刚才何事起的头，只知道谈论谁家孩子读书之后懂事了不少，或是年轻时激动人心的往事，或是江湖儿女的报国豪情…
杨路腾出一只手，将李淮南拉起来。
本来李淮南十分不情愿的，可是早些时候原本在身后的弟兄就把他撇下了。如今气血不通，自己怕是难以站起，也就勉为其难的让这个粗鄙之人拉一把吧。
杨路趁其刚刚站起，附在他耳边说了句，“公子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口中的颜夫子正是陈国开朝以来唯一一位连中六元之人——颜学真。而我这位公子瞧不上的下等人正是颜夫子的第二十八位亲传弟子。”说完，杨路便小心翼翼地抱着书籍回府去了。
李淮南感觉血都快干涸了。
世人就是如此，一点街头小闹，口舌之争，却是兴味之至。
有些好奇之人还向店主打听杨路是那个府上的，一点到是镇国公府姜家的立刻属以敬意。
“不愧是镇国公府，国公爷与世子浴血奋战就黎民于水火，而世子妃也这样真知灼见，真是让吾等肃然起敬。”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由读书不问出处到因仰慕世子妃的后宅治理之法，如今叶城上上下下都是融入在学习求知的氛围中。
连叶城各大家族也在纷纷效仿燕世子妃，大力提倡下人们读书习字。不仅如此，有些个夫人还准备斥资建造几座学堂。
“其实府衙内也商议着以世子妃您的名义在叶城城内建造一所学堂，以此激励广大的读书群众。”
唐循有些希翼地看着卫氏，在书院他就见识过那些个学子对世子妃的仰慕。
加之卫氏本就是当朝大儒姜睿云的嫡长孙女，一时之间学子都认为这是大儒卫睿云的学识熏陶。那个孺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王氏看着夫君那张正直不阿的表情，真想下手掐他。看吧，又当冤大头。什么叫以世子妃的名义？明摆着要姜姐姐捐钱嘛！平日里见你那么聪明，怎么一遇到学生的事就义无反顾想都不想。那些人又给你挖坑，你还欣欣然地自己跳下去。
王氏以袖遮面，感觉没脸再见姐姐了。心里咬牙切齿道，“唐循，好呀你，居然都不跟我商量，看来胆肥了。今晚看我怎样收拾你。”
本来姜湛很是欣赏唐循的直率坦诚，可是这样直接向自家爱妻伸手，就是有成这样的关系也不得行。如今姜湛神情严肃，就等着爱妻一身令下，他就一只手将这碍眼的小子扔出去。
卫妙看着满是希翼的唐循，又看着咬牙切齿、羞愤难当的宣儿，心下便有决断。
“既然是这样，我以个人名义捐一万两白银。”卫妙满怀笑意地看着眼下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的发小，就知道她不知情，要不然唐循也不敢这样。
不过，以自己对王妹妹的了解，唐大人今晚看来是凶多吉少了。一想到这，卫妙看向唐循的表情就充满了同情。
卫湛表示，阿妙别看他，还有她。你看为夫今日特地穿得如此俊逸非凡，就是为了吸引你的眼球。
可是一脸兴味样的卫妙丝毫没有注意自家夫君那醋意横翻、满是受伤的小眼神，一心只是在王静宣身上。
“不不，府衙的人商议过的，不需要世子妃出钱，一切从府库出。”唐循完全没有注意周围人的眼神，各种意味交杂其中。
要不是在卫姐姐府里，王静宣表示她真的想捏着自己夫君的耳朵回去，好好地跟他上一堂课。
既然冠以姜姐姐的名义，姐姐就不可能不拿出钱来。不然让有心人知道大肆意扬，小的说姐姐吝啬，大了就说姜世子妃既要维持好形象，又不愿意出钱，以权势让州府出钱。
到时候百口莫辩，姐姐乃至姜府都会深受牵连。真是个呆子，你说当年我怎么就义无反顾嫁了这个唐家的书呆子呢？
姜湛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一个兄弟你今晚死定了的眼神。王家小姐的厉害，当年接亲时自己就深有体会。安息吧，兄弟！
卫妙早就猜出这个唐循肯定是让人整了，欺我妹妹妹夫，当辱我卫妙！姜府钱是多，也轮不到别有用心之人指手画脚。心下已有成算的卫妙给王妹妹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如此，那不如这样，将我那一万两存入钱庄，专门资助每一届上京赶考的贫家子弟！也算略尽绵薄之力。”
“那下官就在此替万千学子拜谢了世子妃呢！”
“唐大人这位学政可真是为了莘莘学子煞费苦心，有唐大人，真是叶城之福！”
唐循那是万分感激，这个姜世子妃到真的是明事理、真知灼见之人，难怪叶城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十分敬慕于她。就是他当下也是难掩孺慕之情，宣儿与她相交，自己也就放心了。
可以让宣儿多来燕府走动走动，最近看她都日渐消瘦了。
……
送走了唐循两人后，姜湛就开始没脸没皮地开始粘着卫氏。一会儿是端茶递水，一会儿是捏腿揉肩，根本不假手于人。
“夫人~”姜氏不理。
“阿妙~”姜氏不理。
“好，阿妙~”
终于姜氏回头对着燕湛一笑，“想回房？”
姜湛快速点头，生怕转眼爱妻就变卦了，可是迎接他的还是一头冷水淋透。
“没门。”
一大早出去收账的冷画，一回到夫人的屋子就看见世子对自家夫人死缠烂打。而屋子里一旁的暖阳以及其他的小丫鬟都井然有序地工作，丝毫没有被此影响，看来是跟自己一样习惯了。
……
一辆马车使出梧桐巷，车外坐着碧云和一名小厮。
王静宣背对着自家夫君，看向车外，□□裸地表示不想说话。
可是唐循不是姜湛，呆子就是呆子，知道妻子不开心了。但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王氏想想，自己发脾气有什么用，这呆子也不会哄自己，哎！一失足成千古恨，早知道当年就选表哥呢，表哥起码温柔小意。不过转眼想如今表哥不光是妻妾成群，前年还娶了房平妻。
而自家夫君在人情世故上呆是呆了点，可是学问上那是真聪明。最重要的是对自个和两个孩子那是完全没话说。当年那份圣旨可是把自己惊呆了，一向注重孝道的他居然违背了婆婆的意愿。
当年他都没有嫌弃自己多年无所出，始终如一地待自己。那么自己有何理由嫌弃他呆了！
想通的王氏一把转过身投入自家夫君的怀抱，久久不语。
唐循再呆，也感受到了宣儿对他浓浓的爱意。虽然他不太理解，为何上秒还是乌云，怎么现在就是晴空万里，但是只要宣儿开心，要他怎样都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唐循紧紧地抱着王氏，亲吻她的前额，没说什么。
半响后，“夫君，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得跟我商量商量，好吗？”
“好。”
“夫君，我今天看到个小孩爬得特别快。”
“嗯”
“夫君，我邀了姜姐姐上巳节去白马寺上香礼佛。”
唐循本想拒绝，直觉告诉他妻子不开心肯定是在姜府发生了什么（到现在唐循还是没有丝毫的自我意识），不过看着娇妻灿烂的笑容，“好，节日人多，出门多带几人。”
陈国-京城-皇宫
三月三，上巳节。
这是个求子的节日，每每有妇人到寺庙、女娲庙前去祭拜，求子。
后宫的女人当然也不例外，就算是育有两位皇子的明妃，也是一大早上的随皇后众人前去鸿胪寺皇家寺庙诚心礼佛。当然这种盛事，不是正三品以上的宫妃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但是凡事还是有所意外的，咱们御一品的姜皇贵妃就没有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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