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莎恰的战斗 四

　　就在择人欲噬的无数血色锁链即将把伫立不动的女武神『女武神』捆缚住之时，一道肉眼不可视的无形无质的波动从她的身躯中扩散开来。

　　猩红色的眼瞳骤然寒光一凝。敏锐地感受到了那股异质的波动的莎恰，嘴角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只见正在向『女武神』扑袭的蜿蜒蠕动的血蛇，被骤然膨胀的球形波纹所推挤，就像是被碾碎了一般，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就分解为无数细碎的血红粒子渐渐溶解于空气中。

　　莎恰所释放的控制类魔法——『怨咒·束缚』就这样被无效化了。

　　目睹自己引以为傲的秘仪魔法失去效力，莎恰并没有十分惊讶，更没有动摇地大声高呼。似乎这样的展开并不出乎她的预料。

　　但如果认真地凝望她的脸庞，就能看出她现在心情也非常复杂。从微微眯起的眼眸中能看出一丝凝重，一丝不快，一丝激动和一丝燃烧得更加炙热的战意。

　　莎恰很清楚『女武神』将她的魔法无效化的手段是什么。

　　——就是从第一次宇宙大战后遗留至今的对魔法武装。

　　第一次宇宙大战，是由掌控着魔法的魔法大陆居民与掌控着科技的星际殖民种族之间展开的激战。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文明之间的碰撞。

　　在这场宇宙历史上最为漫长而惨烈的战争中，面对着完全超乎自己理解概念的魔法力量，为了挽回节节败退的劣势，科学侧的人类召集了最具智慧的科学家们组成团体，在被称为“四贤者”的四位科研领军人物领导下，经历无数次实验后终于开发出了能对大部分魔法起效的“泛用型对魔法武装”，在产量化后让军队装备，并漂亮地打了一场反击战，一举扳回劣势。

　　魔法侧之前势如破竹般的攻势就这样被阻挡住了，在接连败退后开始转入守势。原本可以速战速决的战争也因此陷入胶着状态，并延续了数百年。

　　当时一提起泛用型对魔法武装『安缇麦格（Anti－magic）』的名字，所有魔法侧的人类必定会咬牙切齿。

　　但是，在那场撼动宇宙的战争已过了数千年的现在，还拥有足够浓厚的魔法血统的人类已经稀少到亿中无一。更不用说在经过五百多年前的那场轰轰烈烈的『造神计划』之后，残余的魔法血脉再次遭到了清洗。如今，除却拥有至强实力的『君王』不说，魔法侧的势力已经衰弱到只能用“苟延残喘”这个词来形容了。

　　作为如今全宇宙最精通魔法的魔女，莎恰对『安缇麦格』这个名字自然是知之甚详的。

　　虽然，因为魔法血脉的枯竭导致魔法师数量急剧减少，就算凝聚成一股势力也根本无法与以科技为主体的星际联盟对抗，但不知是为了记录过去的战争还是以防万一，对魔法武装的制造方法一直有保存下来。

　　虽说早已不会量产化并作为军队标准装备，但是在莎恰年逾五百的漫长人生中还是见到过许多次。

　　甚至，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仇视她的人知晓她强大的魔法实力，为了对付她才才从某些渠道获得了极为稀少的对魔法武装。希望能一举击败莎恰这个让他们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的强敌。

　　但是，莎恰最强的力量却并非是魔法，而是库拉奥多家族的血业——『真祖』的不死之力。

　　这份血脉之力是不受对魔法武装的影响的。再加上她的武艺也超凡绝伦，凭借『王具』双星之生神母更是拥有了一手自由操控植物的能力。在毫无死角的综合实力之下，所有前来挑战的敌人都只有落得惨败的下场。

　　可是，在莎恰并未学习武艺，也没有获得王具的那段时间，对魔法武装的存在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大患。

　　在莎恰尚且年幼的时候，面对『安缇麦格』，很多次她都落得不得不狼狈逃窜的下场。因为她的绝大部分魔法都无法起效，少数能施展出来的魔法威力也大打折扣，她的战斗力一下子就被削弱了九成以上。那样的她如何能跟如狼似虎的敌人战斗呢？

　　那段最为灰暗的岁月里，甚至有好几次莎恰险些被敌人抓住，其经过可谓是险象环生。要知道莎恰虽然难以死亡，但是她被仇敌生擒的话，反而会加剧体验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莎恰最后一次面对对魔法武装，是在53年之前。那时候的她还没有移居到雪帝兰星之上，但已经延续了数百年无败战绩的她在全宇宙洒下了恐怖的阴影，很少有胆肥的敌人再敢来找她这位恶名昭彰的魔女的麻烦了。

　　可凡事都有例外，一队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赏金猎人小队盯上了挂着天价悬赏金额的莎恰。他们从秘密渠道搜集到了几台泛用型对魔法武装『安缇麦格』。自以为立于不败之地的他们在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后就屁颠屁颠地去伏击莎恰了。

　　事实证明他们的行为纯粹是自寻短见。那时候的莎恰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说话。一场单方面**的战斗结束后，一个小队十几人就只剩小猫两三只苟延残喘了。那还是莎恰厌烦了杀戮，故意饶他们一命。此战过后又为莎恰的恶名增添了不轻不重的一笔。

　　而现在，时隔了半个多世纪之后，莎恰从『女武神』身上再次感受了那股她年幼时深恶痛绝的异质波动。那正是泛用型对魔法武装『安缇麦格』释放出的“反制脉冲”。

　　只要有这股脉冲存在，绝大多数的魔法都会失效。现在莎恰仍能施展的魔法，就只剩下接近神代魔法的几种最为强劲的秘仪魔法了。

　　对于『女武神』身上搭载有对魔法武装，莎恰并不十分意外。倒不如说这才在情理之中。

　　要知道，就连二百年前第一代的拟人型战略级战斗兵器，都无一例外地配置着『安缇麦格』。这种极限级兵器的设计理念就是可以单机击败任何君王以下的个体。那实力强悍的魔法师自然也不例外。它们的实力必须是“全面”的强大，不允许在任何一方面有所缺漏。

　　至于更早之前的战略级战斗兵器，因为那时候还不能应用空间科技进行高密度的稳定压缩，所以体积一般都很庞大。就和现在的大型机甲差不多。

　　在第七君王的机械军团中，有资格有必要搭载对魔法武装的，恐怕也只有『武神』系列的自律兵器了。

　　而莎恰与之战斗过的，做为机械军团主力的四种大型机甲，它们很显然都没有搭载『安缇麦格』。所以面对魔法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曾将大型机甲捆缚得动弹不得的控制类魔法『怨咒·束缚』，面对『女武神』却只有无功而返。

　　但是，即便是在这种魔法难以发挥效力的情况下，莎恰也没有打算收回自己刚才的发言。

　　“果然是这样吗……『安缇麦格』，真是麻烦的东西。”

　　“这样子我大部分的魔法都不能起效了。不过也罢，我所要做的事可不会因此而改变！”

　　虽然对魔法武装的存在让她厌恶。但是莎恰可不会因此大声抱怨，相反她的斗志更加高昂起来。难耐的兴奋感让她娇嫩的身躯中仿佛燃起了一把热火般，炙烤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就看看你的『安缇麦格』，在我的攻击之下能抵抗到什么程度吧！”

　　莎恰注视着远处蓄势待发的『女武神』，张大红唇吐出了狂热的呼吸。

　　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遇到可以让她动真格的敌人了。莎恰此刻承认了眼前的『女武神』，正是百年未遇难得的好对手！

　　将小手放在身前的血红魔法阵正中央。以渎神十字为根基绘成的正五芒星开始旋转起来。一道道闪亮的嫣红光辉仿佛在血槽中流淌的鲜血。在最外层的秘法符文相继亮起，伴随着流动的光辉逐渐溢出。一层又一层的魔法式开始叠加，在眨眼之间魔法阵的规模就增大了数倍。

　　只见在莎恰身前不断扩张规模的魔法阵，就像是多层嵌套在一起的圆环。每一层中都密密麻麻的镌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同时莎恰蠕动起樱唇，从齿缝中语速极快地叹出了律动的咒文。她半眯起的眼瞳中，猩红色的虹膜仿佛被蒙上了一缕秽尘般的光晕。一股让人惊悸压抑的血腥味渐渐在大气中逸散开来。就连天空中照射下来的阳光也仿佛被玷污了一般变得晦暗。

　　仅从这恢弘的气势就可以看出，莎恰即将释放出的必然是之前远远无法相提并论的强大魔法。

　　而被这道强大的魔法锁定了的『女武神』，就像是被震慑住了一般呆立不动。她从几秒钟前爬起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可莎恰并不会因此放松警惕，在她看来现在的『女武神』就像是一头负伤的猛兽，随时会扑过来一口咬碎她的喉咙。

　　在战场之上轻视敌人，永远没有好下场。身经百战的莎恰自然深谙这个道理。

　　她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如果凑近过去观察『女武神』低垂着的精致脸庞，就可以从她黄金色的瞳仁中看到无数一瞬闪过的光影。那是控制系统正高速处理着的海量数据。『女武神』的动力核心——身躯中央的光子涡轮引擎，正在向四肢百骸源源不断地提供着能量。达到了运转功率极限的引擎，在这短短数秒内积蓄的能量已经达到了足以进行一次远距离空间跃迁的级数。

　　『E·P·S负荷能量回路达到巅峰值，灵魂模拟模块运行正常。』

　　『深度同化开始，机体全性能持续上升。』

　　『性能级数上升至300％，达到《歼灭天使·觉醒》模式最低启动条件。』

　　『通过内定秘钥认证。状况许可。』

　　『《歼灭天使·觉醒》模式启动。』

　　『女武神』原本耷拉着的身躯开始缓缓挺直，抬起的脸庞正面朝向仍在不断扩大的魔法阵。流光溢彩的金色眼瞳释放出神圣的光辉。紧贴在她背后的黄金铠甲上的六片尾翼装甲开始脱落，发出啪嚓的清脆声响后展开，从装甲的嵌合处缓缓溢洒除了如同随风飘舞的丝带般梦幻的浅蓝色光之翼。那六片光之翼每一次轻盈地扇动，都会在大气中掀起阵阵波涛。

　　这圣洁而梦幻的身姿，极为接近神话中伺掌制裁之权柄的能天使。

　　注意到了『女武神』身上发生的这显而易见的异变的莎恰，好看的黛眉微微弯起。眼前这种外貌酷似天使的模式，就连她也是第一次见到。二百年前与她对战的那台拟人型战略级战斗兵器，至死也未变化出这种形态。看来这应该是在这二百年间开发出来的新技术吧。

　　至于『女武神』变化的形态究竟是什么，莎恰也并非一无所知。在她看来，这和最顶尖的机甲驾驶员才能掌握的『神天使模式』极为相似。不过这不是驾驶员与机甲深度同化，达到灵魂超越的境界才能启动的最强机甲控制系统么？不存在灵魂的杀戮机器为什么也能启动这种近乎开挂一般的模式呢？

　　多想也是无益。对于眼前发生的现实哪怕再荒诞无稽也只能接受。莎恰微微呼吸抚平不安的心跳。血红的瞳孔中倒映出『女武神』散发出金黄色光尘的华丽身姿。

　　『血神枪·冈尼尔』

　　从莎恰张开的口中蹦出了最后几个音符。然后，已经扩张到与莎恰身高相同的巨型魔法阵中，伴随着如同血浆般喷涌而出的浓稠魔力，一把通体血红色的螺旋之枪缓缓地探出枪尖。

　　这把仿佛由血玉打造而成的，闪烁着凄艳的嫣红光辉的长枪，正是传说中被神赋予“贯穿”之权能的永恒之枪。

　　此前，在学园中莎恰也曾施展过一次这个魔法。那是她飞来营救之时，看到负伤的莉蒂斯和重伤昏厥的海蓝，盛怒之下直接使出了这个《艾蝶洛魔法体系》中单体威力最强的攻击魔法。三台大型机甲在一击之下就被轰爆成碎渣。

　　不过，以『血神枪·冈尼尔』的威力来说，对付大型机甲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而现在，在这个蓄势待发的强力魔法面前正有一个合适的目标，那就是已经天使化的『女武神』！

　　莎恰的小手轻轻一挥，魔力凝聚达到临界点的永恒之枪就轰然射出。作为召唤出这把传说的神枪的魔法阵基座，似乎要被震碎一般颤抖起来。血红色的魔力化作轰鸣的闪电，声势浩荡地一路杀向『女武神』。

　　身为贯穿之神枪，冈尼尔的威力自然不负名号。被它的枪刃锁定的目标，根本无法做出回避的动作，就会被连时间和空间也一同『贯穿』的枪尖击穿。

　　在『女武神』周身持续释放着的可以抵御绝大部分魔法的“反制脉冲”，那扩散的波纹刚一接触到闪烁着血色的枪尖，就像玻璃炸裂般被一击击碎了。这种泛用型对魔法武装，根本无法抗衡具有神性的上位魔法。

　　莎恰似乎已经看到了，『女武神』的胸膛被轰穿一个大洞的画面。

　　然而下一刻，她的瞳孔就因为惊愕而紧缩成针尖状。

　　因为，现实的画面与她预想中的截然相反。

　　只见早已摆出如同双手持剑的骑士一般造型的『女武神』，她的手中伴随着浅蓝色波光出现了一把长约三尺二寸的细长剑刃。这把剑乍一看去并不像之前使用的近百种科学武器那般威势十足，似乎每一把都具有超凡的能力。反而给人一种虚无缥缈的脆弱感。就像是易碎的玻璃般有种半透明的质感。

　　但就是这样一把不像武器的武器，把莎恰信心十足的一击粉碎了。

　　『女武神』并没有做出任何夸张华丽的动作，更没有狼狈地躲闪。只是将剑刃迎向一直线奔袭杀来的永恒之枪的枪尖，就这样径直劈砍了下去。

　　在剑刃与枪尖碰撞的那一瞬间，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住了。

　　然后，碎裂声响起。

　　在莎恰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被她寄予厚望的永恒之枪，就像是薄薄的玻璃般被一下砍得粉碎，血玉般的碎片洒落在持剑而立的『女武神』身后。不再具有神性的枪之碎片只是单纯凝聚在一起的魔力罢了，立刻被一波在虚空中扫过的“反制脉冲”击碎，裂解为无数晶亮的血红粒子被飘摇的清风吹散。

　　“那是……”

　　自己掌握的最强魔法之一就这样轻描淡写地被击溃。莎恰保持着挥手的姿势呆愣住了。从她的口中溢出了阴沉的吐息。圆睁的猩红色双眸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散发着朦胧的蓝色光晕的细长剑刃。

　　“难道是……《希格斯玻色子聚合振动源质刃》么？”

　　“没想到，连这种东西都拿出来了。”

　　莎恰自信满满的神色就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般冷却下来。她的心头第一次产生了不妙的预感。因为她隐约地察觉到这场战斗并非像她预想的那样可以速战速决。也许会是一场相当艰难的苦战。

　　『女武神』手中那把武器的名头，莎恰也是略知一二的。所以才能一见之下就立刻分辨出来。这把剑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当今宇宙中最强的个体武装，由物质的质量之源——希格斯玻色子汇聚而成的剑刃，蕴藏着代表宇宙规则的力量。正因为如此，由莎恰的魔力拟态召唤出的仿制“永恒之枪”，才会不敌落败。

　　不过，与这把武器的强悍威力相对，它的使用条件也极为严苛。事实上，仅有启动了《神天使系统》的顶级机甲才能在短时间内使用。这是因为对这把技术尚未成熟的武器来说，纯净而强大的灵魂供应是必须的。只有达到灵魂超越境界的机甲驾驶员才能满足它贪婪的需求。而且为了将它维持成剑刃的形状，需要相当精密复杂的制御装置。哪怕经过压缩后体积也极为庞大。理论上至少要有大型机甲的体格才能挥动。

　　但是，眼前『女武神』的表现更改了她的认知。没想到竟然连一台没有灵魂的机器都可以将最强的个体武装《希格斯玻色子聚合振动源质刃》运用自如。看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科技还真是在突飞猛进地发展啊！

　　莎恰将警戒意识提升至最高。她轻声念诵起晦涩的咒文，从绘制好的魔法阵中再次召唤出了一把『血神枪·冈尼尔』。

　　这次她并没有将永恒之枪像炮弹一样射出。而是作为武器握在了手中。

　　虽然她知道自己以魔力创造出的伪物不敌『女武神』的源质刃。但是本身的威力还是值得信赖的。只要不与那把看似脆弱的剑刃相碰，在接近战中直接刺在『女武神』身上的话，想必是可以一击制敌的。

　　莎恰在心中打着这样的小算盘。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女武神』在启动着歼灭天使模式之后，她的性能提升到何等地步。如果她错估了敌人的能力的话，一瞬间的失误就会分出胜负。

　　莎恰这样心想。她沉静地摆出了偏向防守的枪术预备姿势——『百花缭乱之势』。眯起的眼瞳紧盯着几十米外身影未动的『女武神』。

　　等待着对手先攻，闪开『女武神』的第一下攻击，接下来就是立判胜负的时刻。莎恰在脑中预想着接下来的战斗流程。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每一瞬间都被数万倍地延长。

　　莎恰看到『女武神』握剑的大拇指微动了一下。

　　她要攻击了！莎恰在心中敲响警钟。

　　从极为细微的征兆中判断出对手接下来的动作，这对武艺已臻化境的莎恰来说几乎就是本能。所以她的脑中已经清晰地勾勒出了『女武神』的攻击动作。脚踏大地向前猛冲，接着挥剑横斩，目标是她的腰间。

　　如果这一击被砍中的话，我的上下身就会分离。

　　所以，要先向右踏一大步接着侧身躲闪，并反手直刺『女武神』的左肋。这一击命中的话就能直接让她丧失运行机能。

　　莎恰冷静地预想着。

　　然而下一刻，让她更为惊愕的事实发生了。

　　莎恰发现自己的身躯被悬浮感包裹着，恶质的感觉从脊椎直窜到脑髓。然后视线开始微微下坠。这一连串的变化让莎恰意识到一个她无法置信的现实。

　　——她，已经被斩为两截了。

　　☆☆☆☆☆

　　（百科小知识：魔法的等级大致上可分为三级，由上到下分别是“神代”、“秘仪”、“目录”。“目录”作为最低等级的魔法，在魔法师世界中是广为流传的常用魔法。而“秘仪”魔法则是血统源远流长的魔法豪门中流传下来的祖传魔法。是密不外传的。“御神役七家”都有各自不同的秘仪魔法。而“神代”魔法则是传说中可以弑神、创世、回溯时光、更改因果的最强魔法。在魔法鼎盛时期都属于传说级别。有史可考的神代魔法不足五指之数。库拉奥多家族的第一代家主，也是第一位真祖的蕾米莉亚所创造的福尔修忒丝魔法体系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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