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缘来爱你 5

　　像刚受完酷刑一般拖着身体回到教室，一进门，老师和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朝我看过来，像看小丑一样。

　　没有精力去理会她们的眼神，因为我已经累了，太累了！

　　怎么会这样，哥，已经高三了呀！

　　趴在桌子上，多希望能这样睡去，醒来，一切都恢复平常。

　　莱失踪了。

　　他的父母到处都找了，没有办法才找到我。

　　我多希望他们能打我骂我，我会好受一些。都没有，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恨呀！

　　当我找到莱时，他像泥巴一样趴在酒吧的桌子上，面前摆着许多各式各样的酒瓶。

　　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正在到处找你！我愤怒了，朝他咆哮起来，哥，这还是你吗？

　　他慢慢地抬起头，已是满脸泪水，通红通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的心像被插了千万把刀一样，疼得快要死去。

　　哥，跟我回去吧。

　　他一把把我拉到他面前，他带着酒气的呼吸我分明可以闻到。

　　雪儿，如果没有人要你，我娶你！他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身子渐渐往我这边靠。

　　我一把把他的手甩开，他身上的酒气让我没有办法呼吸。

　　哥哥怎么可以喜欢妹妹呢？

　　他明白了什么似的，身子僵住了，苦笑了一声，一杯浊酒下了肚……那一晚，他就在酒吧里泡了一晚上，我就在那里陪了他一晚上。人生中的第一滴酒，就为他喝了。

　　苍白的雪花簌簌地从天上落下时，宣告着苍白的高三下学期的来临。

　　每一个学子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机械地忙着自己的学业。从满桌的书堆中抬头也变成了十分奢侈的事。是谁在耳边演奏催眠曲，两只眼皮竟那样难舍难分？

　　忙着招生的事，忙着保送的事，没有时间去关注那个被遗弃的角落里是否还有他的身影。甚至没有发现，他已经几天都没有来上学了。

　　老师不在乎，同学也不理会，竟然连我也忘记了。

　　忘记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记起。就这样错过了。

　　当我提前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像鸟儿一般飞回教室想要把这个消息和他分享时，看到角落里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时才记起，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好久。

　　泪水沾湿信封，上面的字迹也有一些模糊了。

　　当去他家找他时，却是他的母亲开的门。上次一别，她竟苍老了这么多。

　　莱呢？我问始终不敢抬头。

　　他走了。冰冷的回答。

　　去哪儿了？我急忙问。

　　他母亲转身，隐约地听到她说了一个地名。莱去那里当兵了。

　　丢了魂一样回到家对着铅笔盒里他的照片，不住地喊他的名字，每喊一句，锥心般疼痛。

　　哥，你怎么能撇下我走了呢？去到一个我拿着放大镜在中国地图上找了一上午都没有找到的地方？

　　十八岁的生日要到了，你又在哪里呢？你说要陪我过生日的呀，我那么相信你！

　　你恨我吗？

　　一年又一年，南方的茉莉花也开了又开谢了又谢。洁白的花瓣像你我的友情，纯洁无瑕。哥，你有在看吗？

　　后来，在大学里又交了男朋友，他同样帅气而优雅，最重要的是，他身上也有淡淡的茉莉香——我一直不敢忘记的味道。

　　不用再看莱失落的眼神了，但是，为什么又那么渴望再看到？

　　没有他的日子过得好好的，那么有规律，那么有条理。

　　这难道是对他的回馈？我无语。

　　结婚时，穿着洁白的婚纱，漂亮得就像仙女一样。

　　那个即将成为我老公的人问，为什么要拿茉莉花作花球？

　　因为，只有它能陪我做我永远都不愿意醒的梦。

　　他不明白，但是你会明白吧，哥。你妹子的婚礼你都不参加！

　　婚礼结束，宾客都走光了。我穿着婚纱坐在礼堂的门口，用手撑着头等。像个孩子一样，等待着哥哥可以给我带回糖果来。隐约中，似乎看到了莱正潇洒地向我走来，朝我伸出双手，成熟了很多，健硕了很多……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时，才发现，又做了一个梦。

　　甜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省亲回家时，母亲说有我的信。

　　看到信封上那遒劲的“袁莱”，我疯子般夺过来把信封撕了个稀巴烂，是你的笔迹，化成灰我都认得！

　　伴随着纸屑簌簌而落的还有几片雪白雪白的茉莉花，捡珍珠一般将它们慢慢拾起，放在胸口暖着……信还没有读完，就已经看不下去了。因为我的眼泪，钢笔的字迹已完全化开，黑乎乎的一片，像我哭花的妆容。

　　为何你要那么残忍，几年来都没有一封信？第一封信就说你要结婚了！

　　但是，却怎么也没办法生你的气。

　　喜帖上，“新娘”那一栏分明方方正正地写着：宋雪儿——我的名字呀！

　　原来，当年，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就是我呀！

　　原来，你学习下降也是因为我呀！

　　原来，在酒吧你的身体向我倾斜，是为了吻我呀！

　　其实，这些我都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最后一次去你家找你时，你母亲带我到你的房间里去看了。

　　进去后，我就后悔了，我多希望那还是一个未醒的梦，我从来都没有将它挑破。

　　房间四周雪白墙上贴的满都是我的照片，甚至天花板上也有。真没想到，你的摄影技术那么好，每一个姿势都拍得那么美……你原本可以去做一名工程师，一名医生，但是为了我，你却选择了做一名苦情的诗人。

　　而我，却从来都没有发觉……

　　眼泪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没有人再帮我擦拭。

　　要怪，就怪你一开始给自己的定义就是错的。

　　没有留心，它就这样错过了。

　　剪一枝茉莉花插在床头的花瓶中，茉莉的芳香溢满房间。

　　缘来，你却已不在我身边……

　　我的失恋日记

　　2006年7月28日，距离7月24日我的阳历生日只有4天没见你，可是我的脑海，我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你，晚上睡觉时都会先想想你，不自觉的翘着嘴角睡着了。

　　今天的工作完了，开始从工作地返回长春，我心中充满了期待，期待见你，恋爱三年，对你的感情日渐浓烈，无比依赖。

　　在上楼的过程中就已经迫不及待的给你打电话了，我多想我心中的宝贝呀！听到电话里你冷漠的态度我都被自己沉浸的幸福给忽视了。见到你，很贴心。当你拿着椅子做到我旁边，告诉我想和我谈谈时，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一丝不祥的预感。只是你一句话，我就忍不住我的眼泪，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我激动的说我不想听你解释过程，我很坚强，我可以承受一切，我只要听结果。你告诉我你从五·一开始承受了家里给的很多的压力……“你是想提出分手么？”“事情不是你理解的那么简单。”“我明白了。你要结婚了么？”你沉默的点点头。这是晴天霹雳呀！“日子定了么？”“定了”“十一？”摇头，“8月6日”。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就在几天前不都还是很好的么？你只是摇头，你只能解释说因为家里给你压力，因为你决定对不起我，你说你最爱的还是我，可是你决定选择她，选择那个跟了你7年的女人，你决定选择那个我以为可以凭借我对你的感情将她淘汰的女人。你选择了你最初的感情。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我开始歇斯底里的摔东西，依然无法让自己的心舒服一点，那一刻，我心里的怒火似乎可以燃烧整个世界。因为你，我觉得是世界，是生活抛弃了我，我无法接受，我骂你，骂你绝情，骂你混蛋，畜生不如，我骂你无情无意。我哭到喉咙沙哑，依然无法停止眼泪从眼眶里涌出。

　　上一刻你还可以爱我，就在4天前，你还可以因为我的生日买好了蛋糕，一口一口的喂我，让我觉得自己幸福的快死掉了，你突然要带我出去玩，我们去滚石。你的吻让我眩晕，让我迷失在你给我的幸福中。可是时间还没有超过96个小时，你怎么就可以对我说还有9天，还有9天，你就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你教我情何以堪？难道曾经的恩爱都是骗人的么？难道你曾经对我的好都是假的么？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没有了呢？你的誓言呢？你都放弃了么？你不再决定爱我，不再决定和我一起承受压力，一起去追求幸福么？你真的决定让我痛苦，决定把幸福给另一个女人了么？

　　在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恨，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诅咒你，你说跟任何人没有关系，都是你自己的错，如果有报应就应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不要，我诅咒让你身边的人，你最在乎的人收到伤害，让你尝到痛苦的滋味，你知道那痛苦比不上我今天痛苦的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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