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举荐贤能
“不知少侠可否愿意留在宫中任一官半职呢？”武则天很严肃的问道，显然不是玩笑话。
小默可是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这……”似乎欲言又止。
武则天却把小默这一点神态全看在了眼里，对身后立着的一位文官打扮的女子道：“婉儿，带众人门外等候，我与董少侠闲聊一会儿。”
这文官打扮的女子，三十左右，面容姣好，细眉明目，鼻似玉柱口似粉叶，配着一身官服颇显干练，这便是上官婉儿，武则天吩咐已道，她立刻施礼道：“诺。”而站在婉儿另一侧的一位公公看来是有些品阶的忙上前道：“陛下，这……”这位公公可是随武则天去过神都府的，任谁见了小默那武技都要后怕吧。
武则天怎会不知那公公的想法，说道：“无妨，无妨。先都退下吧。”
公公也不好再说什么，一众宦人、宫女在上官婉儿的带领下退出了屋外等候，屋内只有武则天与小默两人，武则天道：“董少侠，似乎有话要讲。可是顾忌朕的颜面未敢言语？”
小默一惊，这皇帝连自己想的是什么怕是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但君臣礼数不能失，小默道：“陛下，少侠二字臣子不敢当，臣子单名默，陛下若不嫌弃唤臣子董默亦或小默便是。至于……至于陛下所提的为官之事，臣子感觉不妥。”
“哦？有何不妥，与朕道来听听？”武则天微笑道。
小默还礼道：“回禀陛下，臣下觉得不妥有三。其一，臣下年仅十八，自觉年少轻浮，怎可担当大任……”
武则天立刻打断了小默的话道，“董少侠此言差矣，堂堂中国英雄当出少年，怎可以年岁论才德。太宗文武帝登基时将至而立，先天皇弘孝帝继位时也才过弱冠，若无二帝，何以有如此盛世。”
小默忙俯身道，“臣下一介布衣，岂敢与两位先圣相提并论。”
武则天也无责怪之意，毕竟也是她自己提起的，说：“朕，也只是不希望董少侠以年岁为由拒绝罢了。”
小默连连称是，说：“然其二，圣上正大力推行前隋科举制，又加封武举制，功旷古今。岂可因惜臣下微薄之才而略过科举制呢。”
武则天笑了笑，心想这少年虽年岁尚轻但国家大事却了若指掌，嘴上说的却是“的确如此，朕亲自推行科举，当以身作则才是。不过，还有其三呢？”
小默再施礼，轻声说道：“这其三么，神都百姓何人不闻例竟门，又何人不晓官斗事。臣下年少，怕是依着这身脾气很难适应宫中的勾心斗角吧。”
武则天苦笑一下，说道：“历朝历代不尽是如此么。朕还没有老糊涂，只是在不损害国之利益的前提下有些放任罢了，毕竟，培养亲信能臣并不容易。”见小默点了点头，武则天又说道：“董少侠所提到的阵亡将士家人抚恤之事确有亏缺，朕已遣人严加查办了。不过，董少侠是如何得知这其中的亏缺的？”
小默突然对武则天行了跪拜礼，道：“启奏陛下，臣下对国事略晓一二，还全仰仗一位心系天下的贤士时常教诲。臣下斗胆保举此贤入朝堂。”
“哦？”武则天听小默这样一说，不由问道：“神都街巷间便有如此贤士？不知姓名？”
“他叫……”小默刚想说出李承的名字，但突然想到初遇李承时他正被追杀，后来李承告诉自己追杀他的其实是官兵，想来不知得罪过哪些权贵，还是慎重为好，便只能说：“臣下也不知这位贤士的姓名，臣下都叫他二爷罢。”
“好，”武则天说，“董少侠快快平身，既然董少侠不愿意留在宫中，朕不勉强；董少侠为国举荐栋梁，朕自当亲自接见一番。既是民间贤士，朕不敢冒然打扰，还得等董少侠修养好了伤势先为朕引荐才是？”
“诺。臣子自当竭尽全力。”小默答道。
……
“二爷，二爷。”小默嚷嚷着，见到一跑堂小二，忙一把拉住，“小春，二爷呢。”
“原来是董少，二爷在后堂呢，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二爷都担心死了的。”小二回说。
小默拍拍他的肩膀，“说来话长，我先去向二爷报个平安。”说罢便奔面馆后堂了。
见了正望着窗外发呆的李承，忙唤了一句：“二爷。”
李承听了一愣，忙回身，见了小默，几步便上前来，“小默，小默。你还好吧？府令大人可有难为你？府衙里民与民道理说得通，民与官道理怎么能说通？我可是托尽了关系捞你出来，府令是怎么方你出来的？……”
“哎呀，二爷，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都被你问晕了。容我慢慢说来吧。”小默忙道。
“呀、呀，怪我、怪我。”李承说道：“在府衙没怎么吃东西吧，随我上二楼边吃边告诉我他们是怎么放你出来的。”
……
……
“这两日里，你都在皇宫？”李承又问了一遍。这一会估计都问了不下十遍了。
小默不耐烦的答道：“二爷，你今儿是怎么了，老是反复问同一个问题。我确实入了皇宫了，不过皇宫里什么样我可说不出来，毕竟两日里我都是昏着的。”
“那，你见过当今圣上了。”李承又问。
“二爷，”小默一瞥嘴道：“我是不是该带你问问医了。都说了见过了。”
“哦，哦。”李承呆呆的应道。
“二爷，你可将我说的话听进去？”小默问。
李承一愣，“啊。啊？你的话，你说什么了？皇宫？”
小默脸都扭曲了，拉长音说：“二~~爷，我说我向当今圣上保举了你入朝为官。以你的韬略定可为国家分忧为百姓发言。”
“啊？保举我？”李承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小默不解，“怎么？”
李承冷冷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不会入朝为官的。倒是你，你不应该拒绝圣上的。”
“我？我何德何能，怎能为官？况且我有血海深仇在身，我可是先己后天下的平民罢了。”小默说。
李承却说道：“小默，你这便错了。正因为你有如此血海深仇才更应该留在宫中。阴曹界势力颇大，朝廷屡屡镇压。以你之才，文官武将还不游刃有余？你若能在朝中有言语之地，岂不可以借朝廷之力报仇雪恨。而且，即使朝廷军力多用在戍边，但你若入得宫中便有不少机会可以见到少林、玉清掌教，两派皆为江湖正派，与阴曹界势不两立，你也可以皆江湖正派之力报仇。退一万步讲，即使你不想靠他人之力，非要死牛脾气硬到底想自己报仇，在宫中继续修习九子天书也定会比江湖上安稳的多罢。”
小默听李承这么一说，确有感触，“二爷所言甚是。不过既然已经拒绝了，便不去再想了罢。倒是二爷你，为何就是不肯入朝呢，难不成空有了这满腹韬略。”
“我，不能入朝。”李承狠狠道。
“难道还是因为当年你李家得罪朝中权贵？十年过去了，你大可更名改姓入朝为官。以你之才德，位极人臣只是迟早。待有了能力，再为你李家正名岂不好？”小默劝道。
李承眼都红了：“不能，就是不能。”
小默见李承颇为异样，心中感觉事有蹊跷，“二爷，到底是为何，难道与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李承抬头看了看小默，一字一顿的道：“小默啊，杀我全家的，正是那武则天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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