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烂摊子
“吵吵吵，都别吃了！”
耳朵边两只高声贝的大喇叭骂来骂去的，本来就窝火张爱国就更窝火了，浓眉紧皱想摔手里的碗，看到碗里的半碗饭又舍不得了，气的摔了筷子。
这下子差不多都安静了，除了角落里还在往嘴里塞饭的张翰，赵兰捡起筷子擦尽还给张爱国，一桌子人都没了心情吃饭，家里粮食不多，欠了一屁股债，地里收成不好，下个月什么吃！
“中午不回来了。”
张爱国披上单衣出门去村委找郑锋，郑锋的老家家是在落狼沟，不过平日都是住在村委会的。
天气越来越干旱他也是知道的，昨天晚上还抽空还去转了转旁村磨坊村的水井，水不多勉强够这个上百人的村子消耗，村委会筹办的幼儿园也因缺水孩子们这几天连课时也停了，今天一大早又来了六个人也是为了缺水的事。
“郑老哥，你们村子守着水看着别人受灾心里好受？”
“你这话什么意思？”
郑锋被张爱国这么一说什么都没明白，村长一天天乱糟糟的都是事。
“村长你们落狼沟牛呗，山脚下水多别人渴死了都看不到。”
张爱国背后的小年轻早就忍不住了，昨天没但到水，今天井口又挤不过去，落狼沟也不接济，守着好几个大汪看着别人渴死。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他们的原话是沟里的人说的是地里的庄稼都要旱死了，山上的牛羊都要渴死了了，水让你们村挑了别的村肯定也来挑，一人两桶水，十几个大汪也不够，没水了你们养我们落狼沟这个穷沟沟？”
另一个小年轻是张仓的二儿子张骏，家里断了水三岁的闺女吃饭咽的都哭不出泪，心疼的去落狼沟山脚下挑水，偏偏落狼沟说出了这么一番人的话，水没有挑到反而被羞辱了一番，心中颇生恶气遂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我得回去看看！”
郑锋气的一敲拐杖，打断了张骏的话，这话还真有可能是村子里一群仗着他是村长无法无天的混小子说出的话。
“你小子结婚了？”
张爱国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明明记得昨天张仓那混蛋为三个儿子的婚事着急，没成想他家老二孩子都三岁了。
“结了，三年前。”
张骏看着脸色古怪的爱国大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没听爹娘说过两家人有什么娃娃亲。
“你爹那个老王八，哄我！”
张骏也不好说什么这句话还是回去告诉爹让爹定夺，两个老人关系好他知道，其实他爹也没少背后骂张爱国倔驴。
从磨坊村到落狼沟有一条捷径的山路，翻过乱葬岗这个山坡从大狼沟的村子后面沿着大狼山走上一两里地就到了。
一路上入眼的枯黄让几个人没少唉声叹气，今年是一个灾年，收成锐减也比颗粒无收要好。
一家之主为了生存奔波，家里婆媳几个女人也没有闲着，用婆婆要整治不听话媳妇的心思，喂过猪羊赵兰和白箐又掐起架来。
往日这个时候该放羊，张翰因为缺水就没去放羊，早晨领受了夹杂在两人的口水中不好受，现在就抱着张扬躲在角落。
“喝喝，怎么没喝死你！”
赵兰就是因为白箐平凡的给张扬温水泼奶粉才不满发作的，其实来回也就是那么半碗一点点水，赵兰只不过是借这个机会达成目的。
“婆婆，能抠死你？谁家孩子不是几个钟头就喝奶喝水的？”
张扬鼻子突然人捏住，鼻子被袭击张扬伸胳膊蹬腿打张翰，看戏都不能好好看，逗她捏鼻子就这么好玩？
“我一把屎一把尿吃糠拉扯大三孩子，就没像你这么灌孩子的，我张家没水，现在穷了，也供不起你这富家大少奶奶奶粉米糊。”
“妈，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白箐急了，这是要抛弃把她娘俩卖了的意思？
“呦，你可叫的真亲，背地里不知道怎么骂我的，家里庙小，容不下你们娘俩一万多块的两尊大佛，要不卖了你丫头弥补家里的损失，要不你给我回你娘家！”
赵兰对张扬这个一天五瓶奶粉的孙女没好感，十几块钱的奶粉一个礼拜就喝光了，喝到会吃饭了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更何况家里现在缺水缺钱。
“赵兰，你这话什么意思！张翰你就不管管你妈？”
白箐气着了不知道该怎么说，被婆婆赶走带着一个孩子回娘家，她丢不起那个人。张翰捏着张扬的鼻子弄得张扬口齿不清的发出一串乱糟糟的声音，白箐不敌掉头寻求张翰的帮助。
张翰拿下张扬鼻子上的手，这个问题在张扬心里就像是后世女孩会问男孩的一个问题：我和你妈掉进了水里，你妈和我都不会游泳，你只能救一人，救了这个人那个人就会死，你会先救谁。
“妈，我听你的，媳妇，你别闹了，妈这是为你好。”
张翰在赵兰的眼神中看到了宛如老爷子的目光，赵兰好像再说回答错了必须死！张翰无奈用一秒的时间选择了支持赵兰。
“张翰，你不是男人就是个混蛋！”
白箐一怔恨不得手头的奶瓶朝着张翰砸了过去，砸他个头破血流，然后再挖开张翰的胸膛看看他有没有心，好好醒醒让自己明白自己是怎么眼瞎的。
“我不是男人你是？带着孩子回你的富家去！”
张翰不耐烦的白箐的胳膊掰开把张扬放到了白箐的怀里，像是忍受不了这对母女了，急不可耐的要赶走她们娘俩。
不管怎么着，妈要赶走他媳妇肯定是有原因的，赶走了他媳妇也能少为孩子花奶粉钱。家里穷，妈都好几天没给他零花钱了。
“张翰，你真要赶我走！”
白箐傻愣愣的抱着张扬急的眼泪都留下来了，不就是耍耍小脾气和婆婆顶嘴，怎么还当真要赶她走了呢。
张翰抓着白箐的肩膀往门外推她，白箐惶恐又不甘心的往屋子里挤，赵兰在一旁骂骂咧咧的眼中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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