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真假信件
沐白衣原本还担心沐长安会心生抗拒，他正准备长篇大论的说教，现在听到沐长安这么说，满意的笑了，“看来长安是真的长大了，也懂事了。”
沐长安听见沐白衣的话，故作害羞的捂脸，撒娇道：“爹爹不要如此夸小安，小安的尾巴会翘到天上去的。”
“你啊，都这么大了，还撒娇！你看你妹妹多么端庄有礼？你以后多像她学学！”沐白衣话里句句都是指责的意思，面儿上却尽是宠溺。
“……”
柳姨娘和沐九幽母女听到见沐白衣和沐长安一对父女相处得其乐融融，她们却像个外人一样显得格格不入。
沐白衣叫她俩过来，就像是象征性的走个过程一样，他完全没有在乎她们娘俩儿的感受。
柳姨娘和沐九幽见沐白衣和沐长安就像是将她们两人给忘了一样，两人面色阴沉至极。
沐长安余光扫过两人，将她们嫉恨的神色尽收眼底。她心里冷笑连连，这两人已经占据了别人的位置，还总是贪心不足的想要得到更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老爷。”柳姨娘眼中闪过一抹算计，打着商量的语调说道：“妾身可以带着她让她学习掌管府中中馈的具体事宜，还有其他过门之后应该注意的事情，但是大小姐毕竟还小，这掌管府中中馈的事情交给她实在是不合适。”
柳姨娘说到这儿，一副一心一意为沐长安的模样，道：“等大小姐熟悉了管理府中事务，学会了如何掌管府中中馈的时候，我再将所有的权力交给她。这样一来，大小姐也不用过早的忙于这些繁琐事情，等她出嫁时又能对府中大小事务应付自如，你看如何？”
听着柳姨娘的话，沐九幽立即帮腔道：“是啊，父亲，女儿觉得姨娘说得挺有道理的。毕竟长姐的女红都还没有学好，现在又将府中大小事务交到她手里，恐怕不妥。”
沐九幽说着，压住心底的嫉恨与不甘，看向沐长安，眨着看似单纯的眸子，柔柔弱弱开口道：“长姐，你觉得幽幽的提议如何？”
柳姨娘和沐九幽这话一出，沐长安就知道这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这两人怕是想趁着自己学习掌管中馈的时间将府中的财产全部转移吧？
“呵！”沐长安心中冷笑一声，面儿上却跟沐九幽一样装单纯孝顺道：“这不好吧？柳姨娘虽然不是我亲娘，但是我也想她太辛苦了。她已经掌管府中中馈这么多年，也累了这么多年，现在长安能为她分忧了，自然是要做到为人子女的责任。”
沐白衣听着沐长安的话，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地，他还真怕她被柳氏和九幽三言两语的蒙骗住。
为防止事情有变，沐白衣一锤定音，“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我在这里，柳氏你就在这里与长安交接府里的大小事务。”
柳姨娘不敢置信的看着沐白衣，她把持府中中馈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要交给一个丫头片子？
更何况这个丫头片子还不是从她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要是将府中掌管中馈的权力交到了沐长安的手里，那不是断了她的财路，让她在府中既无名声，又无实权吗？
沐白衣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她此时才意识到，除了死去的那个贱人外，沐白衣看似风度翩翩对谁都温和有礼，实际上却是世上心肠最硬最冷漠之人。
他所有的温柔和爱全给了那个女人，她不甘心，她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比不过那个死人。
凭什么？
沐白衣见柳姨娘没有说话，冷冷道：“除了刚刚我说的那些，还有锁着长安她娘亲带来的嫁妆的房间钥匙，你也一并拿来给她。”
见沐白衣如此冷漠，铁了心要夺掉她手中所有的权力，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气的。
沐九幽一把扶住柳姨娘，掩住心底的不甘与嫉恨，对着沐白衣软语求情道：“父亲，你看姨娘现在人不舒服，要不这交接之事明日再进行？”
沐长安生怕沐白衣心软，刚想开口说话，就听沐白衣道：“柳氏若是身体不适，就下去休息。”
柳姨娘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道亮光，立即道：“多谢老爷体谅。”
只要过了今日，以后再让我将这些东西交出来，休想！
柳姨娘心中正琢磨着怎么一劳永逸，就听到沐白衣又道：“我会派人直接去你的院子里取东西。”
瞬间，她犹如掉入万丈寒潭。
一旁的沐九幽愣了又愣，满目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沐白衣，见他神色坚定如常，她眼底的单纯善良瞬间消失不见，只剩嫉恨。
沐长安见两人脸色难看至极，轻轻地笑了，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道：“爹爹这个办法是最为妥帖的，既体贴了姨娘身体不适，又将事情圆满解决，简直是一举两得。”
沐长安说到这儿，看向沐九幽，笑道：“妹妹，我们父亲是不是世上最机智勇敢、英明无双的父亲？”
沐九幽咬牙道：“是的。”
沐长安看着柳姨娘和沐九幽两人憋屈愤怒得想要弄死自己，却又不敢发作的样子，心情舒畅极了。
沐白衣一直将目光放在沐长安身上，见她单纯的眼底掩藏的是狡黠的笑意，他才惊觉或许她根本就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弱。
“好了，九幽，既然你姨娘身体不适，你赶紧扶她回房休息。”沐白衣清了清嗓子，吩咐道：“我马上就带人过去交接这些东西，对了，核对账目的事情就不需要柳氏操心了，我会带账房先生过去的。”
沐长安正想为沐白衣此举点赞，柳姨娘就当场晕了过去。
“姨娘，姨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沐九幽扶着柳姨娘，焦急道：“来人啊，来人啊……”
一阵慌乱，柳姨娘被大夫带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沐九幽也跟了过去。
顿时，大厅里只剩沐白衣和沐长安父女两人。
爹爹，此事你怎么看？”沐长安眨着一双狡黠的眸子，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道：“你不会真的以为她晕倒了吧？”
沐白衣见她眼神清亮，刚刚那副懵懂单纯的样子早就消失不见，他就已经确定她确实不是以前那个出了事只会找他撒娇，藏不住话的小安，她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沐白衣摇了摇头，道：“都说虎父无犬子，我们家是虎父无犬女，你都能看出她是在装晕，为父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爹爹可真聪明。”沐长安的脸上的笑意更浓，“那爹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沐白衣宠溺的说着，突然神色一转，眼底上过一抹暗沉，冷冷道：“我养了她们这么多年，本以为她们就算不感恩戴德，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可她们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这是我万万不能原谅的！”
沐长安震惊的看着沐白衣，难道爹爹知道沐九幽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
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还养了她们这么多年？
沐长安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沐白衣道：“小安，你赶紧下去用早膳，我带人一起去将属于你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爹爹，柳姨娘不是在装晕吗？”沐长安诧异，沉声道：“恐怕她今日是不会醒来了。”
“无事。”沐白衣站起身来，神色阴沉，道：“她会醒来的。”
沐长安怔住，爹爹这话是话中有话啊？
“好了，你赶紧回自己的院子里，不论出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事后，我会派人去通知你。”沐白衣对沐长安叮嘱了一番，便带人离开了。
沐白衣一走，碧禾就站到了沐长安面前，一脸忧心道：“小姐，我怎么感觉真的有大事会发生？”
“碧禾，多找几个可靠的人盯着柳姨娘的杨柳院。”沐长安眼眸深深，对碧禾吩咐道：“然后你再悄悄地从后门出府去南王府找南王，让他借几个武艺高强又可靠的人给我。”
“是，小姐。”
南王府。
书房，身体刚好的古郁离一脸郁闷的站在南辰面前。
南辰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古郁离郁闷的神色一转，一下子变得委屈起来，“我说我们好歹也是兄弟，我现在可生着病呢，你就这么对待因你而病的人？”
南辰冷冷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幽光，“要不要本王让安乐公主出府来照顾你？想必她一定能将你照顾得好好的。”
“不用了，不用了。”古郁离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道：“我可承受不起安乐公主千金之躯的照顾……要是被她照顾，还不知道会被她折腾成什么样子呢！”
“那就说人话！”
“好，我说正事儿。”古郁离搬来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南辰对面，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道：“我听宫中有人传来消息说有人将九皇子通敌卖国的证据呈了上去，陛下大怒，想要杀了九皇子呢。”
古郁离说到这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南辰道：“这事儿不会是你做的吧？”
南辰没有说话。
古郁离心下了然，道：“还真是你做的？是因为她三番五次的找沐大小姐麻烦？”
南辰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只不过眼底的冷漠越盛。
古郁离故作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嘴上却不停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用他引出不安分的人吗？你现在动了他，恐怕其他有异心的人会收敛起爪牙。再者沐大小姐也没有出什么事儿，你这般做了只会打草惊蛇。”
古郁离见南辰神色不变，他猜不准他的心思，只得继续劝说道：“况且，你这是将你的软肋摆在明面儿上来了。一旦有人想要对付你，恐怕都会对沐大小姐下手。”
“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本王了。”南辰满目阴沉的看了古郁离一眼。
古郁离不知南辰什么意思，就见他打了个响指，下一刻，沧溟的身影立即出现在了书房。
“主子。”
“你去找十个武功高强的暗卫，再挑十个死士，送到她的身边。”南辰叮嘱道：“告诉他们，她在他们便在，她若有任何差池……犹如此杯，砰！”
空空的茶杯在南辰手里化为粉末，看得沧溟心下一颤，立即领命下去了。
古郁离见南辰如此将沐长安放在心上，颇为无奈道：“别的事情我说的时候你根本懒得搭理我，只要是涉及到她的事情，我看你能草木皆兵。”
南辰横了他一眼，落下最后一个字，将宣纸上的墨汁用内力烘干，再装入信封。
“宫中都有可能要变天了，你真的就不担心？”古郁离有些焦急道：“难道你忘了你的……”
古郁离这话还没说完，南辰冷漠的眼神扫过去，就让他成功闭上了嘴巴。
“本王自有分寸。”南辰目光深深，意味不明道：“你只需要按照原计划执行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古郁离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也是，大名鼎鼎的南王，无论是武力还是智力都在他之上，这些事情哪里需要自己操心？
“既如此，你若无事，我便先回府了。”古郁离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却被南辰叫住，古郁离回头满脸疑惑的看着他。
“阿离。”
“怎么了？”
古郁离震惊，南辰极少这样郑重的叫他，每次这样叫他，总是有大事发生。
“我不日可能便要离开燕京一段时间。”南辰神色不变，语气却郑重道：“阿沐哪里，我可能无法顾及，你留在燕京帮我照顾好她。”
古郁离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皱，宫中可能要生变故，边疆也极有可能告急，他现在要离开，难道是又要去边境打仗？
他脑子转了一圈，怒道：“你自己的女人自己照顾，拜托我算是怎么回事？陛下那么多皇子，凭什么每次刀光剑影的事情都让你去？”
南辰目光深了深。
古郁离见他如此平静，肚子里憋着一股火，他作为当事人都不着急，而自己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蚱！
“还有，这世上还有人能逼得了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吗？”古郁离怒火上来了，平日里对面对南辰时的怂意瞬间消失不见，“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不怕告诉你，昨日我刚回府，独孤离君那小子就找上来了，言语之间全是对沐大小姐的关心。”
古郁离将他憋着的火气撒出来后，渐渐冷静下来，慢悠悠道：“你现在若是离开，要是让他捡了个大便宜，你到时候可别找我哭，小爷我是不会承认自己认识你的。”
古郁离这话总算是引起了南辰的注意，南辰幽深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他，冷冷道：“你要是敢帮他追阿沐，本王保证让安乐公主在风月楼最红小倌的床榻上找到你。”
“算你狠！”古郁离最怂的就是安乐公主这个未婚妻，哪里还敢造作？
“你识趣就好。”南辰将信封扬了扬就朝着古郁离飞了出去，古郁离十分默契的将其接住，疑惑道：“这是给我的？”
“里边写着对付九皇子的方法。”南辰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古郁离一眼，意味不明道：“当今陛下看似对九皇子不闻不问，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放弃九皇子了。可自古帝王心最难测，谁知道他心里真正属意的下一任天子是谁？”
古郁离震惊，“你的意思是难道九皇子才是……”
他说到这，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
“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南辰面色不变道：“如果真是这样，本王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这件事还有人猜到了。可若是陛下心中定下的人不是他，而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人……”
南辰说到这儿，深深地看了古郁离一眼，“那才是最可怕的！”
古郁离听到南辰这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确实，那样的结果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真是南辰所说那般，那他在明面处有太子为他挡着明枪暗箭，后有九皇子轩辕决因他而备受冷落。
甚至皇宫里的其他皇子，也都有可能是皇帝为了保护他而设下的棋子。
“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这次边境打仗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了。”古郁离担忧道：“陛下为了那个儿子连他的其他儿子全都算计，你若参与进去，恐怕陛下会为了那人趁机夺你手上的兵权。”
这时，敲门声响起，侍卫的声音隔着门帘传了进来，“王爷，陛下身边的王公公到了，说是带来人陛下的口谕，让你立即进宫。”
古郁离担忧的看了南辰一眼，南辰眉目深深，让人看不进他的眼底。
他冷冷道：“你回禀王公公，本王马上就去。”
“是，属下这就让人告知王公公。”
门外侍卫的脚步声越行越远，南辰站起身来，看着古郁离道：“记住本王的话，如果轩辕决继续作，找阿沐的麻烦，就用本王给你的信里写的方法对付他。”
一个时辰后，轩辕皇宫。
轩辕决因称病拒绝进宫，直接被皇帝轩辕天命人抬进了皇宫。
御书房。
轩辕决拖着满身伤痕跪在地上，一身龙袍加身的皇帝坐在高坐上神情冷漠，在他下方左前方坐着太子，右前方坐着大名鼎鼎、杀伐果决的南王。
依着两人下方，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文武大臣。
“轩辕决，永乐候呈上来的你通敌叛国的证据是不是真的？”
“请父皇明鉴，儿臣是无辜的。”轩辕决额头冒着冷汗，忍着疼痛，坚定道：“儿臣不知造谣之人是何居心，但是儿臣相信父皇会还给儿臣一个公道。”
两边的大臣议论纷纷，唯独南辰和太子轩辕朗没有说话。
“当真不是你做的？”皇帝轩辕天冷冷道：“如果不是你做的，这些证据别人是哪儿来的？”
轩辕天说着，将一堆所谓的证据全部扔到了轩辕决的面前，怒气冲天道：“朕这些年虽然冷落你，但是也从未苛刻你，你不帮着太子治理朝政也就罢了，竟然敢通敌叛国，早知你长大会这般给朕丢脸，当年你出生的时候，朕就该让人杀了你！”
南辰神情冷漠的看着皇帝和轩辕决父子两人演戏，那些证据扔出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那些是假的。
而他亲手准备的那些，应该早就被皇帝给掉包了。
皇帝有意放过轩辕决！
“父皇息怒，儿臣虽然没有大才大德，但是自小也是熟读诗书，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这所谓的证据，一定是有人陷害栽赃儿臣的。”轩辕决说到这儿，眼睛瞄了南辰一眼，辩驳道：“儿臣以自己的性命起誓，儿臣绝没有做这些通敌叛国的事情，若是儿臣做了，愿意遭受天打雷劈。”
轩辕决说这番话的时候言辞恳切，让不少大臣都觉得是冤枉了他，开始为他鸣不平。
就连轩辕朗都有些动摇了，他不动声色的看了南辰一眼，这些东西南辰之前也给了他一份让他找人呈给父皇，但是他有意拖延了些时间，等着南辰改变主意。
虽然他从小就崇拜南辰，但轩辕决毕竟是他的兄弟。不论轩辕决通敌叛国的事情是真是假，这种罪名一旦背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死去。
尽管这个兄弟可能时时刻刻觊觎着他的位置，甚至想要他的命。
南辰察觉到轩辕朗的目光，神色冷漠至极，眼睛里一丝友谊也不再有。
轩辕朗目光撞到他的身上，知道这一次他与南王是彻底的关系破裂了，从此再也不会是朋友。
因为自己变相的背叛了他，而他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朕只相信证据。”皇帝轩辕天摆着皇帝的威严，冷漠道：“朕给你三日时间，你若找不到证据，按照轩辕国国律，通敌叛国者，理当斩首示众！”
轩辕决整个身子一颤，伸手拿起砸在地上来往的书信拆开，看到书信上的字迹时，眼底光芒大盛，喊冤道：“父皇，这并不是儿臣的字迹，这明显就是有人伪造的。”
轩辕决说着往下翻，瞧见落款处的章印时，更是大喊道：“还有这上面的印章，虽然与儿臣随身携带的印章相似，但是一看就是人为伪造的。”
轩辕决这话一出，各位大臣都坐不住了。
有大臣提议道：“皇上，要不请鉴别师来瞧瞧？若不是九皇子做的，就当是还九皇子一个清白，若是九皇子做的，这也能让堵住九皇子的嘴，让九皇子无话可说。”
皇帝轩辕天听到大臣的话，看向太子轩辕朗，“太子以为如何？”
轩辕朗点头道：“儿臣以为刘大人说得极对，请鉴别师来鉴别这些信件的真伪，是再好不过的。”
轩辕天听着轩辕朗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又看向南辰，“南王以为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南辰的身上，包括轩辕决，他压制着心底的恨意与愤怒，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轩辕决隐约猜到这件事情是南辰弄出来的。
既然这件事是南辰弄出来的，那他应该会抓住机会将自己往死里整，而父皇又最为偏心他，只要是南辰说的话，他几乎都会答应。
想到这里，轩辕决眉心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微臣相信，陛下的抉择永远都是最为明智的。”南辰不咸不淡的说道：“只要是陛下的决断，微臣都给与支持。”
在座的人听到南辰的话有人欢喜有人愁，□□的人希望将其他皇子都铲除掉，包括看上去无权无势的九皇子轩辕决。
而有几人是轩辕决偷偷插在朝堂里的，他们明着是其他皇子的人，实则为轩辕决的人。
这几人不敢明目张胆的为轩辕决说话，却担忧南辰会直接否决掉皇帝的提议。
“既如此，那就依太子和南王所言。”轩辕天浑身撒发着上位者的气势，沉声道：“给朕查，将此事彻查，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当朝皇子！”
“陛下英明。”一众大臣齐声附和。
南辰眼底闪过一抹冷笑，一旁的轩辕朗觉得大事不妙，他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以南辰的性子他不可能造假，既然他让人将这份证据呈了上去，就不可能呈个假证据上去。
既然南辰的证据是真的，也就是说父皇有心包庇九皇弟。
父皇连一个通敌叛国的人都能包庇，这说明……
想到此，轩辕朗打了个寒颤。
皇位他是不在乎，但是不代表他不在乎自己的命。
如果日后真的是九皇弟继位，那自己和皇妹以及母后都活不了。
到了现在，他才意识到整个事情的严重性。
“趁着各位大臣都在此看着，王公公，你现在就去请鉴别师过来鉴别这些信件的真假。”轩辕天一副公正的样子，说道：“各位有无异议？”
“没有。”各位大臣齐声道：“陛下英明。”
“王公公，快去。”
“嗻，奴才这就去。”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王公公很快就将鉴别师请了过来，就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样。
鉴别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结果是这些信件是他人伪造的，皇帝轩辕天为了补偿九皇子轩辕决，赐封轩辕决为九王，并亲自提名九王府。
南辰早就猜到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平静得很。
此事了结过后，太子和南王，以及各位大臣纷纷退下。
皇帝轩辕天将轩辕决给单独留了下来。
轩辕决见轩辕天将自己留下，心里放下的石头又高悬在心口处。
“九儿，你太不安分了！”轩辕天冷冷道：“你这是翅膀硬了？竟敢做这通敌叛国的勾当！若不是朕将那些证据掉包，你以为朕能护住你？”
轩辕决心口一颤，立即辩驳道：“父皇，儿臣没有……”
“没有？”轩辕天气急，一副严厉父亲的模样，怒道：“你是不是要朕将那些真正的证据拿出来甩到你的面前，你才肯承认？”
见轩辕天这么说，轩辕决也拿不准轩辕天到底有没有那些证据。
如果有，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不可能轻易的放过自己。
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他和太子等人的父亲，他更是一国帝王，他怎么可能容许自己与敌国连手？
可如果没有……
不，不可能没有，以南辰对沐长安的在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不可能容忍。
想到此，轩辕决沉默了。
轩辕天见他的样子，更是生气，“你是不是还在怨朕这些年冷落了你？是不是还在怪朕这些年对你不闻不问任人欺负？又或者说，你是在怪朕当年下令杀了你的母亲？”
轩辕天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阴沉之色。
“儿臣不敢。”轩辕决道：“父皇做什么都是对的。”
“不敢？你现在不就是做得挺好的吗？”轩辕天道：“你自己就聪慧，朕自小也就宠你疼你护你。你母亲遭人陷害，所有人都说她与旁人有染，朕虽然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是所有人要求朕处死她，那时朕没有能力护不住她，逼于无奈只能……只能将她处死。”
轩辕天说到这里，哽咽道：“后来，朕处处冷落你，不给你实权，为的只不过是保护你，你怎么就看不穿事情的本质？”
轩辕决没有说话，轩辕天说他是为了保护他这件事情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前边近十年的冷落却是真的。
轩辕天见轩辕决面无表情，叹息道：“朕知道你不信朕，但是朕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只知道太子面上风光，你却不知背地里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从他被封为太子开始，在东宫就发生了不少于二十起的毒杀事件。”
轩辕天说到这儿，语重心长道：“你明白朕的苦心吗？”
“儿臣谢过父皇，以后断不会再做糊涂事。”
轩辕决低垂的眸子闪过一道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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