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见分晓
齐老师神色平静，伊晨晓呆呆地看着齐老师，中年妇女很是生气，似乎一定要让学校开除伊晨晓。
“大姐，这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我们慢慢说。”齐老师笑着说道。
中年妇女不吃这一套，说道：“你看他们打得，把我儿子的头都打破了，你看，这是医院的报告单。”说完，中年妇女打开几张纸。
齐老师现下也开不了口了，不少被叫去教室里的同学已经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了。
有好事的同学从教室里搬了凳子出来，递给中年妇女和齐老师，中年妇女气势汹汹地坐下，凳子都快要散架了，齐老师也坐了下来，独留伊晨晓一人和一群路人站着。
终于吕瑞言和王允澜过来了，随后凌海、赵文洁、白曕初一行人皆来到了齐老师边儿上。
伊晨晓几近要哭出来。“别怕，”吕瑞言说道：“我说过有事情我们一起扛。”
赵文洁虽说是生气，却很是平静，只浅笑看着中年妇女。王允澜也恶狠狠地看着中年妇女，但为了不惹事，也不说话。白曕初把凌海挡在自己身后，自己只看着伊晨晓。
李晋婉神色不安地走了过来，走到齐老师面前，说道：“齐老师，伊晨晓绝对不会去打架，那天她虽然回来得比较晚，可是寝室都没有关的。”
齐老师脸色平静，实在看不出来有没有生气。片刻，齐老师将一张纸撕成两半，一半递给李晋婉，一半递给伊晨晓。齐老师开口道：“伊晨晓，你把你自己几点钟回的寝室写在纸上，李晋婉，你也是，写上伊晨晓是几点回的寝室。”
伊晨晓拿过纸，开始写，李晋婉神色终于有些放松，也开始在纸上写，所有的人都安静极了，小小的议论声也不见了踪影。
两人伸出手，纸条在空中有些小的抖动，不知道是不是伊晨晓真有了些心虚。
齐老师的手仿佛在拆炸弹，她的动作是那样慢，惹得大家话也不敢说。
纸条上面的字慢慢出现。打开伊晨晓的纸条，上面赫然写道：“晚上十一点。”
打开李晋婉的纸条，几个大字清晰可见，纸条上写道：“晚上十点半。”
伊晨晓几乎用了无比锋芒的眼神看着李晋婉的眼睛，李晋婉脸上不安的神情是那样明了。
吕瑞言看着王允澜，王允澜也不说话，只瞥了吕瑞言一眼，便看着李晋婉。
伊晨晓一字一字道：“齐老师，我是晚上十一点回的寝室。”
齐老师眼神有些失落，慢慢道：“伊晨晓，可见你有些不诚实，我们寝室关门的确是晚上十一点，可是老师叫大家晚上十点四十就要回寝室，李晋婉恐怕是出于保护你，才写了了个晚上十点半，而你却编了个晚上十一点，刚好轮到宿舍关门。李晋婉恐怕也不知道你会写得那么晚。”
伊晨晓见齐老师谁也不信，不免一阵失落，也没去看李晋婉了。中年妇女稍稍有些平静，不那么生气了，上课铃已经传来，齐老师这会儿也没办法上课，别的班的人都趴在窗户上看，甚至有些直接打开了窗户，只瞧着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皆看着伊晨晓，不知道伊晨晓会作何反应。
“齐老师，可能是我搞错了，伊晨晓确实是晚上十一点回来的，吕瑞言他们跟她一道回来的，应该都可以作证。”李晋婉低低道。
齐老师看着吕瑞言一行人，伊晨晓双眼睁得极大，只看着李晋婉，什么话也不说。
“怎么伊晨晓跟别的班的同学回来的吗？那么晚了，你们这么多人出去做什么。”齐老师说道。
伊晨晓现下知道自己这样恐怕会连累吕瑞言他们，但是恐怕除了承认，也没别的办法了。
说话间，王允澜瞥了伊晨晓一眼，便走了，吕瑞言看了王允澜一眼，也不方便拉住她，便也只能看着伊晨晓和齐老师了。
中年妇女开口道：“这位老师，按照你们学校的处理方式，这样的人，是不是该开除啊？另外，我儿子的医药费，恐怕也是该她出啊。”
伊晨晓不知道哪儿来的气力，只道：“齐老师，那些恐吓信说是我发的，可是一点儿证据也没有。”
中年妇女见伊晨晓说这话，那叫一个气儿不打一处来，吼道：“怎么不是你写的！你看，上面的署名都是伊晨晓，不是你是谁！”
伊晨晓平静道：“如果真的是我发的恐吓信，我会那么蠢，把自己的个人信息也透露出去吗？”
齐老师也害怕惹事，伊晨晓这样反驳恐怕已经让齐老师生气了。齐老师开口道：“伊晨晓，你在分班的节骨眼儿上出这种事是很不好的，本来魏老师她们班的剩余名额就少。”
伊晨晓和吕瑞言一行人不免有些害怕，若是伊晨晓没有去魏老师班上，恐怕会有些可惜。
“齐老师，我可以作证，那些恐吓信就是伊晨晓写的。”一女子说道。
众人如看明星入场似的看着说这句话的女子，只见一名个子稍高的女子慢慢走来，高傲地看着伊晨晓和吕瑞言。
齐老师不免脸色难看，说道：“你是哪个班的同学？”
那女子开口道：“齐老师好，我是哪个班的不打紧，重点是我看见了伊晨晓几个与这位阿姨的儿子打架。”
凌海用凶恶的眼光看着中年妇女，带有一股杀气，白曕初有些害怕地看着伊晨晓，也不说话。
这样一句话一出，好些同学已经悄悄议论起来，本来安静的场面便充满了讨论的声音，有好些同学不免发笑，看笑话似的看着伊晨晓和吕瑞言，看着这两个舞台搭档。
这名女子正是那次平安夜从前方走过来的两名女子中的一位，伊晨晓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中年妇女直拉着那女子的手，大声说道：“快，快把你看见的告诉老师和这些同学们，这样的坏学生，留在你们学校，可是万万不行的。”
那女子说道：“那天晚上，我路过学校外那条小巷，听到一些声音，我回学校都回得有些晚了，结果有比我都晚的人，而且在外面逗留，我走过去看是谁，结果就发现伊晨晓几个人站在一个男子面前，恶狠狠地看着那名男子，后来我偷偷看着，就发现伊晨晓他们一群人殴打那名男子，拳打脚踢，甚至用啤酒瓶打那名男子，结果那名男子的头部受了伤，我害怕极了，忙回到宿舍，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中年妇女吼道：“你看，齐老师，我说我没骗你，你不信我，这不是，现在你总该信了。”
伊晨晓与吕瑞言皆愣住说不出话来，这完全是天方夜谭。
好几个看的同学已经对伊晨晓一行人指指点点，另外有些趴在窗户上看的不知道事实的同学已经走出来看了。
伊晨晓只道：“齐老师，不是这样的。”
齐老师现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道：“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交给学校来处理了。”
中年妇女喊道：“是该让学校来处理，我们这些人也没办法，齐老师你也辛苦了，这些学生尽给你添麻烦。”
“谁说伊晨晓他们去打架了，一个二个信口雌黄，让我看看到底是谁被开除。”王允澜大声道。
王允澜手上拿着一张纸，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用阴森的眼光看着中年妇女。
伊晨晓一行人皆看着王允澜，不知道她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齐老师笑了笑，平静地说道：“王允澜，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就是从你的移动硬盘里拷出来的东西。”王允澜说道，指着给中年妇女作证的那名女子。
吕瑞言见王允澜来了，不免脸上一阵轻松。
那名女子神色有些不安，说道：“开什么玩笑，我的移动硬盘里哪来这些东西。”
王允澜只把那张纸交给齐老师，说道：“齐老师，您看看上面这句话，是不是和恐吓信上一样的。”
众人闻得王允澜这样说，不免都伸着脖子企图看清上面的文字，好些同学已经交头接耳，私底下议论着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有人议论伊晨晓，讨论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有人看着王允澜，不知道王允澜到底在做什么。
齐老师一看那张纸上写的文字，真和其中一封恐吓信上的一样。
给中年妇女作证的那名女子一瞬间脸色马上不安起来，道：“你们做了什么！我的移动硬盘上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这不是我的移动硬盘！”
王允澜右手举起一个移动硬盘，说道：“这真不是你的啊？”说完，王允澜只用阴森的眼光看着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有些坐不住了。给中年妇女作证的女子看到移动硬盘脸色更加不安，大吼道：“这就是我的移动硬盘！你们从哪里来的！把它给我。”
王允澜开口道：“这位阿姨，您演得也太假了，您不就是学校外面那条大道稍走过去些的那条小路上的清洁工吗？合着这么巧，您儿子被我们给打了？”
中年妇女神色不安，道：“你是谁，你在说些什么。”
王允澜不回答，只道：“阿姨，他们请您来花了多少钱啊？”
众人看着一脸阴森的王允澜就有些害怕，听到王允澜这样说，更是少不了一番议论。
给中年妇女作证的女子直看着王允澜，吼道：“你不要在这里乱说，谁是清洁工了！”
王允澜用手一指，说道：“阿姨，您的工作牌都掉出来了啊。”
中年妇女低头一看，说道：“啊？哪儿有？哪儿有？”
众人也随王允澜所指的地方看去，并没有什么工作牌，连一点碎渣也看不到，不知道王允澜在说些什么。
王允澜只是苦笑，道：“阿姨，我骗您的，您的工作证没掉，瞧把您吓的。”
伊晨晓紧绷的脸终于有了些放松，甚至听着王允澜这样说有些好笑，吕瑞言也笑着看着王允澜，凌海更是杀气全无，只看着王允澜发笑。
中年妇女一阵神色不安，看着伊晨晓也不说话，齐老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着王允澜不说话。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名中年妇女站了起来，只道：“行，这钱我不要了，你们这些学生，一天搞什么名堂，我去扫我的大街来得清净。”说完把钱一扔，看一眼王允澜就走了，另外看了看齐老师，不说话。
随着中年妇女的走去，其余同学发出一阵阵的起哄声，那名给中年妇女作证的女子也走了。伊晨晓看真相已经很明显了，而且自己也并未承认打架的事情。便道：“齐老师，我们真的只是出去玩而已。”
齐老师见有的人已经在起哄，便去把那些出教室的人全都叫了进去。齐老师平静道：“好了，老师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学生，其实自打那次去山上的事情之后，老师发现你也没那么爱出去玩儿了，好吧，今天的事情都是那些无聊的人搞出来的，大家快回去了。”
说完，齐老师踩着高跟鞋发出的声音的节奏走远了，伊晨晓和吕瑞言一行人终于放松了下来。
伊晨晓浅笑着看着王允澜，道：“这次你真是帮了大忙了，要不是你去拿了那女子的移动硬盘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王允澜说道：“那移动硬盘是她的，不过别人既然可以栽赃你，我们何尝不能干点儿别的？所以我就在她的移动硬盘里新建了个文件夹，自己在里面写了一封恐吓信，好让齐老师知道你是冤枉的。”王允澜说这话都不笑，不过只是没刚才那么阴森了。
伊晨晓和吕瑞言听得愣住，片刻吕瑞言才笑出来，说道：“我以为你是走了，结果你却过来帮了大忙。”
王允澜一字一字道：“别，我可帮不起这个忙，我只是怕自己也被连累了而已。”说完，王允澜便走了。
凌海笑道：“伊晨晓，王允澜就那样，其实她挺好的。”
白曕初说道：“你不说说你自己，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你是不是要去吧别人都揍一顿？”
凌海道：“不会，经过上次你的教诲，我已经很听话了。”
赵文洁走过来握住伊晨晓的双手，说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不过我被连累倒不要紧，我是读理科的人，只是怕苦了你，你可是要从你们班分出去的，而且成绩那样好，她说要让学校来处理这件事，可真是把我吓到了。”
伊晨晓笑道：“好了，吓了大家一场，是我不好，害你们也跟着受苦了。”
赵文洁道：“哪里，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我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站着，没有帮手，便叫了吕瑞言同你一道来，有苦我们大家都受着。”
伊晨晓几近落泪，笑道：“好，我也知道王允澜挺好的，不然她也不会走了却过来帮忙了。”
赵文洁说道：“你自己要小心些，眼下快要分班了，别出现什么问题才好。”
伊晨晓笑了笑，拉住赵文洁的双手，道：“我不怕，我有你们啊。”
吕瑞言一阵爱怜，笑道：“好了，你当然是不用怕，我们都在。”
伊晨晓脸色有些疑惑，道：“李晋婉怎么走了，她刚才不是都在这里吗？不过我倒有些疑惑，明明我是晚上十一点回的寝室，而且十一点回寝室也不算犯什么错误，她何必写晚上十点半啊。”
吕瑞言愣了愣，说道：“可能她真的是要帮你罢。”
伊晨晓有些含怒，道：“他们这样无聊，真是不惜花钱也要叫人来害我，这没分班都搞成这个样子，分了班怎么得了。”
赵文洁道：“那帮人恐怕只是为了阻止你去魏老师班上罢了，但是你成绩这么好，肯定是可以去的，等到了魏老师班上，好让那些人知道厉害。”
伊晨晓看着吕瑞言道：“到了魏老师班上，是不是能更方便地出国交流学习？”
吕瑞言道：“要去交流学习成绩得好，这一点儿你肯定能做到，另外在好的班上能去的几率当然也要大些。”
伊晨晓自信道：“好，那我一定要做最好的。”
“好了，大家快都去上课了。”赵文洁说道。
“好，那下次见。”伊晨晓说道。
“你要是有什么不放心的，自己少找李晋婉就是了。”赵文洁关切道。
“好的，我自己有分寸。”伊晨晓笑道，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吕瑞言边走边说道：“有事情给我们说一声就行了。”
“好的，你快回教室去。”伊晨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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