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小说网 > 七月流火,八月夺权 > 20 奸细是谁

20 奸细是谁


  在我很小的时候,根本就不明白男女之间那点事。在M308星球上,我有次就问布酷大叔,女的怎么生娃娃?布酷大叔神秘地跟我说,要是男的亲了女的一口,女的就会怀孕。那天晚上,我和艾伦布哥哥比赛转化能量,将风能转化为热能,燃起熊熊大火,我眼看着艾伦布哥哥胜券在握,便偷戳他脊梁骨的能量转化器,结果艾伦布哥哥身子一转,刚巧撞到了我的鼻梁,正巧又亲到了我的脸,我吓得哇哇大哭,一连多少天都躲在太空站中,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当时一心想的是,我还那么小,要是生了娃娃怎么办?而我们M308星球的人又不需要吃东西,只要晒太阳补充能量就行了,尽管这样,我的能量还是不断流失。最后,布酷大叔终于告诉我,傻孩子,我是骗你的,上当了吧。我还是不信,就这样闹了许多天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可是人类却不一样,特别是大靳国的男人,我观察到,很多男人只想占有女人,或是传宗接代,他们口口声声念叨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其实只是把女人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后来尚书府的娘亲告诉我,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平常,要我以后嫁给太子一定要学会隐忍,虽然忍字头上一把刀,却是作为帝宫女人必不可少的素质,对此,我十分嗤之以鼻。

  若是一个人真心喜欢另一个人,心中又怎么会容得下其他人呢?哪怕影子也不会吧。

  而偏偏有些女人就是傻瓜,明知道别人不喜欢自己,还飞蛾扑火般地甘愿呆在男人身边,好像没了男人就没了全世界,哪怕是做一个影子。也许,女人天生就是爱情中的傻瓜吧。

  苑雅音哭着请求朱厚祯爱她,朱厚祯许是被药物迷了心智,竟然也吻了上去,两人难舍难分,我刚想迈开脚步离开,却听见后方传来蝉羽的声音:“更深露重,太子妃病还没好,怎么会在此处?”

  月色中,蝉羽打着一个灯笼,两边发髻挽的很高,一身宫女装,娇俏秀丽。她刚说完便看见凉亭中那双交缠的人影,不禁羞红了脸颊,就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突然被老人口中的妖邪之物撩拨了一般,她“呀”的叫了一声,连灯笼都摔在了地上。

  苑雅音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的目光朝我们这边睇来,我清晰地看到她眼中的得意之色,好像在说,看吧,太子殿下终究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能奈我何?

  “我的病不碍事,只是不小心看到了脏东西。”我嗤嗤一笑。

  蝉羽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我心中冷笑,雅音啊雅音,难道你真的赢了吗?只是这份爱的基础太脆弱,全是用谎言糊起来的支架,就像摸不到的海市蜃楼,而欺骗得来的东西,果真能长久吗?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恭喜你。

  我轻声说:“蝉羽,我们走吧。”

  蝉羽颤抖地捡起灯笼,嘟哝道:“可是太子妃,太子殿下他……”

  “我们走吧。”我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蝉羽清澈的眼中满是疑惑,只得点点头,随我离开了。

  也许她是奇怪,竟然有人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花前月下,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我心里,根本就不当朱厚祯是我的丈夫。

  活在这帝宫里,就像活在一场无关风月的表演中,无非是铁打的男主角和一群流水的女龙套,声色犬马、你方唱罢我登场。

  ***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蝉羽的琵琶声还是一如既往的悦耳动听,似乎非要唱到人的心坎里才罢休。听蝉羽说,她是苏州人,从小就摸着琵琶长大,母亲刚生下她就撒手人寰,而父亲是个赌鬼,前不久病死了,身世着实可怜。江南的姑娘就像这琵琶声,嬉笑怒骂总要让人心都为之融化。只是《雨霖铃》这曲子到底有些哀婉,我刚想说换一曲,却见宫女太监们鱼贯着进入内殿,原来是皇后娘娘又赏了我许多珍宝,不过也随之带来一道消息——苑雅音被封为了太子侧妃。

  其实苑雅音是沛国公的孙女,她本是侯府的姑娘,身居正妃都不算委屈,可是却偏偏封了侧妃,我知道皇后是为了安抚我,毕竟,我与朱厚祯才成亲不过十日。

  “给本太子滚开!”殿外传来朱厚祯的暴怒声,他一脚踹开一个不机灵小太监,将绣着蟒袍的衣襟下摆一甩,看得出来,某人心情十分不快,直直地朝我所在的内殿走来。

  “都出去吧。”我早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赶忙让传旨的宫女太监们将珍宝放下,快些回去。

  “参见太子殿下。”我敷衍地朝他行了个礼,便坐下把玩着皇后送给我的翡翠白菜,这玉质还真是上等,滑腻温润,绿白相见,应该很是名贵吧。

  朱厚祯气呼呼地坐下,一拍桌子,冷冷道:“你还有心情玩这些狗屁玩意!”

  “殿下这是怎么了?臣妾可没有惹你。”我放下珍宝,摇了摇团扇。

  “本太子最讨厌被人威胁!”他没头没尾地说了句。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是呢,要是没有受虐倾向,谁会喜欢被人威胁?不过嘛,臣妾有另一个好消息要告诉殿下。”我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便用唇语说:“奸细找到了。”

  “是谁?”

  我用手指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名字。

  “你确定?”

  我郑重地点头,心想本姑娘办事还会错吗?眼珠转了转,朝着朱厚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

  许久。

  “来人,给本太子打一盆清水净脸。”

  宫女薇儿赶忙轻声推门而入,将铜盆放在案上,而另一个宫女香草又拿了些花瓣洒在盆中,水不住地晃着,带着一点淡淡的香味。

  朱厚祯刚将手伸入铜盆,突然眉头一皱,紧接着手臂狠狠地一扫,将整个铜盆都弄翻在地,水“哗”的一声就流了出来,大片的金木地板全是水渍。

  “竟然用这么烫的水,是想烫死本太子吗?真是笨手笨脚!看来你们的手是不想要了。”

  薇儿和香草赶忙跪下,不住地磕头,“殿下赎罪,殿下赎罪啊!求求您别砍奴婢的手!”

  太监小顺子和小照子闻声赶来,看到这场景大觉不妙,蝉羽也过来了,她赶忙吩咐小顺子再打一盆水来。

  我清咳了一声,打算缓和下气氛,说:“太子殿下何必与奴才们置气呢?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太不值得了。”

  朱厚祯哼了一声,脸色铁青,这时蝉羽将新换的一盆水端来,白色的脸帕搭在盆边。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手心揉搓,说:“就由太子妃替本太子净脸吧。”

  我接过脸帕,他突然又一用力,我竟然坐到了他的腿上,只见朱厚祯懒洋洋地搂着我的腰,将头顺势埋在我的脖颈,散漫道:“就由太子妃服侍在侧,你们都下去吧。”

  “是。”薇儿和香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恨不得立马长上翅膀逃离这里,其他人也都离开了。

  房内一时静谧无比。

  “喂,戏演完了,可以松手了吧?”我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便想起身,谁曾想到,他竟然还是抱着我不放,眼中含着玩味的笑容,像是专门与我作对。我眼尖手快,突然戳了一下他的咯吱窝,立刻弹了起来。

  “你是怎么肯定香草是内奸的?”他慵懒地支着头,好像一点也不以为意。

  “当然是靠脑子了!”我退后离他三步远,这男人太危险,一定要这样心里才觉得踏实。我整了整衣服,继续说:“我注意到,皇后娘娘的未央殿每次都要摆上一小桌糕点,上次我去请安时便故意将每种都尝了一点,味道还不错,回来时便装作过敏,将手臂上点上些许红点,闹得风风火火。这之后,我在空闲的时间便故意地放出消息,对侍候在侧的宫女太监分别说我对某种糕点过敏,又不好拂皇后的意才每种都尝了些,而今早再去请安时,便发现,小桌上的核桃糕被莫名其妙地撤走了。而这核桃糕,我记得,是对香草说的。”

  “你就不怕他们互相闲聊的时候走漏了消息,然后疑心?”

  “当然不会,我跟他们说,这是秘密,若是不能守口如瓶,便只能丢了舌头了。”在帝宫中,最忌讳的就是乱嚼舌根,我想,这些宫女太监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那么刚才,为何让本太子演这出戏呢?倒像画蛇添足。”他将手中的折扇一点一点打开,我注意到,折扇上画的是一幅秀丽的山水图,旁边题了几个清隽的小字。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香草以为我与你关系亲密,皇后也不至于多分些神在我们身上啊。”我顿了一下,看来朱厚祯是铁了心要与皇后夺~权,不过这也难怪,大靳国是朱家祖先打下来的江山,皇后又太过强势,难免要扫除权力之路的障碍,可是外界传说中那么和睦的母子,真的要因为权力,而分道扬镳吗?亲情与权力,孰轻孰重?我想说些什么,可是一想,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毕竟是外人,便眼眸微垂,静默不语。

  “你知道吗?”朱厚祯顿了一下,突然说,“母后,她从来都没对我笑过呢。”

  朱厚祯的目光变得很轻很远,渐渐地飘到了窗外,好像吹着一团云雾散去,我循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一轮皎洁的月亮。

  可惜,是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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