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帝王心术
未时三刻，洛城殿外广场。
武则天端坐高台正位，华盖蔽日。宦人宫女列于其后一字排开。再后是羽林卫成半环形执戟而立。董默到是得以立于武则天身侧。
武则天左边靠高台下是一众文臣，右侧高台下是一众武将。坐席蔓延开来，都围着广场正中的御前比武场地。文官列尾处，增了两席，分别是玉清观和星月教；武将列尾也增两席，则是少林寺及天义堂。
比斗场上，正进行着武举人的第四场比斗。
早在辰时，一众武举人就先在洛城殿内参加了一次关于排兵布阵的科考，考试刚一结束，文官武将们便连忙批阅考卷，取成绩最好的前八人参加午后的御前武试。御前武试两两一组，先淘汰四人。此刻，正是第四场比斗，看情况，那位穿着麻布短袖衣衫的男子完全是压倒性优势了。
武则天突然对一侧的董默唤了句：“董护卫。”
董默立刻上前，弯腰贴近武则天，“陛下，何事？”
武则天轻声问道：“董护卫，你看这四家谁最可能生出呢？”四家，自然是指江湖这四派——少林、玉清、天义堂及星月了。
董默略做思索，“回陛下，臣以为，若是天清真人亲自出手，在场之人无能出其左右。”
武则天轻点了点头，转而说道：“朕认为真人应该不会亲自下场，毕竟以在武林的声望，不会同其他派的非掌教轻易动手。”
董默也点头赞许，“若是天清真人不下场，臣以为本法本界两位高僧更胜一筹，其次是星月教的那老者，天义堂的少堂主及天清真人随行的几名弟子武功相近，也仅比星月教的老者略逊一筹。”
武则天在揣摩着什么，比斗场上已经分出胜负了，麻布短袖男子果然生出。休息片刻，便是第二轮的比试，两场的胜者均有可能问鼎武状元。武则天突然又问道：“董护卫，若你下场比试，胜算如何？”
“我？回陛下，”董默说：“若是行军打仗，臣自愧不如，若是武艺比斗，臣当稳胜这届武举。”
“嗯……”武则天摇了摇头，“朕不是问与这届武举，朕是问，若卿与四大门派弟子比斗，胜算如何？”
“这……”董默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武则天道：“直言无妨，不需夸大也不需谦卑。”
“诺。”董默道：“回陛下，臣自认为，与本法本界两位高僧比试的话，臣胜率略大。”
武则天满意的看了看董默，这小子，年纪轻轻却已经可以与少林寺本字辈的高僧匹敌着实十分了得了。比斗场上，第二轮的武试已经开始了。
不过董默也无心再去观看，见武则天沉思了片刻才抬起头，董默忙轻声问道：“陛下？敢问陛下可有何旨意？”
武则天笑了笑，“你这小家伙，年纪不大，倒是很懂人心么。来…”武则天轻摆手。
董默将耳朵凑了过去，武则天对其耳语道：“放眼天下，玉清、少林乃公认江湖之尊，而天义堂、星月教之势大、民心之所向，非天下其他门派可相提并论的。朕早有意收拢天义堂和星月教，怎奈这两大教派不认朝堂，也鲜于过问江湖。今番，难得天义堂应诏入宫，而星月教也主动朝拜，朕想册封此两派，若如此一来，这中原武林最大的四派便皆可与朝廷相依，朕之江山便可更加稳固。”
董默点了点头，的确，少林距神都不远，少林武僧向来护佑朝堂，玉清在东、天义堂坐北，而星月教拥西，若真得此四大门派相依，江山必然更固若金汤，“陛下是想让星月教胜出，封为‘武林魁首’？”
“正是。”武则天点头道。
董默问：“臣需要如何做？”
武则天道：“朕决意，不让他们四大门派互相比斗，而是分别与你过招。你需胜过少林、玉清、天义堂三派弟子，最后再迎战星月教弟子，故意败下阵即可。”
“这……”董默回答说：“回陛下，这几大派弟子全为练家子，谁人又看不出其间端倪呢。”
武则天轻声笑道：“卿大可放心，朕安排星月教最后一战，卿已战三回合，力竭败阵实属情理之中。况且……天清真人和少林高僧自会明白朕之本意的。且，如卿言，天义堂少堂主武功略不及星月教弟子，他应该也不会有异的。”
“是。臣遵旨。”董默答。
……
繁文简述。
御前武试再斗三场，已经决出了本次武举的状元、榜眼、探花。武则天亲自册封了领将官职，编排入兵部。
随后，便迎来了这届武举最重头的戏码——江湖上四大门派争夺‘武林魁首’之称。原本是安排董默与本届武举三甲比试一番，然后加以封官进爵，不过，现在便按照圣意省去了此般，而是由董默分别迎战四大门派高手。
“圣上有旨，诸派皆为江湖之尊，且常相遇与武林。今番比试，未免伤诸派和气，还请诸派弟子分别与羽林卫领军比斗，若有胜出者，或胜者用时最短者是获御赐‘武林魁首’之称。”公公宣读道。
“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诸派弟子叩首。
武则天高声道：“诸位平身，第一合，便由少林弟子与朕之护卫对阵可好？”
诸派弟子起身，少林派本法上前几步代表少林作答，对武则天施礼：“阿弥陀佛，贫僧遵旨。那么第一战，便由贫僧请教羽林卫了。”
少林其余弟子及其他门派弟子各自回到坐席上。留下本法径自登上了比武场地。
另一边，董默则是几个健步也来到了比武场地。
本法一看，原来是早上守东门的羽林卫领军，如此年轻便成了羽林卫领军想是武艺不简单啊，本法施礼道：“阿弥陀佛，还请领军赐教。”
董默忙还礼，“圣僧严重了，圣僧乃是前辈，还请指点晚辈。晚辈不自量力，便先请了。”
“请”本法道。
话毕，董默已提起囚牛真气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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