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暮来迟
王允澜并不同赵文洁跟伊晨晓走一道。“她怎么样？”赵文洁悄悄道。
伊晨晓看着王允澜在路灯下远去的身影，说道：“其实她也没那么糟糕，我不知道，可能她说话就那样。”
赵文洁道：“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伊晨晓疑惑，看着赵文洁说道：“谁？”
“就是上次我们四个人躲在一家店里，除开我们三个，另外一个，今天跟我们一起的，只不过我不认识他，没和他说话。”赵文洁慢慢道。
两人也已走到宿舍楼下，天色已很晚，安安静静的宿舍楼唯有两人说话的声音可以听到。
伊晨晓不知道赵文洁为何要提起那个人，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怎么了？”
赵文洁把手机递到伊晨晓面前，道：“你看，他问我有没有受伤，他那儿有药。”
伊晨晓开玩笑道：“你挺厉害啊，他是不是喜欢你啊。”
赵文洁见伊晨晓一脸嬉笑，推了伊晨晓一把。“我都不认识她。”赵文洁道。
“这有什么问题，”伊晨晓说道：“不过至于他为什么喜欢你，因为你本就漂亮啊。”
赵文洁吼道：“真讨厌，谁说他喜欢我了，伊晨晓，你最无聊了。”
伊晨晓笑得厉害，道：“别害羞，回头我帮你问一下吕瑞言。”
刚说着话，两人便听到一阵争吵声，打破这沉寂的校园，而声音却是那样的熟悉，似乎是凌海和白曕初的声音。
伊晨晓只得和赵文洁去探个究竟，走出宿舍楼，吕瑞言、凌海和白曕初便在男寝楼下站着，而白曕初跟凌海站着对视，白曕初只用含怒的眼光看着凌海。
伊晨晓试探性地慢慢走过去，吕瑞言无奈地看了看伊晨晓。
凌海只说道：“好了，我都说了是我错了，你别生气，消消火。”说完伸手去碰白曕初的肩，却被白曕初躲开。
白曕初生气道：“你就是专门整我的，你明明知道可乐不能和感冒药一起服用，你说你是要做什么。”
凌海看着白曕初，一脸歉意，却只得含笑，只哄着白曕初，差点儿没把白曕初捧在手里了。
“是我的错，我这不是以为你喝得少，就随便买了瓶，谁知道你喝了半瓶。”凌海道。
伊晨晓已经走到了吕瑞言边儿上，白曕初见伊晨晓和赵文洁过来了，也不好意思这样粗鲁地说下去。
“好了，其实他在医院也把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伊晨晓劝道。
“我都为了你的安全差点儿害了吕瑞言，你敢这样整我。”白曕初气愤道，说完便走了，留下四人站在男寝楼下面面相觑。
伊晨晓现下看着凌海，试探道：“他好像很生气，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儿喔。”
凌海眼神一阵失落，道：“他不是也没什么事吗，哪有那么可怕。”
吕瑞言劝道：“凌海，你就是这样强势，其实你稍微服软一些也没这么多事儿了。”
“回头我会去跟他讲的。”凌海说道。
赵文洁也开口道：“你们寝室要是不远，马上去给他说清楚也无妨啊。”
凌海一阵摩拳擦掌，道：“好吧，其实我就是专门叫他可乐和药一起吃的，我也是专门去医院照顾他，我只是要让他知道我把他看得很重要，我没什么别的办法，晚上把他叫出去喝酒，最后看他宿醉，特地把他弄到医院去。”
凌海这话说得“气势磅礴”，只余吕瑞言、赵文洁和伊晨晓听得错愕。
吕瑞言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不过没事儿，他也不是头一回认识你。”
只见从男寝走来一名男子，正是问赵文洁要不要药的那名男同学。
那男同学道：“赵文洁，我问你你没有回我消息，我听到有人争吵，看到了是你们，直接给你拿下来了，我回去了，你自己早点睡。”说完把药给了赵文洁，自己便立马回了男寝。
这次轮到四人皆发愣了，赵文洁拿着药，和伊晨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周遭安静极了，几人也未说话，校园一片漆黑寂静，恐怕已有很多人睡下了。
伊晨晓开口道：“那既然这样大家快回去吧。”
吕瑞言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道：“好，大家都早点睡。”
伊晨晓随赵文洁回了宿舍，两人在伊晨晓寝室门口道了别，便都回了自己的寝室。
安静的宿舍，却传来一阵说话声，伊晨晓看去，是李晋婉在跟别人打电话，许是因为自己开门关门都没发出什么声音，李晋婉倒也没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只说着话。
“她叫伊晨晓，为人挺不错，不过我看，也不好说。”李晋婉小声道。
伊晨晓愣住，看着李晋婉，李晋婉仍未发现伊晨晓已经进了门。
李晋婉这样悄悄地跟别人说话，而且说到了自己，让伊晨晓决定好好听一听，伊晨晓现在出去李晋婉都不怎么陪着自己，今晚平安夜李晋婉都没去，本身就让伊晨晓疑惑。
可是手机“嘀嘀嘀”的一阵铃声让李晋婉发现了自己。李晋婉随即笑道：“啊，你回来了啊，快早点睡吧，我们都睡了。”
伊晨晓只得笑道：“好的，真是打扰你们了。”
说完，伊晨晓看了看消息，是吕瑞言发来的，问自己睡没有，也问了问伤口有没有事。
回完消息，伊晨晓便去睡了，她看着李晋婉，觉得李晋婉越看越不简单，自己的室友怎么越来越让自己疑惑了。
第二天一早，吕瑞言吃早饭碰倒了伊晨晓。
伊晨晓开口道：“你起来得挺早。”
吕瑞言笑道：“这不也没赶上你吗。”
伊晨晓关切道：“你看你的脸，有些干了，自己注意一下。”
吕瑞言笑了笑，轻松道：“好，听你的。”
说话间两人便看到凌海和白曕初走了过来，凌海看见了伊晨晓二人，只傻乎乎地笑了笑。
伊晨晓看着凌海和白曕初，越看越有意思。圣诞节的早晨没有平安夜晚上那样冷，肯从寝室出来吃早饭的人倒也不少，只是今天校园里没有平安夜玩耍的人多，地上的一些碎糖果和气球也已被扫走。
凌海和白曕初吃完饭便走了，未和伊晨晓二人说什么话。
十二月就这样慢慢地要结束了。伊晨晓可能也要进入文科班学习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分到魏老师的班上。
这天赵文洁约了自己出来。“分班的事情，你有几成把握？”赵文洁说道。
伊晨晓脸色平静，慢慢道：“啊，这不是挺早的？分班的事情我们能做些什么。”
“你不是要读文科吗？那要去魏老师班上才好啊。”赵文洁关切道。
“我也知道她们班很抢手。”伊晨晓说道。
赵文洁大声道：“你成绩这样好，分去的几率比较大。”
“那能保证我进她们班吗？”伊晨晓疑惑道。
赵文洁看了看伊晨晓，道：“除了成绩，别人也有别的方法，只是恐怕会失了公平。”
“分不到她们班上确实有些可惜。”伊晨晓说道。
“只是我们两最终也不能读同一个班了。”赵文洁有些失落地说道。
伊晨晓握住赵文洁白皙的双手，说道：“不怕，有什么事我们都会互相陪伴。”
待到树上的最后一片木叶落下，期末便如期而至了，校内从里到外无不为了期末而奋斗。伊晨晓总跟室友们说起，这一过，就得分开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只是个开始罢了。恐怕让伊晨晓轻松的无非是遇不到那些个找自己麻烦的人了罢。“要等到下学期樱花开了才好看。”吕瑞言说道。伊晨晓以为校园的那条路边只是一些自己不知道名字的树，结果吕瑞言告诉自己那是樱花。“下学期樱花飘落，我们就能见面了。”伊晨晓害羞道。
这天早上，伊晨晓特地独自一人来到这条路上，一排皆是此树，自己在动画片里也看到过，然而见到真正的樱花，却认不出来。伊晨晓只知道在芭蕉树边儿上荡秋千是什么滋味，却未曾领略过走在飘落的樱花下方是何等韵味。伊晨晓用手慢慢地从石头上划过，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冰凉。
伊晨晓曾与吕瑞言一同谈论樱花。“樱花开得短暂，那美好也是短暂的。”伊晨晓低低道。
吕瑞言只说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等樱花都落光了，我带你去山上，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不比樱花差多少。”
“那好，不许食言。”伊晨晓道。
“这附近的山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可以去远一些。”吕瑞言说道。
伊晨晓当然没有意见，道：“都可以。”
一天晚上，伊晨晓回到寝室，只觉得格外疲倦。室友们却饶有兴致地谈论一些事情。“伊晨晓，正好你回来了，我们在讨论出去玩儿的问题，下学期我们可能都会被打乱，住不到一个寝室了。”李欣轻松道。
伊晨晓的疲累与几人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说伊晨晓不大有空，自己忙着期末的学习，自己与吕瑞言约见面无非也是一起看书，伊晨晓曾笑吕瑞言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学习。然而伊晨晓的室友们皆是热情满满，自己拒绝倒煞风景，如此一来，大家便商量好了回家前一天一起出去吃饭和唱歌。
说起有一件事倒是令伊晨晓轻松不少，与自己打架那一群人倒是少来了，吕瑞言他们也没有怎么遇到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别人也在学习。
另一边伊晨晓便有些无语了，因为吕瑞言和赵文洁他们也约了自己出去玩儿，正好，凌海和王允澜他们商量了，也定在回家的前一天，伊晨晓两边都不好推脱，不知道如何是好。
“吕瑞言，我给你说，我跟室友们也定好了出去玩儿的，而且地点也已经选好了。”伊晨晓道。
“那怎么办？”吕瑞言疑惑道。
伊晨晓示意自己要说悄悄话，道：“你跟王允澜把地点也选到我跟我的室友约的地点，你们早些去，我跟我的室友一起去，然后我们碰面，意思是假装巧合，我的室友并不知道我特地安排我们也去那儿，这样我下午就可以推脱室友那边，和你们一起去了啊。”
吕瑞言听得有些无语，不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那好吧，就找你说的办。”吕瑞言道。
这一天很快便来了，学校里留下来的人也没了几个，一些老师更是早早地回了家。
伊晨晓随室友一道，去了也是和吕瑞言一行人约好的餐厅，一路上六人侃侃而谈。这条路伊晨晓已是熟悉得很，当然，自己也在这条路上有过一些不好的经历。路上有一些店铺也已关门，学生回家了不少，有些商店也没法经营。六人走了一会儿，便到了餐厅。
一进餐厅，伊晨晓和李晋婉便发现了吕瑞言一行七人，上次给赵文洁送药的那个男同学已经坐到了赵文洁的左手边，伊晨晓一个偷笑，随后便和室友说起了话。
李晋婉大声道：“啊，你们怎么在这里？”
吕瑞言闻声回头，道：“哟，伊晨晓，李晋婉，你们怎么也来了？这是你的室友吗？”
李欣是认得吕瑞言的，便在一边笑。伊晨晓的室友也和吕瑞言一行人打了招呼，大家坐下开始聊天。李晋婉碰了碰伊晨晓的胳膊，道：“你怎么了，你不是很讨厌王允澜吗？怎么刚才看你们打招呼跟没事儿人一样。”
伊晨晓尽力隐藏自己有些怀疑的眼光不被李晋婉看到，只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讨厌她，只是大家认识了，能不发生什么事儿就尽量不发生什么事儿罢。”
李晋婉听得有些愣，道：“可是她那样狡猾，上次发短信的事情都没找她算账。”
说起这个伊晨晓不免有些来气，但更多的是自责，此刻也不便多说什么，伊晨晓于是道：“算了吧，上次那事儿原本就是我不好。”
说完，李晋婉便不说话了。
大家吃完饭，吕瑞言邀请伊晨晓去唱歌，也邀请了伊晨晓的室友，伊晨晓的室友推脱了，让伊晨晓跟着吕瑞言一起去。“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本来说陪你们的。”伊晨晓道。
李欣笑道：“没事儿，吕瑞言比较要紧，没有了你跟我们抢麦，那是好事儿啊。”
伊晨晓听得李欣开玩笑，拍了拍李欣的手，道：“好，那我们走了，你们好好玩儿。”
李欣道：“好的，你要早点回来。”
李晋婉未同吕瑞言一行人去，让伊晨晓有些许疑惑。
伊晨晓终于开口道：“吕瑞言，怎么我觉得李晋婉不怎么跟我们一道了啊。”
吕瑞言浅笑道：“别人当然是和你室友去咯，莫非要像你一样不懂事才好啊。”
伊晨晓笑了笑，无语得紧，却稍稍含怒道：“你也知道我不懂事，快别来找我了。”
八人一边走一边聊天，唯独伊晨晓特地看了看赵文洁，那个给赵文洁送药的男同学不知道是不是特地走在赵文洁的左手边，而赵文洁似乎话变少了，从表情上难以分辨不知道是不是害羞的缘故。
伊晨晓过去跟赵文洁走一道也不方便，就这样走着，来到了上次伊晨晓和吕瑞言去的电影院的楼下。
虽只有八人，吕瑞言却订了个大包房。
伊晨晓慢慢道：“怎么订这样大的一个包房，也不怕浪费钱。”
吕瑞言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没来过这里，随便订了个稍微大一点儿的，大家好粗来玩儿，好好玩儿就行了。”
伊晨晓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不过由于大家都未说什么，自己也笑了笑便一同进去了。
现下的重点，是看赵文洁了罢，不知道刚才吃饭坐她边儿上的那个男同学到底是谁，伊晨晓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吕瑞言别人的名字，怕直接被别人听到了。
“谁来给我们唱一首开场曲吧。”凌海道，把手搭在白曕初肩上。
赵文洁终于说话了，道：“你们两人快为我们唱一曲罢。”说完走到伊晨晓边儿上来。
伊晨晓小声说道：“你怎么走过来了，也不坐在别人边儿上。”说罢看了看给赵文洁送过药的男同学。
赵文洁只当伊晨晓在开玩笑，道：“嘘，小声点儿，别被别人听到了。”
伊晨晓觉得好笑，说道：“他到底有没有说什么啊。”
赵文洁道：“那倒没有，他只是上次拿药跟我说了点儿话，刚才吃饭也没怎么跟我说过话，不过晚上他会给我发一些消息，无非是些问候罢了。”
“我看有点儿意思。”伊晨晓笑道。
赵文洁有些害羞，道：“总之，你小声些就行了，千万不要让别人听到我们在说什么，这样挺不好的。”
“好，其实也没必要像你这样小心。”伊晨晓低低道。
“那你们快来合唱一首。”赵文洁大声道。
“你小声点儿。”伊晨晓说道。
说话间只见凌海拿着一瓶酒笑着给白曕初，白曕初没好气地看着凌海，道：“我不喝。”
“喝一点儿没事儿的。”凌海笑道。
吕瑞言也笑了笑，说道：“你上次把别人整进医院，他当然不喝了。”
“好了，少喝点酒吧，吃点儿东西。”伊晨晓道。
白曕初愤愤道：“喝醉了，你好把我送去医院，展示你是那样的关心同学。”
“好了，你也别那样说他了。”伊晨晓笑道。
“伊晨晓，你会不会跟我们分到一个班上来啊？”凌海道，把手从白曕初肩上拿了下来。
“这个我也不确定啊。”伊晨晓说道。
凌海自信地说道：“我们可以帮你啊，我们就是魏老师班上的。”
“这样恐怕不好吧。”伊晨晓说道，有些不好意思。
凌海示意伊晨晓不用怕，道：“其实我们老师挺好说话的。”
“如果真能那样，那就好了。”伊晨晓笑道。
吕瑞言拿起一杯酒递给伊晨晓，道“伊晨晓成绩好，说话就是有底气。”
“好了，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伊晨晓说道。
随后伊晨晓和吕瑞言便唱了首开场曲，其实说来伊晨晓和吕瑞言唱得并不是最好，只是配合有些许默契，凌海他们几个也是擅长音乐的人，唱歌也是小菜一碟。
众人虽嘴上不怎么说唱歌，却点来点去也点了好些歌曲了，桌上的酒也慢慢要被喝完了。
许是酒喝得有些快的缘故，伊晨晓嗓子有些不舒服，吕瑞言便让伊晨晓去一边喝白开水，少唱些歌。
“这儿有一些骰子。”凌海说道，从沙发背后拿出一个盒子来。
“你会玩啊？”吕瑞言笑道，拿起话筒递给凌海。
“不会，不过光在这里唱歌也没什么趣儿，不如玩儿点其它的。”凌海大声说道。
吕瑞言打趣道：“你不是喜欢唱歌吗，这会儿嫌无聊了，不如你写点儿歌，也为我们的乐队做点儿贡献。”
凌海道：“听着啊，这一个盒子里有三颗骰子，只许按着盒子放在桌子上左右滑动，一人一回，看谁的点数最小，罚喝酒三杯，如果不喝酒，就唱一首我们选的歌，怎么样。”
吕瑞言开玩笑道：“你怎么跟个酒鬼似的，就知道喝酒。”
凌海笑道：“这话可不对，不一定是我喝啊。”
赵文洁走过来道：“那我来吧。”
随后赵文洁把盒子打开。“一共是9点。”凌海道。
接下来是伊晨晓，伊晨晓的点数是13点。
吕瑞言的点数最大，最后八人都弄完了，发现白曕初的点数最小，只7点而已。
白曕初满脸无语，道：“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
凌海笑得厉害，道：“谁这么无聊啊，才拿出来的，你要看看去，怎么会有人做手脚，这下你得喝了罢。”
白曕初一点儿也不畏惧，硬是直接干了三杯。
众人看着白曕初，感叹白曕初酒量其实也算可以，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就喝醉了，总不会和凌海在外面喝了个通宵罢，因为早上是从寝室送去医院的。
吕瑞言见酒要喝完了，就去找前台拿了两瓶。
下一个喝酒的是赵文洁，赵文洁也是直接干了三杯，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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