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母亲的虐待

　　“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一个容易相处的配偶就是我所需要的。”

　　“江蕾……”吴忧开口。

　　孟雨晴挥手打断她善意的劝告。“至少我不会和他吵架，与他争斗来影响全家人的生活……”

　　“让一家人就像苟活于地狱之中。”孟雨萌有感而发地接口说道。

　　吴忧爆发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现在是在帮倒忙，你知不知道？”她指责孟雨萌道。

　　孟雨萌此时也是一脸沮丧，他说：“你不明白，小妹说的是我们的亲身遭遇，我没办法……我今天才知道这对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

　　孟雨晴这才惊觉自己已将多年的心事透露出来让别人知道。她捂住嘴以堵住即将出口的惊喘，向后直退了两步才停止，双眼如受惊的小鹿般惊惶；吴忧从未见过这一面的雨晴，这项认知也骇着了她。

　　“那……若将来你们有了孩子呢？”她试着问道。

　　孩子？孟雨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双手紧紧地在胸前交握，指节泛白显露出她极端的紧张。“我……我不会有任何孩子！”

　　“什么？能不能麻烦你再说一遍？”孟雨萌讶然道。

　　“我不能……我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能成为一个好母亲，若不能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那还不如不要有孩子！”雨晴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不相信，你是我所见过最爱孩子的人，你……”吴忧有些不解，她明明就是一个很爱孩子的人，为什么偏偏又惧怕拥有孩子呢？

　　“我不想再说了！”江蕾大声地吼回去，她已接近崩溃的边缘，眼神狂乱得令人害怕。

　　沙飞回来看见的正是这一幕。他随身携带的皮夹失踪了，所以他回头来孟家寻找，没想到……

　　“请你们不要再逼她了！”他狂吼道。沙飞急步走雨晴，将慌乱的她拥入怀中，一面不住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知道我会接手一切不愉快的事，是吧？”他柔得令人心碎。

　　在是沙飞温柔的怀中她平静了下来，但身子仍抖得似风中落叶；她轻轻地挣脱他。“我……我想我应该出去外头呼吸新鲜空气。”雨晴微颤着声说道。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外，沙飞才转过头来怒视着雨萌夫妇。

　　“你们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他的吼声震天。

　　吴忧苦恼地道：“我只是想劝她……”

　　“这不是她的错。”孟雨萌叹口气。“都怪我……是我没和吴忧提过，都是我的错。”

　　“老公，你在说什么？”吴忧不解地问。

　　她的老公抬起一双疲惫的眼睛回视她；这么多年快乐的生活，让他几乎忘了悲惨的童年。但是……他们家中仍有一个人因此而受苦。

　　“她……虐待她，你不明白……”孟雨萌困难地开口。

　　她是谁？吴忧实在是不明白；正确地来说，她是愈听愈胡涂了。但沙飞已经明白了。

　　“我不是警告过你别提醒她吗？”他颓然道。

　　吴忧急着叫道：“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沙飞瞄了雨萌一眼说：“他们的父母是世界上最混帐的一对夫妇，不仅在婚姻中各行其是，而且对孩子没有丝毫爱心。”

　　吴忧对孟雨萌扬起眉，无声地询问；他对她无奈地点头答道：“我父亲认为婚姻只是获得继承权的唯一方法，而母亲认为婚姻是使她一步登天，得到财富及地位的唯一途径。”

　　吴忧知道孟雨萌和雨晴的母亲曾是家喻户晓的名女人。

　　“婚姻建立在这样薄弱的基础是不够的！”吴忧撇嘴批评道。

　　孟雨萌苦笑道：“在雨晴出生后，我母亲也确切地了解这一点；我父亲对于生了一个女儿极度失望，尤其是在这么多年来，母亲好不容易才怀孕。”

　　“对不起！我并无意对死者不敬……”吴忧顿了一顿继续说：“但你父母真是一对混帐。”

　　“我同意你的看法！”沙飞立即接话道。

　　孟雨萌忽视他们的评语，继续他回忆着的话语。

　　“于是，我母亲开始她银乱的生活，而雨晴……雨晴跟着她住在一起！”

　　这些已是沙飞非常熟悉的故事，即使在多年之后的今天，他仍是不停地为那隐在明亮笑容之后的小雨晴感到心痛。而吴忧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不敢相信！你父亲呢？他怎么能视而不见？他怎能让女儿跟随在这样的母亲身边？”

　　沙飞叹道：“你还不明白吗？他父亲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式中国人，雨晴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

　　“沙飞说得一点也没错，父亲十分地重视面子，因此为了他的面子……”孟雨萌困难地吞咽一下，很难再继续下去。

　　沙飞拍拍他的肩。“让我来替你说完吧！”他转向君敏，表情凝重地开口道：“为了顾全他的面子，他必须让他的妻女过好日子，尽管江伯父可以不顾人尽可夫的妻子，但是他却不能让女儿过苦口子而落人口实。”

　　吴忧算是已经大概了解全盘的事实了。

　　“所以，孟伯母就看准了这一点，将雨晴带在身边，以确保衣食无忧。”沙飞说道。

　　孟雨萌苦涩地补充说：“可是也不尽然都能达到她的要求。”

　　“是的。”展扬同意说：“当孟伯父拒绝伯母的要求时……雨晴就成了她最佳的出气筒。”

　　孟雨萌痛苦地闭上眼道：“还有什么比让人看见自己女儿被打得伤痕累累更令父亲难过的事呢？”

　　吴忧指责地看着老公道：“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不站出来保护自己唯一的妹妹！”

　　沙飞见孟雨萌脸色倏地惨白，迅速为他辩护道：“这并不能全怪雨萌，发生这种事是一个家庭的悲剧，何况……雨晴总是隐藏自己的感觉，她……她习惯一个人面对困境。”

　　“所以你总是故意惹她生气？迫使她发泄出自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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