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星月来使
“董护卫，陛下宣星月教使入集贤殿觐见。”一名公公来报。
董默还礼。回身去到星月教一老一少身边，施礼道：“陛下宣二位入集贤殿觐见。请二位随我来吧。”
“有劳将军了。”女孩子还礼道。
这女孩子声音细腻、动听，董默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姑娘多礼了。这是在下职责所在而已。”
女孩子没在言语，略欠身施礼。
不过，董默还是没能忍住，问了句：“姑娘……额……”
“将军有话尽管说。”女孩子回道。
“哦，没，”董默有些慌张，女孩子看在眼里不由一笑，董默忙说，“我……我只是想问，姑娘为何带着这银制面具呢？”
“哦，”女孩子轻扶了下自己的面盔，说道：“幼时炼毒，毁了相貌，不敢以实貌见人，所以带着面盔。”
“哦，对不起。”董默低声说了句。单看这半副面具下露出的部分俏脸，董默心说这女子必定应是一绝色美女吧。若真如她自己所说的是炼毒所毁，太可惜了。
……
片刻后，集贤殿内。
武则天端坐于高台龙案前，未着龙袍，但一身金丝衣加身气场不减。身侧是随行公公，身后执扇的是闻梦彤和苗珊二位司舆。董默于台下偏左侧面向来使而立。
星月教一老一少入殿，得见天颜，行大礼拜曰：“星月教弟子仅代教主及万余教众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心中暗想，这一句‘仅代教主及万余教众’答的恰到好处，既说明了朝拜的诚意又申明星月教之强势，难怪先时天皇每与天清真人议江湖事，天清真人均以星月教为武林第一可左轻重者，只不过，这星月教并不参与武林事罢了。武则天道：“二位平身。”
“谢吾皇万岁。”一老一少起身。
武则天问：“朕自太宗文武帝时，便闻得星月教。贵教创教百年，集万余医者众，以行医济世为本，可谓有福与百姓。然，朕亦知贵教百余年来不闻朝堂不问江湖。今番入得朝堂，不知是以何姿？”
那半带银制面具的少女上前一步，行大礼：“回禀陛下。我星月教自南北朝立教，至今已余二百载，当时之势，医不如巫，前几任教主依据时势规定我教不得过问朝廷，不得涉足江湖。然而今朝形势截然不同，中国之地是为大周，大周又得圣主如陛下，天下空前太平，我辈医者亦颇受百姓待见。新任教主审时度势，觉得我教当以大教大派之姿名列于江湖。”
武则天突然打断道：“丫头，朕且问你，贵教何以敢称大教大派？”
银面少女对答：“我星月教文、武、医、毒俱兴，拥万余教众，何以不敢？”
武则天突然一正声色，说道：“好一个文、武、医、毒俱兴，拥万余教众。尔等可知几代帝王都欲铲平星月教？你们又如何可知朕不是此意？”
银盔下半面露出的小嘴轻轻笑道：“陛下当然也有灭我教之意。陛下乃一国之君，凡事当为天下先。天下存如此声势浩大的组织，对历代君王都如芒刺在背吧。”
“既知如此，尔等还敢前来朝圣？”武则天冷声道。
银面少女回答：“因为我教教主知道，陛下不会清剿我教。”
“何以见得？”武则天问。
“其原因有三。其一，我教虽势大，但并非乌合之众，而是天下医者聚集，我教中弟子均游医天下、悬壶济世，无论是对王朝亦或对百姓都是有利无害的，以陛下之智，行事前必先考虑百姓之心；其二，我星月教地处西北，对中土之势影响有限，而陛下若想出兵讨伐我教却不得不派重兵攻克我教坐拥的数道天险，得不偿失；其三，我教上下斗胆揣摩圣意，如陛下般千古女帝，大智大慧、大气大魄，对我星月大教理应先礼，若能笼络方为最佳，若不能，后兵未晚。”银面少女对答入流。
武则天听这小丫头回答，也不时点头，“丫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在贵教何职？”
银面少女答：“贱名不敢入圣上龙耳，教中弟子均称臣子‘半面银蛇’，臣子年二十，仅凭医术升至教中辅使，亦为教主贴身侍婢。”
“哦？”武则天笑了开，“好一个‘半面银蛇’，小小年纪便可洞悉天下事，贵教主有你这般的贴身侍婢，难怪星月教日益强盛。”武则天顿了顿道：“好，现在告诉朕，贵教主遣你二人朝拜的目的吧。”
“是，陛下，”那半面银蛇也满面笑容，“正如臣子先前所言，我教新任教主审时度势，欲使我星月教在江湖占一席之地。但江湖门派众多，我星月教声势足矣号令江湖，岂可随随便便自立一派。中原三大门派玉清、少林、天义堂均受过朝廷钦点，故而我教主也希望星月教可得当今圣上钦点，以示天下。”停顿片刻，接着说道：“教中弟子游医时，听闻圣上大兴科举，又加设武举。今番武举更是邀请了中原三大门派弟子前来，故而特派弟子与教中支使前来朝拜圣上，并希望圣上可准许我教参加这此包含中原三大门派的武举。”
武则天笑了笑：“原来如此。好，朕今日就看在你这条‘小蛇’的面子上，特许星月教参加御前武试。传朕旨意！”
身侧的公公立刻近前弓身听旨，武则天道：“命人火速赶制一面金字玉面牌匾，上书‘武林魁首’。告知玉清、少林、天义堂三派弟子，请三派弟子与星月教弟子切磋比试，胜者，朕赐此匾。”
“诺。”公公答道。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半面银蛇与随行老者同时叩首。
董默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自称“半面银蛇”的少女。仿若相识多年，但又的确是初次相见。
半面银蛇也在圣上免礼后，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寻那目光看去，正迎上了董默的目光。她对他报之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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