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快乐的春节

　　15快乐的春节

　　过年了，整个华夏大地都被喜庆的氛围包围着，真开心啊！在中国，春节是所有节日中最隆重的。过春节，就表示着辞旧迎新，旧的一年即将结束，新的一年马上开始。不管是老人，中年人，青年人，还是小孩子，每一个人都对下一年充满了无数的期待，期待着来年的日子能够过得更加红火，能够过得更加快乐，更加幸福。

　　在巴中这块土地上，在大年三十的中午，家家户户都会煮很多好吃的东西，而且煮的东西一定得有剩余（意思就是年年有余）。吃饭之前，每家每户都要点一些鞭炮，现在日子好一些了，还会燃放一些礼花，热闹一番之后就可以吃团年饭了。那些在外面工作、打工、学习的亲人都回来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开开心心，有说有笑，真是难得呢。吃过午饭，人们就开始自由活动了，想娱乐的可以参加娱乐活动，不想娱乐的可以和亲人围坐在一起聊天，当然，也有一些人离开家乡久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们更愿意到附近的地方去转转，因为那些熟悉的地方会勾起他们很多美好的回忆。这，无疑是一个非常愉快的下午！吃过晚饭，愿意娱乐的可以继续，不愿意娱乐的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一年一次的春节联欢晚会。每一年的春晚都会给百姓们带来一份快乐和感动，这是一份精神上的大餐呢。一般情况下，春节联欢晚会都是一整年中收视率最高的电视节目，一家人坐在一起观看一场精彩的晚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整个过程都充满着欢声笑语，充满着节日的快乐！在长达四个小时的节目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时间就非常接近凌晨零点了，电视里的明星们聚在一起唱着《难忘今宵》，随后新年的钟声就敲响了……崭新的一年到来了，这是让人们非常开心的一个时刻！在这个幸福的时刻，山里的人们会点燃更多的鞭炮和礼花。在这一片美丽的土地上，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此起彼伏，漂亮的礼花漫天飞舞，它们在天空里尽情地绽放着，整个夜空都变得明亮起来，热闹的氛围把人们的快乐情绪提到了最高点，这是一个多么幸福和快乐的时刻啊！

　　在米雪儿的家乡，有着这样一种风俗，从新年燃放礼花的那一刻开始，村里的人们就会去附近的水井里抢着挑水，第一个挑到的人，桶里的水被称作“金水”，据说挑到这一挑水的人家，来年就会挣到最多的钱呢，后面挑到的水全都称作“银水”，把这些水挑回家也预示着来年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即使后面的水全都浑浊了，那也不打紧，还是要抢着挑回去，挑得越多越好，至少要把家里的水缸装满，有些人还会把家里所有能够装水的东西都装满呢。因为大家都争着去挑，所以很快就会把水井里面的水挑完的，剩下的人就只能等着井水冒出来之后再挑（虽然现在几乎所有的地方都用上了自来水，不过在有些村子里，这样的风俗依然保持着）。所以说，这时虽然到了凌晨，山村里却热闹得很。在挑过水后，想睡觉的就去睡觉了，不想睡觉的可以继续玩。

　　在大年初一的早上，每家的小孩都会穿上一套新衣服，一双新鞋子，吃过早饭后，还会拿到由长辈们给的压岁钱。在大年三十和大年初一这两天，每家的大人都不会训斥自己的小孩，所有的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够开开心心地去玩耍，所以在这两天，每一个小孩都是非常自由和非常快乐的。在大年三十到元宵节，农村里的人们一般不会安排什么活儿（不过有些家里会在大年初五、初六就开始种土豆了），他们都在走亲访友，高高兴兴地玩着。等过了元宵节，人们才会安排农活，而在城市里工作的人们早就已经开始上班了。

　　大年初一早上，米雪儿睡醒了起来，这时妈妈已经把饭菜热好了（昨天煮的多，热一下就可以了）。米雪儿端着饭来到院子里，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地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现在虽然下得小一些了，却依然不停。雪花在寒风中飞舞，带给人们一份冬天里的美丽。米雪儿一边吃饭，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雪景，真是太漂亮了。昨夜鞭炮燃放后留下的纸屑被积雪盖在下面，不是没人去扫，而是不能扫，在这里，大年初一是不能扫地的，如果去扫了，就意味着把这一年的财富扫走了，这也是当地的一个风俗。

　　正吃着饭，米雪儿接到了外婆打来的电话，叫他们吃了早饭就过去玩呢。外婆家所在的村与米雪儿家所在的村是邻村，走路到外婆家只需要三十多分钟。在这个地方，每一年的大年初一，那些出嫁的女儿都要回娘家，这又是当地的一个风俗。外公外婆只有妈妈这一个孩子，而妈妈又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两个老人对她疼爱得不得了。

　　早饭过后，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出发了……由于两个村子之间的路已经修好，走起来就比以前方便多了。雪花铺满了路面，也铺满了路边的山坡和田野，不过还是有部分的草尖儿倔强地露在外面，它们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体对抗着这个寒冷的冬天。虽然刚出发的时候很冷，不过在有雪的路上走，要不了多久，一双脚就会暖和起来，身上也会跟着暖和起来……走着走着，小姑娘看见外婆外公来接他们了，两个老人笑呵呵的，高兴着呢。米雪儿赶紧跑过去，拉着外婆外公的手说：“外婆外公，真想您们呢，好久没来您们家了。”外公开心地点着头。外婆笑着说：“我还以为小雪儿把我们忘了呢，快让外婆看看，哟，读了一段时间的大学，知识学得多了，人也长得更漂亮了。快走吧，外婆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呢。”米雪儿听着外婆的夸奖，心里美滋滋的。

　　一路上，两个老人对外孙女嘘寒问暖，关心她的身体，关心她的学习……好像忘记了走在后面的女儿和女婿。米雪儿一边走，一边看着大路两边的变化，到处都是崭新的楼房呢，以前那些瓦房全都不见了，她觉得这几个月家乡的变化好大啊。因为开心，所以走路就很轻松，因为轻松，所以很快就到外婆家了。看着外婆家的新房子，米雪儿真是高兴，农民的日子越来越好了。

　　吃过午饭，米雪儿正在看电视上的新年节目，这时外公走到她的面前，小声地对她说：“小雪儿，想不想和外公出去一趟？”米雪儿听到这句话，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她看了看有点神秘的外公，轻声地说：“当然去，干什么呢？”外婆在旁边看在眼里，就把脸拉下来说：“老头子，人家看电视看得好好的，又出什么馊主意嘛？”当然，在说话的同时，她已经猜到了老头子想带外孙女出去干什么了，毕竟，她太了解他了。外婆继续说：“你这个老头子，想去山里就自己去，别把小雪儿叫上，你老糊涂了吧，往山里跑有危险，小雪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别叫她出去了，我还想好好地和她聊聊天呢。”老头子可不管她，继续小声地对外孙女说：“要不把你爸也叫上？不然抓到东西了我们两个可弄不回来呢，你妈在这里，让她陪老太婆说话。”这时米雪儿也明白了外公要带自己去干什么了，立即兴奋地回应：“可以可以。”

　　老爷子年前就在村子后面的山里放好了几个套野猪的套，好几天没去看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有野猪被套中了呢。说起套野猪，米雪儿也算是比较熟悉的，外公他们这个村子在一座大山的脚下，从好多年前开始，山里就经常有很多的野猪出没，由于野猪繁殖很快，太多了就成了灾害。它们常常会跑到山脚下的田地里，糟蹋那些村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农作物，比如水稻、小麦、玉米、红薯、土豆等，为此村民们头疼不已，于是经常组织一些人去捕捉那些野猪。近些年里，村子里年轻力壮的都出门打工去了，留下的只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要不就是女人和小孩，由于忙不过来，就有很多的土地被荒废了。正因为农作物种植得少，所以就显得更加珍贵，老人们为了自己的庄稼不受伤害，当然要想方设法去捕捉一些山里的野猪。虽然他们的力气比不上年轻人，可是经验却更加丰富，像捕捉野猪这样的事情，其实经验比力气更加管用呢。在这些坚持捕捉野猪的老人中，米雪儿的外公是其中的一个，一方面，是为了保护那些庄稼；另一方面，这也是他的一种爱好。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他与野猪斗了几十年了，累不说，还受过几次伤，虽然都不严重，但每次都让人担心，只不过他喜欢，所以其他的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由着他。米雪儿记得很清楚，自己小的时候，也有好几次跟着外公他们去山里呢，因为那时人多，所以小孩子的安全是有保障的（有人专门护着小孩）。但是，为了绝对的安全，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带小孩子去的，只不过外公心疼她，看着她想去，偶尔就把她带上了。

　　人们总是喜欢说“笨得就像猪一样”这句话，事实上，猪并不是那么笨的，野猪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抓的。进到山里后，首先要找到有野猪经常活动的地方，这可以从它们留下的脚印的多少上去判断。找到有野猪的地方后，就要放套了，一般情况下，套要放在野猪经常走动的路上，而且要找一个比较好的位置。虽然找一个理想一点的位置会花费一定的时间，可是找好之后抓到野猪的概率却要高一些。套子放好后，上面立一条棍子，棍子的上方系上一种醒目的标记，如果野猪中套了，标记就会掉下来。不过，在把套放好之后，野猪是否上套谁都说不准，就算上套，时间也不一定，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好几个月。

　　在这个村子里，米雪儿外公套野猪的经验是最丰富的，他非常了解野猪的生活习性，对它们出没的规律也非常地熟悉，当然，他的这些经验全是在实际捕捉野猪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米雪儿对外公说：“外公，这么冷的天野猪会出来吗？”老头子回答道：“小雪儿，这你就不懂了吧，猪又不会存粮，就算很冷很冷，只要肚子饿了，它们就一定会出来找东西吃的。”米雪儿点点头说：“对，外公说得有道理。”

　　米雪儿是肯定想去的。准备出发的时候，外婆还在对着外公抱怨:“老都老了还不懂事，把小雪儿带上干什么嘛，都是大姑娘了还往山里跑。”外公说：“哎呀，老太婆，你就别啰嗦了，你又不是没看出来，小雪儿想去得很，跟小时候一样呢。长大了怎么了？读大学的姑娘照样可以往山里跑。”外婆不高兴地说：“想去得很，想去得很，你要给她说呢，自己悄悄去不行吗？真是没事找事，我给你说，要是不把她照顾好，回来有你好看的。”“有我好看的，你都拿这话威胁我四十几年了，不说多了，每天一次，算算也都一万多次了。”米雪儿在一旁乐了，一家人都笑了起来。外公又说：“跟着我和她爸，你担心什么嘛，我才不会让野猪伤到我的外孙女呢，我们会保护好她的，放心吧老太婆。”外婆看得出米雪儿确实想去，所以也不好再说了，于是关心地对她说：“小朋友，实在想去就去吧，只是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记得早一点回来。”“知道知道，外婆放心好了。”米雪儿开心地回应。于是，三个人带着东西出发了……

　　直到天快黑的时候，他们才从山里回来。米雪儿走在前面，爸爸和外公抬着一头一百多斤重的野猪跟在后面，把野猪放下来时，外公直喘气。这个年轻的姑娘跟着跑了一圈，也觉得累，可是她开心着呢，外公和爸爸看在眼里，自然也就开心了。

　　外婆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几个人都回来了，总算放了心，不过嘴里却说：“来回那么远，山里的路又不好走，你个老头子累着了不打紧，可别把我的小雪儿给累着了，你们先坐下来休息，我去给你们端热水，洗了手洗了脸就可以吃饭了。”老爷子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说：“你这个老太婆，就你一个人知道心疼人呢，农村里长大的姑娘跑一点路有什么关系，真是一辈子瞎操心。”“我不相信你还能离得开这个瞎操心的老太婆，几十年了，跟着你这个老头子，其它没什么，野味算是把人吃腻了。”“那倒还真是离不开你这个老太婆哟，你还别说，城里的人想吃野味都不一定买得到呢。”老头子回应道。

　　吃过晚饭，外公烧好一大锅开水后，就把院子里的灯开起来，老爷子亲自上阵，米明光在旁边打帮手，两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下午抓到的野猪弄好，然后把猪肉分成很多份。明天一早老爷子就要把这些野猪肉分给村子里的人家呢，因为他常说与别人一起分享猎物是一件让自己非常开心的事情，多年以来，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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