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都是女明星的选择 上
“文艺路线和身形丰满并不冲突。”这是总监对我说的，脸上带着笑意，言语表情间都流露出他对我所提交的“隆/胸”设定的满意。
她当然很满意，毕竟在娱乐圈，大家都知道受众群体最喜欢的就是感官刺激，有了感官上的刺激，才有更深层次的探索欲。
所以明星们个个都要通过整形或是微调来满足观众挑剔的眼光，道理便在于此。
既然总监发话了，公司这关也算是通过了，而芸湘也执意这样做，在我坚持问她原因之后，芸湘委婉地表达了她不想浪费大好青春，碌碌无为，如果通过某种办法可以打开知名度的话，她愿意尝试。
想想，我不觉有些惭愧，我常常想，如果换个经纪人，芸湘是不是就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呢？至少现在跟着我，她还没有大红大紫。
陪着芸湘来到一家比较知名的整形机构，在那里我们做了些咨询。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显然算是“有备而来”了。芸湘的知名度不高，甚至近乎于透明，所以不需要做过多掩饰。
还是上次的咨询医师，咨询之后，她给了些建议方案。还是改不了老本行的，她又对我一番说辞，口若悬河的她把我说得仿佛成了这世界上唯一长残的人，不通过调整就要面临毁灭一般，可我这次笑着表示拒绝，让她把重心转移在芸湘身上。
在她的口中，无论是隆/胸还是削骨都像是小菜一碟，不过正如那些声称无痛人/流的广告，也是蓄意夸张了效果，人/流怎么可能不痛，而且损害还会很大！可医院可不会告诉你这么多。这个社会，经济利益至上，在这个社会趋势下，我们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现在的状况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芸湘决定要隆/胸后，咨询师便安排好了隆/胸时间，还有一些隆/胸之前的体检事宜。
公司那边给了我们将近三周的休整时间，可这完全不够，我于是申请再延长，毕竟是动刀子的事，多休息下总是好的。以免留下什么后遗症，还要遭罪。
在我的坚持下，公司把休息时间延长到了三个月，可真正在床上休息的时间只有一个月，时间很紧，可却不能再延长了。对艺人而言，时间就是生命。而后两个月，芸湘要去录音棚里录专辑。虽然站着不动，可也毕竟消耗体力，我真替她捏把汗。可小姑娘执意如此，劝也劝不住。也是为自己的事业拼了，我也只能协助她。
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阿中的话，免不得会受到阿中的批评。因为对这种事，我还是拿不定主意，东撞西撞地去咨询，去问询，去申请，要是阿中觉得有必要隆/胸，不用艺人自己说，他也会把她带过去。如果觉得没有必要，那即便是公司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能沉着冷静地说出论据来。阿中有这样的魄力，我却没有。想在阿中出狱前给他些惊喜，让他觉得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现在想想却有些天方夜谭，为时尚早。
如果底子不好，去做整形，微调下鼻子，把嘴巴用玻尿酸打得嘟起来甚至是开内眼角，外眼角也几乎对整个模样影响不大，而且正规大医院，绝对不会把你的下巴做得很尖，鼻子垫得比欧洲人还高，一定是会符合一定的亚洲人审美标准，这样一来，很多人整前整后差别并不大。如果要变化很大，几乎要大动干戈，重新开垦。
可隆/胸就不一样，它会使整体身形都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而且，我们选择的又是最贵的进口货，其实是不是进口倒真说不准，可无论按照哪种思维，都会选择最贵的那种，毕竟是放置到身体里的，不可掉以轻心，也不能为了贪小便宜危及身体健康。
一开始介绍这三种材料时，咨询师就推荐了这种，说它填充后触感柔软，甚至比自体脂肪填充还好，睡在那里还会“流动”，就像真的胸/部一样，不会像有的假体那样硬邦邦在矗在那里，愣愣的。
开刀口的部位在两腋之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避免伤口暴露，影响视觉美观。
我现在为芸湘的胸壁薄而感到非常高兴，这样的话可以填充的假体就可以稍微大些，如此一来，恢复之后，她的身形看上去就比普通的填充更为饱满，整个人的女人味便又会提升好几个数量级了。
女人的事业线，确实不可小觑啊。
当然，对于女人味，咨询师吹嘘得天花乱坠，说填充后便会拥有，可我觉得不是，“女人味”这种东西还是要看气质和修养，演不出来的，有的东西与生俱来。比如说我很喜欢的倪妮，从穿旗袍演绎张艺谋的《金陵十三钗》开始，无论她是出席活动还是线上访谈亦或是表演，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真的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由内散发的。
骨子里的东西，学不出来的。比如刘诗诗大婚时首现的她妈妈的那份淡然名门闺秀的气质也是遗传给了刘诗诗的。
其实我很想告诉芸湘，即便胸/部挺拔也不一定可以成为林志玲，那种优雅也是学不出来的，学的不好甚至还有可能还会带有强烈的夜店里的那种风尘味。那样的话，就适得其反了。
其实整形也是种赌博，我以前认识个中戏的小妹妹，艺考前模样本来清秀的她，看上去还有种洋娃娃的可爱感觉，甚至还有些混血样，可不知她搭错了哪根筋，本就很漂亮的女孩子偏偏去开了眼角，结果做完后整个人有点像外/围女，游走在夜店和娱乐场所的某种应/召女郎一般。
所以相貌这个东西是上天所赐，受之父母，经过后天修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过犹不及。现在很多网红的脸都显得僵硬虚假，给人一种浓浓的混血感觉，可亚洲人的面孔怎么可能长成那个样子。我只在心里祈求她们去的是正规机构，那样的话消毒设施等都做得很好，不至于到了一定的年龄会因为曾经动过骨头，动过肌肉而致使雨天前出现疼痛等后遗症。
我还听公司里的同事讲，很多的明星整了之后，也不能一劳永逸，而是要十天半月小半年大半年的不停地进行修复，才能保持胶原蛋白满满的状态。更甚者还需要每个月一次的注射填充提拉等，没有很多钱，很多闲，也是根本做不到的。
现在看到很多明星完美的五官，侧颜女神男神等，熟不知他们都是经过不止一次两次甚至不止10次20次的反复加工，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不管当时整得好或不好，都还要经过后期一轮又一轮的修复。如果是跟娱乐圈不沾边的人，不用靠脸吃饭，那就还是不要轻易走上这条不归路了。因为一旦整形，垫了鼻子会觉得双眼皮不够深，下巴尖了又会希望苹果肌突出些，如此这般，没完没了。
很快，芸湘做了体检，各方面合格，于是顺利进入手术室，我在外面等消息。咨询师给我端了杯柠檬水，让我可以出去做自己的事，因为整个手术的时间会从上午进行到下午，我一听，不禁冷汗涔涔。虽然之前也听她说过，可真正进行时还是觉得有些恐怖。
我在心里阿弥陀佛，祈求芸湘可以顺利出手术室。打了全身麻醉，应该也不会有知觉，只是醒了之后那种钻心的疼痛，不知道她能否挺得住。明星的确太不容易了，为了提升自我，迎合观众的审美，真的堪称身心俱损，普通人说身心俱损，可能不过是精神上压力大，而明星不光是精神上，身体上也要跟着遭罪。想到此，我再次在心中祈求，希望老天可以保佑芸湘。
等待的时候，我并没离开医院，而是去医院外面的报刊亭里买了本《读者》，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再看过这些书了。
以前就有人告诉我，经常看《读者》，可以洗心，社会生活中总有诸多不如意，繁杂琐碎的事总会切断我们的生活，让我们的心受到创伤或是给我们的生活平添许多麻烦，所以我们总是浮躁，有时候作茧自缚却浑然不知。所以有了《读者》这些心灵鸡汤的调剂，兴许我们还可以慢慢沉淀心绪，用平和的心态去对抗岁月。
打开《读者》，看了一半左右，有个人来到我身边，面带着微笑。
我礼貌地回以微笑，看她穿着病号服，于是我问道：“恢复了吗？”也不知这个问题是否妥当。
这个问题显然很对女人的口味，她开心地回答：“恢复得还不错。你有朋友在这里吗？”
我点点头，本就是客套话，因此我并不想继续谈下去。
女人似乎很多话，可并没有恶意，可能是在医院里住久了，于是有很多话憋在心里无人分享，于是笑着又问道：“你朋友也是做隆/胸手术吗？”
我浅笑，并不作答。
“你朋友当过妈妈了吗？”
女人问我，但我讶异怎会问到这么不着边际的问题。我摇摇头，表示没有。
“如果还没当妈妈的话，这个手术做完之后会很痛的。你要仔细观察着，若有什么不良反应要及时通知医生。这个医院设备倒算是齐全，可人手难免不够，不似普通的大医院，来来往往有那么多医护人员。”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被激发了谈论下去的兴趣，毕竟关乎芸湘后期的恢复。“你.....”我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
女人大方地告诉我，她看我坐在这个区域，等待的又是做隆/胸手术的，因此才不免说了这么多。她说，隆/胸手术是所有整形手术中最疼的，而如果没有做过妈妈的人，也就是没有经历过生育，胸/部就会很紧，因此在隆/胸之后的那种肿胀感就会演变成剧烈的疼痛感。
“那你也做了吗？”我脱口而出，同时扫了她胸/部一眼。
看不太出来什么，因为有宽松的病号服笼罩着，内部应该也是‘恢复用的弹力衣’吧。
“是的，我也做了隆/胸手术，而且这次是第二次了。”
我不禁愕然，“这个不是一劳永逸吗？难道你之前做的不是‘假体填充’？”
丰胸有三种，玻尿酸注射，自体脂肪丰胸，假体丰胸。
最开始我们就不打算用玻尿酸注射，因为它只能维持八个月左右，而且八个月后，玻尿酸一旦被氧化消耗掉，又需要进行注射，费用倒是其次，可是非常浪费时间和精力。而且反复注射，对身体的损害也是极大的。而对于自体脂肪丰胸最快，近几年比较流行，但价格也非常人负担得起的，近乎。我想这么多钱在公司是过不了申请的，公司给我们在整形这块的预算只有。而对于自体丰胸，就是把身上多余的脂肪填充到胸/部上去，一般是屁股微笑线以下的那块脂肪。可人体结构是很复杂的，之所以可以从草履虫进化成灵长类，也是经过了几千年的演变，因而尽管同是脂肪，可不同部位的脂肪真的只适用于不同部位的构造，移到别处去，难免会有各种不良反应，我也不想去冒这个险。
“我之前也是假体填充，”她说道，“可之前我去的医院不太正规，很小，不像现在这种大型连锁机构，当时的假体品质不好，过了一年我还是感觉有肿胀感，而且经常起过敏反应，胸/部上出现大量红疹，甚至蔓延到身体的其它位置，还有，当时我准备怀小孩，又怕那个假体在胸/部里会影响哺乳，所以我当即就决定把它取出来。”
我不住地点头，感觉又刷新了我的见识。的确，做这些手术一定要去正规大医院，这是先决条件，先不说消毒设施等之前已经提到过的，就说药品的购买，以玻尿酸为例，正规生产玻尿酸的厂家只会把玻尿酸以正规渠道卖给医疗机构，大型医院等，小医院小诊所根本就买不到，可想而知，那些玻尿酸的质量，掺假材料鱼龙混杂，有的材料甚至致癌。并且，很多材料根本没通过国家药监总局的检查，危害性无法估计。
“可是，大姐，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做呢？”
女人笑了笑，说是为了美丽，同时又告诉我：“我现在已经生养了两个小孩，已经是妈妈了。我的胸/部因为哺乳而有些下垂，这实在影响美观，因此想做个提拉，顺便丰胸。现在假体材料也很好，你朋友现在做的这些假体填充，也不会影响哺乳。往身上动刀子这些事，千万要选择一个大型的正规医院，切莫草草了事。女人不光要为了美，也要为健康着想，美丽不打折啊。”
这一点我们想得也很一致。
“因为我已经生养过两个孩子，经历过哺乳期，所以我的疼痛感没有太强烈。不过第一次做的时候，还是痛得我死去活来的。”
我轻叹了声，女人果然为了漂亮，什么牺牲痛苦都是甘愿的啊。不过我不禁又感叹女人明里暗里都还是要以色侍人，还是要靠形貌靓丽来获得些地位，尽管这个时代宣称女性地位提高，但要和男性平起平坐，也只能说是有些天真的。那些男人不用上妆，不用穿高跟鞋，照样在职场上混得风生水起，而女人呢，往往不仅要提防着竞争对手，还要提防着时间这把杀猪刀。
女人也很赞同我的话。转而然后又询问起我们做的是哪种假体。
其实最开始选择的时候，我也还是有些犹豫的。主流方向的假体有两种，圆盘型和水滴型，其他的几种就不说了。圆盘型是指假体范围比较集中固定，但前提要求是要有一定胸/部基础，而不是像飞机场一样平坦。这个圆盘就主要起托起和增大的作用。而对于那些胸/部过于平坦的，可以考虑做水滴型，做出来的效果会像真的胸/部一样，有少女的柔嫩弧线。
出于考虑到水滴状的真实感，而且针对平胸女孩急于改善胸/部的心理特点，综合各种因素，它的价格也比圆盘状的贵很多。不过这只是就形状而言，对于材料而言的话，也分为好几种，国产的、中外合资的、以及进口的。其实说到底，和玻尿酸一样，其实都是在青岛一些工厂生产的，只是质量好的，精细的，就被说成是进口的，稍微逊色一点的就说成是国产的。
说到底，都是国产！
这还是公司里的Ann告诉我的，也是我无意中向她套话得来的。
“你做过水光吧？”女人突然说道。
我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看出了我的窘迫，突然安慰说没关系，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在她三言两语之下，又考虑到我现在本来也是在整形医院，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于是也就大方承认了。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做水光针，你现在还这么年轻，皮肤状态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水光针对于那些皮肤很差的，效果做出来就很明显。像我的话，就不打算做，因为我的皮肤状态还算不错，到了40岁的时候，肤色暗沉了，那个时候我才会考虑。”女人笑着说，“还有，打水光的时候，我看到五个针头在脸上像开垦荒地一样，就觉得很恐怖。”
我被她的形容和表情逗乐了，不禁笑了起来，刚刚还有些微囧的气氛就消减了不少。
她说她自己做假体总共用了40,000 ,听到后我有些惊讶，因为她给自己的预算还是太少了，毕竟是要放在身体里一辈子的东西，假体的费用加上后期的住院康复输液等至少也得90,000左右吧。
不过每个人想法不一样，这个女人说，她选择了国产牌子，因此价格比较低。而我们选择的是进口假体，当时咨询师告诉我们进口假体有五个品牌以供选择，而我和芸湘想在曼托假体和麦格假体中进行选择，他们的价格差不多。而为了呈现一种少女质感，我们选择了曼陀罗，前前后后总共花费了。因为公司只给了的预算，因此我们提前提交了预支付的申请。公司也很快批准下来，对于蜗牛这样的大公司，只要是合情合理，价格不算太贵的“自我提升方案”，一般都能很快通过。
陪芸湘做手术，我跟她的作息也一模一样，头天晚上20:00左右就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水都是不能喝，今天又刚刚做了化验抽血。我因为紧张着芸湘的手术，因而心思一直都放在耐心等候上，现在跟这个女人聊了会儿，竟然神经放松而至于觉得有些饿，还想吃些东西了。
“做的时候会不会很痛？”
女人摇头，“手术会打麻药，麻醉师过来，一针下去，2秒钟就没知觉了，全程都是处于睡眠状态。”
我放心地舒了口气，“那出来后大概多久能苏醒呢？”
想了想，“据我闺蜜说，两个小时左右我才醒过来。”
我看了看时间，觉得时间怎么这么慢。
女人见我等得似乎有些着急了，便让我出去走一走。想想等在这里还要等几个小时，出去走走也好。
我之前就讲过，整容会上瘾。这个女人说我的皮肤状态其实很好，鼻子做得也比较成功之后，突然她又问我：“你何不趁着这个时间去咨询下下巴呢？即便不做，跟咨询师聊聊天，当是放松也行，而且还能对这个行业有所了解。”
女人讲得没什么逻辑，不过只是女人之间闲聊时找的话题罢了。不过源于先前微整的成功，我倒是有些蠢蠢欲动，觉得去咨询下也无妨。我突然觉得，好像我的下巴是有些短。我看向女人的同时也看到了一面镜子，整形医院实在是绝了，到处都是镜子。我仔细地端详着自己，下巴确实短了点，脸颊宽了点，双眼皮不够深邃，额头也不够丰满。越看越想去做咨询了。
虽说现在大家都在骂那些网红们顶着一张蛇精的脸，但假如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大眼丰唇尖下巴的蛇精，我可能也会心甘情愿。突然觉得有些羞愧，觉得对不起从小到大课本里圣贤的谆谆教诲，他们强调的都是气质和自身修养，可时代变了，颜值变得更为重要。想我还是985 , 211大学毕业的，不由得有些惭愧。可是，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颜值不够，谁还有心思和时间去了解内心呢？
想象自己如果真变美了，又不禁笑了出来……
哎，圣贤的金玉良言又抛之九霄云外了。
三观正不如五官正啊。
这次换了个咨询师，并不像上次那个一样，总是极力想推荐产品，极力想给我制定方案，这个咨询师嘴巴也没有那么毒，没把我的脸说得长残了一般。
这个人还蛮耿直的，私下里跟我说了她自己的一些建议。“的确，年纪轻轻的话，水光针真的没有必要去做，而且水光针不过是韩国那边把一些小分子的玻尿酸和着其他营养素一起注射到皮肤里，试想，皮肤的营养丰富了，表面上看上去肯定光滑细腻，可深层次的反应就完全控制不了了。人体肌肤的机制那么复杂，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而我的鼻子，她说她没看出来。我只能笑着说可能是因为做了一阵子，被氧化掉了。确实如此，小分子水光针可能保持三个月，一般情况下，保持一个月左右营养液就流失、被氧化了。我鼻子上打的是大分子玻尿酸，持续的时间会久一点，而且我并没有打得过多，没有被看出来也是可能的。
这个咨询师普通话说得不是很好，有点台湾腔，于是我问她是哪里人。
她说她是莆田人。
我和女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现在市面上的整形医院，大多数都是莆田人开的。要么就是几个莆田人合资，看来莆田人垄断了整形市场。再问她，她已经背井离乡多年，算算已有五个年头没回福建了。
早知道这人如此耿直，前期就应该带着芸湘来她这里做咨询，也不至于上个咨询师为了多牟取暴利让我们都注射填充物，致使芸湘的鼻子打得僵硬不好看，多亏了后期修复才得以自然。
“我有一个小小的建议。”咨询师突然说道。
我示意，但说无妨。
咨询师说我应该化些淡妆。
可我确实不太爱上妆，不是我自信自己容颜过关，而是真的没太多时间。在圈子里养成了懒惰习惯吧，以前做小助理的时候，整天忙这忙那，有时候半夜才休息，大多数时候还要忙到凌晨，哪有时间去化妆、去打扮自己，渐渐地也就养成了坏习惯。
“我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对，但您既然都知道打水光针，给自己一些改善，证明你对自己的仪表还算注意。我有个小小建议，虽然你的底子很好，但必要的护肤和妆容是不可少的。一个女人，形象靠气质来支撑这点没错，但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容颜。我给你的建议是，你完全可以不用微整，但是妆容必不可少。如果一定要给你的微整提出一些建议的话，你有空的时候做个下巴玻尿酸填充就行，不用大动干戈。”
不知这是不是咨询师的“说服策略”，可我还是觉得她像是对自己人说话那般亲切柔和，让我很容易就接受了。
每个咨询师都有自己不同的特点吧。
我在表示了感谢后便离开了，女人告诉我，这的确是整形医院的一些策略。
有的咨询师会以毒舌攻击，让你觉得自己需要修饰的地方很多，而有的咨询师会说你很完美，只消一处需要修复。无论哪种说辞，都会让顾客觉得自己有需要修复的地方。这些人很会看人眼色，他们的察言观色的能力甚至比很多微表情专家还厉害，而且他们还有专门的培训，所以整形医院的生意红火自有道理啊！一个城市里能够到处打广告的除了房地产，就是整形医院了。WHY？——生意好啊！
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从古至今一直流传说法“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可也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可见古代的读书人也明白，只要多读书考取功名力度就能娶得貌美如花的女人，所以他们的目标还是貌美如花的女人。
再说一次：当今社会，三观正不如五官端正。
以前还流行一个说法：大学再大，都不如心胸广大。
在外面和女人闲聊了一阵，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再看时间，距离芸湘出来的预估时间还剩40分钟了，于是我便在门口等待着。
果然，40分钟左右后，芸湘便被推了出来。还没来得及跟医生说句辛苦，医生便又马上开始更换了一次性实验服，马上进入下一台手术了，整容市场就是这么火爆，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医生的辛苦。
没有辛苦的付出，何来高薪呢？
芸湘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腋下都插了很粗的带有针头的管子，用来引流手术中所用到的消毒液以及恢复过程中伤口化脓的液体。
那个女人又走过来了，她说芸湘今天肯定会很痛，但到了明天就会稍微好些，并且嘱咐我多吃点东西，因为今天晚上我肯定不能睡觉，必须全程关注着芸湘的状况。因为由于整容而出现的医疗事故频频发生，所以必须亲人在侧，切不可在此时掉以轻心，毕竟是大型手术，悉心看护极为必要。
我点头表示感谢提醒。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嘶哑的呻吟声，立马回过神去看一下，芸湘的眼睛跳动和呼吸的频率都显示出她疼痛的剧烈程度。她的呻吟渐渐变为喘息，剧痛可想而知，我看到她额头上青筋暴露，声音不大，可眼泪奔流不止。
我伸出手想控制她，女人却迅速止住我：“别碰她，现在即便只是轻碰，她的疼痛都会撕心裂肺。”
听到“撕心裂肺”这个词，再看芸湘已是汗流浃背，眼泪奔涌得更多了。突然芸湘眼睛圆睁，然后立马又晕厥过去了。
我吓得几乎尖叫起来，一旁的女人告诉我不要惊慌，她只是因为太痛而暂时晕了过去而已。
我内心还是一阵惶恐，这究竟是怎样的手术，居然会痛晕过去。
我只是在文学作品里有看到这样的描述，这次还是亲眼见到这样的情状、听到这样的说法。
傍晚，医生很快过来，见状询问了几句，然后再将眼皮抬得很高，气定神闲地告诉我们：“是太痛了，才晕厥了过去，不用担心。”
医生见惯了这种场面，也就不足为奇了，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害怕，怕芸湘不会醒过来，可我又知道我的考虑是多余的。不过同时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即便我是太平公主也绝不会去隆/胸，这种花钱买罪受的做法真的不值得。转念又想到娱乐圈的女明星们为了事业作出的牺牲也实在令人扼腕。
大家都不容易，我突然希望那些经常攻击明星们的人，可以看到明星们在舞台上的努力，看到他们在舞台后的辛酸，这样的话就能多一分理解，这个社会说不定就会多一分和谐。我觉得自己突然像个正能量满满的天使。
我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的同时，不禁嘴角有了笑意。芸湘会崛起了吗？我在心里面祈祷着。
可再看芸湘，又是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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